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煉血堂舊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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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沒法再戰,文搏趁著田不易追殺鬼王宗的人時趕緊撤離。他先是回了附近的河陽鎮取走錢財,又將一些方便攜帶儲存的食物放進木箱之中。順帶還在夢境中又開了一次聚會,透過張小凡的途徑得知田不易今天已經回到大竹峰繼續坐鎮。

雖然目前來看自己並未引起注意,不過文搏還是決心離去,以免捲入到魔教和青雲門的恩怨當中。

青雲門三千裡外的空桑山,文搏一路御槍飛行花了五天時間,不由心生感慨這修仙別的好處還沒感受到,腳程倒是快得不可思議。

文搏此來空桑山,正是因為空桑山中的萬蝠古窟乃是八百年前的魔教煉血堂舊地,雖然煉血堂被正道聯手剿滅,老巢的珍藏寶物也被席捲一空,只有一個秘藏寶庫因為埋得極深沒被發現。

不過文搏並非為了這個寶物而來,更不急著去萬蝠古窟尋找密室。他知道裡頭那些藏品早在不知何時就被魔教的人暗中取走,這地方荒廢了數百年再無人來過,萬蝠古窟地底下最有價值的大概是那個合歡鈴,除此之外就是黑水玄蛇了。

文搏做事向來目標明確,毫無恩怨和利益糾葛情況下犯不著和黑水玄蛇過招,至於合歡鈴對他也沒用,除非文搏閒的給虎牙配上個鈴鐺。他看中的是空桑山裡頭萬蝠古窟無人問津,下面就是死靈淵有各種外界難得一見的山珍海味……或者說奇珍異獸,對文搏來說實在是一個避世修行的好地方。

平日裡他盡可住在空桑山外頭悠哉度日,需要閉關修煉就躲進煉血堂舊址裡頭不用擔心外界紛擾。

唯一要考慮的就是也得四五年後外界來人湧入,那時候正值青雲門七脈會武時期,煉血堂餘孽開始重新發掘萬蝠古窟試圖尋找密室。而到了那個時候,文搏如果沒有離開這是非之地,那修行也應該小有所成,足夠對付魔教之人。

所以文搏決定安心在空桑山附近生活,如果有魔教中人前來查探,正好守株待兔抓了他們逼問魔教功法。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文搏想試驗一下自己用元神將人拉入夢境的手段是否會因為距離太遠而受到影響。

說來湊巧,文搏來到空桑山後在晚間等待些許時候,果不其然見到荒蕪無人的林間忽有無數體型龐大如同妖獸般的黑色蝙蝠從各處隱秘的洞穴中沖天而起。

文搏順著這兇蝠的蹤跡追蹤而去,只見滿山荒蕪,沙石滿地,偌大一座山上,竟連普通的鳥鳴聲也聽不到,料想不是早做了那些兇蝠的點心,便是早已遷移出了這座山峰。

文搏立於空中極目遠眺,看見其中最大的一處洞窟足可透過四輛馬車,正處於半山腰一處極為偏僻的背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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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巖洞微微向下傾斜,只有洞口有些許光亮,其中飛出的大型蝙蝠如同一道濃重的黑煙經久不絕,也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顯然晚間正是寄宿其中的蝙蝠覓食的時候,此時貿然下洞難免平添麻煩。因此文搏就安心守候在洞口,直到第二天早晨朝陽初升,歸巢的兇蝠魚貫而入,等到天色明朗,再無一絲昨夜鋪天蓋地的聲勢,文搏知道可以入洞了。

文搏御槍飛行,特意避免接觸石壁防止引起兇蝠的過激反應,也是因為他靠近之時就聞到其中傳來野獸獨有的惡臭味道,那是糞便與兇蝠身上熱量交雜散發出的氣味,如同劃地盤一樣警戒著周圍獸類莫要靠近。

文搏自是滿不在乎,他閉氣凝神一路順著巖壁直往下飛,頭頂總有幽暗的綠豆大小兇光浮現,正是被他驚動的兇蝠睜眼怒視,卻因為習性與對危險的察覺並未對文搏出擊。

大概飛行了足有十餘里的距離,文搏頭頂倒掛的兇蝠數量開始銳減,很快地面上不再是沾滿了野獸骨骸和排洩物的骯髒之地,文搏足以夜視的雙眸看見周圍盡是堅實的巖壁。

他又仔細看了兩眼,這才發現,在身後的洞穴頂端,相較之前少了很多的黑色兇蝠依然聚集在洞穴頂部,但在洞穴頂端的岩石,卻有著一道紅色細線劃過洞頂,看那樣子倒似生在岩石之中的脈絡一般。

以這紅色細線為界,無數的蝙蝠都聚集擁擠在外頭,竟無一隻越過紅線,而腳下遲尺之遙,便也沒有了外頭腥臭的糞便與野獸的殘骸。

文搏心知這應該就是當年煉血堂的老巢,佈下護門陣法阻隔來敵也驅趕野獸。於是他也不停留,但是心中防備提高,避免誤入陷阱觸發機關,減緩了速度繼續御使虎牙往前行進。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時間,文搏驀地停下,原來前方巖洞不再是如之前一般筆直向下,而是出現兩條岔路,幽幽深深,漆黑一片,不知通向何方,彷彿如妖魔張開的大口一般。

道路中間,同時也是兩條岔路的中心,豎立著一塊足足有六人之高的巨大石碑,上面凋刻著四個血紅大字:天道在我。

筆勢雄渾霸道,大有捨我其誰的豪氣,卻更有無盡戾氣深藏其中,可見落筆之人性情如何。

文搏並不在意這兩條岔道,降落之後緩緩將手按在石碑之上,毫無光亮的洞穴中文搏雙目似是發出微光,分明又有一道細微裂痕,斜斜向上,把整個石碑分為兩半,裂縫處石頭紋理呈現暗暗紅色,竟是多年前由利器噼下形成的巨大創傷,哪怕相隔久遠,文搏依舊能從中感受到犀利到近乎刺骨的劍意。

毫無疑問,這是正道圍剿煉血堂時某位前輩大能留下的痕跡,如今歷久彌新,足見其可怕道法。

這對文搏來說是個好消息,石碑上的劍痕猶在,意味著除了他之外並沒有魔教的人前來居住,否則就會想方設法遮住或者修復這道劍痕,來忘卻當年所受恥辱。

文搏記得兩條路都通往煉血堂遺址,原著裡張小凡選擇的是左邊道路,於是他不再猶豫,縱起金光飛速往左前行——這一次他不必遮掩大梵般若特有的佛光,倒是像極了一個為了斬妖除魔而來的正道人士。

可惜萬蝠古窟中沒有魔教妖人,文搏也不是為了對付煉血堂而來,硬要說他才是不為正道所容,畢竟試圖融合佛道魔三家功法,不論哪一邊只怕都不能容他。

腦海中遍歷著之前經歷,文搏在怪石嶙峋,奇峰突兀的巖洞中不住穿梭,直到忽然一處極為空曠的廣場出現,文搏明白,他到達了往日煉血堂的正殿所在。

文搏當即四處查探,隨處可見此地往日盛景,若非大神通者以大法力開闢,萬蝠古窟中無論如何不會有這樣一處鬼斧神工的殿堂。可惜如今遍地只見殘破凋零的舊物,黑色的陰影遍佈巖壁、地面,文搏都不用仔細檢視,憑經驗就知道那是數百年前鮮血留下的痕跡。

足可見當日的廝殺何等慘烈,近乎將整個正殿漆上一層黑血染成的顏料。

待到檢視完煉血堂的正殿,文搏一無所獲,這倒是不出他的意料,煉血堂遺址要真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沒被人取走,經過八百年風雨只怕大多數法寶都靈性盡失,其餘的天材異寶更是無法維持活性。

他環顧四周,看到周圍又有無數通往不知何處的隧道,便隨便選了一條繼續往裡頭前行,反正文搏時間充裕,現在也不急著搜尋完煉血堂舊址,目前他只是想找個僻靜洞府檢視一下是否會因為距離的緣故影響到他元神與張小凡、林驚羽的聯絡。

很快文搏找到一件空無一人的石室,他進入其中盤膝坐下,先將元神出竅試圖感應三千裡外的張小凡與林驚羽,卻先發現自己元神能感應到的目標忽然多了一個,而且相較於張、林二人明顯氣息強過許多,好奇之下文搏將精神探入這來自遠方的聯絡,一道模湖的身影在他識海中浮現。

鵝黃衣裳大約二十出頭的年華,容顏清妍令人記憶猶新,竟是不久前交手過的金瓶兒!

文搏一時怔住,他何時在金瓶兒身上做過標記?這種情況正是他在林驚羽和張小凡身上留下的手段,用來將其拉入夢中,可是他和金瓶兒交手時頗為倉促縱有想法也來不及下手。

仔細在腦海中回顧交手時的景象,文搏忽然猜到一個可能,虎牙被他祭煉為法器之後靈性大漲,本就有魂印兵器特有的剝離精神碎片效果或許得到了更大的強化,以至於他傷到金瓶兒之後虎牙掠奪到了金瓶兒的些許精神殘留。

於是文搏就可以循著金瓶兒留下的殘餘精神碎片直接追朔本源,甚至比他對張小凡、林驚羽留下的標記效果更加強烈,直接將金瓶兒拉入自己識海當中也變得輕而易舉。

本來文搏還準備下次見面再將其制服訊問週一仙的下落以及她修行的功法,不想對方居然已經被標記,這下倒是方便了文搏。他正要動手強行將金瓶兒的意念拽入識海,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莽撞,若是出了岔子未免遺憾。

於是文搏又匆忙離了萬蝠古窟,縱身飛行到附近的一處城鎮,尋了幾個惡人用虎牙如法炮製。

果不其然,正如文搏推測,這些人被虎牙創傷之後也形成了標記出現在文搏識海當中。然後文搏便以他們作為試驗品,將他們拉入自己識海後用元神進行攻擊或者壓制。

可結果並不盡如人意,文搏的元神出竅能夠對現實造成一定影響,但是脫離了物質的依託文搏做不到原有的殺傷。這下再削弱一層把對方精神映照在自身識海後更加無力,那些意志薄弱之輩的確是不堪一擊,文搏隨手一擊就在識海中將其毀滅。

然而結果就是那些惡人瘋了,沒死,文搏在識海中用元神攻擊的畢竟只是對方精神意念不是魂魄,無法造成致命殺傷。而其中也有意志堅定的只是感到劇烈的痛苦,精神產生混亂可整體而言並沒有性命之憂。

這樣一來文搏推斷出了自己在識海中固然可以引來金瓶兒的意念,可是這種狀況下文搏並沒有太多的殺傷力,更別提用元神壓制對方精神獲取需要的資訊。文搏毫不懷疑修真者的精神、意志堅固程度,這等情況頂多對金瓶兒造成一定損傷,對方便能在危機下激發潛能逃離。

而今後有了防備,文搏再想把金瓶兒強制拉入自己識海都會遭到強烈抵抗。

所以文搏需要一個契機,那就是金瓶兒意志薄弱時再行出手,就像兩個宗師對戰,如果有一方被對方擊敗遭受重創,那麼精神便會出現破綻,種下對方難以匹敵的種子。

從此再次對上勝利者先天就有了破綻,甚至不戰自潰如當年“飛鷹”曲傲。

這樣一想,文搏忽然覺得自己原來不是在搞塔羅會,而是誅仙寶可夢——打殘敵人再進行收服。

而文搏的“御三家”也浮出水面,黃色的金瓶兒,碧綠色的林驚羽,水藍色的張小凡……其中張小凡還有廣大的進化前景,這樣一想好像還差了個紅色的,難不成跑去焚香谷逮捕一個弟子?

文搏搖頭苦笑,焚香谷這一代有前途的就是李洵、燕虹,對文搏來說這兩人毫無吸引力,為了湊個趣就去將他們拉入識海開會未免太過離譜。

正要作罷揮散這沒有意義的念頭,文搏腦海中忽然劃過一道靈光,自己既然要偽裝成復甦的隱秘神祇,老是親自出面未免太平易近人,有損格調,就該效法先賢弄一個馬甲混跡其中捧跟吹噓呀!

於是文搏有了計較,隨著他心意轉動,一個身著火紅袈裟、看不清面目的粗獷光頭形象在識海中浮現。其人手握一杆粗重鑌鐵禪杖,腰挎雪花戒刀,膀大腰圓一看便是氣力過人的好漢子,正是文搏依照魯智深形象虛構的身份。

“好,從今往後你就是‘畢方’!”文搏撫掌笑道,一個新的身份就被他創造出來。

然後他意念轉動,一心兩用操控這個新馬甲用粗豪的聲線答道:“阿彌陀佛,灑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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