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沙場在荒郊野外,只在幾里外有個村莊,沒事也不會來這裡,但許大茂走出勞教場大門,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許伍德後根本沒心情說話,還是難掩激動的催促道:“來了。走,咱們快走吧。”
許伍德經的事多,怕有什麼疏漏,趕緊問道:“你出來時的手續都辦完了嗎?”
許大茂一邊迫不及待的走著一邊不耐煩的道:“那不廢話嗎?不辦完人家也能讓我出來嗎?”
許伍德皺了一下眉頭,但看到他頭髮雜亂、臉上又瘦又黑的慘樣,倒也不忍心再呵斥他,就跟著他往前緊走了幾步。
見離著勞教場大門遠了,他開口道:“家裡那個劉春紅,你打算怎麼安排?”
許大茂想也不想的答道:“這還不簡單?就說是鄉下來的親戚。”
這個回答並沒有出乎許伍德的預料,因為他也想不出別的好辦法,畢竟許大茂已經結婚,這樣做至少表面上能堵鄰居們的嘴——事實上他也是這樣做的——但是,他不認為這個說法能說服婁家。
“你老丈人那裡怎麼辦?他恐怕不會那樣想。”
自從許大茂從三線廠回來,婁曉娥就一直沒露過面,他懷疑婁家很可能已經打聽到了什麼訊息。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為這件事頭疼,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許大茂卻是早就想好了:“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只要咬死了不承認,他能拿我怎麼辦?婁曉娥不還得跟我繼續過日子?”
許伍德一聽就知道了許大茂的打算,是想坐享齊人之福,當然他也不想他們兩人離婚,原因一來是離婚名聲不好,更重要的卻是婁家豐厚的家資,那些家產等婁父婁母過世後可都是老許家的!
但是,劉春紅懷了他們老許家的孩子,他同樣不想、也不能放棄她,否則真要鬧起來也是一場大麻煩。
不過,他並不認為能創下軋鋼廠、前兩年又能壯士斷腕呼應公私合營的親家是簡單的人物:“他們要是和你鬧離婚怎麼辦?”
許大茂冷笑一聲,不屑的道:“他敢!他也不看看他們家什麼家庭成分,他敢和我鬧離婚嗎?”
許伍德想了想,他因為掌握著放電影的技術,資歷又老,能經常見到領導,確實比普通人更能感受到家庭成分的重量,看婁父以往的行事,好像還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和他們鬧起來——真要鬧起來,他家只要咬死許大茂和劉春紅肚子裡的孩子沒關係,或者乾脆說是她前夫的,婁家也討不到好去。
他肯定不願意事情發展到那一步,就想到了劉春紅身上:“那個劉春紅,你打算跟她怎麼說?”
如果不能做通她的工作,那什麼都不用說了,婁家那一關肯定是過不了的。
關於這一點許大茂也在勞教的這段時間想過了:“這還不簡單?婁家那麼多錢,就問她想要不想要吧!”
許伍德搖了搖頭,道:“錢再多,和她沒關係,她也不能認的。”
相反,她靠著肚子裡的孩子跟了許大茂,他家條件又不差,或者說是屬於好的,至少比把握不定的將來要實在。
許大茂胸有成竹的道:“她一個娘們兒,在這京城除了咱們又沒有認識的人,我還能拿捏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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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伍德臉色一變,警告道:“她現在肚子裡可是懷著咱老許家的種,你可得給我小心著點!”
許大茂敷衍的道:“知道,知道。我們快走——你怎麼也不騎個腳踏車來!”
“騎了。在前面村子裡。”
許伍德是騎著腳踏車來的,只是怕留下不好的印象,正好村裡也有認識的人,就沒有直接騎過來。
沉默的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又開口道:“今天就算了,明天你買點禮品去你老丈人家看看,就說是為這次勞教的事道歉——記得不管他家什麼態度,你自己都要陪笑臉受著!”
許大茂稍微一想就豎起大拇指晃了晃,道:“還是您想得周到!”
許伍德自得一笑,到了村裡拿回腳踏車,兩人繼續往城裡趕去。
到了城裡,看到許大茂四處張望,尤其經過的女性,更是眼睛發光,一個都不放過。
知子莫若父,許伍德自是瞭解他的為人,不由擔心他回家後會不會“放過”劉春紅……
他原本想帶他去剃頭洗澡的,發現了這個情況,思量了一番,就先帶著他鑽進了一條衚衕。
……
劉平和秦淮茹已經知道傻柱好在他們回家時從門縫裡偷看,現在兩人就把回家前的親暱放在了旁邊胡同口的拐角處。
仗著天黑,以前能做很多事,但現在天寒地凍的,也就只能抱著貼貼臉說說話,但有上這麼一遭,兩人心情都會好很多,心裡也充實。
秦淮茹則發現她最近還喜歡他離走前在她大發麵糰上拍上一下,感覺說不上來的舒坦。
巧了,劉平則喜歡拍,一次也沒落下過。
兩人默契的離得不遠不近、表情既不疏離也不親密的回到四合院,和往常一樣,在洗衣槽前面打聲招呼告別,然後各回各家。
劉平打開門就看到了聾老太太。
他能感到她是在等他,卻想不出她找他有什麼事。
一陣沒有營養的寒暄後,聾老太太說明了來意:“平安,我想來想去,還是得給你柱子哥找個物件才行。”
這次傻柱報復賈張氏偷了她的鞋,雖然讓賈張氏答應不往外說,但賈張氏能放過埋汰傻柱的機會?
何況,即便她們都不說,院裡的人也都知道是傻柱幹的。
這無疑再次打擊了傻柱的名聲。
聾老太太自己並不覺得傻柱做錯了——如果不是賈張氏故意挑事,他能報復她?
不過,她也知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傻柱要是有了物件,賈張氏就再沒理由挑他的毛病了。
或者即便賈張氏再招惹到他,有媳婦看著,哪怕攔一攔,他也不至於做事顧頭不顧腚的,給人留下把柄。
何況,說上個物件,不僅能衝衝喜,還能“打”賈張氏的臉,免得她以為她家秦淮茹多寶貝似的!
總之,在她看來,給傻柱說個物件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她說完就看向劉平,生怕他因為傻柱上個周連著拒絕了三個相親物件說出不好的話。
沒想到,劉平竟然附和道:“您說得對。柱子哥這個年齡,也該找對象了。”
事實上,在解決了傻柱偷鞋一事的當晚,易中海向他感嘆不知道傻柱將來該怎樣才好的時候,他給的答應就是讓他儘快找個物件。
聾老太太見他同意,不由心情大好,然後臉上帶著笑意的道:“平安,你認識的人多,要不你幫著找找?”
易中海頓時臉色變了,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約定俗成都是女的給人做媒,要不怎麼叫“媒婆”?
現在讓劉平給做媒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成了,以後再有人來找,他幫還是不幫?
不幫容易得罪人,幫了,就容易影響他正常的工作——他是幹部,又不是媒婆!
“老太太,平安一個半大小子,哪會給人做媒?”
聾老太太忙道:“也不是說給做媒,平安不是認識的人多嗎?他是當幹部的,讓他介紹,兩邊都能服氣,最後也容易成不是?”
易中海心中冷笑,一眼看出聾老太太是想藉助劉平的名聲幫著掩蓋傻柱的缺點,這對劉平沒有一點好處,到時候發生爭吵女的還會埋怨他,他哪裡肯同意?
“成不成的,還是要看兩人具體的情況,不然就算成了也過不到一塊去!到時候我們家平安不成了罪人?”
聾老太太見他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心中有氣,但還是強忍了下來:“結了婚就好了。再說,柱子這人老實本分,身體好,工作好,再有我們當長輩的看著,怎麼就過不下去了?誰家都一樣,哪裡就十全十美的?”
劉平見易中海生氣了,就向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生氣,然後對聾老太太道:“老太太,我大爺說得對,我確實不會給人做媒,再說我平時工作忙,也沒時間。”
不等聾老太太開口,他又說道:“做媒這個事兒,您還是得去找專業的媒人,人家幹這個的,知道附近哪家有適合柱子哥的物件,如果願意多花點錢,就算附近沒有,她們肯定也會在別處打聽到合適的。”
他這樣一說,如果認了就顯得她們捨不得花錢似的,雖然聾老太太確實有這方面的意思,但現在肯定是不能承認的:“看你說的,好像我找你是想請你白幫忙似的!你放心,真要成了,謝媒的紅包肯定會包得大大的!”
劉平不在意的道:“老太太,你誤會了,不是錢的事。”
聾老太太心中一動,表現得很生氣似的,卻是想藉此讓劉平讓步:“我來找你幫忙,是因為咱們是鄰居,你在街道辦上班,知道女方家裡的情況和人品怎麼樣,你怎麼就……”
劉平不等她說完就說道:“老太太,這方面最厲害的還是我孫姨,就是上次給柱子哥介紹物件的那個,幾天裡就給介紹了三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然後又笑道:“至於我,就不說我平時的工作和這種事不搭邊,我一個男的,哪裡有天天盯著人家閨女的道理?”
聾老太太之所以找劉平幫忙,除了想“白女票”,認為他能介紹好的物件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傻柱得罪了孫蘭芳。
現在劉平直接說了出來,她頓時無話可說了。
她無話可說,劉平則有話要講:“老太太,現在柱子哥誰的話不聽,只聽您的,平時您要經常勸著他點。”
“我實話說,這次的事如果不是我大爺念著舊情,不管是開全院大會,還是賈大媽鬧到了廠裡或者報警,柱子哥都落不了好下場!”
“您也不要覺得鞋賣掉了沒有證據,到時候公安一問,什麼時間都在幹什麼,互相作證,再問問最近誰和賈家有矛盾,結果很容易就能找出來。”
“真到了那一步,咱院裡的人恐怕就容不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