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原著裡寫的一樣莽夫。
看著朝自己抓來的，那長有屍斑的手掌，林凡微微皺眉。
為什麼現在總部的馭鬼者都是這樣，一言不合便要動手，他記得小楊第一次來大江市的時候，所有人還是挺給面子的。
難道是自己的問題？
不對，楊間初入大京市的時候，已經解決了不少靈異事件，甚至其中還有一件震驚全球的S級靈異事件“大昌市餓死鬼事件”，在總部的人氣非常高。
而現在的林凡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他們根本不認識，也不需要給面子。
“說到底，面子這個東西，還是要靠自己爭取，就先從你開始吧。”
林凡喃喃自語道。
沒有無端的畏懼，也沒無端的蔑視。
馭鬼者這種體系，就註定了他們之間不可能和睦共處，說白了，也就是套了一層靈異的皮，最基本的弱肉強食根本沒有改變。
誰的拳頭大。
誰說話就有分量！
“先拿下你，別的事情再說！”
陳義表面的皮膚在這一瞬間變得僵硬起來，像是在自己的血肉上，套上了一層厲鬼的皮。
慘白的皮囊上，浮現出歪七扭八的五官，咋一看，竟不是來自同一個人，而是由不同人的五官拼接而成。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靈異氣息，機場裡的其餘馭鬼者頓時投來了目光，當看清出手的人是陳義之後，有人開始幸災樂禍。
“鬼皮陳義出手了？為什麼？”
“這一位擅自出手不是經常的事情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那小夥子要吃虧咯。”
陳義跟胡喆一樣。
都是總部的老牌馭鬼者。
而陳義之所以能成為大京市的負責人，可不僅是靠資歷，還有自身過硬的實力。
那個不知名的小子，看起來才是高中生，估摸著也是僥倖駕馭了厲鬼，必然會在陳義的面前吃癟。
泛白皺起的鬼皮伸向林凡，他卻是不躲閃，就這樣靜靜的呆在原地。
“這小子給嚇傻了？”
陳義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伸出的手掌繼續按下去，反正是馭鬼者，沒那麼容易死，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而當鬼皮即將觸碰到林凡的前一刻，一件妖豔的紅旗袍突然出現，擋在他的前面。
模樣駭人的女人穿著旗袍。
旗袍上的紋路開始湧現出一朵朵由人臉組成的蓮花，看起來怪誕至極，腰間的位置，是一張四分五裂的女性面孔。
“什麼東西？！”
被突然出現的紅旗袍驚住。
陳義猝不及防的碰了上去，身上的鬼皮驟然傳來一種灼熱的感覺，好似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咬自己的皮膚，表面燃燒起白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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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燃燒靈異的火焰，跟李軍的鬼火有點像，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陳義不愧是經驗豐富的馭鬼者，頓時分析出眼前靈異的性質。
身上鬆垮的鬼皮突然膨脹起來，彷佛形成一頂空蕩蕩的燈籠，將那鬼火收入進去，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
據說總部裡有一件叫人皮燈籠的靈異道具，就是由鬼皮和鬼火組成的……林凡望著毫髮無損的陳義，心中若有所思道。
而旁觀的馭鬼者看到紅旗袍的出現，那森然鬼火讓人一陣頭皮發麻，不過陳義的應對實在是太快了，算是奠定了勝局，遺憾道：“那小子可惜了，雖然和李軍一樣駕馭了鬼火，但似乎沒有鬼蜮。”
“大京市是什麼地方？你是龍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
另一個馭鬼者不屑道。
他從未看好過林凡能贏陳義。
看到林凡陷入困局，沉良對著邊上的郭凡焦急道：
“我們不能讓他們這樣打下去，林凡是王教授指名要見的人，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情，上面不好交代。”
郭凡搖搖頭。
不想插手。
在他看來林凡挑釁陳義的行為屬實不理智，陳義只是死心眼，而並不是腦子壞掉的莽夫，只要乖乖配合他的檢查，是不會過於為難的。
“沒花招了吧！”
陳義揚起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身上的屍斑更加明顯起來，越過紅旗袍，打算直接擒住林凡。
可是這時。
紅旗袍腰間被忽略的女性面孔突然睜開雙眼，全是眼白的眼睛帶著濃重的怨恨，死死瞪著眼前的男人。
“……”
陳義的笑容頓時凝固。
一股恐怖的力量襲來，身體像是被扯爛的布娃娃，四肢與腦袋分了家。
什麼情況？
一直留意這邊的馭鬼者們看到這一幕，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前一秒還是壓著林凡打的陳義，怎麼後一秒局面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瞬間被拆成了塊塊？
是我們剛才眨了眼的原因嗎？
“呵，就這。”
望著滿地都是的陳義。
林凡的目光像是逼人的勐獸，直視那些試探過來的馭鬼者，明明稚氣未脫的臉，但是在那年輕的身體裡面彷佛藏著一隻絕世厲鬼，沒有一人敢與之對視。
全場陷入寂靜。
甚至連呼吸聲都細不可聞。
這便是展示拳頭的好處。
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相信這次林凡挫敗陳義的訊息傳出去以後，大京市的馭鬼者都會知道，有這麼一號勐人來了。
他的名字叫林凡！
是大江市的負責人！
“完了，林凡你怎麼能殺了陳義！”沉良臉色蒼白，有些語無倫次。
“放心，鬼皮沒那麼容易死。”
林凡指了指不遠處散落的殘肢，那些四分五裂的肢體在緩緩的蠕動，似乎在有意識的拼接起來。
正如他說的那樣，鬼皮保住了陳義的命，作為容納鬼火的拼圖之一，這只鬼所帶來的生命力非常頑強。
“我們走吧。”
林凡無視了周圍人畏懼的眼神，徑直走向機場出口，身後的沉良在確定陳義的情況後，也是趕快跟了上來。
而那個叫做郭凡的馭鬼者，則是看著他的背影，眼裡閃爍著奇怪的光。
……
兩人走出機場。
一輛特製的加長版紅旗車立刻迎了上來，沉良快走兩步上前開啟車門，林凡也順著他的示好，坐上鬆軟的座位。
剛上車，一捧玫瑰擺在中間。
看著新鮮的玫瑰。
林凡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他不喜歡花，更不喜歡玫瑰。
或許是看出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一路上沉良也沒有搭話，倒是途中打來過不少的電話，可是看著坐在後座的林凡，都沒敢接。
王小明這次叫我來，估計是為了陽光水岸小區的事情，我身上的紅旗袍已經曝光，鬼蜮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相當於身上駕馭了兩隻鬼，起碼在別人看起來是這樣的……林凡望著窗外，思緒萬千。
按照原來的劇情發展。
眼下敲門鬼事件剛過去不久，楊間估摸著還在鬼影副本當中，王小明目前的需求，大機率是黃崗村的那口黑棺。
這關係到後續的鬼差劇情。
至於附帶“駕馭第二只厲鬼的方法”林發對其並不感冒，在他看來黑棺的利用效率實在有限，自己不缺類似的方法，缺的是合適的拼圖，合適的鬼。
“我能從王小明那得到什麼…”
林凡看著窗外景色倒退的速度越來越慢，回過頭，發現前面是一座規模巨大的基地，門口有不少真槍實彈的警衛在巡邏，暗處裡還有靈異力量的氣息。
因為沉良的緣故，警衛核對身份的速度非常快，他們被放入基地內部。
“就是這棟樓了。”
沉良帶著林凡來到王小明的實驗樓下，這裡負責戒備的是馭鬼者。
畢竟以王教授的重要性，說不定會有其他國家的馭鬼者想來渾水摸魚，所以總部在這裡安插了大量的警備力量，為的是確保王小明的生命安全。
林凡跟著來到一間實驗室。
實驗室裡，一位戴著金框眼鏡，眼神平靜的青年，看著隔離在黃金牆裡面無全非的男人，默默做著實驗記錄。
這是他驗證“黃金容器封閉性試驗”的十五次失敗，對於靈異方面的實驗，這點失敗不算多。
這時，一位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實驗室，他看著已經在裡面的兩人，停留在林凡身上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但是林凡注意到的是，對方的懷裡抱著一捧玫瑰，嬌豔欲滴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