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知南璃月與清歡進入北茫開始，方禾便將雲紫等人的失蹤與北茫聯絡在了一起，到了北茫之後，這種聯絡也更加緊密，似乎已經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於是，在簡短的敘舊之後，方禾便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南璃，清歡，你們說雲姨她們會不會也在北茫？”

聞言，二女也都點了點頭，進入北茫以來，她們其實也有這種感覺，畢竟是親身經歷了與外界斷絕聯絡的情形。

經過一番商議，三人最終決定暫時留在北茫尋找。

就在此時，原本在一旁聽得仔細，正準備發表一下自己意見的荒牛突然發出一身震耳欲聾的哞叫，震得周圍的濃霧都消散了不少。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三人有些不明所以，南璃月剛想發問，便聽到陣陣窸窸窣窣的響聲，應該是某種生物在快速靠近。

說時遲，那時快，場中除荒牛以外感知最為敏銳的方禾驀然朝著聲音傳來之地揮出一道劍光。

然而，一劍過後，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像是找到準確方向一般越來越近。

見狀，連同方禾在內的三人以及荒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紛紛戒備地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在他們的注視下，濃霧的翻湧越來越劇烈，到最後竟如同沸騰一般，其中還有一股如山般的氣勢。

這時，荒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臉色大變，連忙招呼著南璃月三人先行離開，而它自己則是一頭扎進了極速翻湧的濃霧之中。

不過，南璃月三人卻並不打算離開，畢竟荒牛對她們有恩。

雖然從結果來看，這一切都是註定，可若是沒有荒牛，此時的南璃月與清歡恐怕早已徹底迷失在北茫的濃霧中。

眼看荒牛一馬當先，方禾也不拖沓，提著靈虛古劍也衝了過去，而南璃月與清歡則是緊隨其後。

剛走到近前，三人便被震驚在原地，一隻巨龜正馱著一座高約千丈的山峰正極速襲來，山峰之上還隱隱散發著幾道異常強勢的氣息。

與之相比，荒牛與變為本體的清歡則像是大海中的一粒沙塵

，方禾與南璃月就更不用說了，光看身形的話，已經算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第一次見到這種巨大生靈，方禾震驚的同時也感到了莫大的壓力，尤其是山峰之上傳來的陣陣強勢絕倫的氣息。

在這種氣息的影響下，周圍的濃霧已經全部散開，顯出了高懸的太陽。

當三人來到荒牛身前站定時，山峰之上驀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荒牛，還要執迷不悟麼？”

聞言，荒牛身上頓時傳來一股厚重的氣息，柔和中又帶有絲絲責怪地看了一眼南璃月後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你們還真不死心啊！”

話罷，它的身形也在瞬間拔高，最後竟與山峰的高度不相上下！

這才是荒牛真正的實力。

原本第一次見到荒牛時，方禾還有些輕視；在他看來，作為上古靈宗的守護獸，哪怕歷經萬年的繁衍，看上去應該也不至於這麼弱才對。

此刻見到荒牛那隨著身形拔高的氣勢，他的心中再也沒有絲毫輕視，而是由衷的敬佩；同時，也讓他對於上古靈宗的實力有了大致的猜測。

可這麼強大的勢力都凋零至此，難以想象那個導致上古靈宗沒落的因果到底有多麼強大。

念及此，方禾不由得轉身擔憂地看了看還在震驚之中的南璃月。

不過，擔憂歸擔憂，他卻並不會被這個看不見摸不著，暫時還僅存在想象中的因果所震懾，反而還激起了他的鬥志，使得心中對於劍道的信仰也更堅定了一分。

既然敵不予我意，那就斬盡一切敵！

雖然暫時不知這巨龜之上是何勢力，出於何種目的來到這裡，但既然對方與荒牛有恩怨，而荒牛又對南璃月與清歡有恩，那就是自己的敵人。

於是，在荒牛拔高身形與之對峙時，方禾便不假思索地架著劍光飛身而上，而南璃月與清歡則是被他悄悄收在虛靈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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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方禾上來，荒牛也是心中一震。

雖然在南璃月的介紹了知道了方禾與南璃月的關係，但還是有些偏見。可此刻看到方禾身上那凜然不懼的氣勢，那些偏見也全都如同此刻的濃

霧一般消散開來，隨即問道：

“靈主她們...”

方禾早就猜到荒牛會這麼問，在它開口的瞬間便搶過話題答道：“荒牛前輩放心，她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對於方禾的回答，荒牛不置可否，雖然不知方禾到底將她們藏到了哪裡，但卻從方禾的話語中感到莫名的心安。

其實，南璃月與清歡也是想和方禾一樣與荒牛並肩面對的，但方禾並不給她們這個機會。

之所以這麼做，倒不是怕她們拖後腿，而是不想讓她們犯險，作為男人，尤其是南璃月的男人，他必須要拿出自己的態度，敢於面對一切的態度。

只有這樣，他才能心安，只有這樣，他才能毫無顧忌地出手，哪怕對方實力遠超於他，他也會將這些危險擋在身前，哪怕因此而隕落也在所不惜。

這是他的堅持，也是他的劍道之心；是對荒牛的交待，更是對無數上古靈宗先賢的承諾，儘管這個承諾並不真切，僅僅只存在於他的臆想中。

但那又怎樣，早在第一次見到南璃月的時候，他便已經將心給了她，只要是關於她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事情，過去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方禾的到來也引起了山峰上那幾道人影的注意，紛紛將目光從荒牛身上轉了過來。

不過，看到方禾才知命境時，卻又頓時失去了興趣，並沒有高看哪怕一分，只是稍微有些佩服他的勇氣而已。

收回目光，山峰上再次響起一道揶揄的聲音：

“嘖嘖，老牛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與這麼一個知命境的小螞蟻為伍。”

此話一出，荒牛頓時怒氣騰騰，一頭撞了過去。

不管怎麼說，方禾也算是它半個主子，既然對方出言不遜，自己又何必浪費口舌去爭辯，不如直接打一架。

打得贏，那就讓對方跪下唱征服。

至於打輸？開玩笑，出生到現在它可從未輸過！

看到荒牛撞來，山峰之上的人影也頓時顯出真容，惡狠狠地說道：

“來得正好，讓我看看是你的牛皮硬，還是我的龜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