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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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瑤環輕移蓮步,走到房遺愛跟前,溫柔的為他整了整衣冠,含笑道:“蔡少炳此來一定跟長孫無忌有書信來往,你帶上京娘表明身份,也好斷了長孫家的痴心妄想。”

聽過謝瑤環的一番話,房遺愛低頭呢喃,過了半晌,這才說道:“怕是沒這麼簡單吧?”

“就你心眼兒多。”謝瑤環輕啐一聲,繼續道:“京娘妹妹乃是秦元帥的掌上明珠,有她陪同官人去到聚賢樓赴宴,也能震懾一下蔡少炳和曹州知府。”

“震懾?”

“是啊,除去長孫無忌等官高爵顯的重臣以外,誰不忌憚天下兵馬大元帥?”

眼望笑靨如花的謝瑤環,房遺愛恍然大悟,點頭道:“哦哦,瑤環是怕蔡少炳對我不利?”

“蔡少炳是出了名的陰險歹毒,有了京娘妹妹這層關係,蔡少炳再想弄什麼詭計,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相權和軍權結合,蔡少炳怕是會藉此大做文章。”

“傻瓜,萬歲既然放任京娘妹妹前來,還怕這層關係嗎?你未免也太小看當今聖上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眼望足智多謀的謝瑤環,房遺愛朗聲一笑,伸手攬住佳人楊柳細腰,含笑道:“娘子真乃是女中諸葛,快些過門吧,下官也好給娘子一個名份。”

說完,房遺愛在謝瑤環的瓊鼻上輕輕啄了一下,接著轉身含笑離去,壞笑著說:“真香。”

望著房遺愛離去的背影,謝瑤環羞不可抑,美目中充盈著一汪柔情,羞赧的嬌嗔道:“總是這樣不正經。”

從東廂房來到正房,見秦京娘這坐在榻上縫製衣衫,房遺愛微微皺眉,“曹州街上多得是成衣鋪,這等粗活京娘日後莫要去做了,本官又不是沒有俸祿。”

“成衣鋪的衣裳哪裡能配得上官人,再說,做些針織刺繡又不費什麼力氣。”秦京娘放下縫製到一半的衣衫,起身道:“何郎不是要去赴宴嗎?怎麼還沒啟程?”

“這不是在等娘子你嗎,快些換過衣裳,陪本官一塊赴宴。”房遺愛走到衣櫃前,細細打量,最終拿出了一件白色的羅裙、小襟,遞到了秦京娘面前。

等到秦京娘換過衣衫,房遺愛二人步行出府,沿途一路尋路,這才勉強找到了聚賢樓的所在。

登上聚賢樓,在向小二報過蔡少炳的名號後,房遺愛二人隨即被領進到了一間上房雅間之中。

進到雅間,還沒等房遺愛來得及向席間打量,一個身穿魚鱗盔鎧,腰配長劍的軍官,隨即攬住了二人的去路。

軍官一臉虯髯,身高足足要比一米七八的房遺愛高出一頭,兩隻眼睛瞪得宛若通靈,怒目圓睜故作威嚴的模樣,倒像極了城隍廟中的小鬼。

“放肆!”房遺愛拂袖冷哼,一手攬住秦京娘,沉著臉對軍官道:“你是誰?敢攔本通判的路!”

“你就是新到任的通判?梅塢縣的小小縣官兒?”面對訓斥,軍官充耳不聞,一雙銅鈴眼對著房遺愛上下打量,其中充斥著的不屑,哪裡有半點收斂。

遭到軍官的頂撞,在老婆面前,房遺愛登時來了脾氣,心中暗罵道:“在曹州府小爺與蔡少炳同級,上頭只有一個大我半級的曹州知府,你這鳥人敢跟我抬槓?怕是要作死吧?”

見夫君即將發作,秦京娘輕搖了一下房遺愛的肩膀,小聲道:“官人,莫要動氣。”

聽到秦京娘的溫言軟語,房遺愛正要作罷,耳畔便再次傳來了那軍官的輕蔑語調。

“呦,這位小娘子...”

軍官話說一半,房遺愛抬腿就是一腳,徑直朝著他的小腹踹了過去。

房遺愛這一腳雖然凌厲,但奈何身穿的長衫有些礙事,加上環摟秦京娘,所以十成力氣只發了不足一半。

軍官乃是行伍出身,反應速度遠超常人,見房遺愛突然發難,連忙用腰間寶劍抵擋,饒是這樣,還是被踹的向後退了幾步。

“你找死!”停下身形,軍官二目圓睜,伸手拔出寶劍,對著房遺愛做出了要劈砍的樣子。

“大膽!”

“放肆!”

“還不退下!”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時,一直坐在席間冷眼旁觀的曹州知府,這才出言阻止了二人的爭鬥。

雖然是晚間赴宴,但曹州知府並不曾換下官衣,疾行到房遺愛和軍官中間,指著軍官厲聲訓斥道:“好一個膽大的劉虞候,竟敢衝撞新任通判,可知道人家是你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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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曹州知府的訓斥,上一刻還一副要打要殺的劉虞候,瞬間變成了唯唯諾諾的小跟滿,將寶劍收回鞘中,抱拳低頭連連稱是,臨了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房遺愛一眼這才作罷。

等到劉虞候退下,曹州知府換上一臉偽善的笑容,拱手道:“房老弟,弟妹,請入席吧。”

“房俊來的魯莽,還望知府莫要見怪。”說過一句寒暄的話兒,房遺愛與秦京娘並肩前行,剛轉過門口屏風,劈面便看到了端坐在席間,獨自捧盞飲酒的蔡少炳。

“房兄,別來無恙啊。”蔡少炳起身拱手,滿臉堆笑的表情下,則隱藏著一顆恨不得將房遺愛千刀萬刮的險惡用心。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想到謝瑤環在察院遭受過的諸多折磨,房遺愛暗咬鋼牙,同樣做出一副歡喜的模樣,拱手道:“蔡御史,不不不,蔡知州,別來無恙啊。”

“秦姑娘也來了?下官這廂有禮了。”對著秦京娘拱手施禮,蔡少炳眸中怦然閃過了一絲陰鷙,心想,“難怪恩師大發雷霆,原來秦京娘已經以房遺愛的正妻自居了!”

房遺愛拉出一張檀木座椅,讓秦京娘落座之後,這才跟著坐在了佳人身側。

“房老弟,沒想到令尊懼內的門風,倒也被你學來了。”曹州知府不知秦京娘的底細,這才敢來取笑房遺愛。

面對奚落,房遺愛順勢將謝瑤環之前的叮囑說了出來,“哎呀,不怕不行啊,小弟的岳父可是當朝兵馬大元帥,若是被我那大舅哥知道,小弟怠慢了娘子,怕是免不了一頓暴打啊。”

“啊?”曹州知府一怔,看著秦京娘,支吾的問道:“敢問令正是?”

秦京娘起身,斂衽施禮,道:“家父爵封胡國公,胞兄乃是當朝銀屏公主的駙馬都尉。”

“哦哦,原來是秦元帥的千金,失敬了,失敬了。”曹州知府語出恭維,坐到座椅上,暗想,“多虧了沒那這小娘子打趣,要不然得罪了房遺愛不說,怕是連秦瓊父子都給惹著了!”

坐在席間,眼望蔡少炳,房遺愛舉杯率先開口道:“多蒙蔡兄惦念,小弟受寵若驚,先幹為敬。”

蔡少炳面帶微笑,用左手舉杯,笑著說:“房兄客氣了,此番蒙聖恩出任曹州知州,日後咱們可是同僚了,房俊可要對小弟多多照拂啊。”

“為國盡忠理當盡心,蔡兄言重了。”房遺愛放下酒杯,轉頭看向曹州知府,拱手道:“府尊,前番到梅塢縣為何不來縣衙?怎麼偏偏去縣牢視察了?”

見房遺愛話中有話,曹州知府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擺出一副頗為不自然的笑容道:“本府還不是怕給老弟添麻煩嗎,想王通乃是本府的親戚,他做下如此十惡不赦的大罪,本府自當大義滅親,也免得讓老弟為難不是嘛。”

一陣冷笑過後,房遺愛眸中閃著異彩,故作頓悟的道:“原來為此,如此說來,倒是要多謝府尊出手相幫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房兄,本官敬你一杯。”

說完,蔡少炳將身站起,身處一直放在桌下的右手,等到將衣袖撣開後,他那只有半截兒的小指、無名指隨即進入了房遺愛的視線當中。

“哎!沒想到,此生竟落得一個殘廢!”蔡少炳故意看了看那兩截殘缺的斷指,苦笑聲中,卻教房遺愛聽出了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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