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這名字也沒人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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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搏與道信大師作別後心情愉悅的回到宋宅,上位進屋就看到屋頂上一席白裙的少女正抱著腿觀賞月色。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婠婠在故布疑陣,十有八九有什麼陰謀,可惜文搏這會兒並不想搭理對方,裝作沒看見的埋頭就要回房體會新的武學境界。

“文大哥,你怎麼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同哩。”婠婠就是在這兒等著她,只是婠婠眼神一凝,察覺出文搏似乎和之前產生了變化,她的聲音在夜色中如同清脆得如珠玉一般又別有一份溫柔,“你晉入‘入微’之境了!”

也難怪婠婠吃驚,初見文搏時她雖然覺得對方棘手,但功力境界上兩人還是有著差距,不想這才幾日,文搏竟然正式邁入了宗師的門檻。

根據之前幾次戰鬥的境況來看,文搏的實力比他功力表現出來得更強一籌,對於戰機、氣勢、情緒的把握堪稱絕妙,如今連境界上都與婠婠一致,她真沒把握勝過對方,甚至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佛子之類的人物。

文搏也沒想到婠婠眼光如此刁鑽,他點頭道:“寇徐二人已經被道信大師接走了,大師點撥一二,我略有所得,因此突破了。”

以婠婠的聰慧一時間都無話可說,怎麼他這突破好像輕鬆得像是喝水一樣?好在婠婠也是二八年華就快要把天魔功修煉到極致之人,雖然最後一層難度比之前加起來還有大,但也可見婠婠天資與心態俱佳,很快調整好那一份詫異。

只是這片刻功夫文搏又走出一段距離,很快就要離去,婠婠見狀立即從屋頂飄蕩而下,白紗般的衣物飄揚間如仙子臨凡。

“文大哥,不知接下來可有打算?”婠婠微微偏著頭看向文搏,不經意間表露出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又帶著一絲誘惑。

文搏停下腳步沉思片刻,感悟到“入微”之境後文搏對於自己的目的更加明晰,從頭到尾就是清洗佛門重整江湖,至於天下大勢,如果力所能及也要減少些殺傷。

例如這年頭各地反王屠戮無度,例如之前所見的杜伏威,他的江淮軍就有屠城劣跡,因此文搏對他和李子通不假辭色,還有更殘忍的朱桀犯下吃人惡行更是不能容忍。

目前來看,楊廣還未死掉,隋朝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趁著這段時間,文搏決心將佛門和慈航靜齋的計劃打亂,由他來接替“替天選帝”的計劃。

畢竟這個時空的李世民是不是歷史上那位雄才大略的天可汗誰也不知道,文搏總得看看再說。

所謂“替天選帝”,首先就是慈航靜齋的正道聲望,這一點文搏透過將婠婠推到臺前一步步蠶食。但是寧道奇的武力支援短時間內無法解決,因此文搏挑撥傅君婥讓她通知傅採林,以傅採林的智慧或許不會中計,但是這就夠了,因為傅君婥的行蹤他已經放了出去,寧道奇知道後不得不懷疑文搏跟傅採林有勾連。

這樣一來寧道奇不敢不盯著傅採林,能對付大宗師的,只有另一個大宗師。

那麼慈航靜齋的依仗還剩下一個和氏璧,恰好文搏知道和氏璧在何處。

於是他說道:“不日我將北上洛陽,就此別過了。”

婠婠都來不及問他為什麼要北上,連忙拉住文搏衣角,卻被從容避開,婠婠心道對方果然又強了,櫻口輕吐道:“文大哥要去北地行俠仗義豈能少了我呢?弘揚正道聲威義不容辭,妾身必然相隨。”

文搏打量了婠婠幾眼,知道對方上鉤了,去洛陽加上婠婠就十拿九穩,莫名的笑道,“那就多謝秦仙子好意,文某告辭了。”

說完之後文搏也不逗留,兀自離去,留下婠婠似乎沒回過神來,片刻後突然察覺不妙。

秦川是文搏讓她取得化名,從始至終沒問過婠婠本名,難不成文搏知道她的身份?

婠婠這下真的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趕上兩步故作嬌羞的攔在文搏面前,“哎?文大哥怎麼還叫我秦川呢?你忘啦,這不是我的名字。”

文搏演技也不是鬧著玩的,疑惑道,“抱歉,在下粗枝大葉慣了,不過女兒家的閨名是不是不方便透露?”

婠婠這才安心幾分,心裡頭安慰自己文搏這破戒和尚倒還挺古板的——這會兒只要文搏不當面拆穿她,婠婠能自己騙自己,誰叫她打傷邊不負之後目前就得一條路走到黑,魔門妖女當不成,總不能聖女也當不成吧?

“文大哥不是外人,只是妾身的名字江湖中有些流傳,之前沒有說是為了避免有心人聯想到一起,平白以為妾身佈局已久哩。”

文搏做出恍然大悟狀,推辭道:“既然如此你我還是照舊吧,免得秦姑娘不方便。”

他這是欲擒故縱,想看看婠婠怎麼解釋自己的名字,要知道邊不負殺出來的時候可是喊了一句“婠兒師侄”,如果婠婠承認姓名,那不是不打自招嗎?

婠婠思緒如電,明白本名是沒法用了,可是隨意取個名字又無前後呼應,自己這樣的人物在江湖中籍籍無名沒有過往的話太令人生疑。於是婠婠順理成章的在腦海中遍歷了一圈天下絕色的名字,看看哪個既神秘又不容易站出來戳穿自己。

大概文搏也想不到,婠婠好似猶豫片刻竟然在考慮的是這樁事情,只見她輕啟檀口,吐露出了“真名”。

“文大哥若是不嫌棄,叫妾身青璇便是。”

這下輪到文搏要控制不住表情了,強自按捺笑意,拱手說道:“好名字,既是美玉也是北斗星,看來伯父對青璇姑娘寄予厚望呀。”

接著文搏又好像想起什麼,捧跟一樣滿臉佩服的說道:“咦?青璇,難不成秦姑娘竟是那位簫藝聞名四海的石青璇?”

婠婠好似說起傷心事,用衣袖擦過眼角,明明喜上心頭卻扮做似哭非哭的哀容,“哎,家父,家父……”

婠婠自然明白這位“青璇”的父親是誰,故作提及父親就很悲傷的模樣,立刻讓文搏不方便探尋她的家世,這才繼續說道:“區區賤名何足掛齒,私下儘管以青璇相稱便是,只是在外為了避免他人注意,還是以秦川之名行走江湖吧。”

文搏讚許的點點頭,“如此再好不過!那秦、青璇姑娘,就此別過了。”

文搏又跟婠婠客套幾句,心中暗笑婠婠連石青璇的名字都偷了,要是北上洛陽又一次李逵碰李鬼那就好笑,不過這會兒石青璇應該還在蜀地,想來沒理由去往洛陽,應當無虞。

隨後文搏辭別婠婠,剛到自家屋舍內要休息,卻有人敲響房門,外頭爽朗的聲音響起,“文禪師休息了嗎?玉致有事相問。”

也就這位姑娘一會兒喊自己禪師一會兒又喊名字,最後混用起來就是文禪師,都沒聽她自報姓名就知道來者何人。

只是文搏沒想到這麼晚了她來找自己做什麼,只好推開房門,在月色下宋玉致俏麗的容顏配上一身利落的武士服英武而不失美麗,就是看上去剛從外頭回來不久,連鞋跟處些許泥土都未來得及擦拭。

“宋姑娘不用客氣,借住於此倒是我叨擾了。”文搏走出房間,這個時代雖然男女之防不是甚重,也沒有邀請人家進自己房間的道理,就在庭院裡的石桌邊與宋玉致相談。

宋玉致看上去略有幾分猶豫,但是她素來不拘小節,整理了一下想法說道:“聽秦姑娘說您已經找到寇仲和徐子陵下落了,那就好,我還擔心他們被人劫去,和二哥帶人四處奔走剛回來不久。”

文搏謝過宋玉致的熱心,宋玉致連道分內之事,是她帶著寇仲和徐子陵的時候走散,既然沒事那就放心。

接著宋玉致話鋒一轉,提到文搏北上之事,“文禪師可以說說北上是為了什麼嗎?”

看來婠婠跟宋玉致說了此事,文搏也不隱瞞,“去洛陽取和氏璧。”

天下傳言,和氏玉璧、楊公寶庫,二者得一,可安天下。

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到大隋江山不保,逐鹿中原者不管信不信這話,都會試圖獲得兩樣東西,成為眾望所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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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宋玉致聽見這話眼中異彩連連,心道江湖都在傳言和氏璧的機緣在洛陽,可是誰都不知道和氏璧究竟在何處,文搏卻用了一個“取”字,顯然是成竹在胸,早就知道和氏璧的下落。

再聯想到對方佛門出身,而洛陽正是淨念禪宗的駐地,宋玉致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知道和氏璧的下落。

這讓宋玉致躊躇片刻,問出了心中醞釀已久的問題,“禪師在錢塘也見了幾家義軍,不知宋閥氣數如何?”

宋玉致並無野心,奈何宋師道對這事情還是有些期待,便遣她來問。

文搏沒想到宋家對他這冒牌的“替天選帝”如此上心,好在他對宋閥目前的狀況也做了功課,直言道:“宋閥大義在手,更有令尊天刀威震天下,宋兄也是人中之龍,若是舉旗,宋閥定然是義軍中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但是……”

宋玉致一聽見“但是”就知道還有轉折,不過她本身並不大在意這些爭雄逐鹿的事情,所以冷靜的等待文搏回答。

“但是南北方人口、物資各方面差距太大,由南統北,只怕是力有未逮。”

宋玉致也是一笑,不是因為文搏說的不對,而是她對天神一般的父親有著無比自信,不過她沒有執拗的主張自己父親何等不凡,倒是邀請文搏南下一晤。

“文禪師這話倒是持重之言,若是有暇,不妨南下拜會家父,或許會有改觀呢。”

“天刀之威,令人心折,那就期待了。”文搏跟宋玉致談完,作揖拜別,終於可以回到房中休息。

直到幾天後他收拾行囊,倒也沒什麼太多需要帶的,幾套衣服全都塞進存放甲胃的大木箱子裡,有了侯希白的飛錢在各大城市中都能兌取現錢,因此文搏婉拒了宋家的好意,只領了幾匹坐騎就告別宋師道和宋玉致,與婠婠北上奔赴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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