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馨身子很虛弱,慕原親自搬了把椅子,放在慕雅馨身後。丫鬟扶著慕雅馨,慢慢的坐了上去。
林氏仍舊跪在地上,丫鬟扶著慕雅馨,頭低的低低的,生怕牽連到她。
慕原不瞭解情況,這才看到林氏跪在地上,心有疑惑,卻也不敢擅自上前把林氏拉起來。
他回想了一下,慕雅馨剛剛似乎趴在地上也十分反常。
“父親,可抓到了下毒之人?”慕原試圖轉移話題,把剛剛他命人扶起慕雅馨的事揭過去。
“這就要好好問問你的夫人了。”慕城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氏,冷冷的道。
慕原順著慕城的目光,看了一眼林氏,心裡卻擔心起來。慕城的話怎麼聽都像這下毒與林氏有關,可林氏不會對慕雅馨下毒,這點慕原還是可以肯定的。
礙於慕城在場,慕原也只得問道:“夫人,下毒之人是誰?”
林氏之前為了能讓慕城救慕雅馨,已經打算招了,可慕原忽然來了,又讓她升起了一絲希望。
“我不知道。”林氏微皺著眉,搖了搖頭。
聽了這話,慕原還未說什麼,慕城就冷哼了一聲。
林氏頭埋的低低的,不敢吭聲。
慕原看了看慕城,又看了看林氏,發現無論他問誰,都不好辦。只得轉身問被丫鬟扶著坐在椅子上的慕雅馨。
“馨兒,你可知道是誰給你下的毒?”
慕雅馨料到遲早都會問她,而她也早就想好了答案。
“毒藥下在母親的燕窩裡,這些日子馨兒身子不適,是以母親將她的燕窩端來給我吃。”慕雅馨還不忘誇誇臨死,不然等這件事解決了,林氏的名聲肯定臭了。
慕雅馨咳了兩聲,又繼續道:“母親這一鍋燕窩分為兩份,我一份,大姐一份,現在我中了毒,只怕大姐也難逃此劫。”
她試圖為林氏解脫嫌疑,也為了嫁禍給慕月卿,畢竟有毒的燕窩林氏也是吃了的,而慕月卿很可能沒有中毒。同一鍋煮出來的,一個人中毒,一個人沒中毒,誰都會最先懷疑那個沒中毒的。
慕雅馨一提到慕月卿可能會中毒,慕城開始有些急躁,甚至後悔沒有太早關注此事。
“茹娘,帶石大夫去看看月卿如何了。”慕城立即讓茹娘帶石大夫前去給慕月卿診治,和對慕雅馨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
別說慕雅馨了,林氏和慕原也氣的直咬牙。
“是。”茹娘和石大夫同時應了聲,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氏一眼,轉身向外走。
“慢著,”慕城又開口了,這次卻是看向林氏,“解藥呢?”
不論是誰下的毒,林氏有解藥是毋庸置疑的。林氏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可這會兒也只能乖乖的交出解藥。
茹娘帶著人來到墨蘭院的時候,慕月卿正在院子裡喝茶賞月。她知道今晚慕城親自去查下毒的事,也知道順著燕窩就必然會查到這裡,索性就在院子裡等著。
“大小姐,”茹娘帶著石大夫站在慕月卿面前,“二小姐誤服了有毒的燕窩,將軍怕大小姐有事,特意讓石大夫來為大小姐診治。”
其實茹娘一點都不擔心,這一切不過走個程式罷了,慕月卿早就跟她說過燕窩中有毒,一直以來也是她將林氏和慕月卿的燕窩調換的。只是她也沒有料到林氏會將自己的燕窩給慕雅馨吃。
這麼說起來,茹娘也算毒害慕雅馨的兇手之一。
“有勞石大夫了。”慕月卿也不矯情,伸出手腕配合著。
石大夫上前把脈,不出片刻就收回了手。
“大小姐沒有中毒,身體也極好。”
石大夫對慕月卿是好奇的,一鍋兩份的燕窩,就偏偏慕雅馨吃到了有毒的,而慕月卿沒吃到。況且他早就聽說慕月卿受林氏虐待,可慕月卿的身體比慕雅馨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受過虐待的。
只不過這些話也只能想想,不能說出來。
“將軍還在二小姐院裡,大小姐是不是要過去看看?”茹娘等石大夫為慕月卿診治完,才開口道。
慕月卿懂得茹娘的意思,點點頭道:“二妹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個當姐姐的,理應過去看看。可抓得到了下毒之人?”
“毒藥是二夫人從孃家帶過來的,現在還沒有找到下毒之人。”茹娘將現在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也是暗示慕月卿,即使知道是林氏帶來的毒,也無法證明下毒的人一定是林氏。
慕月卿自然聽得懂,她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皺,向茹娘道:“嗯,走吧,我過去看看。”
而慕城這邊絲毫沒有任何進展,林氏一口咬死不是自己下的毒,即便毒藥是自己的,但自己也不知是何人下的毒。她就是篤定自己是將軍府二夫人,而慕城不能沒有證據就對她用刑才這麼嘴硬。
可實際上,林氏心裡已經另有打算。她知道慕城審問犯人很有一套,難保不會從她嘴裡套出什麼,所以她想著該如何在慕城的眼皮子底下讓木豆認下這事。
左右不過一個下人,林氏自是不擔心,她大可以和慕雅馨嚮慕城求情,如果救不了,也沒什麼。如果救了,還能多一個肯為她們賣命的下人。算起來,怎麼做都划算。
但就怕木豆反咬她們一口,這就麻煩了。
此時慕城已經認準了這毒是林氏下的,因為毒害將軍府的小姐,下人們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必要。
慕原自然是不信,只不過不是因為相信林氏,而是單純的跟慕城作對。有慕原的支援,林氏自然更不能承認了。
“月卿見過爺爺。”慕月卿不多時就來到了慕雅馨的院子,跟著茹娘一直進了屋內。
容貌盡毀的慕雅馨看到光鮮亮麗的慕月卿,立即用帕子捂住了臉。
她一身靈力被慕月卿廢了,此時唯一讓她驕傲的容貌也毀了,她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傲人的資本。可以說慕月卿毀了她的一切,所以這時看嚮慕月卿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