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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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宗城破的時候,張角已經死了。

張角本就沒多少生機,不過是強撐一口氣。但現在太平道降,廣宗城破,數十年所努力與追求的,最終化作泡影,這對於張角來說,實在太殘忍。

能夠死在城破之前,對於張角來說,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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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角一同赴死的,還有張角的三弟張梁(張牛),在張角死後,張梁(張牛)對眾人交代完後事,便自刎於張角身前。

本來張角準備讓張梁(張牛)戰死於亂軍之中,可惜漢軍太守規矩,老老實實地放走了張燕等人,倒是沒給張梁(張牛)戰死的機會。

二張死後,廣宗城的事務,俱有張角的大將張饒和謀士羊魚二人處置。

張饒作為黃巾軍的重要頭目,青州黃巾的老大,本來也應該跟著褚飛燕等人突圍,但張饒擔心眾人皆離開後,城中無人,再起混亂,遂選擇了留下。

對於張饒來說,大賢良師乃是精神指引,為了這十多萬道眾,大賢良師和人公將軍甘心赴死,他又何惜此頭。

張饒倒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而羊魚則純粹是不想逃了。

太平道投降,官軍入城。盧植知道此時城中的黃巾軍如驚弓之鳥一般,對漢軍極不信任,於是親自率領可約束之部入城,以取信黃巾軍,至於其餘主力,盡置於城外。

盧植也算是燕趙大地有數的人物,名聲遠播,倒是能緩解太平道眾一部分的恐慌。

在盧植的剋制和張饒、羊魚的配合下,官軍倒是完完整整地接收了整個廣宗城,還有十二萬太平道眾和三十多萬石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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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的整個設想,第一步算是勉強實現。

接下來的遷移之事,曹昂並不準備插手,再加上戰事基本結束,軍醫營也沒太多事務,曹昂反倒閒了下來。

黃巾軍投降之後的第三天,曹昂一個人入了城,去拜祭張角的遺體。

若是廣宗城是被官軍攻破的,張角作為逆賊之首,即使已經身死,怕是也得把屍體扯出,割下頭顱,然後將屍體砍作肉醬,以報復他造反之事。

不過現在張角是正常投降的,且黃巾起事的各處烽火未熄,數十萬降卒之心未定,朝廷若是想安人心,就不能處置張角屍體。

可是張角畢竟是個逆賊,若是給他風光大葬,太平道的人願意了,可朝廷的臉面往哪放,盧植也不好處置張角遺體,只好放在那裡,當作看不見。

幸好現在天寒,屍體也放得住,若是六七月份,這屍體早就臭了。

張角、張梁兄弟的屍體放在了大賢良師府的後院,雖然牌子摘了,但官軍只接收了前廳,未進入後院。

此時的大賢良師府,已經是人走樓空,除了張饒、羊魚等幾個人給張角兄弟守靈,空餘一個院子了。

張饒、羊魚交接完城中事務後,便回到大賢良師府,換上縞素,守起靈來。雖說沒法發葬,但也打了棺材,給張角換上壽衣,也算給張角最後一點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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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張饒二人,守在院子裡,等待著漢軍對他們最後的處置。

張饒早有以死相報大賢良師的想法,只是他心願未了,不發葬完張角,他終不敢死。

曹昂進入後院,發現院中頗有一股清冷之意。他打量起整個院子,只見院中裝飾很是簡樸,全無奢華之物。這院子不錯,能看得出當初修這院子的人用了不少心,但很明顯,院子已數月無人打理、修飾,倒顯得跟落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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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來看,至少張角本人,並未因為得勢而墮落。

相比較後世的農民起義,黃巾起義絕對是籌謀最深、謀劃最穩妥、處置最得當的一次起義,什麼王薄、翟讓、黃巢、劉福通、李自成、洪秀全等人,在造反的技術含量上,給張角提鞋都不配。

而張角卻迅速落敗,真的是時也命也。

大漢民心未失,國力未衰,政局未動盪,人才未凋零。若是換個時代,他真的可能成功了。

曹昂入院,讓守靈的眾人皆是一驚,畢竟城破三日,只有曹昂一人前來。

早有人上前阻攔。

曹昂言道:“我與張子,乃是舊友,今日張子亡故,當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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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魚認得曹昂,趕忙讓人讓開道路。

曹昂上了一炷香,對著張角拜了三拜。

“張子,末學小子曹昂又來了,可惜不能再與張子談經論道。

說實話,我對於張子的黃天,致太平等思想並不以為然,之前我便說過,這些東西太過虛無縹緲,難以實行。可是今日,我對張子兄弟,只剩下敬佩。殺人易,殺己難,張子兄弟能以自身之命,換十多萬百姓之命,除了聖賢二字,小子再不知該如何稱之。太史公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張子兄弟,今日以身殉道,比泰山更重,比東海更深。

小子向張子保證,定會想辦法籌集到足夠的糧食,不使遷徙之太平道眾,有凍餓之虞。

今日作劣詩一首,以祭張子。”

只見曹昂拿出一篇文章,放在桌案上,一旁的羊魚眼快,早看到了詩文內容。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神鬼道中敬神鬼,太平經裡說太平。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羊魚讀完,渾身都在顫抖。過了良久,他才對著曹昂重重一拜道:“大賢良師有曹子為知己,無憾矣。”

張饒等人不是很明白曹昂詩文中含義,但見羊魚如此鄭重,便低聲問道:“這詩中寫了什麼?”

羊魚回道:“曹子,把大賢良師,比作聖賢了。”

眾人總算明白“聖賢”二字的意義,張饒向著曹昂重重叩了三個首,對曹昂說道:“張饒拜謝曹子高義!今若張饒不死,曹子但有吩咐,定竭盡全力。”

時窮節乃現,一一垂丹青。

曹昂沒再多說什麼,將那張紙放入火盆之中。

“希望張子保佑,能讓這個天下,真的太平。”

曹昂在此沒待多久便離開了,離開之時,倒是對送他到門口的羊魚說道:“羊主簿若是今夜無事,願請一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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