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救救我~!救救我~!”
黑棺裡面不斷響起敲擊聲。
似乎是怕外面的人就此離去。
這……
林凡和張羨光對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開啟棺材。
聽聲音裡面好像是個女人。
但也不排除靈異偽裝的可能,在如此詭異的地方,發生什麼都不意外。
“應該是活人。”
張羨光指著黑棺示意想開啟。
他不願意看到明明有機會可以救人,卻在袖手旁觀的情況發生,這不符合自己的人生觀念。
“最好不要。”
林凡搖搖頭,覺得這樣風險很大。
並不是他保持著理性思維去思考,而是在沒有確切能力的情況下,避免去做託大的事情。
強如小楊自然有莽的資格。
但是小楊在面對鬼畫和鬼湖這兩個S級靈異事件的時候,也從來不會做任何作死的行為。
要不這樣吧。
張羨光想到了折中的法子。
他的分身上前一步代替了林凡的位置,俯身貼著黑棺,開口問道:
“你是誰?”
當分身剛開口吐出第一個字。
身體一震,手臂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刮過,立刻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因為是靈異的產物,傷口再次癒合,取而代之的,是分身的身影蒼白了幾分。
“靈異襲擊?”
“不,是一種詛咒!”
林凡觀察的確切。
張羨光分身說話那一刻。
分身的身後突然出現一道小小的身影,那是一座如同石頭凋像般的小女孩,悄悄俯在腦後,豎起食指放於唇間,做出噤聲的手勢。
噓。
無形的刀刃同時落下。
頓時血肉橫飛。
如果這不是靈異之間的對抗,或許一句話,就會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我叫蘇瑞貞。”
黑棺裡的女人在聽到有人回應後,語氣稍微冷靜了下來,儘量清晰的陳述道:
“你應該不是鎮上的人吧。”
“為什麼不是?”分身皺眉道。
“我是這個鎮上最後一個活人,他們都死了……都被那個鬼東西殺死了,如果不是我找到這口棺材躲進去,我肯定也無法活下來。”
女人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回憶起了不好的畫面,不過經歷了這麼多,她也開始接受現實。
這個人知道第八鎮發生了什麼!
張羨光屏住呼吸,連忙讓分身提問:
“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要從一個人說起,”蘇瑞貞帶著恨意道,“他是這家棺材鋪的老闆,我只知道大家叫他不笑,呵呵,這應該只是一個假名。”
“不笑自稱是什麼五濁佛陀的信徒,哄騙我的父親,讓他在府邸裡供養一具女孩的屍體,說是靈女保平安,後來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靈女,而是一個叫做鬼種的髒東西!”
鬼種……
是日記裡提到的東西。
這潭水越來越深了。
未知的事物接踵而來,讓林凡感覺到一絲不安,越深入這個時代,越能察覺到有一個龐然大物隱藏在過去的河流裡,或許他們在現代也不曾消失,而是換了一種形式存在。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
“不笑來蘇府找我父親,拿出一支奇怪的毛筆,說是要贈一首詞,可是剛寫到一半,埋在身後祠堂裡的鬼種突然活了過來,殺死了府裡所有人!”
是靈異復甦。
他們不知道鬼種最初的殺人規律是說話,所以全被殺死了,只是這個復甦的速度……
未免有些太快。
等一下。
林凡這時皺起眉頭。
既然所有人都死了,那為什麼偏偏這個蘇瑞貞卻活了下來,她當時不可能沒有觸發殺人規律。
張羨光此時也覺得不對勁,操控著分身提出自己的疑惑道: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
蘇瑞貞這時猶豫了起來。
不過她很快釋然,也沒有好隱瞞的:
“因為我吃掉了半個鬼種,鬼種的攻擊對我無效,所以我第一時間活了下來,但是很快鎮上又出現了別的鬼,我是被它們追到的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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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了……鬼種?
這個回答瞬間讓空氣凍結。
張羨光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身上的靈異是由張洞壓制幫助駕馭的,林凡倒是認為比較合理。
吞掉靈異。
確實是駕馭鬼的方法之一。
但是這個方法需要承擔極大的風險,一個不小心,就會讓靈異從自己體內復甦過來,可以說是非常孤注一擲的決定。
這個方法適合歐皇。
如果讓林凡來的話,他覺得以自己的運氣,或許在吞掉靈異的下一秒就會遭遇靈異復甦。
“天選之子啊這是。”
“在吞掉了鬼種後,還有黑棺幫忙壓制,哪怕是在現代,大部分的馭鬼者也沒有這種待遇。”
林凡心裡酸熘熘的。
要不是那張鬼遺照出來攪局,他現在也是馭鬼者,還是駕馭了鬼蜮的馭鬼者。
只能說時不待我。
“既然你會出現在棺材鋪,也就是和我一樣,被困在了第八鎮,我想離開的方法應該就在蘇家宅院,我可以幫你帶路,前提是你要先開啟這口棺材。”
蘇瑞貞真的快被這狹窄的空間給逼瘋了,如果此時外面的人不救自己,恐怕過再幾天,自己不是餓死在棺材裡,就是自殺一了百了。
開啟還是不開啟。
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但是這一次林凡沒有反對張羨光。
誠如這個女人說的那樣,她是蘇家的大小姐,熟悉蘇家宅院的一切,還是一名駕馭了鬼種的馭鬼者,自身的價值不可忽視。
而且聊了這麼多。
實際上林凡一直在觀察她的精神狀態,蘇瑞貞思路清晰語言流暢,但凡她有表現出被靈異控制的傾向,他都不會同意這個決定。
“那就開吧。”
分身滿臉疲憊的想要迴歸虛無。
卻被張羨光一把攔住,他指著分身和黑棺,示意三個人一起開棺會更快。
胳膊擰不過大腿。
在這種資本家看了都會落淚的壓榨下,三人一起用力,開啟了關死的棺材蓋。
黑棺開啟的一瞬間。
無數的黑霧似乎有生命力般從裡面噴湧而出,裹著一道極其曼妙的身影。
那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她的容貌非常奪目,穿著一身薔薇色的花裙,似乎是許久沒有進食的原因,臉上的肉有些乾癟,但也無法掩蓋其原有的國色天香。
“終於……出來了。”
女人伸著懶腰輕嚀一聲。
望著站在黑棺前,對自己保持戒備的兩人,她莞爾一笑,頭髮不受控制的漂浮起來,身上的衣裙染上一層血色,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怨恨道:
“我們也可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