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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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中局勢愈發劍拔弩張,蕭沐每每早朝入宮,直至半夜才歸來。白秋練有幾日甚至熬不住先睡,早晨起來床榻上也已不見了人。

她邊查著府內之事,邊費心倩碧那頭的婚事。畢竟倩碧還是得從冠軍侯府出嫁,一切事宜她得置辦好。

很快就到了倩碧出嫁的日子,白秋練讓她脫了賤籍,以後就不再為人奴婢了。

倩碧淚流滿面,屈膝一跪,"奴婢不願離開夫人,夫人莫趕奴婢走。"

白秋練將她扶起,笑著擦掉她的眼淚,"今日是大喜之日,你怎的還哭了?往後你可是暗影的結髮之妻,得做堂堂正正的當家主母。若你掛念著,多回來才好。"

外頭已有人來喚,倩碧嚥下想說的話,淚眼婆娑的再次跪下,給主座人磕了個頭。

"夫人..."

白秋練制止了她要說的話,從腕上褪下一個玉鐲推進她的手腕,"快去罷,莫誤了吉時。"

她只得含淚點頭,上了花轎。白秋練看著遠去的迎親隊伍,不免有些感嘆。這些伺候她的婢女裡,只有倩碧跟隨的時日最長也最是忠心。

待忙完了倩碧的婚事後,她便著重查起了府中下毒一事。她連續排查了幾個有嫌疑之人,卻一無所獲。她閉上雙眸,開始一點點回憶此事,看是否有自己漏掉的。

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皺起了眉頭。她直起身來,青蔥素指點在了名冊上最上面的一個名字,若有所思。

次日,她早上要去一趟明玉閣,並吩咐膳房的人要回來用午膳。馬車行至一半便停了下來,白秋練看了一眼辦成車伕的影衛,他便立刻會意折道回府。

在離冠軍侯府不遠的時候再次停下,二人從密道回府。他們來到膳房時,發現裡面的人不多。

他們藏在一處瞧著裡面的情況,只見楊嬤嬤正在裡頭,看著是想要端膳食進主院的。

這點小事,何須她來做。白秋練耐著性子看著,果然,只見她看了一眼四周,撒了一些藥粉在膳食上。若不是他們二人盯著,怕也是難以察覺她的這個動作。

白秋練眼神示意影衛,他會意立即出手抓住楊嬤嬤,將她按住帶回主院。

楊嬤嬤哪裡是他的對手,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帶走了。膳房內的人面面相覷,白秋練使喚了一個小丫頭讓她將膳食端到屋內。再將早已候著的申大夫叫進來,接著便禁閉大門。

她落座主位,看著正跪著的楊嬤嬤眸中晦暗不明。申大夫先是將膳食驗了一遍,再驗了楊嬤嬤手上殘留的藥粉,果然都是毒藥。

白秋練的面色立即沉了下來,跪著的楊嬤嬤低著頭看不清她的面色,"說吧,你為何要冒充楊嬤嬤。"

"楊嬤嬤"瞬間抬起頭來,面上盡是驚訝之色,"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冷笑一聲,"楊嬤嬤是夫君的奶孃,最是知道夫君的事情。不過你怕是不知道,夫君喝了桃花酒後身上會起疹子吧。"

昨夜她回想了整件事,發現這些事有一個人都在場,並且都與她有關。因而她懷疑到楊嬤嬤的身上,叫楊嬤嬤拿來桃花酒,還特地說了句二人晚間要飲酒。楊嬤嬤非但沒有阻止還照做了,還笑了二人兩句。

蕭沐有一個很獨特的地方,便是喝了桃花釀的酒身上就會起疹子,但其餘的酒都無事。他兒時只是貪玩淺抿了一口酒,渾身起了疹子,半個月也未曾消退。

這些還是楊嬤嬤告訴她的,可眼前人卻是半點不知。很有可能的一件事,便是楊嬤嬤早已被換了。

"楊嬤嬤"頓時啞口無言,驚訝她會用這種方式證實自己的身份。她再次低下頭,緊閉著嘴,什麼也不說。

"楊嬤嬤究竟在哪,你究竟是何人?"

白秋練再次問,卻未曾等到眼前人的回答。她冷笑一聲,"東巷最裡頭的那戶人家,你可認識?"

她聽了這話,立即抬起頭來,面帶焦急,"你別動他們,此事是我一人做的。你將他們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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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練把玩著茶盞,"那裡頭可是住著你的母親和妹妹?若你實話說的,我不會將他們怎麼樣的。"

她聽了這話,掙扎了片刻,隨後眸中閃過一絲堅定,"其實...我是一個易容師。"

她邊說便將麵皮撕下,露出的是一個清秀女兒家的模樣。她恢復原有的聲線,多了幾分稚嫩。

"我的父親是個很厲害的易容師,我自幼隨父親學習易容,承襲了他全部的本事。可後來父親卻因易容丟了性命,母親也不再讓我碰了。"

她不願再回憶起那事,聲音帶了些許哽咽,"可宮裡有位貴人找到了我,她不知如何聽說了我會易容的事,讓我易容成冠軍侯府掌事嬤嬤的身份給冠軍侯夫人下毒。我不願,他們就拿我的母親和妹妹威脅我。"

"那日的倩碧姑娘也是我易容的。"

"此事都是我一人所做,還請夫人放了我的母親和妹妹,他們都是無辜的。"

她說的動情,爬到白秋練腳下央求著。

宮裡的貴人?除了太后哪還有人有這樣的手段,果然,又是她,"楊嬤嬤究竟在何處?"

她猶豫著開了口,"在...在我家隔壁的那座宅子裡。那座宅子在幾月前突然起了一場大火,整屋人被燒死了。自此就無人再敢接近那座宅子了。"

"求夫人,放過我的母親和妹妹,他們是無辜的。"

白秋練未曾理會,而是派影衛將她關起來好生看著並封鎖消息,自己則前往那座宅子。她剛走到宅子附近,就被一人拉入了巷中。

她正想呼救,可鼻尖卻傳來了熟悉的氣息,她立即噤了聲。她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怎麼在這,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宮裡頭嗎?"

蕭沐雙手圈著她,聲音低沉,"影衛派人給我送了訊息,我不放心你,就趕來了。"

她暗罵影衛多事,又為此而感動,蕭沐聽到此事竟是不顧正事趕來了,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我適才瞧了眼,院內守衛不過兩三個,是宮中的幾個三等侍衛,都是平常在太后身邊的人。"

這太后應該是知道那女子翻不起什麼風浪,派來的守衛不過就寥寥幾人,還是三等的侍衛。可這些來說,用來關住楊嬤嬤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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