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方禾走出劍谷已經過了大半個月，這段時間，方禾除了隨時觀察清歡的變化以外，也沒有落下自己的修行，已經徹底邁入了神合境。

不過，在邁入神合境之後，他便放緩了修行的速度，打算好好沉澱一番，爭取在突破到神劫之前儘量完善自己的道體與大道之力。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還是很冒險的，畢竟從古至今，還從沒有人像他這般修煉過大道，頂多是達到突破境界的門檻後便不再繼續深入，這也導致了絕大多數修士甚至是聖境強者對於大道的理解也只是皮毛。

這是一條全新的路，也註定著選擇這條路的方禾必定會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

對此，他並不在意，因為他的目標已經轉變，不再計較短期的得失，而是那從未有人到達過的絕巔，就算最終還是只能侷限於這片天地，至少也要達到先祖方衍所到達過的高度。

心態的轉變使得方禾那與道瞳合二為一的眼眸更加深邃，也更加夢幻，若是心性不夠堅定之人，哪怕只是和他對視一眼，便會深陷其中，從而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

可以說，現在的他已經將這個境界的心性磨鍊到了極致，差的僅僅是實戰而已。

於是，在清歡蛻變完成，並且徹底鞏固之後，他便邀請清歡與之對練，以此來檢驗各自的提升。

與方禾對練這種事情，清歡自然是非常願意的，除了是方禾這個人以外，她也想檢驗一番自己蛻變後的實力。

值得一說的是，蛻變完成後，再次化為人形的清歡的樣子也有了些許變化，最直觀的就是頭上那兩團氤氳，其次就是皮膚更加水嫩了，身姿也多了一分靈動，少了一分妖媚。

當清歡與方禾對練的時候，小狼不知何時也從虛靈戒中冒了出來，坐在遠處，精精有味地看著，時而發出一聲狼嚎，時而化為一道閃電在二人周圍穿梭，也不知道它是在加油還是在搗亂。

對此，二人都沒什麼意見，也根本不可能有意見，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小狼已經不再懼怕清歡。

至於原因嘛，除了本身與清歡混熟以外，還因為在清歡蛻變的最關鍵時

期，也就是方禾被接引到劍谷後的那段時間，它還幫助過清歡。

也正因為它的幫助，清歡才得以有驚無險地快速完成，否則的話，以靈獸蛻變的規律來看，至少也得花個小半年時間。

這些事情，方禾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為劍谷的特殊性，使得方禾在進入劍谷之後根本無法感知外界的變化。

既然是對練，雙方幾乎都沒怎麼用過全力，就算偶爾沒收住力也定頂多是點到為止。

即便如此，方禾也是越打越心驚，他發現在不動用靈虛劍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破開化為本體的清歡的防禦，哪怕道劍都砍出火星，哪怕將道劍都砍斷也不曾傷害到清歡分毫，連印子都不曾留下一絲。

因此，隨著戰鬥的持續，方禾漸漸落入了下風。

不過，方禾可不止道劍這一種手段，眼見單純用道劍進行劈砍無法奏效後，他便使出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靈虛劍術。

只見偌大的地底世界中頓時劍光瀰漫，爭鳴，斬身，凌月，碎靈...各種劍招層出不窮，總算是挽回了一點點頹勢，可這幾套劍術都只針對肉身與靈力，還是無法給清歡造成實質的傷害，這也證明了清歡肉身的防禦到底有多麼變態。

看到方禾吃癟，小狼也是興奮莫名，尾巴不停地晃著，甚至還人性化地抬起前腿開始鼓掌。

感知到小狼這副樣子，方禾心中也是鬱悶至極，恨不得轉身給它一劍，實在是太欠了。

鬱悶歸鬱悶，架還是得堅持打完的，雖說兩人已經打了大半天了，但基本還在試探，還沒有檢驗出互相之間的真實水平。

於是，方禾也將瀰漫在地底世界中的神魂抽了回來，專心致志地投入到與清歡的對練中來。

神魂歸位後，方禾的氣勢也漸漸拔高，他那弱小的身軀竟有一種與清歡那巨大本體帶來的壓迫感比肩的氣勢。

察覺到方禾的變化，清歡也變得認真起來，一系列方禾從未見過的手段輪番轟炸，使得剛要演化此時掌握的最強劍術的方禾不得不放棄。

被動，無比的被動，雖然清歡本體很龐大，幾乎是方禾體型的百倍有餘，可她出手的

速度卻極快，甚至比方禾出劍的速度還要快不少。

在此之前，方禾一直以為自己只是身法速度不夠，但這種被動無疑是給他當場澆了一盆冷水，原本流暢無比的動作變得越來越僵硬，甚至還有一絲慌亂，這就是實戰經驗不夠的弊端。

不過，方禾這種被動與慌亂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祭出了心劍，並且還是附著了神魂之力的心劍。

雖然很生澀，附著的神魂之力也不算強，但清歡的弱點正是靈魂。

為了應對這無處不在角度又極其詭異刁鑽的心劍，清歡不由得放緩了攻勢，使得方禾終於得以片刻喘息。

就是這片刻喘息，方禾的殺招也準備完畢，漫天劍氣突然發出神魂獨有的嗡嗡聲，然後齊刷刷地朝著清歡斬去。

在漫天劍雨襲來時，清歡也驀然張開了一直緊閉的大嘴，一道青白之色的閃電團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極速朝著方禾奔去。

“轟！轟！轟！”

一連三道劇烈的響聲過後，方禾已經被清歡釋放出來的那團閃電劈得焦黑，渾身酥麻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甚至還有汩汩血水從焦黑的身體上流出來。

清歡也不好受，畢竟方禾那一式可是專門剋制靈魂的招數，而自己在靈魂方面本就是弱勢，使得此刻的她已經是精神萎靡。

這還是方禾留手了，那一招並沒有灌注他全部的神魂之力，甚至連一半都沒達到，若是全力並且以靈虛劍來發動的話，清歡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

方禾都留手了，清歡自然也留了一手，那可是她蛻變後的天賦神通，威力自然不同凡響，但因為面對的是方禾，所以也就只出了四成力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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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二人暫時都沒有選擇再戰，畢竟只是對練切磋，又不是生死之戰，根本犯不著玩命。

此番切磋，最主要的目的只是檢驗彼此的真實實力，同時也是為了發現自己的不足之處。眼下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便紛紛歸於平靜，各自開始療傷。

而小狼似乎是害怕方禾會揍它，便在最後一次對轟來臨時回了虛靈戒中，畢竟剛才做的事情有點不厚道，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見色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