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風中奔跑的閃光青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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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申小甲說完最後一個字的瞬間,季步猛然揮舞雙戟,勢大力沉地劈向小辮子錦衣衛,幹勁利落,沒有一絲猶疑。

小辮子錦衣衛感受到身後一陣勁風襲來,立時扭轉身子,舉起繡春刀準備硬接下雙戟一擊,卻在刀鋒與短戟剛剛接觸的一剎駭然變色,速即腳下一滑,溜至十步之外,握刀的右手微微顫抖,震驚地盯著悠悠然的季步道,“好大的力氣!可惜速度太慢了,不然的話還真會讓我頭疼……”

申小甲好奇地看向小辮子錦衣衛的雙腿,面色誠摯地問道,“你的身法確實很快,可以把它的名字告訴我嗎?”

小辮子錦衣衛摸了摸鼻子,輕笑道,“想學啊?不好意思,這種身法乃家族絕學,概不外傳。”

申小甲認真地盯著小辮子錦衣衛的臉,忽然道,“我記住你了。”

小辮子錦衣衛怔了一下,不明白申小甲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正要反譏兩句,卻見季步又提著雙戟走了過來,隨即對著其他錦衣衛揮了揮手,自己則是默默守在一旁靜候最佳時機。

十餘名錦衣衛依舊什麼話也沒說,就連應諾一聲也沒有,齊齊朝著季步圍了上去,沉默地舉刀進攻。

季步也懶得開口客氣,悶不吭聲地揮舞短戟,就如同往日在青山內劈砍木柴一般。

申小甲扶著少女踱步走到祠堂門口,對坐在門檻上的花緋笑了笑,輕聲道,“幫我照顧一下妹妹,待會讓你先挑選叫花雞和烤豬的有利部位。”

花緋接過面色更加蒼白了幾分的少女,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巧的藥瓶,嘟著嘴道,“你就算不讓我吃叫花雞和烤豬,我也會救她……我老媽說過,女人應當幫助女人。”

申小甲點頭讚歎一句,“哥熬死黑熬撲哥熬死,科學的……你老媽說得很有道理,以後要多聽媽媽的話……”活動幾下脖子,正欲轉身邁向小辮子錦衣衛,卻被少女一把拉住,扭頭問道,“小妹,有什麼特殊要求嗎?是要那小辮子的右手,還是想讓哥哥把他的那雙腿卸下來?”

少女抿著嘴唇搖了搖頭道,“王兄方才說的什麼哥熬死……很不好,雪兒好不容易找到王兄,不想要王兄去赴死,所以雪兒也不想要那位錦衣衛大人的右手或者是雙腿……”

申小甲輕聲道,“你叫雪兒?人如其名,很白的一個名字,只是搭上一個朱姓便不怎麼好聽了……”

少女眼眶微紅道,“王兄竟是忘記雪兒的名字了嗎?雪兒並不隨母親姓朱,而是和哥哥一樣姓申,而且中間也有一個小字……巍巍大閔皇族的申姓!雪兒生是大閔的子孫,死亦是大閔的幽魂,生生世世永不改變!”

“說得好!”季步劈翻兩名錦衣衛,哈哈大笑道,“蒼天誠不負我,不僅讓我在白馬關尋到了少主,還在這裡遇到了小公主,大閔山河恢復指日可待!”

申小甲聞言眼皮一跳,急聲道,“吶吶吶,別亂說啊,我可沒說要跟你去恢復什麼大閔山河……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巴,安心打你的架!”

“有趣有趣……”原本想要出手幫忙的老叫花意味深長地看了申小甲一眼,撫了撫鬍鬚,拍了拍鍾釐末的肩膀,揹負雙手走向祠堂,陰陽怪氣道,“咱們還是進去看著烤豬吧,別在外面礙手礙腳的,不然人家說個話都要顧忌,忒不爽利。”

鍾釐末眼神複雜地跟在老叫花身後,不遠也不近,路過申小甲身旁時,停頓了一下,輕輕地拍了拍申小甲的肩膀,搖頭嘆道,“好自為之……明日進了京都,最好把季步那棒槌的嘴巴管緊點,否則你的腦袋總有一天會離開你的脖子。”

申小甲面色頓時變得比吃了死蒼蠅還要難看,狠狠地瞪了還想再說什麼的季步,擠出一張溫暖的笑臉,輕拍兩下申小雪的手背,語氣輕柔道,“我剛才那句話不是說哥要死,它其實是句西洋話,意思和花緋姑娘那句女孩應當幫助女孩是一樣的。”

申小雪眨了眨眼睛道,“是這樣?”

申小甲重重地點了點頭,“那當然!做哥哥的怎麼會騙自己的妹妹,放心吧……”指了指小辮子錦衣衛,一臉傲然道,“就那貨色,你老哥我一隻手都能打十個,怎麼會把我自己熬死。”

申小雪眼神複雜地看了小辮子錦衣衛一眼,抿了抿嘴唇道,“王兄,其實他們也是奉命行事,你簡單教訓一下即可,不要真的傷人性命……”

季步一戟擋飛數名揮刀劈來的錦衣衛,蹙起眉頭道,“小公主你真是太善良了,他們剛才可是要取你的性命,怎地還幫這些雜碎說起好話來了?”

“因為我現在還活著,”申小雪低著頭道,“所以要有王者的寬容之心,父皇曾說過……此乃仁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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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小甲大有深意地盯著申小雪看了數息,低聲吐出一句,“我心裡有數了,但血債必須血償,太過寬容只會顯得懦弱……”挪開申小雪的手,轉身邁步走向小辮子錦衣衛,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我這人向來公道,你在我妹妹身上留下一個洞,我也得在你的身上打個標記……春風!既然回來了,那便一起來玩玩吧!”

小辮子錦衣衛目光一凝,掃視四周並未發現有什麼人,沉聲道,“不用故弄玄虛,我能感受到你的氣,確實有兩下子……可我要提醒你一句,縱然你是血衣侯,但若是親自對我等錦衣衛動手,那便真的掃了聖上的臉面,結局會很難看!”

申小甲恍若沒有聽見小辮子錦衣衛的話一般,瞟了瞟右側某棵青樹上方,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挽了一個刀花,癟著嘴道,“吃自己的飯,滴自己的汗,自己的敵人自己幹……小辮子,準備好哦,我等下這一刀會非常有幹勁!”

話音一落,申小甲深吸一口氣,運起龜息訣,身形驟然從原地無聲無息地消失,一息之後,突兀地凝現在小辮子錦衣衛身後,右腳一旋,橫刀一斬,淡淡地吐出幾個字,“寒月第三式,朔風!”

小辮子錦衣衛驚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平靜,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笑意,既不挺刀抵擋,也不側身閃避,直到火刀的刀鋒距離飛魚服腰腹部位只有三寸之時,左腳才向外一扭,整個身子猛地向後一仰,看著火刀從自己鼻尖上方半寸的地方橫掃而過,右手緊握繡春刀,順勢斜刺而出。

申小甲一擊未中,微微皺了皺眉,迅即變招回擋胸前,右腳後撤一點地面,散出一張無形勁氣凝成的太極圖案,急急擴充套件開來,將自己和小辮子錦衣衛都籠罩其內。

叮!火刀刀身與繡春刀刀鋒撞出一聲脆響。

一股柔中帶剛的勁氣由兩刀相接處盪開。

小辮子錦衣衛頓時覺得右手一陣痠麻,險些握不住繡春刀,速即收起臉上的輕視,連退兩步,低頭看了看腳下那張猶如泥沼般的無形太極圖案,嘖嘖嘆道,“你這內勁有點意思……叫什麼名堂?”

申小甲撥出一口濁氣,淡然笑道,“我先前請教你的身法名字,你都沒有告訴我,這會兒怎麼好意思詢問我的功法門路了?不過我這人大氣,既然你開口誠心發問了,那我便光明磊落地告訴你……小爺我這內勁有個響噹噹的名字,記清楚了,就倆字,內經!”

小辮子錦衣衛眼神古怪道,“內經內勁?我怎麼感覺這名字是你隨口編的?”

“孤陋寡聞了吧,我這內經可是道門瑰寶……”申小甲左手輕撫過火刀刀身,右腳向前一踏,突地斜劈一刀,聲音清冷道,“不過今天之後你應該會對它印象深刻,因為它會成為你一輩子都無法揮去的夢魘!”

小辮子錦衣衛盯著那一道迎面劈來的月光,不慌不忙抬起右腳,奮力一跺,而後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飄離無形太極圖案的範圍,立在申小甲右側十步左右的地方,掃了一眼那些被季步劈翻在地的錦衣衛,輕嘆一聲,“我承認你確實很強,幾乎是我所有遇到的對手中最強的幾個人之一,但我要是想走,這世上沒有人能留住我,所以讓那個耍戟的莽夫停手吧……”

一陣風息拂過,打斷了小辮子錦衣衛的話,就像被什麼東西突然扼住了咽喉。

陌春風不知何時從右側的樹枝上飄了下來,一隻手提著一個破爛瓦罐,另一只手捏著兩片翠綠的荷葉,打了一個呵欠,“你總是這麼婆婆媽媽的,我還等著吃叫花雞和烤豬呢……”雙手一拋,將荷葉和裝滿泥巴的瓦罐扔向申小甲,冷冷道,“你去做飯,打架這種體力活還是我來吧!”

申小甲收起火刀,接住荷葉和瓦罐,撇撇嘴道,“我是怕一下把他打死了,那不是失信於我妹了嘛……”扭頭看向小辮子錦衣衛,靦腆地笑道,“小辮子,你還記得我先前說的那句話嗎?”

小辮子錦衣衛警惕地用眼睛餘光瞟向陌春風,皺眉道,“你說的話很多,是哪一句?”

申小甲輕咳一聲,意味深長道,“我記住你了……”

小辮子錦衣衛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眯著眼睛道,“所以呢?”

申小甲一邊朝著祠堂內走去,一邊目光幽幽地說道,“所以你不可能從我手中逃得掉!春風,別耽誤太久,叫花雞涼了就不好吃咯。”

“知道了……”陌春風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摘下了腰間的嗩吶,眼神漠然地看向小辮子錦衣衛,寒聲道,“你似乎覺得自己很快,那你能比生命流逝的速度更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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