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草包也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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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黃旗下,眾人對“逃兵駙馬”的譏笑聲一浪高過一浪,目光中也盡是輕蔑之色。

被眾人連番嘲笑,房遺愛心間閃過一絲慍怒,強忍著與他們爭辯的念頭,緩步走到了石墩前。

望著之前被尤子章舉起的,重達二百斤的石墩,房遺愛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接著暗自催動真氣,身處雙手握住了石墩的凹槽。

就在房遺愛準備發力的瞬間,尤子章語調輕蔑的嘲笑聲,又一次再房遺愛耳邊響了起來。

“房駙馬,你可得想清楚啊。這可是二百斤的石墩,可別學了秦武王。”

見尤子章搬出“舉鼎而死的秦武王”諷刺房遺愛,一個好事的武人接茬諷刺道:“少公爺,你說錯了。秦武王舉得可是龍文赤鼎,重達千斤,咱們的房駙馬能舉起百斤來就不錯...”

諷刺話語還沒說完,好事的武人突然一陣氣結,就好像囫圇吃雞蛋被噎住了似得,一張長滿外牙的大嘴張得老大,看向房遺愛支吾了半晌,愣是沒說出半句話來。

見他這副模樣,尤子章好奇的撓了撓頭,轉而朝房遺愛看去,只見重達二百斤的石墩,早已將被房遺愛雙手舉過了頭頂。

舉起石墩,房遺愛默唸了三個數,這才緩緩將石墩放了下來。

倒不是房遺愛不能單手舉起石墩,而是他害怕事情傳揚出去,引起更多人的注意,畢竟當日“會元遊街”長安城九成的舉子都曾經見過“何足道”的容貌,萬一被人認出來,到時化名便會不脛而走了。

手掌從石墩凹槽處移開,房遺愛故意扭了扭腰,故意給眾人造成了一副費力的假象。

饒是房遺愛故意演戲,但尤子章等人還是大感意外,一個個站在原地,面帶驚訝的看向房遺愛,目光中的輕蔑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縷不可置信的神色。

雖然在場眾人都能舉起二百斤的石墩,但眼下舉起石墩的人...卻是一個在他們印象中終日流連於平康坊,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草包、廢物!

愣神過後,尤子章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在確認自己沒有眼花過後,不由重新整理了對房遺愛的看法。

“房俊莫非得到了秦元帥的真傳?”

嘀咕一聲,心中的猜想隨即被尤子章否定了,“不過是一個二百斤的石墩而已,稍微健壯一些的漢子都能雙手舉起來吧?”

想到這裡,尤子章胡思亂想的心緒這才安穩了下來,指著身前的石墩對房遺愛說:“房駙馬,石墩我可是一隻手舉起來的,你這樣算不算是耍賴?”

“怎麼?你有說過不能用雙手舉的嗎?”見尤子章故意刁難,房遺愛嗤笑一聲,“事後再來講規矩,這恐怕有點小家子氣吧?”

被房遺愛言語噎過後,尤子章拂袖冷哼一聲,“算了,看你身子弱,雙手就雙手吧,全當讓著你了。”

說完,尤子章伸手指向那二百八十斤的石墩,冷笑著說:“房駙馬,請繼續吧?”

“好。”不置可否的點頭應聲,房遺愛在眾人的注視下,緩步走到石墩前,再一次將二百八十斤的石墩雙手舉了起來。

隨著石墩被放在地上,在一陣塵土四下飛揚的同時,圍觀的眾人再次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這是什麼鬼?我被魍魎鬼迷了眼睛了!房遺愛怎麼可能舉起二百八十斤的石墩!他可是一個廢物啊!”

“對對對,兄臺說的沒錯。一定是我的眼睛壞掉了,一個草包怎麼可能舉得起二百八十斤的石墩!”

“可我是親眼看的啊?莫非咱們大家夥的眼睛都壞了?”

議論間,眾人臉上的譏笑表情瞬間僵住,看向房遺愛哪裡還有之前輕蔑、不屑的目光。

見眾人的看法齊刷刷改變,房遺愛含笑點頭,心想,“要不是害怕欺君罪暴露,你家駙馬爺非得舉起那九百斤的鐵鈕,叫你們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小人長長見識不可!”

聽過眾人的議論聲,尤子章自覺失了臉面,抱著貶低房遺愛襯托自己的心思,大聲道:“嚷什麼!二百八十斤的石墩你雙手舉不起來?大驚小怪的,也不怕要著舌...哎呀!”

見尤子章話說一半,突然捂嘴喊痛,房遺愛嗤笑一聲,拱手道:“尤兄想吃肉了?改天小弟請你去長安酒肆吃個夠就是了,何必要咬舌自盡呢。”

“我!”聽到房遺愛不陰不陽的嘲笑聲,尤子章連忙將手掌放下,沒好氣的道:“你小子別說怪話,待會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恨恨說罷,尤子章大步向前,走到最重的石墩前,挽了挽左手的袖子,語調譏諷的對房遺愛說:“房駙馬,瞧好了!”

話音落下,尤子章伸手握住石墩上方處的凹槽,奮然用力,單手將重達三百五十斤的石墩舉過了頭頂。

舉著石墩,尤子章含笑望向房遺愛,來回升降三下,顯然是在向老對頭示威。

尤子章每次升舉石墩,周遭便會爆發出一陣不小的喝彩聲,倒不是眾人有意奉承,而是縱觀校場中全部前來報名武舉的試子,能夠單手舉起規格最重的石墩,還要一連升舉三下的,恐怕連一巴掌都難湊夠,況且尤子章用的還是臂力稍遜的左手。

“少公爺果然筆力超群,怪不得能被人稱為小元慶呢。”

“我聽說少公爺平常用的梅花點金錘,足足有五百斤呢,單隻也有二百五十斤,想來能夠將雙錘舞動如風,舉起三百五十斤的石墩也只不過是區區小事罷了。”

眾人的誇讚聲讓尤子章極為受用,伸手將石墩放下後,岔著胳膊,面不紅氣不喘的看向房遺愛,陰陽怪氣的說:“房駙馬來吧?我們家有的是粗布袍服,真要累出屎尿來,我這個當哥哥的送你幾條也沒什麼。”

“哦?仁兄怎麼知道我喜歡穿粗布袍服?想來可要多給我幾條,到時好送給義兄一身。”

用“何足道”回懟過尤子章後,房遺愛緩步走到他跟前,張開手掌,雙手搭在了石墩的凹槽處。

“我要是毫不費力的舉起來,恐怕會被他們懷疑...還是做做樣子吧。”

一番思忖過後,房遺愛先是屏住呼吸,接著雙手用力握住石墩凹槽的圓型石條,隨著臉頰慢慢因憋氣變得漲紅,手臂上的青筋也一同顯現了出來。

就在房遺愛專心演戲的同時,不明真情的尤子章等人見房遺愛憋得滿臉漲紅,不由開懷大笑了起來。

“房駙馬,你可別真累出屎尿來,到時候還得叫高陽公主去給你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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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見好就收吧,你的身子骨大家都清楚,沒必要硬著頭皮逞強,以後少去平康坊就成了。”

見自己人心所向,尤子章冷笑一聲,搓了搓比蒲扇小不了多少的手掌,嬉笑道:“房駙馬,留著點力氣吧,不然高陽公主又要去金城坊...”

尤子章的嘲諷話語剛說一半,受到刺激的房遺愛勃然大怒,“辯機和尚”這塊心病兩次三番被提起,他那裡還有半點做戲的念頭。

怒火中燒下,房遺愛奮力舉起石墩,眸中殺意一閃而過,恨不能將石墩朝著尤子章丟下去,好叫他轉世為人修修口德。

正在出言嘲笑房遺愛的眾人,見這位“逃兵駙馬”大顯神威,毫不費力的將重達三百五十斤的石墩舉過頭頂,頓時驚掉了下巴,還有幾個正在喋喋不休的好事武人,驚訝下失神咬到了舌頭。

見房遺愛面帶怒色,眸中夾帶殺意的看向自己,尤子章身軀一顫,連連向後退去,生怕這瘋子將石墩朝自己丟過來。

“連番譏諷我也就算了,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侮辱漱兒!”

怒極之下,房遺愛心中咆哮一聲,充斥著真氣的雙臂奮力揮下,舉在頭頂的石墩也徑直朝尤子章向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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