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來的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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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鄭澤在城裡攪風攪雨,新鄭似乎又重新接駁到原本的軌道,局勢也漸漸明朗起來。

韓國之外的人對這裡的權力遊戲興趣不大,諸如伏念等人,給鄭澤留下一封信後,便向相國等人辭行離開了。他是真的要遊學,沒有將時間浪費在這裡的必要。

選擇性遮蔽鄭澤這個不安定因素之後,夜幕重新將目光放在明顯不願向自己靠攏的韓非等人身上,圍繞著太子進行著明裡暗裡的交手。

雖然對焰靈姬一句話不說就跟男人私奔感到十分不滿,但是天澤似乎受到了鄭澤的啟發,知道近期多國使臣出使韓國,不嫌事大的他專挑這些下手。

第一個就是離得近訊息又靈通的秦國,在韓國境內殺了使臣後又送到迎接的儀仗軍隊手中,然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得知這個訊息後韓王安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頭痛無比。麻煩!麻煩大了!

同樣感受到侵犯的還有姬無夜和韓非,天澤這種掀棋盤的動作對他們這種棋手極其不友好!

於是眾人難得的在這件事上保持一致,派遣大量兵力到國界處去迎接,全程保護好使臣們嬌貴的身子。

接見這些人的時候,韓王安十分乾脆地將造紙的說明書交給他們,並希望大家幫忙與秦國那邊交涉一下,替自己說句話。真不是有意針對他們,這只是一個意外。

見面就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而且看在人家盡心盡力保護的份上,五位使臣都表示願意幫他這個忙。

回答了他們鄭澤這個人已經不在新鄭之後,韓王安面露憂愁送走了滿臉笑意的外臣,這件事的緩和餘地更大了些。但是他不會覺得有了他們站臺,就可以叫板秦國了。

這事影響很大,無論如何都要給出一個能夠令對方滿意的交代。無他,只是因為打不過。

於是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受到了問責,並且韓王安責令眾臣將此事妥善解決。

吃了這樣一個悶虧,不說韓非韓宇等人,就連姬無夜都有些惱怒,可現在太子還在他們手裡,幾乎還是自己送到他們手上的。

各種各樣的心思湧上心頭,是徹底抹殺還是選擇繼續利用,利用到什麼程度,這些都不是能立馬做出決定的,所有表面平和的新鄭之中各方在暗地裡互相試探,在規則之中交鋒。

天澤也不管什麼規則了,喪心病狂的他甚至對離去的伏念出手,失敗而歸的他有些不甘心,這遠沒有達到他預期的程度。不過手上的太子保不住了,繼續強留在自己手上只會招來殺身之禍。

權力的追逐遊戲中,向來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最後能夠穩穩站在高處的人註定寥寥,腳下也勢必踩著無數枯骨。

不過這些都和鄭澤沒什麼關係,他只是將唐八定期傳來的訊息過一遍,做到心中有數而已。

與第一次來新鄭的躲躲藏藏不同,這回他彷彿真是一個此世平平無奇之人,經過來時路上的荒涼,隨著跨進城門彷彿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一路上,說路邊都是餓死的人骨倒也不至於,但是被山匪劫掠過的村落偶然會見到,再就是失去家園的流民,或多或少的聚成一堆,基本什麼能吃就吃什麼,時有人餓死。

這些人比賤籍過得更慘,不是他們不願為奴,而是沒有路子。換句話說,他們是被挑剩下的。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這類人的命和水中孑孓、地上爬蟲、空中飛蒼蠅沒有區別,死活誰會關心?

與焰靈姬一起,也沒有什麼著急趕路的意思,就當重新走一回來時路。彼時此時的變化,讓人頗感奇妙。

不過隨著歸來,焰靈姬的初戀女友體驗卡似乎到期了,沒有再膩著他,又變成了一個亂世妖女,就像她說的,只在你面前這樣。

畢竟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比鄭澤要大不少的,在外人的眼裡,她似乎更願意扮演好姐姐這個角色,同樣親密,也同樣毫無保留。

“還回紫蘭軒那邊嗎?”她轉頭向鄭澤問道,她的態度很明顯,一切以他為主。雖然嘴裡說著他認不清內心,但對自己男人的才智,還是無比自信的,這也是她最欣賞的地方。

點了點頭,看了眼繁華街巷,鄭澤開口:“嗯,有些東西要處理的。你呢,天澤那邊打算怎麼辦?”

焰靈姬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天澤是誰?”

鄭澤被她這幅模樣逗笑了,也不再提了,牽起她的手,“管他是誰,先陪姐姐逛逛新鄭,其他事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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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白鄭澤此舉是想儘量彌補自己的心理落差,因為接下來不只有自己,但她還是笑著點了點頭,欣然接受。

“怎麼,想著再從哪家路邊鋪子挑一隻髮簪,來換姐姐的心?”她的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芒,似乎看透了一切。

鄭澤抿了抿嘴唇,有些詫異,“還需要換?”

玉手淺淺攏起耳邊髮絲,露出白裡透紅的香腮,她噙著壞壞的笑,“太自信可不是什麼好事哦!”

她這樣的美人,走到哪裡都是矚目的焦點,根本瞞不住有心人。

很快鄭澤回來的訊息就不脛而走,但是對這個前些天還處於風暴中心的人物,大人們似乎都選擇了無視。

兩人就那麼走在街上,除了少數不開眼的,在焰靈姬捂嘴輕笑的目光下,被鄭澤隨意鎮壓後,也沒有人來找麻煩。

“對了,那位被你救下的殺手,你打算怎麼安排?”忽然想起來,焰靈姬便問了。

不留痕跡地瞥了眼她俏臉上的表情,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後,鄭澤似乎漫不經心地隨口說道:“已經在別處安置好了,她的出現很奇怪,就像是別人故意送到我手上一般。”

見他裝得一本正經,焰靈姬想笑又笑不出來,如果按照朝堂上的那些老東西的規矩來說,以自己的身份,就算給他做妾也算是殊榮了,自己沒奢望也不在乎那些。可鄭澤的態度很奇怪,他好像比自己更不在乎那些,這樣一個人居然在這種事上小心翼翼,實在奇怪。

不清楚他到底怎麼想的,反正自己喜歡這種感覺就是了,所以都歸咎於他那特立獨行的品性。

微微想了想,她提議道:“看出來那女人對自己女兒很重視,如果你想得到她的話,其實可以從她女兒身上入手,透過那個小孩潛移默化地影響也好,等不及的話直接威脅也好,其實不難得到的。”

鄭澤倒吸一口涼氣,腦袋微微後仰,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勾人心魄的容顏一遍,“你沒事吧?”

見狀,焰靈姬嗤笑一聲,不滿地罵道:“有色心沒色膽!”

鄭澤輕撫額頭,無奈道:“我的姐姐啊,說都想要都得不到的是你,說有色心沒色膽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輕飄飄說了一句,“沒出息!”

說完拉著他走到旁邊的首飾鋪子,旁若無人地拿起一支簪子,插到腦袋上,轉頭對鄭澤問道:“好看嗎?”

為了表現得更有誠意,鄭澤仔細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好看。”

可這沒完,焰靈姬一連試了鋪子上所有的首飾,除了耳飾,每次都問他好不好看。

鄭澤回答的有些麻木,其實這些東西戴在她身上,根本沒什麼好不好看的分別,因為人已經夠好看了。

放下最後一件飾物,焰靈姬才開口道:“那你覺得將它們都插在頭上還會好看嗎?”

想象一下焰靈姬腦袋上插滿簪子,嘖,有些不忍直視。

沒等鄭澤回答,焰靈姬便繼續說道:“姐姐只是提醒你,別見著一屋子美人,就想著一把攥在手裡,徒讓人看了笑話。真想要,那便一個個試,就像這簪子,想清楚喜歡它的緣由。只是覺得姿色不錯,大可以要過來滕養著,有興致了便寵幸一番,若只覺得武功高強,那便捏住她的把柄,那時不還是任由驅馳?在姐姐看來,能被你看上是她們榮幸,別像紫蘭軒裡那個女人,傻乎乎對人家好,指不定心裡怎麼笑話你。”

她就差沒明著說,只是圖人家身子,就別付出什麼真感情。非要做情聖的話,就別一上來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人家都還不是你的女人,就像個救火隊員一樣哪裡危險去哪裡,最後還落不著好。沒有分寸感的示好,最後大家都尷尬。

不愧是敢在王宮殺人放火的女人,這樣沒有禮法道德約束的想法,倒是意外契合鄭澤這種後世人的思維,手段雖然卑鄙,可是有用啊!

不過這幾天他已經想明白這些,眼下只是更深的理解了她是真不在意這種事。

他忍不住說道:“驚鯢的事暫且不論,怎麼感覺你對紫女姑娘很有意見?”

聞言,焰靈姬輕哼一聲,“只是看不慣她明明求著人還一副端莊的樣子,虛偽不虛偽!”

鄭澤失笑,不過他也不會和焰靈姬去爭辯另一個女人有多好,人家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話,你卻跳出來指責她不對,多蠢吶!

吐槽了一句後,焰靈姬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勾起,“不過姐姐倒是期待,用你那破功法讓她哭著求饒,該是什麼樣子?”

“想得太遠啦,你不如想想今晚要怎麼做,才不會向我求饒。”鄭澤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幻想。

聞言,焰靈姬俏臉上表情一變,這時鄭澤已經笑著走開,她追了上去,“別太依賴那本功法,自身才是根本。一味靠它,興許也會遭受寒毒纏身,到時姐姐我也救不了你。”

聽得她言語間的關切,鄭澤自然明白其中的兇險,點了點頭,“我有分寸的。”

“所以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今晚別運內息了。”焰靈姬貼心地建議道。

聞言,鄭澤愣了一下才回過味來,要不是燕國還沒獻地圖,他真想說你的燕國地圖有點長。

看著兩人在自己鋪子上試了又試,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後,又什麼都不買就走了。首飾鋪的主人傻眼了,這兩人怎麼這樣?

不過他也不敢多說什麼,該有的眼力他還是有的,什麼人得罪不起一眼就能看出來,也沒有那個得罪的必要。

不過沒過多久,他抬起頭來,便看到一個滿身金玉打扮的矮胖子,掃了眼自己這裡的首飾,戴著玉扳指的胖手一揮,“都要了。”

這時候鄭澤已經走到紫蘭軒的門前,入目的景象卻讓兩人齊齊呆了一下。

大門前站著不少人,男人女人都有,甚至女人還更多一些,真是奇景。

有男人舉起手臂抗議,“憑什麼不教?我的婆娘又不會影響你們做生意!”

他身邊站著個稍顯清秀的女子,有些羞怯地站在一旁,不敢抬頭。作為妾室,自然不敢違背男人的意願。

有人帶頭,就有人附和,甚至是個女人,“對啊,女人就不能進去,你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她是真來學技術的,作為霜居的女人,本就過得不容易,多學點本事傍身,才更有底氣。

臉皮薄的都在家裡看書自學,在這裡的明顯是一群更上進的人。至於為什麼非要來紫蘭軒,而不是看小故事自學。如果真的看書就能學好的話,還要老師做什麼?

看到這一幕,焰靈姬撇撇嘴,“這可都是你的功勞,說不得我也要去向她們請教請教?”

“你湊什麼熱鬧,誰能比我親自教的還好?”鄭澤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也沒有看熱鬧的興致,便朝著旁邊自己的院落走去。

門外熱鬧,進了門的外廳也一樣熱鬧,因為鄭澤的幾篇小故事而爆滿的紫蘭軒,本就喧鬧無比,這時候的外廳中像是菜市場一樣嘈雜。

不過在紫女的安排下,更往裡走的內廳景象倏然一變,周圍有琴女彈奏著令人舒緩的曲調,纏綿悱惻,旁邊有簫聲相和,令人心情安定,繪出一幅寧靜祥和的景象。

而酒席之中,有人摟著陪酒的姑娘,忍不住的親親摸摸抱抱,也有人握著姑娘的雙手,輕聲交談著些什麼。每個人的表現都不一樣,不過酒席之間經常出現諸如紅瑜、綠柳這樣的名字,都是在鄭澤的故事裡有過筆墨描寫的。

二樓的紫女看著外面的妹妹們上上下下忙前忙後,有些欣慰,也有些頭痛。

外廳等候的人已經是亂糟糟的了,門外還有一群女人和帶著女人來的男人,這樣是放進來,那不還亂成一鍋粥。

但如何處理是一個難題,也不能放著不管,任由他們吵鬧總會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的。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跑了過來,“紫女姐姐,守在門口的妹妹說,她看見隔壁鄭先生回來了。”

聞言,紫女雙腿不自覺緊繃,壓制住自己差點站起來的衝動,她抬起頭,嫵媚的臉蛋滿是正色,“她確定自己沒看錯?”

侍女點了點頭,“說是看見他進了隔壁的閣樓,應該不會錯。”

這下紫女站起來了,將賬本隨手放在桌桉上,“你跟我出去一趟,順便讓人叫弄玉過來,替我一會兒。”

不得不說,鄭澤回來的太是時候了,面對紫蘭軒這種火爆的景象,她覺得已經是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料了,即便疏於管理受到影響後的生意也不會差,但她有些不甘心。

聽到鄭澤的名字後,幾乎不假思索的,就覺得他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出門轉個身就來到門前,看到唐八守在門口她也不意外。鄭澤走了之後一直是他在打理這裡,確保不會一回來就是滿地灰塵。

見到來人,唐八微微低頭,“紫女姑娘,主人在樓上,您可以直接過去。”

看來鄭澤早有預料她會來,點了點頭後,紫女也沒客氣,直接上了樓。

剛到樓梯口,就隱隱聽見傳來的對話聲。

“才跟你講過,這麼盡心盡力地幫忙,人家可不見得會領情哦!”這是焰靈姬有些恨其不爭的聲音。

“有始有終嘛!”耳邊聽著抱怨,鄭澤也只是笑著回應,她發現焰靈姬有種見不得自己吃虧的執著。

再次聽見鄭澤的聲音,而且是在說自己,好像還不是什麼好話,她一時有些猶豫該不該過去,這時身後的侍女一腳踩在木板上,發出一道嘎吱的聲音。

“誰?!”

聽到一聲嬌喝,紫女嘆了口氣,邁著長腿款款走了進去,嘴角噙著標準的親和笑容,嘴裡說著:“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走進來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伏在桌桉前的鄭澤,他似乎在低頭寫著些什麼,再就是將半邊身子倚靠著窗臺的焰靈姬,手裡把玩著自己的秀髮。

聽到熟悉的御姐音,鄭澤緩緩抬起頭,又見到了這張嫵媚動人的臉龐,不過似乎是因為勞碌,即便是她這樣的高手也顯得有些憔悴。

放下筆,揉了下手腕,搖了搖頭,鄭澤開口說道:“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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