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腳步雖然躑躅，但百敗驚訝地發現，他的每一步的跨度都是一模一樣！彷彿精確丈量過一樣，不差分毫！百敗回憶他的落腳點，在腦海中形成圖案，發現成兩條筆直的直線。(看到頂點網)而且，上身雖然有些搖搖晃晃，但雙腳起起落落給人一種充滿韻律的美感，契合天地之間的某種玄奧的法則。

絕世高手！

這絕非錯覺。不由得百敗不感到吃驚。

要知道，讓百敗自己刻意地來這樣走，也絕對無法精確到如此地步。可見大爺的功力之深！

百敗來學院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大爺會魔法或是鬥氣的說法。在學院幾十年如一日，如果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話，自能說明他的修為已經到了害人聽聞的地步？尤其是以老馬丁這個聖者之尊也沒能看出的話，就更加的不可思議了。

百敗努力回想大爺的每一個細節。有一點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那一雙手。

雖然歲月已經幾乎抹去了所有的痕跡，但百敗還是可以肯定他是一個武者，原因在於大爺的手骨架較常人要粗大，只有以前經常握劍的人才會有這樣的一雙手。

鬥聖？還是鬥神？

不管怎樣，百敗堅信，到目前為止自己接觸過的最高手應該是霍都，也是遠遠比不上大爺。即使霍都如此厲害，自己也還能夠感受到他微弱的能量波動，老馬丁比霍都還要稍遜一籌。而在大爺身上，自己卻一無所覺。

此外，那個比蒙傳奇何塞.穆利也可以肯定有聖級以上的修為，究竟到了哪一步，百敗還真沒辦法判斷，何況那時比蒙老頭已經殘廢了，對自己出手的時候，也已經把不少的歌力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實力應該下降不少。

百敗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手撫摸著徽章所在的胸口位置，更覺得這徽章沉甸甸的。

能讓一個極有可能是鬥神的老人鄭重傳承下來的東西，絕非尋常。

百敗忽然生出一股惶恐的情緒。自己何德何能能讓大爺如此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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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是絕頂高手的秘密，百敗沒有與任何人提起。深藏在此數十年，想必他絕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他知道，大爺之所以那天隱晦地展示給自己看冰山一角，只是想告訴自己不要為他擔心。

不過，再一次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中人的強大，更加激發了百敗不斷向上、不斷變強的決心。但是，似乎單是閉門苦練好像沒有明顯的效果，進展緩慢。現在可以使用的真氣光從層次來說，已經超越了當年失去功力前的時候。這也意味著當年的經驗已經不足為憑。反倒是在逐天山裡鍛鍊的歷程更值得借鑑。

百敗不會傻到再去逐天山脈中走一遭。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恐怕只有與聖級魔獸作戰才對自己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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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食物鏈頂端的魔獸可不是想見就見得到的。如果到處都能夠碰到的話，恐怕就沒有其它魔獸的活路了。

一時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百敗知道，自己碰上了融合鬥氣、魔力和歌力之後的第一次瓶頸了。如果能夠突破，自是一日千里，但如果遲遲越不過去，一輩子停留在現在的這種狀況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天心情有些鬱郁，沒心思練功，也不想去圖書館。百敗自個劃了那艘小船駛入鏡泊湖的深處。

不經意見，冬天已經悄然遠去。一些心急的候鳥已經從南方歸來，自百敗頭頂飛過。依舊沒有完全消融的冰塊漂浮在水面上，緩緩向移動。帶著暖意的陽光，照在冰塊上，不時反射出炫目的光彩，整個湖面彷彿小孩子的拼圖。

受美麗的湖光所感，百敗的鬱郁之情豁然而解。

每一次心靈的平靜，都會給百敗的龍象般若功帶來一些變化，這次也不例外。真氣在經脈間流淌，舒緩的好像母親溫柔的手指在撫摸。空冥的心田，彷彿若有若無地和整個空間連線在一起。百敗不會刻意去感覺，周圍的一切動靜一點不漏地反映在他的感知之中。料峭的春風、倏忽擺尾的游魚、隨波而動的水草、輕輕撞擊小船的冰凌……更有那隱而不見的戒指中的無聲的呼喚。

天地之間五彩斑斕、各式各樣的能量好像歸巢的倦鳥，爭先恐後地向百敗的體內投進，然後像初冬的雪花，無聲無息地溶解在緩慢流動但蘊含澎湃力量的龍象般若真氣之中。真氣也似乎在不停地壯大，與天地的聯絡更加清晰了，百敗感知的範圍不斷擴大。

浩浩的真氣不斷液化，也不斷地融解來自外在天地的能量。同時，百敗也開始有了一種刺痛的感覺在眉心處生起。

這種感覺百敗在以前突破九層時曾經有過。當下不敢大意，緊緊守住心靈的門戶。

疼痛感漸漸加強，真氣也變得更加的緩慢，漸漸地快要停了下來。突然之間，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彷彿有種瓶頸被打破。幾乎靜止的真氣也突然地加速，經脈霎時成了奔騰的河流。

這種由極止到極速的轉換讓百敗一陣難受，但不久之後，難言的舒坦蔓延了整個身子，骨骼在不停地在輕輕爆響。

但來自戒指模糊的呼喚也隨之停止了，好像從來沒有過似的。身體也像關閉了閘門一樣，天地之間的能量停止湧入。

百敗睜開眼。天地的色彩比以往任何一次突破的時候都豐富，層次感更加的細膩。百敗不用試也清楚，自己終於把能使用部分的真氣達到了十層的境地。也就是說，等同於當年金輪法王達到的最高境界，具有十龍十象之力。

儘管比例依舊沒有任何改變，但這已經夠百敗狂喜的了。

這是對百敗數次戰鬥和不間斷地苦練的最好獎賞。

其實其間的過程非常短暫，但在百敗的心中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當中的每一點每一滴程序都記得清清楚楚。

百敗看看天色，划著船漿，怡然自得地向來處慢慢地歸去。

繫好纜繩，見時光還早，反正左右五事，信步由之，去久違了的天然居吃午飯。

百敗有些慚愧，天然居開業以後，總共就沒有去過過多少次，更沒有過問經營的情況。用前世的話說，自己就是一個甩手掌櫃。不過，百敗還是有些得意的，怎麼說，不插手而運轉良好，自己也算得上一個成功的董事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