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低沉詭異的笛聲之下，他的身子逐漸變得扭曲起來，口中也發出一陣哼哧的沙啞聲。
眾人連忙後退，有些緊張的看著，生怕他在此時會變異。
“繼續。”
陳默冷漠地下了指令。
玉無沒有遲疑，繼續操縱著骨笛。
那喪屍機械的扭動著，他好似在受著極刑，在掙扎了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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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嗎？還以為有多難纏，也不過如此。”
他隨口說了一句，可是玉無的臉色卻有些難看。
“哪有這麼簡單？我無法控制他，他體內似乎有一股強大的禁制。”
玉無失落的垂下了頭。
陳默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經盡力了。”
“你們在幹什麼？”
院長突然跑了過來，看了一眼幾人的臉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讓你帶過路，怎麼這麼慢，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他兇狠地回頭訓斥那個喪屍。
那喪屍依舊木訥的站在那裡，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他忽然感到一陣不耐煩，抬起手掌，直接朝他砍了過去。
“不長眼的東西！”
然而，他的手掌還未落下，那只喪屍突然張開大嘴，直接咬住了他的手掌，尖利的牙齒嵌進了他的皮膚之中，他疼得直叫喚，卻怎麼也無法掙脫。
“反了你！”
他一拳捶過去，那喪屍的臉當即就癟了。
他並沒因此而停手，反倒更加兇狠的砸向他。
面前已是血肉模糊。
那喪屍被他壓在身下，還在不斷的掙扎扭動著。
“你找死！”
“快住手，你這是做什麼？”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立馬將他拉到一旁，想到他看著瘦小，力氣卻很大。
“不用你多管閒事，我今天非得打醒他不可。”
窗戶邊傳來了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陳默抬頭望過去，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孩童。
“夠了！你難道想要在孩子面前，做這種血腥暴力的事情嗎？”
陳默鉗制住了他的手。
他有些不甘憤懣，“今天就饒你一命，膽敢有下次，你就到那個地方去吧。”
他罵罵咧咧的站起身，看了一眼手掌上的傷口，血肉外翻，已經深可見骨了。
“真是一隻養不熟的畜生！”
他十分不屑的踹了他一腳。
手掌還在流血，他也只能強忍著疼痛，轉身對陳默等人笑說，“對不住，讓你們看了一場笑話，這傢伙的腦子不好，你沒惹著他，他就會忽然攻擊你，我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
眾人也眼尖地發現，他的身上確實有許多血跡斑駁的傷口。
“既如此，你為什麼還要留著他？就不怕他會傷害那些無辜的孩子？”
“說來也怪，他對孩子倒是從未動過手，唯獨對我們這些大人。”
想到這，他又覺得那只喪屍是故意針對他，便嫌惡痛恨的吹了一口痰。
“我念你孤身寡人，所以才收留你，沒想到你竟然恩將仇報！”
“這種事情，以後當著孩子的面還是儘量不要做的好。”
陳默出言提醒了一句。
面對眾人的威壓，他也只能強忍歡笑，敷衍著回答，“你們說的是，確實是我欠缺考慮，險些釀成大禍。”
他乾笑著離開了此地。
現場只留下那只頭被踩扁了的喪屍和眾人大眼瞪小眼。
“擦擦頭上的血吧，別讓孩子們看到。”
玉無看不慣他這副慘樣，便走過去遞給了他一張手帕。
“嗚嗚……”
他哽咽的說了兩聲，似乎是在道謝。
“你能聽懂我們說話？”
玉無有些意外，方才他在用玉骨笛試探的時候，已經感到一絲奇怪之處，可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
他似乎無法開口說話，只能衝著他們比手語，口中也發出一陣嗚嗚聲響。
他們這兒也沒有誰能夠聽得懂。
“先去看孩子們。”
他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哪怕受了再重的傷，對他而言都不會造成致命傷害。
“你叫什麼？”
“阿……文。”
他費了半天的勁才從嗓子裡憋出了兩個字來。
阿文帶他們來到了二樓。
他們過來還帶了不少的玩具跟食品。
按理說，孩子們在看到這些東西之後都會歡呼雀躍。
可是，他們在進來後，一個個孩子卻出奇的安靜。
他們懵懂的看著他們，一句話也不說。
“你們好，我們是特地過來看你們的，我們給你們帶了些東西，你們都過來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儘管拿去，先到先得哦！”
陳默笑著衝他們打了聲招呼。
一些孩子已經蠢蠢欲動了。
可看著其他人都沒有動，他們有些緊張，卻又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思，一個勁的往陳默帶來的大口袋裡張望。
“你喜歡這只小熊，那就送給你吧。”
陳默看出了一個孩子豔羨的目光，將那只小熊溫柔的遞給了他。
得到小熊之後，他立馬歡喜的抱住了。
有了一個良好的開頭，其他的孩子也都不再猶豫紛紛跑了過去，選擇自己喜歡的玩具跟食物。
“他們似乎在怕什麼。”
眾人都看得出來，他們雖然歡喜雀躍，可是卻似乎又在忌憚著什麼。
陳默後背泛起了一絲涼意。
他回過頭去看向走廊。
那裡也站著一個護工，手中拿著拖把，是在拖地，可是他卻沒有動彈，而是一眨不眨的看著陳默的方向。
當陳默看過來之時，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立馬就開始低頭工作起來。
“這所福利院的護工似乎都有些問題。”
強哥調侃了一句，旁邊的一個孩子聽到之後抱著玩具的手一僵，怯懦地來到了他的跟前。
“你可以帶我們走嗎？”
陳默望著這張天真懵懂的臉，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強哥似乎也知道了什麼，笑著開口，“抱歉。”
聽到這個答案，似乎有些失落，但也在意料之中，沒有再多說，轉過身去自顧自的玩起玩具去了。
“狼外婆吃小羊，吃了小羊吃大狼，大狼大狼哪裡找，身邊之人就是狼……”
那小孩慢慢吞吞的撫摸著手中的玩偶，口中還唱著一些不知名的歌謠。
陳默預感到了不妙，這歌詞，根本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唱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