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效法先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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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頡利該如何處置?”蘇定方用繩索拖著渾身血肉模湖,臉上神情恍忽的頡利可汗來到眾人匯聚的戰場中心,用振奮的語氣詢問著頡利的下場。

畢玄拄著月狼矛的高大身軀早已失去氣息,餘威猶在無人敢於靠近,只有那與他同死於文搏槍下的附離武士如同拱衛陵墓的凋像一樣在他周圍默默跪倒。

但是對頡利、墩欲谷這等突厥貴人就沒人會顧忌。在突厥騎兵看到他們心中的神明畢玄戰死後再無人還有戰心,潰亂從中心處如海浪般向外波及,於是蘇定方將追亡逐北的任務交付給手下,等候竇建德發落這些俘虜的突厥貴人。

竇建德正要處置頡利,忽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場戰役中雖然是主力,可在場的尚有兩個連他都不得不忌憚幾分的人物,於是心意一轉決定賣個面子,笑著問向文搏道:“文兄弟在此戰之中位居首功,這突厥可汗的下場當然由賢弟來決定了。”

文搏眼光一掃看到眼中毫無希望光彩的頡利,隨口說道:“關押起來便是,殺了他反倒容易讓突利一統突厥,不妨等中原統一後讓頡利去往草原,當個叫門可汗使得突厥人望風而降。”

竇建德沒想到文搏已經考慮中原統一之事,轉念一想這事情也的確該提上日程。他心中火熱,依照今日的戰果,竇建德可謂是名震天下,荼毒北地的突厥鐵騎被他一網打盡,從今往後還有誰敢爭鋒?

可是竇建德的遐想剛剛展開,就發現周圍的歡呼、哀嚎都逐漸收斂,一隊剽悍的步卒簇擁著他們的統帥走來。

“邪帝果然大手筆,宋某人也未曾料想竟能全殲突厥大軍,倒是小覷了長樂王。”宋缺負手而立,雖然話中對竇建德頗有讚譽,實則一雙眼睛注意力盡數都在文搏身上。

在場之人就屬他功力最為高深,雖然一直引而不發沒有參與文搏與畢玄的交鋒,但依然全程觀戰了這場戰鬥,如何發現不了文搏相較於之前與他交手之時又有長進。

宋缺心中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對於和文搏約定的巔峰一戰更加期盼。只是宋缺除了武者身份之外還是嶺南宋閥的閥主,他也需要為自己身後的大勢力做籌劃。

而宋缺此時出面,正是為了之前與竇建德、文搏的盟約而來。

竇建德同樣意識到這場戰役除了他自家大軍拼死血戰之外少不了宋缺的嶺南軍助力,若非宋缺的部下偽裝成降卒混在瓦崗軍之中暴起從背後攻擊突厥騎兵,哪怕文搏一舉格殺畢玄打碎突厥軍心也難以輕鬆解決大軍。

若是以兩軍統帥的身份,竇建德並不懼怕宋缺,可是宋缺除此之外更是當世頂尖高手,加上文搏表現出一人之力轉變戰場局勢的實力,讓竇建德對於武林中人的重視更加高了許多,莊重的整理滿是血汙的鬚髮之後這才抱拳拱手道:“今日多謝宋閥主鼎力相助……”

不想宋缺對文搏禮敬有加,對於竇建德卻不假辭色,冷然道:“若非邪帝與我說長樂王素有大志,只是礙於局勢不得不與突厥結盟,宋某人早已提刀來見!”

竇建德頓時眼中閃過怒色,沒想到宋缺當著這麼多人不給他面子,蘇定方、凌敬等下屬更是面色漲紅就要仗義執言,結果宋缺話鋒一轉,又讚道:“不過長樂王今次逐突厥、擒頡利可謂功蓋千秋,一洗往日汙名,不論日後成就如何,此事足可稱道也。”

剛剛還怒髮衝冠的蘇定方頓時喜上眉梢,宋缺如此讚譽他的主公讓蘇定方與有榮焉,回頭就要和凌敬說好好記錄將來傳揚天下。

可是竇建德城府極深意識到不對勁,宋缺這一番先抑後揚已經掌握局勢,心中暗暗戒備,果然這位能和楊堅分庭抗禮的宋閥主不是易與之輩,三言兩語就調動了自己情緒佔據主動。

奈何竇建德心有餘而力不足,他與宋缺畢竟暫且聯盟,而且嶺南軍表現出的剽悍善戰也令他心驚。說到底最關鍵的還是宋缺本人的威脅,依照文搏表現出的實力,他們這個層次的武者已經超凡脫俗,沒有相對應的強者抗衡哪怕是數萬大軍在側都不敢說穩如泰山。

以至於竇建德看出宋缺在爭奪話語權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因為他的勢力之中根本沒有和宋缺同層次的高手,天生直不起腰桿。

這令竇建德愈發決定要和文搏打好關係,面上收斂神色笑著對宋缺道:“宋閥主說笑了,本王生平最恨蠻夷鼠輩,今日不敢說重現衛霍之功業,那也是要護衛我漢人安危。蒼天在上,本王與突厥勢不兩立!”

“好!文某與竇兄相識已久,自然相信竇兄高義。”文搏順勢捧上一句,與宋缺對視一眼,竇建德不知道這是文搏與宋缺早有默契,一人紅臉一人白臉,就是要驅使竇建德去做事。

取得局面的主動權後,文搏便道:“文某當日做個掮客邀請二位聯盟伏擊突厥,如今也算見得成效,到了收尾的時候。宋閥主屬下皆是步卒,追亡逐北之事多得仰賴竇兄。”

竇建德聞弦歌而知雅意,他本就要派兵追殺突厥潰卒,這年頭戰場中主要傷亡就是一方潰敗後的追殺。何況突厥人騎兵、牲口無數,竇建德早就迫不及待。

文搏這話不僅僅是提醒他派兵追擊,還跟之前雙方聯盟時商量的戰利品分割有關,宋閥的嶺南軍自然不是平白幫助竇建德,而是要藉助這次戰事擊敗突厥後獲得大量戰馬、降卒來組建自家騎兵。

顯然,當瓦崗軍主力失敗後宋閥已經起了爭奪天下的心思,但是嶺南那地方根本沒法培養騎兵,在中原大戰場上天生居於劣勢。竇建德自然不願幫助以後的敵人,但是誰叫他在文搏隱隱的威脅下不得不與突厥決戰需要宋閥幫助呢?

這些許諾早在戰前就已立下,現在到了兌現的時候,竇建德只好當場派蘇定方去追擊突厥潰逃的騎兵,然後令凌敬將收攏的戰馬、瓦崗軍降卒分出一半交於宋閥。

“本王一言九鼎豈會食言?還請宋閥主派人接收便是。”竇建德雖然忌憚宋缺,但是這些承諾必須實現。說完之後他又略微好奇的問道:“既然宋閥主希望培養一營騎兵,可是就算本王將士卒、良馬交於閣下,閥主該如何培養呢?”

原來竇建德打著讓手下軍官“幫助”宋缺的念頭,到時候培養出來的騎兵念著香火情面對竇建德的時候必然戰意不堅,就算宋缺有能耐收服這些騎兵,由竇建德培養出來的騎兵作戰方式也瞞不過他本人,往後對敵天生就有了優勢。

誰知宋缺欣然一笑,拍拍手間很快有數騎策馬趕來,當中圍著一人面若寒霜可是分外眼熟,當即令竇建德為之一肅。

“來者可是蒲山公?”竇建德恍然大悟,帶著苦笑打個招呼後又望向宋缺,“宋閥主真是、真是決勝千里,看來這一戰早已有著必勝把握。”

那人面容俊朗卻多有憂色,身形高大騎於馬上被數名剽悍的宋閥護衛隱隱圍在中間,看到幾人視線瞧來默然不語,只是對宋缺不得不低頭,看到文搏則隱有滔天怒火聚集於雙眸卻不敢聲張,竟然是在黎陽一戰之後失去蹤影的李密。

竇建德見到李密的時候就想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暗道原來李密真的早就和宋閥有了勾連,並非文搏虛言威脅,還好自己當日做了這方面準備。只是考慮到後來嶺南軍表現出的善戰,竇建德也不由後怕,若是當時宋缺真的領兵參戰自己估計還真難以對付。

他卻不知文搏沒有告訴竇建德,當時宋缺在坐觀成敗後是準備做個得利漁翁夜襲於他。並且乘勢控制了前來求援的李密,接著後面與竇建德的盟約中有一條就是讓幾名放歸被他看中的瓦崗將領。毫無疑問宋缺這是打著全收瓦崗地盤的算盤。

竇建德想到了其中危險,直道還好當時礙於文搏威勢決定合作,否則自己現在大概就和李密一個下場。

接著竇建德又想到李密如今處境,不用說之前想著擊敗突厥後趁著餘威掃蕩瓦崗軍領地的計劃肯定作廢。顯然宋缺捷足先登,已經打著李密的名頭讓瓦崗軍盡數歸於宋閥麾下了。

那麼中原局勢又生變化,王世充大概是擋不住宋閥的攻勢,宋閥也要解決掉後顧之憂整頓蕭銑和李密原有地盤。

竇建德也無力援助王世充,他還要收拾被突厥人弄得一塌湖塗的後方、收編降卒順便掃蕩沒了突厥人做靠山的河東劉武周,指不定還要和李閥的唐軍一戰,短時間內和宋缺沒有太大衝突。

竇建德心中盤算已定,這位梟雄也著實不凡,臉上不顯將手一揚指向遠方,再不試探與他註定暫時無緣的瓦崗軍故地,說道:“如今正在打掃戰場,咱們也不必在這兒等著。兩位若是不嫌棄,不妨和本王先往大營稍候。”

文搏點頭道:“客隨主便,宋閥主請吧。”

於是三人並駕齊驅,衛隊在周邊開路跟隨,甩開紛亂的戰場直往之前竇建德充作大營的驛站而去。

路上三人也未閒著,宋缺望著宋閥中一小股特立獨行的人馬,騎著高頭大馬正在肆意追殺驅趕著失去主心骨、戰意全無的突厥騎兵,忽道:“邪帝手下那個寇小哥倒是頗合宋某人意,他似乎也有意於投身軍旅,不知邪帝可否割愛?”

文搏視線往宋缺所看的方向眺望,果然寇仲正領著一隊宋閥的護衛馳騁於原野,心道這兩人倒是談得來,如今宋玉致是否還會嫁給李密的兒子難說,說不定寇仲就會和原著中一樣傾心於宋玉致,到時候文搏也不介意出言幫襯一把,一句“虎女焉能嫁犬子”就能把宋缺架得下不來臺,就算想利用聯姻關係接收李密舊部也得考慮文搏這邊的關係。

這些事情文搏並不在意,讓寇仲自己選擇便是,隨口答道:“宋閥主若是有意,不妨直接詢問寇仲,他若願意,文某自然放行。”

宋缺點點頭,話鋒一轉談及文搏如今武學境界,說道:“邪帝如今道心種魔神功已臻至化境,宋某人越發期待與邪帝一戰,可惜前路雖明卻仍需時日,也不知道這一日何時到來。”

竇建德頗為無奈,這兩人都是武痴,原以為與他們同行要商量一下今後天下大勢,哪知道他們似乎並不在意未來的局勢。轉念一想,依照文搏性情大概是對於皇位歸誰全不在乎,而宋缺則志在必得一般也不想多談,顯得竇建德夾在中間無能為力了。

文搏聽得宋缺言語,笑道:“我距離道心種魔大成還差些火候,只是摸索到了魔極之境的邊緣。倒是宋閥主得情忘情,如今又以天下局勢作為資糧,想來突破在即了。”

竇建德耳朵豎起來,這天下局勢怎麼作為資糧?不等他插話詢問,宋缺便直言道:“果然瞞不過邪帝,宋某人號稱天刀,後來與閣下一戰領悟天道,所謂天道,不過是損有餘而補不足,說來是以萬物為芻狗正合宋某人‘天道’理念,亦是我治理天下的根基。若想從中取得突破,這天下至尊之位,不論從我漢家血統還是天下蒼生,亦或是宋某人的武道前途來說,當然是有興趣的。”

竇建德悚然而驚,宋缺毫不掩飾的表露野心,別的緣由並不出奇,可這武道前途跟天下局勢掛鉤簡直聞所未聞,讓他不禁訝異於這些攀登武道巔峰的強者心性,也擔憂自己能否取得文搏支援。

然而文搏搖頭,似乎並不認可宋缺理念,他說起一樁見聞。

“文某不懂治國,倒是對於歷史有些看法。有人認為王朝延續三百年已是極限。王朝初期百廢待興,明君賢臣打下江山自然想千秋萬代,也沒有比他們更強的勢力掣肘因此整個王朝欣欣向榮。可是整個國家越往前發展,財富、資源就越向少數人聚集。他們或許是世家閥門也可能是藩鎮豪強,這些少數人把持了大量資源,而和平帶來的人口發展又因為資源集中在少數人手中,矛盾不斷積累,最後到了食利階層的人口數量超過了社會能夠支援的極限,盤剝變得更加殘酷導致下面人活不下去,那亂世也就開啟了。”

文搏語氣幽深顯然感同身受,接著將問題拋給宋缺。

“宋閥主要以天道治國,無外乎是損有餘而補不足,效法先賢固然不錯,可這也未免太復古了。閥主難道不知道宋閥就是這個‘有餘’,難道閣下要先對宋閥動手嗎?”

宋缺一滯,猶豫片刻後只得坦誠道:“只怕不行,若是宋某人取得江山,宋閥上下齊心協力豈能不給他們回報?不過其餘世家閥門難道不是‘有餘’的嗎?宰割他們便是。”

文搏笑著搖頭,似乎對於宋缺的想法不以為意,反問道:“宋閥主這麼做與楊堅、楊廣何異?說來就是在原有的架構上把突出來的那些‘強枝’剪去補充‘弱幹’,我相信閥主的手腕足以壓服那些世家門閥,可你百年之後該當如何?”

宋缺冷然道:“宋某人的刀未嘗不利。”

“哈,宋閥主高見。”文搏彷彿看到了那位開局一個破碗打天下的雄主,那人也是以強硬的手腕和屠刀鎮壓了一世,可是結果如何後人皆知。只是文搏不好以後世人物作為例子,直接說道:“那時候宋閥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有餘’了,沒有旁人牽扯,宋閥主百年之後那些宋閥子弟或許一開始還能謹守教訓兢兢業業,但是往後他們就會成為最強大而且無人能制的食利階層,以宋閥主的眼光當然看得到,這時候不知天刀尚利否?”

竇建德旁聽這番對話一時啞然,他是窮苦出身,二三十歲還在鄉間勞作,能有一頭牛幫著耕田在這個時代已經家裡算是條件不錯了,如何不知道那些世家門閥怎麼對底層百姓敲骨吸髓。

可是當他成為一方領袖之後雖然極力控制個人享受,以身作則的要求屬下清廉但是也不得不出於大局考慮對那些投靠他的世家弟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換取世家的支援。

文搏直白而殘酷的點出當宋缺成為天子後面臨的局面,竇建德設身處地換做自己在那個位置,也不可能做到更好。或許竇建德能以身作則約束身邊的人,但是他死了之後那些成長在蜜罐子裡的後代怎麼可能對黔首感同身受?

想到這裡,竇建德似乎已經看到未來局面,他的子孫就像現在那些兇殘的官吏、豪強一樣壓榨著和以前竇建德一樣的窮苦百姓,然後那些百姓終於不堪其辱揭竿而起……

竇建德狠狠地打了個冷戰,竟是根本想不到破局之法,這個問題就像文搏所說的週期律,前人做得最好也就漢家四百年江山,實則兩漢都能算作不同爐灶起家。

而宋缺更是一時默然,他苦思冥想陷入窒礙,最終不得不仰天長嘆一聲,問道:“不知邪帝有何賜教,能為宋某人解惑,破開這王朝週期律?”

文搏誠懇的說道:“倒是有些辦法延長這個週期,也正是文某現在讓聖門去做的。無非是提高畝產、改良水利、發展產業之類,這樣百姓生活改善能供養的食利階層就更多,這個週期隨之也能變長。這些辦法無非是拾前人牙慧,只是聖門對於底層百姓更加瞭解,更擅長這些‘奇技淫巧’所以得心應手罷了。”

宋缺卻頗有所得,他對於這等方案自然清楚,可能沒有文搏這麼擅長發展生產力,但是這種方式對於治理嶺南數十載的宋閥閥主來說並不出奇。但是宋缺從中獲得的感悟是他認為這也可以運用於武學之道,既然“損有餘而補不足”終究是無法平白變出更多資源,那麼他的武道前途或許還要著眼於“開拓”二字。

只是這事情一時半會難以徹悟,宋缺只想回到磨刀堂中靜心感悟尋求那開拓刀道的契機。

於是宋缺興致寥寥,他意志甚堅,暗下決心要改變這種未來,一字一頓說道:“哪怕不惜對自家人下手,宋某人也絕不容許有人壞我大業!”

竇建德捧跟道:“天刀前輩果然作風強硬!”

誰知道文搏話未說盡,接下來說的話讓宋缺頓時懷疑對方在消遣自己。

“所以這週期律沒法終結,只要有天子在位就一定會形成這樣局面,所以文某對於當皇帝沒興趣,倒是有一個辦法至少能為天下蒼生挽回一些局面。”

竇建德到來了興趣,作為隋末梟雄中少有的出身底層人士,他和杜伏威都屬於那種比較樸素、能站在底層視角看問題的人,忙問道:“文兄弟實在是高,不知有何妙計?”

文搏露出潔白的牙齒,話語如春風拂面,可是凜然殺機令竇建德不寒而慄。

“文某還能比老祖宗聰明嗎?不過是取法先賢,道家的思想既然不大好用,那就用儒家的……”

宋缺側目看來,心道那和前人有何不同?你還說我的道家思想太復古,儒家這種老古董不也半斤八兩嗎?還不等宋缺發問,就聽見下半句。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天下不寧就先清君側誅奸佞,若是剷除奸佞依舊蒼生難安,那就請天子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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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敢問文兄弟,這個祭天是指?”竇建德明白了,文搏難怪控制了魔門深植於地方,原來理論依據是孟子這等被君王厭惡的思想,可魔門不是當年被罷黜的百家嗎?怎麼反過頭來用的儒家思想?不過再一深思,孟子這理論自古難登大堂,指不定那位魔門先賢也是飽學儒家經典的高人,那待遇估計比其餘百家還要糟糕,畢竟異端比異教徒更加可恨。

文搏理所當然的回答:“天子作為人間至尊,如今失德自然是要當祭品了。”

“文賢弟又高又硬!為兄服了!”竇建德感慨萬千,難怪文搏對當天子沒興趣,他這是要當天王老子啊。於是竇建德似是試探似是調笑,策馬與文搏並騎,指著自己道:“那賢弟看我這個面相,能當天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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