一片漆黑,一片一望無際的黑,一片有種似曾相識的濃黑。
我一個人站在這團濃重的漆黑之中,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已經凝結住了一般,沒有一絲聲響。
“這裡是哪兒,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我困惑的喃喃自語,開始奔跑在黑暗中,我跑啊跑,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我再也跑不動了,停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忽然我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不遠處盯著我,被人注視可是你卻不知道是誰,更不知道在哪裡的感覺,很恐怖、很陰森。
“這到底是哪,你在哪裡,你出來!“我大聲的叫喊著,但是沒有人回應我。
我的心一下子揪得緊緊的,我感覺我全身的每個細胞都被這個恐懼喚醒,心臟快要承受不住這總無形的壓力,心好痛,好難受。
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頭炸裂般的疼痛,縱然身上的被褥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但是還是感覺自己手腳冰冷,渾身不住的顫抖。
“你醒了!”一雙溫暖的雙手撫上我的額頭,像是媽媽的手那麼溫柔,剛才的恐怖帶來的起伏的心緒因為這個動作被安撫了許多,我貪戀的抓住那隻手,將整個臉貼了上去,想要尋求更多的溫暖和安慰。http://wWw.16k.Cn
那只手的主人好像被我的動作嚇到了,猛然將手抽了回去失去了那隻手帶來的溫暖,我不情願的睜開眼睛。
門外明媚地陽光刺晃了我的眼睛,我伸手擋在眼前。床前那人的背對著陽光,只是模糊的看出大致身形,似曾熟悉,但一時也記不起到底是誰,頭又是一陣炸疼。我捂住頭,不再去想。
“別裝死,滾起來!”一個讓我畏懼又討厭的聲音在頭上響起。
這個聲音是屬於那個討厭地朱祈鈺的!但是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聽見他的聲音呢,剛才的那個溫柔的聲音呢,現在這個一定是幻覺,一定是我心裡一直害怕著見到他,所以就做夢夢見了他,我蜷著身子。趕緊伸手掐住自己的大腿,想要用疼痛將自己從睡夢中掐醒。
哎呀!很痛,為什麼我會有痛的感覺。有痛就不是做夢了,有痛就明現在不是在做夢,我躺著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還想裝死!”那個聲音比起先前多了一絲絲不耐煩,在我聽來也越發讓我毛骨悚然了!
“再不起來,朕就要大刑伺候了!”
朕!全身的細胞一剎那全部被這個字喚醒,我終於不等不接受了這個事實。16K網.手機站wap.16K.CN天哪,原來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地。原來朱祈鈺真的就在我的床邊。
探出腦袋,讓眼睛適應了周圍的亮光,我四下裡大量了一下整個房間,不是熟悉的房間。整個房間就只有床前的那個凶神惡煞的傢伙和我兩個而已。難道先前的那個溫柔的聲音和之後惡魔般的聲音都屬於眼前地這個人,哎,真是變化太大了,讓人吃不消。
“奴婢起來了!皇上快些消消氣!“這個朱祈鈺對我可不曾有過什麼好臉色,現在老虎要好似瀕臨發怒,我趕緊識相的起來,但是我探頭看看被褥中只穿單衣的身子,無奈的抓起被子。連人帶被子一起坐了起來,然後以最快地速度蜷到床角。
“你這個死奴才!”朱祈鈺眯著眼睛盯了我一會,咬牙道。
“皇上,請你恕罪,奴才由於衣著不妥,實在無法向皇上行大禮。請皇上恕罪!”我斜眼偷偷看著觀察這朱祈鈺的臉色。雖然口上還是對我罵罵咧咧,但是臉上到除了厭惡倒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神情。
他。一直是厭惡我的,所以他這個樣子我反而安心,剛才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不用行禮了,朕今天前來就是要問你一些事情!”朱祈鈺面無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我。
“什麼事情?”心中湧起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該來的事情終究是要來了,我心裡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那個楊從文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個御醫當時怎麼會那麼巧就正好在隔壁。如果朕沒記錯的話,當時春麗楊從文是你安排在隔壁地,還發生事情就找來他,好像你早就預料到了自己會遭遇這一劫似的?你到底是誰?”朱祈鈺眼神鎖在我的身上,慢慢的出我心中鎖猜想的話。
“我是誰?”我的心跳忽然停止了一個半拍,我這個冒牌貨最害怕別人問我這樣地問題了。因為現在地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萬貞兒還是米瑞希?本著打死不認帳的原則,我壓制住內心地恐懼,強裝鎮定的道:“皇上,我是萬貞兒呀,皇上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呢?”
“那你怎麼會知道自己會出事,怎麼會提前就安排了楊從文在隔壁?”朱祈鈺的語氣充滿了疑問,盯著我的眼神也是看一個怪物的眼神一般。
這個眼神有些像是他的皇后最初知道我死而復生的時候見鬼的表情。
“這個?這個也只能是巧合罷了,皇上,你知道這個世界到處充滿了巧合,楊御醫和我的假死只是一個巧合罷了,絕對不是我提前預知自己會遭遇劫難的安排。”我一時間找不到理由去搪塞,只能找了最拙劣的“巧合論”來應付。
“萬貞兒!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啥頭的,你要再不實話,心朕砍你的頭。”朱祈鈺也不是省油的燈,根本不信我的“巧合論”。
“欺君之罪呀……”我猶豫了,這個朱祈鈺真是會給我出難題,現在不是要我騎虎難下嗎?楊從文的事情難道我能現在告訴他是司奴事先安排的嗎?要是我這麼了,朱祈鈺一定會追問到底的,司奴是誰?曹吉祥是誰?你們幾個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要安排個御醫在宴會期間?這麼順藤摸下去,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會曝光了,到時候不止是我,順帶曹吉祥、司奴、楊從文、浚兒、朱祁鎮恐怕都要難逃死罪了。
“快講,誰是背後的主謀?”朱祈鈺根本不給我思考的時間,我才剛剛從昨天晚上的假死中甦醒過來,就被他這麼盤問,頭真是快要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