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儀璇卻搶先一步,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站起來打斷那宮人的話,"我和秋妹妹的確碰到了你,可那時也只是經過,分明就沒動過你手裡的東西。"
眾人譁然,這句話無疑是承認了自己有下手的機會,但的確也是辯解了自己。
沒想到那宮人反咬一口,"毒藥可以是粉末狀,且不說當時如今天色昏暗,奴婢能看到什麼。況且奴婢還給二位夫人行了禮,還將酒呈上給二位夫人看。"
"若是有心下毒奴婢又怎麼能發現?"
她一時沒了辯解的話,正蹙眉思慮,蕭沐此時起身,"陛下,微臣並非對太后不敬。"
"但要說下毒,按照這宮女此言,太后娘娘的機會可比夫人方便多了,況且秋兒與舒美人並無瓜葛。"
他眼神犀利的看向那跪著的宮女,"難不成你要隨意攀咬太后與長平郡主?"
太后蹙起眉心,此事再度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那酒若是不給舒美人,就是哀家喝了。"
"莫不是長平郡主對哀家此前罰跪一事懷恨在心?可你如今母子平安,為何仍要起害哀家的心思?"
白秋練終於按耐不住,被倩碧扶著起身,為自己辯解,"這是太后的壽辰,長平與儀夫人又怎知那送酒的何時來,又怎知那酒是太后的。"
"若說能算準舒美人什麼時候獻藝,又能控制這宮女什麼時候送酒的,恐怕就只有..."
太后聽她辯解之語,冷笑一聲,"哀家年歲大了身子不好只能喝果酒,酒壺也是特製的,這就給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創造了機會。"
蕭沐見此事她似乎要賴定在冠軍侯府頭上,他將佳人拉至身後,正欲繼續說此事。皇帝卻搶先一步打斷了眾人的爭辯,制止了這一場鬧劇。
"在太后壽辰之上這般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此事尚未有人證物證,還是先蒐集證據再議。"
太后見此事爭執不下,也不欲讓他們多有辯駁,"長平郡主與儀夫人一同關入大牢,待此事查清後,再做定奪。"
皇帝聽後皺眉,"母後,此事..."
話還未說完,便被她打斷,她冷聲一句,"皇帝,此事關乎到哀家的生死,皇帝也要這般兒戲嗎?"
"皇帝國事繁忙,就不必為操心此事了,哀家自有主張。"
他聽了這話,也不好當眾駁了自己母后的面子。蕭沐擔憂白秋練的身子,至前抱拳,"臣願意代夫人入大牢,只夫人如今有身孕,恐受不得牢獄之災。"
"好,朕允了。"
他見太后有反對之意,先一步開口。太后見此,略蹙眉,卻也點了點頭以示應允。畢竟蕭沐是冠軍侯府的主心骨,將他關入了牢中,冠軍侯府便是失去了主心骨。
"長平郡主便禁足於冠軍侯府。"
她以乏做藉口,阻了皇后等人要說的話,揮退了他們。此事事關重大,眾人壓著蕭沐二人以及帶著舒美人的屍體連夜回京。
"去,問她,此事接下來又該如何?"
晚秋應下匆匆離去。
白秋練回府後,便有官兵把守於府外。她細思此事前後,心裡頭有了定論。大牢內,不知為何,蕭沐竟與白儀旋被關在一起。
守衛解釋是因為二人身份特殊,要好生保護著,是而才將二人關在一間牢房中。
蕭沐皺了皺眉,行至離牢房的門比較近的地方,席地而眠。他側過身去,閉上眸子,便再無了動靜。
白儀旋見狀,笑容有些苦澀。她亦安分的離他遠遠的,卻是抱膝坐著,回想今日之事。
次日,晚秋匆匆入屋稟報,"太后娘娘,她來話了。說是如今冠軍侯已被關押在大牢,冠軍侯府守衛鬆懈,最適合動手。"
她點了點頭,"那便,照她說的做罷。"
夜間,白秋練有了身子多覺睏乏,便由倩碧伺候著梳洗睡下。未過多時,屋內的窗從外被開啟,一道黑影閃入屋內。
他連忙將窗合上,唯恐風吹醒了榻上之人,還好她睡的深未有察覺。
他巡視了一遍屋內,躡手躡腳的走到妝奩前,將一包東西放入梳妝盒中。待確認無誤後,他便飛身離去。
等了一會,屋內的燭火忽的被點燃,榻上人起身,眸中未有半分睡意,"暗影。"
暗影亦從黑暗中現身,行至妝奩前,將首飾盒中的那包東西拿出,遞給榻上之人。
她仔細擺弄了片刻,冷笑,"果然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我們自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說了這句話後,便將這包東西交由暗影。暗影會意,再次隱於黑暗之中。
不知哪裡傳出的風聲,道是太后壽宴之上舒美人暴斃。而原先該飲用下那壺酒的,應該是太后。
而此事遲遲未有查清,太傅便帶著一眾臣子聯名上奏,"陛下,此事關乎太后娘娘的安危。若不儘早查清,恐會危及太后娘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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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對此事也無頭緒,但舒美人身無家室,僅憑容貌舞藝討得聖心,自己亦是只算一時新鮮。
多道是帝王無情,他也不想為小小美人而禍及重臣。但此事已然牽扯到太后的身上,就不得不重視了。
"此事朕自有主張,還請太傅放心,朕一定會給母后與舒美人一個交代。只是如今未有物證,朕難以定罪。"
太傅仍不死心,"可陛下,如今已有人證,物證說不定早就被銷燬。大牢中的二人,留著終究是隱患啊陛下。"
"荒唐。"
皇帝面帶怒意,重重拍案,"只因一個小小宮女的證詞,便要輕易裁決朝中重臣,豈是明君所為。太傅,難不成你想左右朕的決定?"
他見狀,慌忙一跪,連忙喊冤,"不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此事關乎到長姐的安危,是臣唐突了。"
"但太后娘娘如今尚在清心寺,清心寺並未有宮裡頭安全。為保太后娘娘的安全,還請陛下將娘娘接回宮裡才是啊。"
上座人眸色深沉,說到底就是想讓太后回京。他把玩著扳指,聲音內聽不出喜怒,"若太后此時回京,恐此事更難查清了。"
"朕已派御林軍把守清心寺,太傅不必擔憂。退朝罷。"
他甩袖離去,徒留一地跪著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