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端倪盡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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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道喊房俊何兄弟?”

“兕子,你聽得清楚嗎?”

見李麗質詢問,趴在她肩頭的晉陽點頭,“清楚啊,不過姐夫和王有道在見到兕子後,臉色都不大好看呢。”

經過晉陽確認,在聯想到那一腳蹬空,摔倒在臺階上,走路姿勢怪異的小太監,李麗質輕咬絳唇,喃喃道:“不知仁兄此刻在哪呢?”

站在原地沉吟片刻,害怕晉陽吹風著涼,李麗質隨即邁動腳步,帶著她朝自己的寢宮走了過去。

一瘸一拐的向前奔跑,驚魂未定的房遺愛幾次回頭,確認身後沒人追來,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嚇煞我也!”拽了句文後,房遺愛伸手趴著廊道旁的木柱,獨自喘息了起來。

過了片刻,前來追趕的高陽三人這才走來,見房遺愛站在前方歇息,高陽眉頭微皺,走上前去,抬起纖纖玉手,搭在了夫君肩膀上。

感覺到肩膀一沉,房遺愛倒吸一口涼氣,膽戰心驚的扭過頭來,發現身後站著的是妻子高陽後,緊繃著的精神這才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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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兒,你嚇了我一大跳。”

伸手拍著胸膛,房遺愛隨即便看到了身後那兩名抬著竹椅的小太監。

“俊兒哥,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說著,高陽扶住房遺愛的手臂,指著竹椅說:“快些上去吧。”

房遺愛剛在鬼門關上轉了一遭,眼下哪裡還敢招搖過市的大明宮中行走,望著眼前竹椅,對高陽連連擺手,“漱兒,咱們還是步行回家吧。正好趁這機會活動活動筋骨。”

說著,不等高陽反應過來,房遺愛對兩名小太監拱手道:“辛苦二位了,還請將竹椅放回原處吧。”

此言一出,見高陽默不作聲,兩名小太監正樂得清閒,對房遺愛夫妻行禮後,便抬著竹椅離開了。

待等小太監走後,房遺愛看向高陽,見妻子一臉愁容,含笑道:“漱兒,是不是心疼俊兒哥了?”

“哼,俊兒哥一聲不響的溜出慎刑司,莫不是嫌漱兒礙事了?”

“哪有,我是害怕傷口處的淤血凝聚在一起,這才獨自出來溜達的。”

“好吧,漱兒扶著俊兒哥回去吧。”

“回房府還是公主府?”

“當然是回房府了,正要向公爹、婆母請安。”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緩緩朝著大明宮門走去,饒是房遺愛身上帶傷,但他心中卻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對未來的擔憂。

正當房遺愛夫妻緩慢行走時,李麗質帶著晉陽也回到了棲霞宮中。

關上殿門,安撫晉陽睡下後,對晉陽之前所說過的話,滿是疑惑的李麗質,哪裡還有半點睡意。

將身坐在書案前,細細回想那摔跌在臺階前的小太監,李麗質隨即發現了一絲馬腳。

“內侍臣所穿的袍服都有明確規定,想來一個小太監不可能身著黑色官服吧?”

“而且看他那走路的背影,好像有什麼隱疾似得。”

思想著,李麗質忽的想起了被她握在手中的混元心經,“這本書是那小太監掉落的,想來貼身攜帶的東西,應該對他十分重要吧?”

呢喃一聲,李麗質緩緩展開混元心經,“陳博撰寫”四個字,隨即映入了這位飽讀詩書的長公主眼簾之中。

“陳博?紫陽真人麼?不就是四皇叔李元霸的師父麼?”

發現陳博的名字後,李麗質的興趣登時被勾了上來,聚精會神的坐在書案前,懷揣著疑惑和好奇,靜心翻閱起了房遺愛的“法寶”。

鼓打二更三點,正當李麗質孜孜不倦翻閱《混元心經》時,房遺愛和高陽也回到了房府。

站在久違的家門口,房遺愛百感交集,暗想,“上次回家...還是蒙紗蓋臉為爹爹診病的時候呢。”

說著,房遺愛在高陽的攙扶下登上臺階,伸手扣動了房府的硃紅大門。

等到管家打開門後,見來人正是自家的二公子,不由大吃一驚,請安過後,便跑去向房玄齡夫婦報喜去了。

見管家前去通秉,房遺愛有喜有憂,自嘲對高陽說:“若是被爹爹知曉我逃回長安,恐怕又要捱打了。到時還請娘子去到涼亭為卑人送衣衫吶。”

聽著房遺愛這滿不正經的話語,高陽輕啐一聲,“待會漱兒向公爹求情就是了,說的好像人家願意看你受罰似得。”

說完,二人緩步來到房玄齡臥房前,惴惴不安的等候起了爹爹亦或公爹。

房玄齡正在讀書,得知兒子、兒媳回來,先是一喜,不過隨後更多的卻是疑惑和擔憂。

盧氏夫人聽說兒子回來,急忙想出門探望,卻被房玄齡攔了下來。

整理過衣衫後,房玄齡少見的對盧夫人冷聲道:“愛兒這次回來不知是福是禍,你在房裡好生等著,我出去看看!”

說完,房玄齡緩步走出臥房,劈面便看到了等候在門外的高陽和房遺愛。

“愛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可是聖上傳旨宣你回來的?”

見房玄齡面色鐵青,擔心夫君被責罵的高陽,輕笑一聲說:“公爹,俊兒哥一路勞累很是困了,要不明日再談?”

高陽此言一出,房玄齡更加確認了房遺愛回長安一事存在貓膩,不過礙於君臣大禮,只得含笑應允道:“好,就依公主殿下。”

話音落下,房玄齡細細打量房遺愛,冷聲道:“明早為父在書房等你!”

說完,房玄齡對高陽拱手施禮,帶著一肚子困惑,轉身回到了臥房當中。

等到房門關閉,房遺愛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看向高陽,不由伸手刮了刮妻子的瓊鼻,“還是漱兒主意多。”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去吧。”

輕聲私語過後,房遺愛在高陽的攙扶下緩步回到臥房,簡單梳洗過後,便秋毫無犯的進入了夢鄉。

鼓打三更,正當房遺愛忙著跟周公對弈時,棲霞宮中燈火通明,隨著翻看混元心經深入,李麗質黛眉越發攢簇,臉色也變得愈發難看。

“清風拂、攬天錘、玉指劍。”

“當夜在太白山與突厥武士廝殺時,我曾聽仁兄念出過這三個招式的名字。莫非...”

想著,李麗質迅速向後翻閱,不一會便翻到了書中有關岐黃篇的記載章節。

“靈珠草?”

“何首烏?”

看著有關藥材的記載,李麗質漫不經心的向後翻閱,不過下一張的內容,卻著實令她吃了一驚。

“九陽金針!”

發現有關九陽金針的記載後,李麗質忽的想起了,“何足道”那獨步杏壇的金針法。

一番檢視過後,李麗質心中的疑雲愈來愈深,心底對“何足道”和房遺愛的困惑更是糾結成了一團亂麻。

合上混元心經,李麗質坐在書案前,細細回想著她與“何足道”的往事,鬼使神差下,不由想到了當日在長安客棧,照顧昏迷不醒的“何足道”的往事。

“在長安客棧時,仁兄睡夢中曾經唸叨過兩個人的名字。”

“京娘...淑兒。”

“想來我幼年間也曾見過京娘姐姐,倒不曾聽過她還有別名。”

“淑兒是誰...淑兒...漱兒!”

“仁兄睡夢中所呼喚的人莫非是漱兒!”

一番喃喃自語過後,李麗質心緒越發繁亂,結合“何足道”與房遺愛從未同時出現過的事實後,疑惑的種子漸漸在她心中發芽,就這樣,李麗質在書案前枯坐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這才緩過神來。

徹夜的思考,非但沒能讓李麗質想清楚其中關聯,反倒使她的思緒更加繁亂,無奈下,她只好升起了暫時放下心中疑團的念頭。

可就在她將混元心經放在書案上,準備前去歇息時,聯想到書中有關九陽金針的記載,李麗質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之前曾用金針法為長孫皇后治療頭風舊疾的陳御醫!

“陳御醫之前曾為母后診治舊疾,聽王有道說他的金針法就是跟隨仁兄學來的,想來他一定知曉金針法中的奧秘...”

心中靈光閃現,終於找到突破口的李麗質哪裡還有絲毫睡意,手持混元心經欣喜的走出殿門,轉而對殿外當值的內侍臣說:“去太醫院宣陳御醫前來,就說本宮身體不爽,叫他前來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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