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

武技修行之中，確實存在'破而後立';這種方法。但是，實際上沒有任何人膽敢試一試。那些自廢魔能重新修行的人物也不是破而後立，而是抹除以往的成就，二度從基礎開始啟步。原則上這不算是'破';，而是'棄';的程度。

杜南做了什麼？

他讓一群豪強活生生轟散了自己的神軀。

這種結果不是轟擊至耗光，而是完完全全地'打到歸無';的程度。五級神軀，五種效性，一切都被徹底打到了'零';的境界。這一次煉鑄，一開始杜南並沒有想做到這種程度，僅僅是想借敵人的力量煉鑄六級神軀。

然而在第一拳之後，杜南內心產生了一種特殊的鳴動。

在那時，他那個叫做'命運之輪';的太古神威又自行啟動了。十倍的幸運或者十倍的悲劇，當這個選項擺到面前，杜南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嘗試。無論結果是五級神軀全廢需要重新煉鑄，還是成功提晉六級神軀收穫更特殊的東西，杜南都以平常心對待。

擁有零隊核心，杜南就等於擁有無窮的底氣，他完全不介意神軀全廢，重新修煉一次。

在命運之輪啟動時，杜南只是奇怪自己有什麼新路可走。

最後一次被轟爆。

杜南笑了。

他知道：這一次六級神軀煉幫成功，僅僅算是最小的收穫。

回想過去，從啟始以來自己的神軀都跟常人不一樣。例如葉冰華擁有花神神軀，晉入二級也是花神神軀，它不會產生任何變化。而自己很不同，一級是太陽神軀，二級是蒼藍神軀。雖然太陽神軀同樣晉長到二級...不，應該說，太陽神軀現在同時晉長到了六級，實際上自己的神軀一共產生了六次質變：太陽神軀，蒼藍神軀，冰晶神軀，虛空神軀，幻夢神軀和剛剛蛻變出來的百鍊神軀。

杜南本身也很奇怪，為什麼自己如此不同。

現在。

他得到了一個靠譜的答案：六級百鍊神軀鑄成，所有神軀效性同時晉升六級，這是一直不變的公式。現在，它卻產生了一種新的異變。自己體內的三條工匠神脈突然活動，它們佔據了百鍊神軀，並且單獨分離開來...這不是分離出杜南的軀體，而是好像雷風土三種神力那般，形成自己獨立的系統。

本來，杜南的各種神脈是零散各處的。

現在，心魂識海處一尊神軀單獨佔用了三條工匠神脈。

更重要一點。

杜南得到一段令人意外的記憶：自己剛剛獲取了初級工匠神權，並且開啟了匠神星界。於是，懷著'這是什麼鬼';的疑問，杜南暫停了六級神軀的恢復，先行進入匠神星界檢視一番。下一秒，杜南來到一個跟獨立虛空差不多的異次元星空。

嚴格來說，這是一片毫無生機的特殊星空。

進入匠神星界，杜南的腦海馬上湧入無數記憶，彷彿一個沉睡已久的國度再次迎來它的唯一帝皇。剎那間，整一片星空好像都在自己心魂識海之內，近望或遠觀，所有一切東西都無法遁形。

很快杜南就知道：

這是一片專屬宇宙域界。專屬到什麼程度呢？在這裡自己就是唯一的神靈，也是唯一的生靈。它限制一切生靈進入，哪怕自己作出了邀請，普通的星神戰士也無法踏足這裡。無論力量多麼強大，即使比自己強大一百倍，只要強闖匠神星界，下場只有一個：被整個星空吞噬，消融至虛無。

匠神星界，連真正的神靈都無法強闖。

只有得到自己的援權許可，擁有神脈的生靈才可能踏足進來...換句話說，就目前所知，整個混沌宇宙只有葉冰華可能進入，還要得到自己的'許可';才行。

這個地方連艾伯利翁也進不來？

杜南震驚了，真的震驚了。在他的理解中，創世父神三姐妹是踏足整個混沌宇宙都無障礙的超凡神靈。難道說，匠神星界真的能夠限制她們出入？

心念動，意識就動。

檢視'新家';的寬廣，杜南的感應在一個無形界疆之前停了下來。

三條神脈，初級工匠神權...這裡幅員遼闊到難以想象的地步，比正常星空的銀葉星盟還要龐大數百倍。但是，這並不是匠神星界的全部疆領。因為神權沒有完全，杜南無法掌控更遙遠的宇域。無形之牆，限制了杜南的神覺意念。

"只要再增一條神脈，這裡將會萬倍擴張。"杜南整理記憶，微語間自己也被震到了。

眼前一顆顆鋼鐵星球。

它們重啟啟用，開始慢慢復甦過來。無數大大小小的齒輪聚合，快速形成人類或者戰獸的型體。它們各自進入本屬位置，迅速開始自己的工作。這些金屬星球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工廠，它們從停工狀態恢復到了正常狀態。聽著轟隆隆的震響聲音，杜南一時間也未能適應。

杜南見過了食星龍的大動工，卻沒有看過這麼多金屬星球一起'復甦';運轉。

心念一動，杜南馬上降臨在其中一個中型星球上。

瞬息間。

所有機械人和智腦同時拜謁："參見神主。"

杜南微微示意，所有械化人回覆到正常工作狀態，所有智腦又給杜南送到以前設定好的工作報告。海量資料湧腦袋，杜南也沒有不適，只將一些不重要的訊息收藏，略過，再檢視了最大的綱目。此時他才知道，這個匠神星界跟一個科學家的研究室沒什麼兩樣。

這裡沒有生命，這裡的一切都按照'神主';預定的研究而進行的。

"現身，我的神衛。"

杜南一聲令下，鋼鐵大街崩解零碎，無數大小齒輪慢慢凝聚，形成人類模型的女性戰士。不到十秒時間，神衛們完美塑現。它們的皮膚光滑潤澤，它們的眼瞳靈動活閃，它們跟普通人類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神衛相貌各有不同，但是隱約都仿似千輝和千煌的模樣...杜南最熟悉的女性模像。

"參見神主。"

無衣無甲的神衛們齊齊拜謁，嬌軀軟肉動盪。

全部是一百星等？

這是因為我只有三條工匠神脈的關係嗎？那麼，數量呢...杜南不理會眼前的春光琳琅，一抬手，旁邊一幢鋼鐵大樓瞬間崩釋瓦解，無數齒輪湧聚，變成數百名神衛。它們的模樣相似，全部都擁有一百星等的神力。一聲'參見神主';後，杜南繼續念動。

瞬間，整一顆星球開始崩散，慢慢形成無法想象的神衛軍團。

兩分鍾後。

虛空中的中型星球消失了，數不清的神衛正低頭拜伏。此時杜南也沉默了，他開始明白到：在這個匠神星界，自己就是唯一真神。雖然神衛們的實力受限於一百星等，自己卻可以讓一切金屬變成神衛。想到匠神星界無法生活第二個生靈，杜南馬上恢復中型星球的原樣。

在這裡他不需要保護力量。

因為。

匠神星界沒有人能強闖進來，即使上古真神也不行。沒有神脈，沒有自己的同意，任何闖入者都將被星空吞噬，直至變成虛無為止。

"杜郎..."

隱隱中，杜南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一種請求。

"小艾？"杜南同意了對方的請求，一個光團出現了："小艾，你身體呢？進入這裡你居然還需要援權？"

艾伯利翁回覆了光人形態，微帶興奮："當然，杜郎，這裡可是神權星界。太棒了，杜郎。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你就獲得了神權空間，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切都...太好了，你擁有了最好最好的基礎。"

"我只知道它的作用，小艾，你知道什麼？"杜南問道。

"我知道你是第二個人，第一個擁有神權空間是我父親。"艾伯利翁的興奮似乎無法平息，笑意滿溢。

"第二個，你的弟弟們..."

"他們不是。"

艾伯利翁打斷了杜南的話，看到匠神星界，情不自禁地舞轉了一圈，然後才慢慢說道："他們只擁有神格，沒有神權。唯一擁有神權星界的父親，他是空間神星界。這裡是什麼，杜郎？風神星界，還是土神星界？"

"匠神星界。"杜南應道。

"你想問神格是什麼，對嗎？我會告訴你的，無論你想知道什麼。"艾伯利翁上前，雙手扶到杜南的臉龐。

很可惜。

她的身體留在小艾機甲之內，根本觸不到杜南。

憑空吻了吻。

艾伯利翁才滿意說明："神權星界連我也進不來，哪怕得到你的援權，也只能以這樣的形態進來。如果我強行將身體帶入，它會被星空吞噬成虛無。神權星界只有一種人能進來，擁有神格的客人。注意，是經過你同意的客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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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葉冰華？"杜南問道。

"她不行。"艾伯利翁搖了搖頭："或者說現在她還不行。等她擁有九條神脈，並且取得某種神格之後，再在你的援權之下，她才能夠進來。否則，一進來就得死。這裡唯屬於你，連我父親都無法強行闖入，懂嗎？"

"這麼說，我也無法闖入你父親的空間神星界？"

"當然。這是神權，這種神權的意義就是唯一的權利。如果有第二人能影響它，這就不是神權了。"艾伯利翁一副我以你為傲的模樣。

"那神格又是什麼？"杜南再問。

艾伯利翁笑了，解釋說道："別擔心，杜郎，現在你也擁有跟我們一樣的'無敵防禦';了。只要躲進這裡，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你。"

杜南也笑了："噢？可惜，我對逃跑沒有興趣。"

艾伯利翁微笑："我就知道，杜郎，你不會因此而停步的。嗯...這是匠神星界，我很難解釋神格是什麼。我換一個思路，例如，這裡是水神星界，你是神權所有者。然後葉冰華擁有九條水神神脈，蛻變真神，她就是神格所有者。"

"告訴我這有什麼差別。"

"第一個差別就是，她永遠無法擁有水神星界，因為它唯一屬於你。第二個差別，神權所有者只有一個，神格卻可能有很多個。第三個差別，她無法用這種力量傷害你，因為你就是水神力的啟點和終端。詳細點說，水之神格所有者，她可能殺掉火，風，土的神權所有者，但是絕對無法傷害水的神權所有者。"艾伯利翁解釋道。

"有點糊塗。"杜南未懂。

"神權是帝皇，神格是將軍。將軍可能打敗其它國家的帝皇，卻不可能無法傷害自己的帝皇。因為這份力量是帝皇援予的，將軍用它來攻擊帝皇就跟用雨滴攻擊海洋一樣，毫無作用。懂了嗎，杜郎？例如你擁有工匠神權，誰人使用科技機械之類的東西攻擊你，你可以全部收入匠神星空之中。想想，需要多少東西才能填滿這裡？"

杜南聽懂了。

神格所有者用'水神力';攻擊神權者，那麼全部攻擊能量都將歸納水神星界。

原則上。

神權是最終端的存在。

神格，只不過是一種成為真神的證明，它跟帝皇任命的公侯伯爵沒什麼兩樣。皇權存在爵位才存在，沒有皇權，這些爵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