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裡。

看著桌上箱子裡，擺著一根如同被手掌握住的紅色蠟燭，林凡明知故問道：

“這是什麼？”

剛跟總部扯皮完的王小明放下電話，抬頭看了眼，聲音裡藏著一絲愉悅。

“一種人造的靈異道具，我們定名為鬼燭，點燃它可以暫時趕走周圍的鬼，鬼燭的燃燒速度和鬼的恐怖程度掛鉤，這一點需要你自己在使用的時候把握。”

說著的同時，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困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林凡對鬼燭展現出來的好奇有點假，更多是一種“就這”的嫌棄感，可是這玩意才剛研發出來不久，是不可能有訊息洩露出去的。

暫時放下這個奇怪的錯覺，王小明給自己倒上一杯紅茶，坐在靠椅道：“我最近喜歡上了喝茶，不過跟總部那些人不一樣，我是為了提神，你要來一杯嗎？”

姓王的還有這個愛好，我還以為你天天貓在實驗室裡……林凡面色古怪。

他點點頭，轉念又想到剛才的通話，來了興趣道：“總部對你的提議是什麼態度？這次鬼雨事件不算是突發事件，中間一定存在著某些紕漏，如果操作得當的話，借這個機會進入總部拿到實權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鬼雨事件只是一個苗頭。

後面牽扯更多的是總部在突發事件上的應對不力，王小明想要藉助這個機會，從只能提供一些建議的軍師，轉變為真正有實際權力地位的管理層。

這其中有兩個難點，一個是來自總部內部的虎視眈眈，如果王小明安安心心當一個研究靈異事件並且有一定成果的研究員，那他們肯定是願意順著他，可是實際插手伸到自己蛋糕上，那肯定不行。

後一個則是因為林凡處理靈異事件的速度實在太快，鬼雨事件後續涉及的範圍並沒有來到原有的頂點，對普通人的影響不算大，這讓總部有了周旋的餘地。

“總部同意了。”

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香醇的茶水，王小明面無表情道：“我現在是總部的特別行動監督員，可以在所有的大型靈異事件上擁有一些話語權，等於是將我原來的指揮權，變得名正言順起來。”

“原來是這樣，很合理。”

對於這樣的結果，林凡並不意外。

趙建國等人或許在處理一些事情方面有些優柔寡斷，但是作為總部的管理者，他們是不會太輕易的讓出話語權，哪怕這個人是對總部貢獻非常大的布魯斯·皮。

不過這是個好的開始。

林凡相信以王小明的手段足以在最快的時間裡，拿到更多的話語權，未來的忠山市“凱撒大酒店事件”以及大昌市“餓死鬼”事件都是不錯的切入點。

有姓王的在大京市頂著，我可以安心在大江市發育自己的勢力，當然，不能在明面上招募總部的馭鬼者，還是自己培養的比較靠譜……林凡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確實不錯。

“我打算今天回去。”

“陳默那邊的心理狀態測驗結果已經出來，也是該回去了，雖然他對你的印象不是太好，但是不至於在這上面做什麼手腳。”王小明似笑非笑道。

“我原先懷疑他也是馭鬼者，藏著某種目的性，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不大。”

林凡搖搖頭，不甚在意。

在鬼雨的侵蝕裡，普通人可謂是分分秒秒都有可能瞬間被殺死，陳默的表現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故意藏拙的樣子，應該只是自己多疑了，穿白大褂的人那麼多，總不能都是宋哭的同夥。

臨走前。

他再次叮囑了王小明最近多多注意朋友圈的動向，宋哭失去了滾油鬼之後，再面對方世明肯定不如之前有底氣，估計還會在蟄伏一段時間，鬼剪刀暫時能留在手裡。

“可以吞噬厲鬼嗎……”

望著林凡離開的身影，王小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最後將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重新來到實驗室前的觀察間裡，準備材料以及“小白鼠”，開始下一輪新的實驗。

而負責保護工作的李軍只是站在角落裡默默看著這一切，好似兩人的對話都不曾發生，或許是王小明許諾了什麼，也或許是林凡的實力確實可怕，他選擇了在某種程度上的選擇性失明。

……

離開實驗樓。

林凡沒有再去處理別的事情，而是帶著一口黃金棺直奔特殊機場而去，裡面裝著是來自宋哭的滾油鬼，也是這次大京市之行最有價值的收穫之一，是一隻源自刺青館的厲鬼。

他坐著專車來到機場。

機場的門口。

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人早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看到林凡下車走來，他也掐斷剛點燃的香菸，面色複雜。

陳義語氣不自然道：

“鬼雨的事情……謝謝你。”

“不客氣，我是收了錢的。”林凡抖了抖手裡提著的箱子，裡面裝著三根鬼燭，一根來自總部對於鬼雨事件的補償，兩根是王小明給自己開的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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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我都欠你一個人情，”陳義深吸一口氣，說出這樣的話對他而言極其的艱難，“下次再來大京市，我一定好好招待你，當然，最好還是別來。”

他想起這幾天接踵而至的靈異事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種掃把星還是少來為妙，自己還想多活兩年。

等你被宋哭盯上，就不會這麼說了……林凡不可置信的笑了笑，或許是工具人與工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他對陳義的感官還不錯，除了菜了點，其他沒毛病。

告別了還有事情需要處理的大京市負責人，林凡又在機場內部看到了沉良，這小子似乎是來接人的，對於他這麼快要回去，也假裝客套了兩句。

“林凡，今天就回大江市了嗎？”

沉良哂笑道。

身後還是那個叫郭凡的馭鬼者，此時正一臉陰冷的盯著林凡，作為朋友圈的一員，他是知道那一天方世明在眼前這小子手裡吃癟，所以也不敢開口挑釁。

“是時候該回去了。”

看了眼不遠處降落的飛機，林凡隨口問道：“你在這裡等誰？哪個負責人？”

“哈哈，是大東市的負責人，你應該不認識，叫王察靈。”沉良的態度非常謙遜，在鬼雨事件之後，他確實應該將林凡放在更高一檔的對接人員當中。

王察靈，王家三代……

林凡望著從飛機上走下來的年輕人，眼底露出沉思，不過也沒說些什麼，徑直走向接送自己的專機。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而帶著一臉溫和笑容的王察靈，剛越過林凡不遠，眉頭卻一點點皺起，身邊浮現出四道慘白的身影，其中一道年邁的老者抬起頭，看向消失在走廊裡的那個人，蒼白的童孔裡流出了血淚。

“爺爺，您這是……”

作為繼承了前兩代長輩靈異的王家三代，王察靈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家爺爺對一個陌生人有了如此不同的反應，這不由讓他多打量了那人兩眼，琢磨著對方的身份。

身後的沉良迎上來，伸手道：“歡迎來到大京市，王先生，一路上辛苦了。”

“不用客氣，沉先生，可以幫到總部的忙是我的榮幸，”王察靈也伸出手握了握，像是好奇的隨便一問，“對了，剛才路過的那位，是新加入總部的馭鬼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