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馬丁曾遠遠見過東方霸天。(看到頂點網)

孫女辛迪每天都要去看東方霸天一次，在馬丁魔法學院這一畝三分地上，只要老馬丁想知道是沒可能躲開他的。

這個百敗的侍從是個鬥師，老馬丁也很清楚，以他現在的修為，鬥師這樣級別的還差的遠，一眼就能被他看穿。當然他也清楚，這個東方霸天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也許變態更合適一些。他也並不在意，他自出生開始就已經註定畢生都獻給魔法事業。武者如果不到鬥宗以上的級別，老馬丁丁點兒興趣也沒有。

有僕如此，那孫女傾心的人更值得期待。

東方霸天不再站在大門口等待的時候，老馬丁知道，那個年輕人來了。但孫女卻走了。

老馬丁的心平靜了下來。既然你已經來了，就不可能逃過我的手心。他要耐心地觀察一下這個年輕人。再怎麼樣放縱孫女，老馬丁也是要關心今後有可能成為自己孫女婿的人是個什麼樣的秉性。介紹信就是一個很好的道具。

如果他直接用介紹信作為特招生報名，雖然很正常，但老馬丁不可避免會看低他一線。好在這個年輕人如他所期待的那樣，老老實實地像普通人那樣去報名測試。這讓老馬丁初步覺得孫女的眼光真是不錯。

招生的當天，老馬丁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坐在辦公室裡透過魔法遞維器觀察招生現場。

東方霸天雄壯高大的身影一在廣場上出現，就被老馬丁捕捉到了，邊上的那個就是一直希望見到的百敗。水木學院提供的資料中有他的魔法影像。

老馬丁的視線一直跟隨著百敗。包括東方霸天與李照清的衝突他也看的很清楚。

李照清這個小妮子的魔法修為越發精深了，很有希望成為又一個法聖，不愧是馬丁魔法學院的驕傲。老馬丁在那時腦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百敗的魔法親和力指數測試數據同步傳到了老馬丁這裡。老馬丁再次被震驚了。指數改變！他的腦子裡只盤旋著這四個字。

魔神在上，你讓我看到了什麼？

老馬丁腦中一片混亂。

後面那位工作人員請示技術委員會的事情就沒有注意。老馬丁打定主意，如果百敗被拒，又不肯出示介紹信的話，他將直接下令把百敗帶進來，絕不允許他從手邊溜走，為了孫女，為了魔法這項崇高的事業。

技術委員會的魔法影像傳來後發生的一切，老馬丁已經不再震驚了，簡單講，已經麻木了。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技術委員會的意見：錄取百敗！

這一情況直接導致了學院招生辦公室送來最後的錄取名單讓他簽字的時候，老馬丁籤的飛快，連特別準備的這屆特招生的詳細報告沒有看上一眼，讓送名單過來的導師非常詫異。要知道，往年院長可是看得仔仔細細的。

這屆特招生的素質可比往年要強上不少的呀？

卻想不到院長有了百敗，對這些所謂的天才已經不大看在眼裡了。

今天老馬丁再也無法忍耐，就吩咐把百敗叫過來了。沒有其它的意思，純粹是想親眼見一見。

“好！”老馬丁自百敗進來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坐在寬大的紫檀木辦公桌後面靜靜地注視著百敗，這是他第一次開口。魔法影像和遞維器傳來的影像不是很清晰。現在親眼看到百敗，老馬丁覺得他更是出色。

一點兒也不像才16歲的少年。不卑不亢的態、淡定的微笑、燦若星辰的雙眼，老馬丁越看越喜歡。

“隨意坐吧。辛迪已經給我多次提起過你了。”老馬丁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言。事實是他逼著辛迪交待的。“你可以叫我院長，也可以叫我爺爺。隨你好了。”

“好的，爺爺。”這一來一回，等於確認了百敗與辛迪之間的關係，百敗暗自松了一口氣。原來還擔心辛迪的家人會對兩人的關係有所阻礙，畢竟少夫老妻還是很受人詬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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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句話也定下了這次談話輕鬆的基調。

等百敗坐下後，老馬丁指著桌上百敗帶來的禮物，道：“這些是什麼？我可告訴你，輕了的話我可不會答應哦。”

“爺爺，這些都是自家的出產，兩個瓶子裡的是我釀的酒，那獸皮包著的是茶葉，採自逐天山脈，我親手炒制的。”

“茶葉？”對酒老馬丁不是很在意。

“是一種飲料，用開水泡即可飲用。味道有些特別，不知道爺爺您喜不喜歡。”

“哦，那我先嚐嚐。百敗，你來泡。需要什麼用具嗎？”

“就一個杯子就可以了。”說完，走了過去，自己取了兩個杯子，抓些茶葉，放進杯子裡，在魔法水器下接了開水，蓋上杯蓋，一杯放在老馬丁的面前。

開水剛注入的時候，一種從所未聞的清香就淡淡地散發開來。等百敗示意可以喝的時候，老馬丁揭開蓋子，沁人心脾的香味直衝鼻子，老馬丁不由得深深地吸了進去。輕啜了一口茶水，甘甜的味道刺激著味蕾，滿口盈香。

“好！”老馬丁讚道。“真是你自己做的嗎？”他有些不敢相信。

“只可惜就只是見到幾株，我還在想怎麼大面積培育種植呢。”百敗道。

一杯茶水很快就進了老馬丁的口。他長出了一口氣，皺眉道：“就只這麼一點？你讓我今後怎麼過？不行，分一半過來。”

聽這話怎麼都想打劫的強盜，令百敗苦笑不得。

“爺爺。”百敗苦笑著說，“我第一次炒制，做的不太好，所以就沒有做多少，都在這裡了。等下次做好了再給您送來。”本想獨自享受的，現在跑堂了，百敗心裡很痛苦。

老馬丁揮揮手。“算你了。可千萬別忘了。你說，這茶還沒有做好？”不等百敗回答，徑**了自己的額頭。

茶已如此，這就恐怕也差不了。老馬丁酒喝的不多，但每喝必是好酒。“老實交待，這酒又是什麼說法？”

“這個……我給取了個名字叫瓊漿玉液。”

“瓊漿玉液？是不是曾經自逐天城拍賣過的那個瓊漿玉液？”

“正是。那次是我和辛迪一起去委託拍賣的。”

馬丁魔武學院的一個導師，幾個月前去了一趟逐天城，在拍賣會上拍到了四瓶瓊漿玉液，勻了一點給老馬丁品嚐，老馬丁讚不絕口，很是遺憾無從購買。

金幣對他來說與瓦片差不太多。

老馬丁手一揮，酒喝茶葉已經入了他的空間戒指裡去了，站了起來，走到百敗的跟前，笑容滿面地拍了拍百敗的肩膀，道：“好你個小子。你爺爺我呢，老朋友還是不少的，再加上樂施好善，有了什麼好東西，總喜歡與人分享。比方說這兩瓶酒瓊漿玉液吧，少不得要叫上幾個一起喝上幾杯才是。你說對吧？”

百敗暗呼不妙，但也只能附和：“那是，那是。”

老馬丁接著說：“可惜只有兩瓶吶。我的那些老朋友酒量還是不錯的，這些只怕不夠呀，爺爺的老臉都會丟了不是？你說怎麼辦呢？”長吁短嘆不止。

百敗這世還真沒有接觸過老馬丁這樣的人，心想，他可以比得上前世那些黑心的政府官員了。無可奈何，只好乖乖地把剩下的最後三瓶拿了出來。

老馬丁毫不客氣地收了起來。笑眯眯地道：“這個態度就對了嗎。不愧是我的乖孫女看上的人。”誇獎了兩句，然後狐狸尾巴就露了出來。“真沒有了？還是不太夠呀？”

貪得無厭。百敗給老馬丁下了定義。

“爺爺，真沒有了。不知道魔猴釀的酒爺爺喜不喜歡？”

“咦？你有？快拿出來嚐嚐看。”這個未來的孫女婿還真屢次讓人意外呀。

百敗取出一個皮囊，取過一個杯子，倒了滿滿的一杯。一滴不多，一點不少。老馬丁看著百敗倒酒，暗自點頭。光是這火候拿捏得這麼好，顯然精神力比較強大，才能控制的這麼精確。

香氣馥郁！老馬丁對猴兒酒的第一感覺。觀其色，晶瑩剔透。淺嘗一口，甘甜冷冽。可比以前喝過的強上太多了。

整個皮囊老馬丁自然不客氣收了。隨手一個小型的魔法罩落在沒有繼續喝的那杯酒上，免得香氣散光了。與百敗倒酒一樣，剛好，沒有浪費一丁點的魔力。這份控制力不知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了。

“好了。不敲詐你了。下面我們談正事。”老馬丁收起笑容，換了一副嚴肅的面孔。

百敗有些納悶。

老馬丁好像能看穿百敗的心思。“你還以為我讓你過來是先問問你家裡的情況，再跟你說說什麼以後要對我孫女好之類的屁話？哼，那些值得浪費口水嗎？你只要記住辛迪姓馬丁就夠了。”

百敗聽了這話，還真的喜歡上了這個老頭。想想也是，家世不好又有什麼，在哪裡要一個貴族的身份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至於對馬丁家嫁出去的孫女不好，不用老馬丁動一下嘴，無數的人就會把他撕成碎片。

老馬丁用前世的話來講，真正是“桃李滿天下”、“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你真是穿越了逐天山脈？”

“只是到了接天嶺，後來是從黑水河乘船下來的，沒敢從山中走。”百敗老老實實地報告。

“那已經很了不起的了。說吧，你身上的歌力是怎麼回事？還有，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龍蛟的氣息，一一並交代了吧。”老馬丁淡淡地問道。

百敗一凜。連這些都看出來了？那真氣呢？

“在接天嶺上同龍蛟打了一架，一起掉下懸崖，碰到了一個殘廢的比蒙祭司，他不懷好意，看上了我的身子，想偷天換日，還好沒有吃虧，身上就多了一點歌力。”百敗儘量說的輕描淡寫。

老馬丁訝然問道：“知道他叫什麼嗎？”

“穆利.何塞。”

老馬丁呼地站了起來。眼光直刺百敗。“你肯定？”

見百敗莊重地點頭，老馬丁才手扶桌子慢慢坐下。“他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是死了。”百敗道，“自爆。”

“你把情況詳細說說。”

聽完百敗的整個事情的描述，老馬丁閉上了眼睛。

穆利.何塞，沒想到你一直就在逐天山脈的不遠處。一直以來想看看你用戰歌召喚得魔法，恨不能相逢。現在你就這麼去了。可惜呀！

“難怪那段時間我隱隱感到逐天山中有強大的魔法波動，隔了一天有股更大的能量波動傳來，原來都是你搞出的事情。你能接連在強敵手中逃得性命，真是福大命大。”老馬丁終於睜開眼睛，說道。

百敗嘿嘿乾笑兩聲。心想，如果不是身負龍象般若神功，恐怕早就渣滓都不會剩下了。院長雖然一下看傳了歌力，看來沒有看出自己的真氣。自進來後，百敗就讓真氣全部沉寂到丹田裡去了。對鬥氣、魔力和歌力卻沒有辦法收藏。不過，自己見過的鬥宗、大魔法師也有好幾位了，他們應該都看不出來，據此可以斷定辛迪爺爺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上？法聖？

“不過有個奇怪之處。按理，比蒙祭司的歌力是獸人特有的，別的種族根本就沒有辦法學到的，就好像精靈一族專有的自然魔法一樣。怎麼卻可以存於你的體內呢？古怪。”

百敗聽到老馬丁這麼一說，自己也有些奇怪。以前沒有深入考慮這個反常現象。百敗猛然想起，當年自己唱那首白話的《滄海一聲笑》的時候，竟使得東方霸天進入狂化的現象，莫非自己也有獸人血統？還是由於穿越的緣故，使得這具身體有了變異？

又想，關於這世生身之母的來歷，還真是沒有問過，也沒有人提起。看來以後要找東方無懼叔叔問問了。

“你別動，我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老馬丁吩咐道。

百敗放鬆身體。老馬丁手一指，百敗馬上感覺到一股團魔法元素從腦門灌入，快速地在全身上下轉了一圈，又從腦門破體而出。

老馬丁收回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敲了敲。“我剛才用探測魔法給你檢查了，你與獸人沒有血緣關係。這可奇了。算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以後不要往外說了，一旦比蒙王國那邊知道的話，多出無數事端。”頓了頓，“你的鬥氣和魔力雖然總量很小，但非常凝實。聽辛迪說你六個月前才開始修習魔法？”

百敗應是。

“那能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很不錯。一直以來還從來沒有人魔武雙修成功的例子，顯然你是例外，我對你的期望很大。不過給你個建議，你最好暫時停止提高鬥氣總量，據我看，魔力和鬥氣平衡發展應該會更妥當些。”

百敗大感佩服。自己也是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才得出這一結論，而院長確單憑想象也能說到點子上，實在是非同小可。

“今後會怎樣，現在爺爺我無法預測。不過你體質特殊，鬥氣、魔力、歌力都能在你體內共融，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也意味著沒有前人的經驗可供借鑑，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摸索。”

“修煉過程中切忌冒進，基礎一定要打牢。如果中間有什麼不妥，應立即停下來。記住了嗎？”儘管看上去百敗沉穩有加，但畢竟還年輕，難免不脫少年心性，一味追求力量的強大。老馬丁擔心百敗意氣飛揚，急於求成，造成不測之禍。因此說得格外語重心長。

“如果只為辛迪著想，我當勸你只選擇一項而習之。只是那探索奧秘的過程是如此動人，我怎能自私地說出口？”老馬丁長嘆一聲。“辛迪的父親，也是如此。唉！”

百敗此刻的心中對老馬丁夫子升起無限的感動和敬仰，他們活脫脫就是異界版的研究狂人，一如前世的那些為科學而獻身的人們。

“我隱隱覺得無論鬥氣、魔力和歌力甚至其它的，練到極致的時候都是殊途同歸。只是要到那一步，不知道今生有沒有可能。”

這一刻，老馬丁顯的異常蕭索。

百敗默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有過來好一陣子，老馬丁才恢復過來。笑道：“我老嘍。經常會發些感慨了。對了，那個女孩是誰？”

百敗絕對沒有提起妮娜，詫異為何老馬丁問這話，也就沒有介面。

“哼！你不知道吧，龍蛟奇淫。它的血雖然可以強化肌體，但人沾染後卻會慾火焚身，不男女合體的話，終會顛狂而死。你現在好端端的沒事，其它的還用問嗎？”老馬丁板起臉給百敗解惑。

百敗大汗，囁嚅著說不出話來。當面被辛迪爺爺說穿，尷尬、惶恐可想而知。

“放心吧。在那種情況下，身不由己，算得了什麼事？想來辛迪也不會怪你的。”老馬丁的眼神實在太毒了，一眼就看穿了百敗的心思，對百敗笑了笑，寬解道。“男人偶爾風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把持住自己的本心就對了。”

“爺爺，她叫妮娜，是一個獨身的冒險者。剛到水城她就偷偷離開了。”事已至此，只有直面了，百敗苦澀地交代。

“哦？”老馬丁明顯很意外，“走了？”

百敗黯然地點了點頭。

“這事只能你自己妥善處理。好了，今天就到這吧。”老馬丁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