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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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怕,她們幾個鬧習慣了,你不用管她們幾個!"木挽靈走下來,拉住小女孩的手,感覺到她的顫抖,心裡,竟然劃過一抹憐憫,看樣子也不過十來歲啊,竟然瘦弱成這個樣子,一雙小手,沒有她這個年紀的柔軟,卻是粗糙無比,甚至圓鼓鼓,倒像是浮腫。

"奴婢不敢!"小女孩掙扎著,想要再跪下來,卻不想木挽靈竟然緊緊地抓著她,讓她根本無法動彈,那雙手,好柔軟,像玉一般的溫潤,只是,很涼。

"你不用怕,這裡沒人會責備你!"木挽靈嬌笑,帶著幾分的疼惜,她不喜歡生人,可是,她卻惟獨對孩子不排斥,否則當年她也不會救琴棋書畫她們幾個,也許,只因孩子,還保留著那幾分的純真吧。

"就是,就是,你不用怕,小姐人很好的!"知畫也上前一步安慰著,"還有,這裡是不準下跪的奧,也不準說奴婢,在小姐面前,只要稱呼我就好了!"

"可是,王妃..."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王妃!"木挽靈眉頭微皺,語氣卻依舊溫潤,看著小女孩那害怕神色,卻又忍不住放輕了聲音,"如果你願意,就和她們一樣叫我小姐吧!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

"這怎麼可以呢,奴婢不敢。"小女孩一臉的害怕,王妃好溫柔,讓她忍不住又悄悄打量了幾眼。

"怎麼不可以呢,我們都是這樣啊!"知棋在一邊笑著藉口,這福伯倒真是對她們小姐用心啊,知道若是派了別人過來,她們定然不會理睬,可是,這小丫頭卻不一樣,因為小,因為多了幾分純真,不會讓她們太討厭。

"你要是再在小姐面前喊奴婢,小姐可是會生氣的奧!"

"奴...我知道了..."怯怯的聲音,在木挽靈那突然嚴肅的神色中變作了我,心裡,卻早就對眼前的女子充滿了感激。

"哈哈...哈哈..."聽到她這樣說,四個人竟然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笑了起來,就連木挽靈,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小姐,這丫頭真是可愛的緊,是不是啊?"

"恩!比你當年還可愛呢!"木挽靈看著知書那一臉的陶醉,不冷不熱的打擊到。

"小姐。"語氣無限憂傷,神情也為之黯淡,竟又惹得眾人一陣鬨笑。

"書兒這樣子,可是許久不見了呢!"

小女孩就那樣直呆呆的立在那裡,看著眼前五個女子的毫無拘束,她們喚她小姐,卻和她打鬧,根本看不出她是主子的樣子,可是,那種感覺真好好,要是自己也能有這樣的主子,該多好。。。。

"好了,都別笑了!"木挽靈輕輕地開口,眾人卻止住了聲音,卻只有嘴角的上翹,表示著她們現在的心情極好。

"福伯讓你來找我幹什麼啊?"

"啟稟王妃...小姐..."小女孩怯怯的說道,看到木挽靈那微微不悅的神色,自動改成了小姐,換得她眉眼一展,心裡暗歎,這個小姐真的好奇怪,竟然叫管家福伯,不過,她真好,雖然感覺有些孩子氣。

"管家讓奴...我來問小姐,想吃什麼,好讓廚房裡做!"

"恩?"木挽靈挑眉,有點迷惑,"是福伯特意囑咐你的嗎?王爺知道嗎?"

"這個奴...我不知道,管家只是讓我一日三餐前來問小姐要吃什麼,而且,還準了我不用幹別的事呢!"小女孩一想到以後不用每天洗衣服,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只是每天跑跑腿,多麼輕鬆,而且還是這麼好的王妃。

"奧!"木挽靈笑容綻放,猶如陽光般灑落,"你替我跟福伯說聲謝謝,不過以後不用過來了,我這裡有書兒呢,她會為我準備吃的!"

"不行,管家說了,不管小姐吃不吃,我都要來問的!"小女孩卻是不幹了,一臉的肯定,那倔強的摸樣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幾點淚珠從眼角流出,木挽靈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她不用來回跑,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你怎麼哭了?"

"管家特意告訴丫頭的,還把丫頭從浣衣院調出,還給丫頭增加了月銀,如果小姐不同意,丫頭就又得回到浣衣院,那孃親的病..."

"你別哭了,小姐不是在趕你。"一瞅見小女孩哭的好不悽慘,知畫就趕緊的走了上去,安慰著,這裡面她最小,性子也是最孩子。

"你叫丫頭是不是?"她的聲音很小,可是處在小女孩身邊的木挽靈聽到了,想到她的孃親對她也是很好,這麼懂事,"你以後就每天都過來問一問好了,不要哭了。"

"真的?"小女孩臉上帶著淚痕,眼中卻是一片喜悅,"小姐不趕我?"

"不趕!"木挽靈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堅定的說,反正她來,也沒什麼事,她並不討厭她。

"畫兒,去取二十兩銀子來!"

"是,小姐!"

不一會,便拿著一隻錦袋遞到了木挽靈的手上,看著木挽靈將錦袋按在小女孩的手上。

"這裡有點銀子,你拿著,,回去給你娘看病!"木挽靈見她欲拒絕,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就當是我打賞你的!"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小女孩連忙跪了下來,連連的磕著頭。

"好了,好了,快起來,我不是說過這裡沒有這些禮節的嘛,再這樣,我可就生氣了啊!"伸手將小女孩拉起,"今天就不用過來了,我不餓,不想吃東西,你快點回去給你娘看病吧!"

"謝謝小姐誒!"小女孩抽涕著,眼中,滿是感激,有些依依不捨得走出院子。

"倒是個可憐的孩子!"嘆一口氣,臉上卻沒有什麼悲色。

"她遇到了小姐,就不可憐了!"知畫感慨的接道。

"就是,就是!"三人也連不迭的應聲,一如她們四個,遇到了小姐,就不可憐了。

"你們幾個臭丫頭,看我不打你們!"木挽靈卻是一臉的惱怒,一手一提裙襬,一手,衝著幾人揮過去。

"打不著,打不著..."只是,那四人卻並非原地不動的等待被打,反而是笑著跑開,一時之間,一人追逐四人的身影便在院中展開。

不時,傳來陣陣的笑聲...

"好了,不追了,累了,四個欺負我一個,也不嫌丟臉!"木挽靈微微有些氣喘的在石凳上坐下,語氣責備,臉上卻帶著濃濃的笑意,再看那四個,卻同樣一臉的笑容,看著木挽靈坐下,便也在一邊坐了下來。

完全不似之前的那份大方,更像是幾個嬉鬧的孩子,四人,對視一眼,知道小姐要恢復平常的性子了,只是,不知道昨晚,小姐和那夜王爺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不想再掩飾下去。

但是,無論小姐做什麼,她們四個,都會陪伴,這幾年來,她們不也是這樣過的,什麼場合什麼姿態,什麼地方,說什麼話,做什麼事。

"琴兒,你一會去找一下福伯,然後請他幫忙,和你一起把燒烤爐帶進來!"看著空蕩的院子,木挽靈卻突然出聲吩咐,她知道,在這裡她們無論是誰,都帶著幾分的壓抑,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所拘謹的感覺,而燒烤,卻是她們幾個每次吃的最開心的時刻,也是可以忘乎所以的時候,所以...

"小姐,我們要吃燒烤嗎?太好了。"知琴一聽,竟然跳了起來,衝著邊上幾人嚷著。

"你們聽見了沒,小姐說要吃燒烤呢!"

"小姐,是真的嗎?"知書也湊了過來。

從小姐第一次帶她們吃這個的時候,她們便都愛上了,可是,這些年,她們真正吃的次數卻並不多,要麼,時間不是那麼充裕,要麼就是有事,而沒有小姐,她們四個吃起來卻是索然無味,所以,吃燒烤,對她們來說更像是一種團聚,一種幸福的代表,也許,也正是因為這種她們之間心裡的情愫,她們不輕易的吃燒烤,每一次,都好像是過年,過節那般的重視。

"真的!"木挽靈有些好笑的嗔道,"那還不快去準備材料啊!"

"我這就去"知書飛速的轉身,好似搶到什麼寶貝般的開心,回頭大喊,"我去準備材料,棋兒姐姐,畫兒妹妹,你們也趕緊準備。"

聲音還在,人影卻已消失在眼前。

"小姐,我也去了啊!"知琴一見知書離開了,也不甘示弱,轉身就要走,卻被木挽靈拉住,"中午,也請福伯來吃!"

"收到!"知琴一個立正,右手竟然迅速擺在腦邊,就如軍官敬禮般模樣,惹得眾人又是一陣笑,卻也如風般,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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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說我們要做什麼呢?"看著離去的兩人,知畫忍不住的笑出來,這書兒姐姐也真是的,材料還沒來,她們怎麼準備啊,只是,這樣的失誤,在最最嚴謹的知書姐姐身上,可是難見的很,故意的問號,卻惹得木挽靈伸手彈了她一指。

"好了,你就別再笑了,再笑,小心岔氣!"心裡卻是死死的壓著,這兩個丫頭,咋一提到燒烤,就完全變了個樣子呢。

"小姐,你就別裝了,我們還不知道你啊,只怕你憋的比我們還厲害!"只是知棋卻是毫不客氣的揭發,頓時,木挽靈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止住了,卻似乎是真的笑岔了氣,只見她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著知棋那張天花亂墜的臉,"你這丫頭,看我...看我...不教訓你。"

"咦,這是怎麼了?咋都笑成這個樣子了啊?"去而復返的知書看著院中的三人,滿是不解。

"沒事,沒事!"木挽靈連忙打斷,可不能再笑下去了,"書兒把東西都帶來了,我們就開始吧。"

肉是現成的肉,蔬菜是洗好的蔬菜,只差了切和串的步驟,只見木挽靈熟練的切著,知棋知畫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串著,而知書卻是在一邊調著什麼,四人並不怎麼說話,偶爾相視一眼,卻都是笑意濃濃,一種名叫溫馨的東西,在西院裡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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