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拍攝了...
爾冬剛喊開拍的時候。
就感覺不太對。
不是劉華德不太對...
也不是李清不太對...
似乎是兩人的角色。
讓爾冬有一種奇怪的感觸。
這種奇怪的感覺蔓延在爾冬的身上。
此時此刻。
鏡頭裡。
昆哥看著門前停著的嶄新奔馳車。
滿臉的羨慕...
“這車怎麼樣，好啊。”
明明這輛車。
他是能夠買得起的。
區區百萬的車子。
甚至他一天...半日...一小時？
也許都不用。
就能賺回來這些錢。
但他卻看著眼前的奔馳車。
露出了滿臉的羨慕。
此時此刻，旁邊留著前衛髮型的女兒，恥笑道。
“換一輛新車吧，你這輛車這麼土。”
然而此時此刻。
面對女兒的譏諷。
昆哥注意到的卻不是這譏諷。
而是看著女兒嘴裡叼著的東西。
“你幹什麼？”
“抽什麼煙？”
“你看你這鬼樣子，抽什麼煙？！”
昆哥看著女兒的樣子。
被激的很怒。
被激的很憤怒。
然而叛逆期的女兒面對父親的質詢，卻是直接厭惡說道：“這有什麼的，又不是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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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教你抽的？誰教你抽菸的？是不是你們這幫臭小子？”
昆哥怒指著旁邊的少年們。
覺得是他們帶壞了自己的女兒。
而接下來的一段。
是為《門徒》後面的一段鋪墊的精髓所在。
“說什麼啊大叔，是她教我的...”
...
“哎，不病死也被他氣死了。”
昆哥來到自己的小電器店，悶悶不樂的。
對於外界來說。
他就是一個小小的電器店老板。
他的消費也不會超過一個電器店老板的範疇之外...
老土的衣衫。
手錶。
開了將近二十年的老車。
“我真搞不懂。”
此時昆哥很憤怒，拍著桌子餘怒未消道：“煙這麼臭有什麼好抽的？這東西，對身體又不好...”
沉默。
緘默。
當他說了這句話之後。
阿力死死的盯著昆哥...
鏡頭。
定格在這裡。
時間彷彿在這裡停止。
阿力的眼神盯著昆哥。
“這...”
爾冬看著李清的眼神。
剛才看到的眼神。
又開始了。
眼神裡蘊藏著的一絲厭惡。
厭恨。
在昆哥沒有注意到的時候。
“這樣的臥底...真的好嗎？”
黎鳴看著李清暴露出來的情緒，愕然道：“他就不怕被大老看到？”
臥底哪裡有這麼演的。
情緒直接就表露在外面。
特別是對藥販厭惡的眼神。
這就是很赤果果的。
“不...”
爾冬呢喃道：“他演的...很對。”
相當的。
對。
此時此刻，阿力直接對昆哥詰問。
“那白色粉呢。”
昆哥抬起頭來，迎上了阿力的眼神。
安靜。
沉默。
“爾導，他演的不對...要不要喊卡。”
此時，助手弱弱的提醒。
李清演的不對。
在這裡的時候。
按照劇本裡的情緒。
他應該看一眼昆哥。
然後立刻低下了頭才對。
臥底在大粉梟身邊。
應當是伴君如伴虎的態度的。
就算此時此刻，阿力對於昆哥來說。
已經是‘家人’的範圍了。
也不能掉以輕心...
他是心狠手辣的大藥梟。
然而，此時此刻。
阿力。
沒有按照劇本裡的那樣演。
他的眼神再往上抬。
沒有任何退縮。
“那白色粉呢？”
此時此刻。
阿力又再一次的詰問。
已經是到了咄咄逼人的程度了。
昆哥也是眼神直勾勾的盯著。
李清不按劇本來。
劉天王沉默了片刻後，也開始接李清的戲。
“你什麼意思？”
“沒，我就想問問。”
“人為什麼要去吸這些東西？”
“既然吸菸不好。”
“那麼，粉呢？”
天啊！
震驚。
一個臥底警察居然敢對大藥梟的老大說這種話！
然而此時此刻。
爾冬看到的是。
“合理...”
這一幕的脫戲。
完全合理...
這一次。
李清的氣勢完全壓住了劉天王。
然而這時候。
這位大藥梟，在面對自己手的下有些咄咄逼人的詰問時，卻是抹了一把臉，眼神閃爍，語氣加快：“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做生意嘛，講的就是供求，有人買就有人賣。”
“喂，抽菸還會致癌呢。”
“不一樣有人抽。”
“我有做宣傳嗎？沒有。”
“又不是我逼他們的，我沒有逼他們啊！”
“管我什麼事。”
“根本就怪他們自己。”
“關我什麼事...關我...什麼事。”
說到後面的時候。
昆哥的語氣越來越弱。
甚至...
比剛開始還要弱。
他撫著自己的額頭。
們心自問。
就連女兒抽菸他都知道不好。
那麼他做的這些生意是怎麼樣的。
他難道不知道嗎？
他是知道的....
這一幕演技的爆發。
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見識到了劉天王的影帝級演技。
一般人還真壓不下。
接不住這演技！
良久後，昆哥才緩過來，語氣平順道。
“怎麼，認識了吸這東西的？”
這裡。
阿力本應回答一句沒有的。
但此時，阿力卻是沉默，低下頭去，轉過身去，躊躇。
對這些白色粉末的動搖溢於言表...
作為一個臥底。
他這樣的表現是0分。
但是這樣的0分表現...
卻和昆哥對這東西的態度。
完美的貼合了。
他也覺得。
這東西。
不是好物。
“我告訴你啊，那些吸這些東西的，最會裝可憐，那個癮頭一上來，什麼做不出來，什麼說不出來？”
“千萬別沾上這種人，不然你以為自己做錯了。”
“好像是你害了他們，根本是他們自己，根本就是他們自己的錯！”
此時此刻。
昆哥眼神閃爍。
用一大段的長臺詞。
來演示。
來剖析自己的角色。
影帝在飆戲。
作為旁觀者。
非常的享受。
然而...
在劉華德進行著自己的獨角戲的時候。
旁邊的阿力卻沒有掩飾自己的眼神。
盯著昆哥。
沒有多餘的話語。
阿力緘默的人設。
要用更多的眼神。
更多細微的動作來表達。
沒有天王影帝飆戲的高光和展現的空間。
然而此時此刻。
阿力...
李清..
他的眼神裡。
全是戲。
從頭到尾。
都沒有掩蓋的眼神。
詰問的，質詢的眼神。
赤果的問詢。
問這位大梟雄。
人，為什麼要吸？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