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電話掛了。
除蘇柔然以外，所有人都嚇了個半死。
江風臉色漲得通紅，“完了臥槽，快叫救護車，我特麼感覺自己剛從鬼門關上轉了一圈，我甚至看見了已經去世兩年多的姥爺……”
蘇柔然啐了他一口，“耍貧嘴也不能這麼耍吧？”
江風爭執道：“是真的！我特麼真看見了！”
“我靠！蘇蘇姐，你真的差點把我給抬走了！”
蘇柔然見他一邊爆粗口一邊抱怨，知道他是真的被嚇壞了，不由笑個不停，“你是怎麼看見你姥爺的？”
江風後怕道：“剛剛你揚起電話的那一個瞬間，我眼前立馬就浮現了我姥爺的模樣，我靠，我真以外我姥爺來接我了。”
蘇柔然：“放心好了，我爹就是叫你喝個酒，又不幹別的。”
江風：“我能叫我爹一起嗎？我爹喝酒比你爹勐，上次他倆喝完酒，我爹跟我吹了半天牛逼，聊把你爹怎麼喝到酒桌底下……別拿出來手機了我的姑奶奶！我都有PTSD了！”
蘇柔然：“我就撓撓頭，你接著說就是了。”
江風：“怕了好吧？我不說了。”
徐雯雯忽然問：“江風，你一直在想我們的事情，那你呢？”
秦新萌一愣，“對啊！我才發現好像對你是最不公平的欸，你是個男孩子，你爸媽肯定希望你留個後吧？”
江風訕訕一笑，“你還真別說，我爸之前就跟我講，叫我到了結婚年齡立馬跟蘇蘇姐結婚，好讓他在五十歲之前抱上孫子。”
蘇柔然擔憂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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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說：“還能怎麼辦？涼拌唄。”
柳月甜翻了個白眼，“跟你說正經事呢。”
江風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實話，我還沒想過。”
嶽曉涼低聲道：“你不能總是想我們的事情，你也得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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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有空的時候我會想的。”
徐雯雯無語道：“那你就一定不會想的。”
周秋輕聲道：“現在就有空啊。”
江風撓了撓頭，“我才十九歲，就去想生孩子那些事也太早了。”
“與其去想一個要過五六年、七八年才會出現的小混蛋或者小公主，我還不如多想想怎麼對你們好呢。”
秦新萌好奇道：“為什麼男孩子要被稱為‘小混蛋’？我聽說你們家鄉那邊重男輕女還蠻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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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不是吧阿sir，你這都打聽過？”
秦新萌嘿嘿笑道：“之前剛認識你的時候，我上網查了好多你們那邊的事情——我還知道青嶗可樂呢！”
江風：“我也不知道琴島是不是都重男輕女，反正我家之前那一片還挺嚴重的，但是你們不覺得生個男孩子很費勁嗎？又要給他攢錢結婚娶媳婦，又要給他買房買車。”
“小時候我不懂事，長大了以後……嗯，準確的說是初一剛開學大家那一次，我發現我爸忽然間蒼老了無數歲，從那以後，我就一直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除了給自己家裡添亂一無是處。”
“現在打職業，掙到錢了，我本來以為我爸還會年輕些，可我過年回家的時候，發現他確實年輕了一些，但我給他留下的傷口，卻一點都沒變化。”
“再加上他老人家退休前抱孫子的計劃無限期延遲……”
江風長長嘆了口氣，“所以生男孩真的很容易生出混蛋來，真要說的話，我還是覺得生閨女比較好。”
“我就希望生個小涼這樣的閨女，又乖又懂事，不吵不鬧的，光是看著就想親近親近她。”
江風蹭了蹭小涼的臉。
小涼略顯嫌棄道：“鬍子茬該刮一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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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幹嘛？這就開始嫌棄我了？我媽可是從三十多歲才開始嫌棄我爸的，你這早了得有十來年吧？”
小涼委屈道：“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她伸出來蹭了蹭江風的鬍子，“真不禁逗。”
江風笑道：“我也跟你開玩笑呢。”
他反蹭回去，“真不禁逗。”
小涼頓時‘哼’了一聲，“你這個人報復心真重！”
江風：“哼！你這個人報復心真重！”
小涼：“別學我說話！”
江風：“別學我說話！”
小涼微微有些惱了，“小心我討厭你啊。”
江風：“你當我嚇大的？”
小涼更惱了，“剛才那句話你怎麼不學？”
江風：“你當我傻？說出來不得給你揍死？”
小涼長嘆一口氣，臉上怒容盡消，“真是讓你吃的死死的。”
其他幾人紛紛笑起來。
她們覺得看江風跟別人拌嘴還挺有意思的。
徐雯雯：“小涼，想揍他的時候請務必叫上我。”
柳月甜：“麻煩也叫上我，不為別的，就是想治一治他這張嘴。”
江風滿臉苦相，“先說好，別打眼睛別打胳膊別打手，我還靠這些夥計們養你們呢。”
小涼：“就專打這些地方，讓你當一輩子小白臉！”
眾人笑得更大聲了。
然後。
這時。
秦新萌拿起來手機。
“嗯嗯，叔叔，你都聽到了吧？情況就是這樣，小涼現在很開心呢！”
“我靠，又來？”江風差點一口氣沒吸上來，直接翻起白眼——生命特徵降為1%。
小涼豁然站起身來，緊張道：“小、小萌？你在幹什麼？”
秦新萌滿臉天真，“我感覺這就是一個合適的時機呀！你爸爸笑得很開心呢！”
她揚起手機螢幕，通話時長十分鐘。
小涼兩眼一閉，差點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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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個女生也屏住呼吸，大口不敢喘一下。
蘇柔然這時終於體會到了剛剛江風的感覺。
差點，就差那麼一點。
人就過去了。
秦新萌聽了一會兒電話，轉述道：“小涼爸爸覺得江風說得很對，覺得江風是個很孝順的孩子。”
“還說江風跟他想的一樣，覺得能生出小涼這樣的閨女特別自豪！”
“還說感覺我們相處的很不錯，有機會想一起坐坐。”
江風緩慢恢復生命特徵，‘確定不是說反話嗎……’
“小涼，你爸爸想跟你說句話！”
嶽曉涼戰戰兢兢接過電話，“喂，爹地？”
塔讀@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平靜無比的聲音。 “回魔都以後，帶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