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開宴席不喊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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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個個都悶悶不樂啊,陳師傅,你做東的不能苦著臉啊。”走在路上,文搏作為蹭飯吃的反而走在最前頭,後面幾個人臉上了無生趣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沒啥,就覺得學武吧,它沒意思了。”耿良辰自暴自棄,說出了眾人心中想法。

文搏大奇,耿良辰算是他見過年輕人裡特別好武的,當時在堅村咖啡館他可是一門心思要跟翁師傅較勁,要不是這樣文搏也不會認識他們。

怎的如今心灰意冷了一般。

看到文搏好奇,翁師傅苦笑一聲道破真相,“文師傅,看了您搬起石獅的舉動,誰不自慚形穢,就您這根骨,咱練一輩子只怕也趕不上。”

這話戳中了在場眾人的內心,他們都是懂功夫的,知道練功不考慮心理、精神那些難以預測的因素,力量天賦其實就是武師們收徒最看重的一點。

管你多好的身高臂長機靈過人,實戰裡頭還是一力降十會的多,力氣差得太遠,再好的技巧都白搭。

例如李書文李老爺子,別看他現在瘦巴巴的模樣,但是翁師傅可知道這位前輩年輕時能將八十來斤種的糧食一腳踢過頭頂,還能用大槍轉動近百斤的車輪——這份力氣想想都令人生畏。

也正是如此,李書文如今衰敗許多還能靠著技巧經驗略勝文搏一籌,那份力量,只怕依然不可小覷。

見到大家都有些消沉,文搏覺得奇怪,他說道:“力量固然重要,但是功夫也不光看力量啊,你看陳師傅力氣不如我,跟我交手同樣不落下風。再說鄭山傲,力氣更是差得遠,我和他生死相搏也差點落敗。”

“說到底,我的力氣還沒到能趟平一切的地步。”文搏一臉恨鐵不成鋼,“而且我說實話,力量對於徒手切磋來說非常重要,但是一旦用上兵刃就難說了,再大的力氣也是一戳一窟窿,不然我為何現在鑽研兵刃?”

陳識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心想,“沒錯,我前些日子不是剛跟文師傅比鬥過嗎?這才多少天,那時候他力氣跟現在肯定相差無幾,我不過拳腳略遜一籌罷了,真比起兵刃指不定誰輸誰贏。”

這裡文搏實際上有些謙虛,因為當時他尚未給自己體質加到11點,現在估計跟當時相比力氣差距不可道裡計。

不過這個事情就不要告訴大家了,免得傷了諸位鬥志。

另一個原因是文搏沒法解釋自己幾個月功夫怎麼就能把力量提升如此多,總不能說自己真是妖怪吧?

受到鼓舞,三人又重新振作起來,耿良辰兩步跑到前頭,一邊帶路一邊說道:“登瀛樓,早就聽說過,可惜沒錢。現在我師父開了武館,大家不要客氣,敞開吃!”

陳識無奈一笑,倒是有些縱容,既是對於徒弟的喜愛,也是對之前想犧牲耿良辰去開武館的補償。

另一邊翁師傅就開始介紹起登瀛樓的美食,他這人功夫倒是其次,嘴巴皮子確實厲害,三言兩語勾起大家肚中饞蟲,恨不得馬上坐在桌前美餐一頓。

只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走過熙熙攘攘的大街,又路過人煙稀少的巷子,幾人到了登瀛樓前,卻被店小二告知今日不接待客人了。

陳識臉上難看,他好不容易請客吃飯,還是為了慶祝自家武館開業,怎麼就被拒絕接待了。只是陳識一生顛簸有些城府,不願生事,正想換家酒店招待眾人。

奈何耿良辰按捺不住暴脾氣,他早就拍著胸脯保證大家吃好喝好,聽到店家說不接待難免冷嘲熱諷道:“看來咱們的面子不夠大,也不知道是哪位貴客包下登瀛樓不讓人吃飯。”

這話本來也沒什麼問題,誰不發些牢騷呢?店小二也是不住地抱拳道歉,眾人無奈正要離去。

不想恰好有個客人從登瀛樓裡出來,聽見耿良辰抱怨,嗤笑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今兒個正是關外的馬三爺做東,宴請津門諸多武林名宿商討國術考試暨宮老爺子隱退之事,你們幾個破落戶也不照照鏡子。”

這人話沒說完就走了,可他話裡話外的奚落之意誰聽不出來?就差沒讓耿良辰撒泡尿照照自己了。

耿良辰當時就火冒三丈,拳頭一捏就要衝上去拎住那人領口打他個五顏六色。

陳識早就有所防備,當下一出手將耿良辰制住。

這一手令文搏眼前一亮,陳識出手這招竟是現代柔術擒拿當中常見的折腕控肘,雖說陳識一直會些擒拿手段,但是今天露這一手落在文搏這般行家眼裡就知道相較於之前大有進步,出手的角度速度都稱得上利落,而且是專為了制服而去,跟陳識往常將擒拿作為小道的思路大為不同。

按照這樣發展的趨勢,估計就算不用文搏特意指點,陳識也能在詠春標指、尋橋和小念頭三套拳之外再創一脈,那時候真就算得上繼往開來的大宗師了。

文搏心道果然不可小覷了這個時代的頂尖武者,當他們意識到將擒拿柔術融合到自己的武術體系可以發揮更強實力後,很快就能研究出類似現代降服技術的招式。

再說這邊,耿良辰一時不察被陳識制住,根本掙脫不得,一抬頭看到正是自己師父陳識更不敢反抗,只是嘴裡還在憤憤的說道:“師父,這小子目中無人,咱不教訓他不是丟了武館的面子?”

陳識鬆開耿良辰的手臂,嘆口氣說道:“你就不能少給我惹點事?出門在外哪有不受委屈的,武者揮拳應該對準更強者,而不是因為一時激憤就出手攻擊弱者。你看文師傅,寵辱不驚,絲毫不以外物而喜悲。”

“文師傅,您說是嗎?”陳識還怕耿良辰不聽,又看向文搏。沒法子,別說耿良辰,就是陳識自從紫竹林一戰後都對文搏無比服膺。

只是陳識對於文搏這個人的認識還是有點欠缺,文搏神遊物外,腦子裡想著陳識的擒拿又沒忘記兵器的造型,聽見問他就搖搖頭說道:“言語不和出手確實沒這個必要……”

陳識剛要點頭,卻聽見文搏像是激發了某種設定好的回答一樣補充:“弱者不弱者不重要,有人敢於挑戰你就得揍他,有人敢砍你那你就殺他,都動手了還管他是不是弱者?要這麼說我乾脆任人打罵得了,反正都是弱者。”

這話一出,連著陳識都罵進去了,只是陳識脾氣性格早就磨練得圓滑,聽見這話也知道不是故意暗諷自己,他無奈的笑笑,“哎,我不是這意思……總之,別一天總想著打打殺殺!”

“你看文大哥不就是整天想著打打殺殺嗎?”耿良辰還在滴咕,被陳識橫了一眼外加聽見文搏嘴裡唸叨“對對對”才消停。

一直沒說話的翁師傅反而愁眉緊鎖,等眾人離了登瀛樓幾步後方才四處張望片刻,確認沒有人靠近,說道:“文師傅,陳師傅,你們聽到那人說的一個重要訊息了嗎?”

文搏壓根就沒理會那目中無人的客人,這會腦子裡已經在構思弄個什麼制式的槍頭。他腦子裡對於各種遊戲、文藝作品當中帥氣的造型早就心儀已久,現在有機會給自己弄一把武器,別的先不說,至少造型上要過關。

所以文搏沒反應,陳識倒是略一思索,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了。

“關外的馬三爺,除了國術考試還有……”陳識一張老臉垮了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麼武林掌故。

“您也得了訊息?聽聞這次國術考試在北邊的選拔由宮大爺主持,再加上還有從沒聽人提過的隱退儀式。我要猜的不錯,只怕宮老爺子是想給他徒弟馬三搭臺子,來爭一爭北方第一的名號啊。”翁師傅和陳識說著,眼神卻望向了文搏。

他比誰都清楚,以文搏這性子,如果來的真是宮羽田的首徒,還要爭第一,只怕和文搏無法避免的會有一戰。

然而文搏卻把拳頭往手掌上一砸,鄭重說道:“好,就弄一把趙子龍的龍膽槍!你們說怎麼樣?”

說完,文搏期待的看向翁師傅,等著他帶路找家厲害的鐵匠鋪。

“啊?我是說挺好的……不是,文師傅,唉,我是問您怎麼看待那位宮羽田大拳師門下的馬三。”翁師傅太陽穴跳著疼,只得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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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的回覆卻並沒有太大變化,“馬三是誰?”

文搏想了一陣,沒想起這人來,想必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他在關外號稱打遍三省無敵手,是被宮大爺寄予厚望的傳人。他師父宮羽田,宮前輩則是上次促成北拳南傳的大宗師,一輩子成就數不勝數,功夫更是高到沒邊了,否則也不能將形意、八卦兩門合二為一……”

翁師傅還沒說完,卻發現文搏兩眼煥發出懾人神采。

宮羽田,馬三,形意、八卦,這些詞彙組合在一起,文搏怎麼可能還想不起《一代宗師》的劇情。

“馬三,你在津門開席不喊我是吧?我看你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說罷,文搏看也不看前來阻攔的店小二,助跑兩步,整個人如同騰空飛躍一般攀上登瀛樓前廊柱,輕鬆一躍撞進了開啟凋花木窗的三樓。

留下陳識眼角抽搐,耿良辰露出羨慕神色看向那道犀利背影,說道:“這威風!師父,這飯局,我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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