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餐一頓後，幾人也沒著急走，一邊聽書，一邊聊著一些雜幾雜八的事情。

在熒和鍾離聊著有關一些她哥哥的事情時，蘇墨已經認真聽完了說書人所講的凝光與“碎雪”的故事。

璃月港上空漂浮著一座以浮石驅動的飛行宮殿。那是屬於凝光的產業群玉閣，天氣晴朗時，站在宮門外的甲板上，便能俯瞰璃月港大半風光。

如要處理重大商業事務，凝光定會來到這座天上宮闕，禁止旁人初入，只允許三名心腹陪侍在旁。心腹們翻閱資料，整合文書，一旦得出成果，便把摘要貼在牆上。凝光自己則一邊欣賞璃月風景，一邊倚欄靜思。

牆壁被資料蓋滿前，凝光一定會得到最佳方案。跟著，她碾碎所有資料，將大量碎屑撒向窗外，營造一場突如其來的碎雪。

那些紙片上的字跡，在璃月港所有商人眼裡，就像雪地裡的墨漬一樣扎眼，每當這陣“碎雪”降臨，璃月商界必有天翻地覆，而所有璃月商人也都是知道，這些“碎雪”是凝光深思熟慮之下的產生的。

要是有商人運氣好撿到了一片寫著重要事物的紙碎片，那接下來的一年基本上可以賺到大錢。

“這個故事的確挺有意思的，但應該誇張了點，一張紙碎片賺大錢，嗯，以凝光的智商，其實也不是沒可能，萬一真有人跑去撿這玩意然後在拼到一起，運氣好的活，還真有可能看到點什麼，賺大錢自然而然也是可能的。”

讓店小二把已經吃完的菜收了下去，蘇墨看了看選單，在徵求過幾人的意見後又點了一點飯後小食。

在聊天和聽書時吃點零食什麼的，光是想想就舒服啊。

“對了鍾離，話說回來，你知道凝光是個怎麼樣的人嗎？”

熒的臉上有著一絲憂慮，說不擔憂什麼的是不可能的，應該要面對的是智商最高的璃月七星——天權星凝光。

熒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好情報上的瞭解，以免自己不知不覺落入那也許不存在的假象圈套當中。

“明天就要去見她了，這是我們即將見到的第二位璃月七星，第一位是刻晴，雖然可能和刻晴沒怎麼說話，但她應該對於我們是有很深的印象了。”

蘇墨腹誹了一句：“能沒有印象嗎，她之前就曾親眼目睹過我和公子的對戰，上次還差點認出我這個被掛上通緝令的罪犯，估計現在也還對我有所留意，那麼驕傲的她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會看錯。”

“上次表面說離開，但估計刻晴已經開始查找起有關我的一切事物了，嗯，驕傲的她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證明我就是那個罪犯，來證明她沒有看錯。”

“嘖，這麼一想，頓時就有點小慌，但又不完全慌，只要公子不說漏嘴，那我就是無敵的，即便刻晴真的已經確定我就是那個罪犯，那她也沒辦法抓我，她沒證據，她能蒐集到的也就只有我的消費記錄了，所以說，關鍵還是在公子手裡，希望他不會那麼瘋狂，選擇和我同歸於盡。”

收斂散發的思緒，蘇墨聽著已經開始評價凝光的鍾離，忍不住又回憶起前世看過的凝光資料。

身為真愛粉的她，早就看了一遍所有角色的資料，也不能說完全記全吧，但女角色的資料他基本上都記得差不多了，至於原因嘛，咳咳，懂得都懂，這就是真愛粉的力量。

璃月七星掌管整個璃月港的商業運作，身居高位自然引得萬千覬覦，小心駛得萬年船是他們的共識，拋頭露面不是他們喜愛的作風。

但七星之中的天權星凝光，卻是七星當中唯一的例外。

敵人眼中厲害的商人、孩子眼中親切的大姐姐、玉京臺宴會上的名媛、甜食界不動如山的鑑賞....

提到凝光，所有人都能侃侃而談，說出自己的看法與見解，然後倒吸一口涼氣，驚歎恐怖如斯。

“凝光大人什麼都知道！”

這是外來人常常會被璃月人如此告戒。

想要鑽漏子的商會、某位正在囤積貨物的奸商、歸港船隊攜帶的違禁私貨，對於這些或明或暗的資訊，天權凝光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某位須彌煉金術士到璃月遊學，無意中查閱到黑巖廠十年前一筆夜泊石交易的賬目。

當夜，凝光的近侍便敲響了他的窗戶，請他去群玉閣一敘，喝喝茶，聊聊人生。

有謠言說，空中宮殿群玉閣被凝光施加了法術，能將璃月港每個人的悄悄話捕捉進去、復讀出來，供凝光一一聆聽。

但凝光真正的“耳目”，卻是那些在璃月港街頭巷尾玩鬧的孩子們。

每一場機密會面，每一次秘密談話，每一個陌生訪客，都被他們看在眼裡。孩子們聚在凝光大姐姐的身邊時，凝光手裡的零食總能讓他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凝光會將孩童所說的資訊抽絲剝繭，以她那任何人都說恐怖的智商來思考。

璃月港對她來說，再無秘密可言，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人情”這件商品的價值，所以才願意將時間花費在市井之中，當然，還有一點私心，凝光很喜歡孩子對她笑，或許是因為孩子的笑容能治癒她長期因為商戰而一直緊繃的心吧。

心靈上的傷口也是需要治癒的，即便是凝光，也是有疲憊的時候，她或許也曾在深夜中悲傷，在深夜感到失落，但等到清晨，她便又是那個令人懼怕的女強人凝光。

在賺錢這件事上，凝光與大部分人一樣，永遠不嫌錢多。

她所掙得的錢，不僅能作為財富，更能作為一場又一場勝利的標誌凝光對民眾溫柔可親，對同行則是迥異的態度。

商場角力是她無可替代的刺激遊戲，每位巨商大賈無奈讓出的摩拉，都會讓凝光臉上笑容更多一分，而商會任她自由調控的場面，則會讓她每天都心情愉悅，這或許是凝光獨特的愛好，產生的原因就可能是因為以前。

一場又一場勝利後，璃月七星的財力越發雄厚，整座璃月港也蒸蒸日上，將更多商機與財富帶給凝光。

利益環環相扣，形成完美閉環，對於這根鏈條，璃月七星都十分滿意，於是也十分支援著凝光，在某些事情上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乾脆視而不見，就是為了讓凝光能安心的辦成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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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凝光一部分的資料，蘇墨揉揉眉心，緩解因為努力回憶而產生的腫脹感。

“凝光的確是個恐怖的人，超高的智商加上冷酷的手段，璃月港的人幾乎都評價凝光的智商很高，這是公認的一件事，能讓所有人認可，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嗯，看來明天和熒一同見凝光的時候，我也得注意一下。”

蘇墨最討厭和聰明人成為敵人，因為聰明人能用最小的力做出對你最不利的事情。

鍾離那邊還未停下，蘇墨也不好插畫，於是用手撐著頭，繼續回想。

像凝光這樣富有魅力又家財萬貫的女性，自然不會缺少異性的追求。

出身玉京臺的貴公子、事業有成的年輕富商、周遊七國的大船長，都願費盡心思換取凝光嫣然一笑，甚至傳說有一位楓丹廷來的大老闆，與凝光聊過幾句，便下令簽訂與璃月港的貿易合約。如此大手筆，只為能更多地見到凝光。

蘇墨對此不做評價，人家願意為美人展露自身的財力，雖然凝光的眼裡只有錢，但或許在這些追求者眼裡，凝光因為錢財而對他們表現出的和善，也能讓他們激動起來。

凝光對每一位追求者都彬彬有禮，保持著優雅體面又令人不失臆想的距離。

這也漸漸成為璃月街頭巷尾的熱廣門話題，凝光大人究竟愛誰?未來又有可能愛上誰？

人們並不知道，凝光不會愛“有限”」之物也不願被“有限”所困。

群玉閣，這座飛行在璃月港上空，只屬於凝光的宮殿，起初，它只有房間大小，如今已能遮蔽璃月上空真正的銀月了。

凝光賺來的無盡財富，有相當一部分用在了邀請頂級工匠不斷擴建“群玉閣”上，使其變得越發龐大華貴。在凝光看來，“群玉閣”象徵著她的權威與魄力，是象徵她生意運轉良好的符號，群玉閣也幾乎可以比喻成凝光的孩子，是凝光一步一步親手養大的。

它是凝光最愛的事物，凝光對於群玉閣的喜愛甚至僅次於摩拉，它幾乎像是“無限”的，凝光的目標也很簡單，那就是終有一日，群玉閣的影子會籠罩七國。

凝光的想法很狂妄，也很瘋狂。

她竟然想將群玉閣擴建到能籠罩在七國之上的大小。

蘇墨回想到這裡時，對於凝光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屑，有的只有錯愕。

這麼狂妄的想法，蘇墨覺得，凝光是真有可能做到的。

以凝光的執著，凝光的毅力以及她的智慧，蘇墨相信，如果給足時間，群玉閣或許真的有一天能懸浮在七國之上。

“如果這一天真的來臨，那麼也可以從側面證明出一件事，凝光會成為提瓦特大陸實力最頂尖的那一批人，現在在璃月倒還無所謂，因為有鍾離庇佑，別國的手根本不可能也不敢伸進來，也就膽大的愚人眾敢策劃著謀取神之心的事了，其他的組織根本就不敢產生這種不敬的想法，對於愚人眾，他們也是抱著旁觀的態度，不摻和，純看戲，反正只要火不燒到自己的身上就行。”

蘇墨思考完這些，繼續回憶著。

凝光可以說是提瓦特最有錢的那一批人之一，也不知道愚人眾的財力和凝光相比誰高呢。

凝光的童年其實很窮苦，她是從最底層做起，經過艱苦的努力，終於到達了事業的頂峰。

這都要歸功於她堅定的意志和高超的商業頭腦，這兩個特點讓她可以在抉擇時，做出最合理的決定，正因為有著這樣的經歷，這也可能就是為什麼凝光現在仍然能保持著一種腳踏實地的心態

除了這些，還有就是，凝光好像並沒有完全信任的人。

凝光有三個侍從，但她似乎沒有把他們帶在身邊。

甚至連刻晴凝光等其他七星也與其保持著距離，因為凝光從來沒有真正地信任過任何人，在她看來，任何人都有可能洩露她的秘密，她可能永遠都不願意冒這個險，凝光並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她只希望與群玉閣長相廝守，群玉閣是她的野心，也可以算作是她的“夢想”。

而且和刻晴一樣，凝光和神之眼之間也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誰也說不清神之眼是如何誕生的，它從來都是憑空出現，令無數不被認可的渴求者苦尋無門。

而無主的神之眼的空殼，則是神之眼使用者死後才會留下的東西，神之眼的空殼不含任何元素力也沒有具體的方法能夠喚醒，只是有很小機率與人共鳴，且不允許多試。

這是蘇墨剛剛回想凝光事蹟也湊巧一起回想起來的事情，這也正好補充了自身對神之眼的瞭解。

當第一次見到這種空殼時，凝光的第一反應便是又有新的商機送上門來了。

若是把這枚神之眼空殼拿去拍賣，定能讓富人們豪擲幹即便無法共鳴，拿去裝點門楣，也不失為一件優越之事，要是有多種獲取空殼的渠道，不就能促成一門長期買賣?凝光一邊把玩著神之眼的空殼，一邊寫著拍賣計劃書。

想到那些金燦燦的摩拉時，凝光的笑容也愈發燦爛。

可正是在此刻，神之眼的空殼之中光芒大作，沒錯，神之眼被凝光喚醒了！

隨著「神之眼」覺醒，凝光的笑容也逐漸凝固。凝光的近侍被動靜吸引，推門進來，看見凝光手中覺醒的神之眼，連忙高聲恭賀凝光喜得至寶。

面對近侍的恭賀，凝光卻滿臉不悅，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這有什麼可恭喜的，這個神之眼空殼都已經被我喚醒了，這還怎麼賣的出去啊，唉，拍賣的計劃只能作罷，就是可惜失去了一大筆的摩拉，可真是白忙活一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