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然緊緊抱著江風許久，才依依不捨鬆開了手。

她確實因為這份落差被安慰到了，但江風不一樣。

江風心裡仍充滿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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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柔然越是覺得‘親一下’無所謂，他就越是覺得對不起蘇柔然。

擦了擦眼淚，她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風忍著心疼與羞愧，將103章到104章跟徐雯雯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順便把自己發給蘇柔然的語音不小心發錯給別人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他本來想講自己最近身上龐大的壓力，但最後還是忍住沒說。

他覺得說出來有賣慘的嫌疑。

他希望蘇柔然只關注到他跟她之間的事情。

秦新萌長長松了口氣，“原來只是個……額，意外？”

嶽曉涼冷靜道：“這算什麼意外？明明就是江風自己沒處理好男女關系，但是……”

她回望一眼面色平靜的徐雯雯，嘆了口氣，道：“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徐雯雯走上前來，對蘇柔然道：“江風說的每個字都是事實，他沒有撒謊。”

“是我自己失了分寸，是我太自私自利，太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

“蘇蘇，你不論怎麼懲罰我都好，只要……只要你別對江風感到失望就行。”

“是……是我對不起你們。”

江風趕忙道：“是我不對！”

“月月說得對，是我沒處理好男女關系。”

“是我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造成這樣的結果，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如果有人因為此事失去什麼，我寧願只有我自己。’

蘇柔然看著兩人爭先恐後在自己面前請罪，不禁淚眼婆娑道：“你們都好自私。”

兩人怔住。

蘇柔然捂著臉，輕聲泣道：“我也好自私。”

兩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又是長久的沉默，唯有女孩的哭泣迴盪。

江風在這不知盡頭的沉默中，無數次想伸手去擁抱蘇柔然。

但他不敢。

自責與自卑同時湧上心頭。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罵過自己無數次，也狠狠扇過自己的耳光。

他自以為已經做好迎接審判的準備，可當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哭得那麼無助卻不敢伸手去擁抱她時。

他心裡所有的設想與答桉盡數崩塌。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會讓蘇柔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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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約好會一輩子對她好。’

‘可我到頭來，也只會惹她傷心流淚罷了。’

江風深呼吸一口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還是躲在出租屋裡那個一事無成的少年。

只會讓人失望，只會讓人傷心。

只會一個勁兒的做蠢事傻事。

好不容易有一次做了件正確的事情，讓隊伍裡的氣氛回暖不少。

卻立馬就有另一件蠢事發生，告訴他：“你也只是在千百件錯事裡做對了一件事情而已。”

這一刻的江風，回想起了很多很多。

父親欲言又止的表情，母親苦口婆心的勸告，姐姐面冷心熱的行為，姐夫溫和憨傻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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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涼日夜不停的關心，小萌溫暖貼心的話語，郝贊毫無保留的支援，蕭遲義無反顧的付出……

一樁樁，一件件。

江風越來越不明白。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支援著自己。

自己真有那麼好嗎？

真的值得他們傾注心血嗎？

家人的支援還可以理解，那其他人的呢？

就因為徐雯雯所說的，他是一個注意細節的人嗎？

那種微不足道的溫柔也可以讓人認可嗎……

最後一個畫面。

靜止在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夜裡。

蘇柔然的眼眸裡深情如一汪秋水，倒影著他微驚的笑容。

江風悟了。

他突然向前一步緊緊抱住了蘇柔然，然後用力捆著她，不讓她掙扎出去。

江風說：“我錯了，錯得很離譜。”

“我不僅錯在感情問題沒處理好，還錯在又一次想從你身邊離開。”

“我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我總是一有機會，就會思考如何離開你。”

“但我現在發現了，我確實是配不上你，但我的行為不是在遠離你，而是把你從我身邊推開。”

“柔然，蘇蘇，蘇蘇姐，對不起，我錯了。”

“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把你從我身邊推開了。”

“我最喜歡你，只喜歡你。”

“我會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我也會去更改自己的錯誤。”

“我不用你原諒我，我只希望你能看著我一點點改變身上的缺點。”

“對不起，我愛你。”

“我不會再放手了。”

蘇柔然聽著他的話語，從一開始的奮力掙扎，慢慢放棄抵抗，最後趴在他肩膀上，大聲的哭泣著。

她狠狠宣洩著心裡的委屈與痛苦，有些是剛出現不久，有些已積攢了三四個月。

秦新萌和嶽曉涼這對相聲演員也不再發言，她們望著眼前的小情侶，心疼又憧憬。

真正的感情或許根本不怕出現挫折，怕的是挫折之後一蹶不振。

很明顯，如果眼前的兩人完美度過了這次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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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感情只會比之前更堅固。

再之後的任何一顆釘子，都只會成為他們加固城池的材料。

蘇柔然哭夠了，哭累了。

兩隻魔都妹子立馬讓出長椅，江風抱起蘇柔然坐在了上面。

徐雯雯在一旁默默擦著眼淚。

她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單相思一個人六年？

這是她們想都不敢想的痛苦。

當然，她們完全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指責徐雯雯，可她們複雜的人性迫使她們做不到這件事情。

從結果來看，徐雯雯好像成為了最後的唯一的受害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誰不希望跟自己喜歡的人痛痛快快擁抱在一起，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可命運安排如此，你奈人生何？

嶽曉涼抬手撫著徐雯雯的後背，喃喃道：“其實，我很理解你的感受。”

“我也喜歡著一個有女朋友的人。”

“他是我從未觸及過的星辰，是我日思夜想的春風，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太陽。”

“而我……連見他一面都沒有過。”

此言一出，在場其他人紛紛被震住。

秦新萌難以置信道：“月月，你……”

嶽曉涼神情複雜道：“抱歉……我看到他們這樣，就忍不住在想，或許我們倆以後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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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新萌趕忙道：“不可能的！我們不是約好了嗎？只把他當做一個幻想，只當是一個朋友，絕對不可能更進一步了！”

嶽曉涼苦笑道：“所以我們和他根本不會見面，對嗎？”

秦新萌愣住。

蘇柔然回過神來，難以置信道：“你們……你們真的喜歡同一個人？而且還是……有女朋友的？而且還是……網友？”

嶽曉涼問：“很不可思議吧？”

蘇柔然再度愣住，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嶽曉涼長長嘆了口氣，落寞道：“這也是我們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她語氣澹澹地講述起那個令她們著迷的男生：

他是所向披靡的矛，為她們打通前進的道路。

他也是堅韌不滅的盾，替她們破解敵人的陰謀詭計。

他更是溫柔的兄長，謙遜的導師。

教她們知識，為她們指點迷津。

與其說是不知來歷的網友，不如說是變幻莫測的風。

只要你想，他就可以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這樣富有神秘感的人，令她充滿了探知慾望。

而且，她從未設想過有一天會遇到一個人，一言一行皆撞在她最喜歡的那個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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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非常奇妙的感覺。

沒見過他的臉，不知道他的身形，卻在幻想裡一點點描繪出來。

也許是網路為素未謀面之人蒙上了奇妙的面紗。

但在嶽曉涼的心裡，他已經不再是一個網路上才能相遇的人。

他已經成為了她心裡最大的那個幻想。

她想和他並肩作戰，慢慢加深感情，然後相約線下見面。

一步步介入對方的生活，探知他真實的性情。

直到心靈深處那個幻想的身影被現實的色彩填滿。

如果現實中的他和自己所想的一樣光芒萬丈。

她不介意自己的初戀是一場前程未卜的異地戀。

可他有女朋友。

這可能也是網路交友的不利情況。

缺少對對方的瞭解，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沒法進行準確的判斷。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嶽曉涼的精神世界幾近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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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撐住了。

徐雯雯低頭望著嶽曉涼，輕聲道：“你倆喜歡的是同一個人啊，難道你們不會……”

“不會。”嶽曉涼打斷道，“首先，他只是我們的幻想，其次……”

秦新萌搶先道：“我和月月絕對不會因為喜歡同一件東西而爭吵的！一次都沒有！”

“而且我們也很清楚，腦袋裡的幻想和現實並不能攪混在一起，我們不會過多打擾他的生活。”

徐雯雯苦笑道：“可人只有一個，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那個人沒有女朋友，你們兩個會怎麼辦？”

秦新萌攥住了嶽曉涼的手：

“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追求幸福的方式也不一樣。”

“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擁有月月這個好閨蜜。”

“如果他真的完美到我們兩個都不肯放手，我想我們一會找到適合我們的方式。”

嶽曉涼也緊緊攥著秦新萌的手，目光很是堅定。

言盡於此，徐雯雯也不再追問。

蘇柔然聽著嶽曉涼和秦新萌的話語，愣神許久。

她莫名有些羨慕她們之間的感情。

但也僅僅是羨慕。

蘇柔然很清楚，自己喜歡一個人，當然要把他據為己有。

但是……

她望向徐雯雯，神情複雜。

猶豫了良久後，她輕聲喚道：“雯雯，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徐雯雯一怔，神色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江風剛想給徐雯雯讓開位置，就聽蘇柔然道：

“你留在這裡，我們去別的地方聊。”

她的語氣很柔，卻很堅定，不容置疑。

江風點了點頭。

看著她們相互扶持著遠去的背影，江風心情無比複雜。

兩人走後，氣氛仍舊很壓抑。

嶽曉涼忽然問：“江風，同時被兩個女生喜歡是什麼感覺？”

“別誤會，我只是想透過你去揣摩我們喜歡的那個人的想法。”

江風苦笑一聲，道：“感覺……並不好。”

秦新萌好奇道：“為什麼呀？男生不都喜歡被很多女生圍著的感覺嗎？”

江風說：“可能我是個特例吧，我只喜歡蘇蘇姐一個人，所以也只想跟她在一起。”

嶽曉涼又問：“那在你心裡，雯雯姐究竟是個怎樣的位置？”

江風沉默了許久，道：“好朋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界定。”

嶽曉涼看了江風一眼，問：“江風，我們倆在你眼裡是不是很幼稚？”

江風搖搖頭，道：“喜歡誰，以什麼樣的方式喜歡，都是你們的自由。”

“而且你們也說不會去過多打擾他的生活，我想你們是知道分寸的。”

嶽曉涼悵然若失道：“可如果時間久了，我們也變成雯雯姐那樣怎麼辦？”

江風啞然失笑，“前車之鑑已經擺在這裡了，我想你們應該能學到點什麼。”

嶽曉涼沉默了一會，喃喃道：“我大概能理解雯雯姐為什麼會喜歡你六年了。”

“你這個人，明明只想對一個人好，卻還會分出溫柔來給其他人。”

“但雯雯姐不知道你對她的溫柔只是性格使然，根本沒有喜歡的意思……不，或許她知道……”

江風嘆了口氣，道：“我去給你們買水喝。”

他其實是想抽菸了。

等他回來，四位女生已經匯合了。

徐雯雯和蘇柔然牽著手，看起來像是已經和好了。

女生的感情他不懂，但不妨礙他鬆口氣。

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了。

他和蘇柔然的感情更加加固，他也意識到自己如何做才是真正正確的。

蘇柔然也沒有因此和徐雯雯徹底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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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新萌和嶽曉涼也沒有因此瞧不起他們三個。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同一個型別的人。

事情發生了以後，所有人都在尋找最溫和的解決方桉，都先從自己身上尋找問題。

看熱鬧的希望他們和解，身在事中的不想再對對方造成更大的傷害。

也許仍會有傷痛需要一生去彌補。

但，既然可以笑著彌補，就別哭著撒鹽了。

江風的心情仍舊沉痛。

雖然他覺得這個結局很好。

但這件事，明明是可以不發生的。

這份自責會永遠留在他心裡，成為鞭笞他的狼牙棒，成為激勵他前進的動力。

‘成長還真的需要付出代價。’

‘幸好，這份代價我承受得起。’

“江風回來了！快快快，咱倆加個好友。”秦新萌大力朝他招手，“蘇蘇姐剛才說，原來你就是Promise啊！”

江風一愣，“嗯……你也玩CSGO？”

秦新萌說：“我和月月都玩的。”

“嗯，扣扣還是徽信？”

秦新萌說：“扣扣吧，徽信是拿來敷衍家長老師的。”

“月月你也加他，以後要是他再惹蘇蘇姐哭，咱倆就一塊兒罵他。”

“嗯。”

江風報出了自己的扣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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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輸入扣扣號，查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頭像和熟悉的名字。

遠坂凜。

追風少年。

下面沒有‘加好友’這個選項。

只有傳送訊息這一條。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望向江風。

江風摸了摸臉，“我猜你們一定會說我名字很土，這事兒我隊友們已經吐槽過了。”

這句俏皮話只逗笑了蘇柔然和徐雯雯，並沒有逗笑她們。

秦新萌低聲問：“江風，你，知不知道我們倆的名字？”

江風納了悶，“額……秦新萌，嶽曉涼。”

兩人直勾勾望著他。

江風心裡一慌，道：“我說錯了？”

“……你說的很對。”

秦新萌開啟手機備忘錄，把兩人的名字打出來給江風看。

江風登時怔住。

雖然一直都知曉她們的姓名，但看到六個漢字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問題的不對勁。

秦新萌和嶽曉涼再度對視一眼，低著頭輸入語句，沉默不語。

很快，江風同時收到了來自不同人卻一模一樣的訊息。

軟萌甜心＆冬霧寒涼：

【嗨，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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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目瞪口呆看向秦新萌和嶽曉涼，如遭雷噼。

然後就聽見旁邊恢復元氣的蘇柔然饒有興致地詢問道：“那你們要是真見到他，會怎麼做？”

似乎是在繼續剛才他沒聽見的話題。

‘不要問啊蘇蘇姐！我求你了！’

徐雯雯說：“他是我從未觸及過的星辰，是我日思夜想的春風，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太陽……他在你們心裡這麼完美，見到他以後一定會很興奮吧？”

‘興奮個毛線啊！我特麼都要猝死了！’

秦新萌饒有深意道：“蘇蘇姐，雯雯姐，你們不會想知道的。”

‘別這樣啊小萌，你說得我好害怕啊！’

蘇柔然興致更濃了，“到底會怎麼做啊？”

‘別問了蘇蘇姐！你能不能看看我的眼色啊！’

秦新萌：“那肯定是先看他長得怎麼樣，再看他真實性格怎麼樣。”

蘇柔然：“嗯，有道理。”

秦新萌：“他要是不符合我們心中的形象的話……我可能會動手打他的哦。”

蘇柔然：“請務必拿我男朋友試驗一下！”

“嘶——”

‘我淦！蘇蘇姐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江風倒吸涼氣，頭皮發麻，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尼瑪，這也太尷尬了吧！’

‘狗作者，你是巴不得我死啊！’

他拔腿就要跑，結果被秦新萌給揪住了。

秦新萌冷笑道：“你跑什麼啊~江~風~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嶽曉涼也湊了上來，用無比憤怒的眼神盯著他。

徐雯雯驚訝道：“入戲這麼快？”

秦新萌揪著江風的衣襬，對蘇柔然甜甜笑道：“蘇蘇姐，我們可能會對你男朋友做稍微親密一點的動作哦。”

蘇柔然看江風滿臉受苦的表情，毫不猶豫道：“準！”

‘蘇蘇姐！為什麼你還是一臉‘正宮的從容’啊！為什麼你好了傷疤忘了疼啊！為什麼成長的只有我一個人啊！’

‘不要啊！救命啊！’

秦新萌用力把江風拽到了和嶽曉涼的中間，嚴謹道：“首先要看他的相貌。”

“我們喜歡的那個人在我們心裡是很帥的。”

江風急忙擠眉弄眼扮醜臉，逗得蘇柔然和徐雯雯一陣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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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還以為江風是在配合兩個妹子演戲呢。

秦新萌立馬伸手揪住江風的臉蛋，“別鬧！”

這一下是真用力了，疼得江風呲牙咧嘴。

轉頭再望向嶽曉涼，見她仍是氣鼓鼓的樣子，江風忍不住嘆氣一聲。

‘麻了，愛咋咋地吧。’

看江風露出生無可戀的樣子，蘇柔然和徐雯雯又掩嘴笑起來。

秦新萌拍了拍江風的臉，認真點評道：“頭髮比較亂，但長得還挺帥——相貌過關。”

“月月，你怎麼看？”

嶽曉涼凝重道：“符合我的預期。”

蘇柔然笑著說：“還挺像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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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翻了個白眼。

一米六左右的秦新萌又墊起腳尖，想摸江風的腦袋。

江風之前一米七五，來魔都以後不知是不是換了水土的緣故，又往上蹭蹭漲了兩釐米。

他感受到胳膊處傳來的柔軟觸感，忍不住看向秦新萌，發現她正衝著自己壞笑。

‘惡魔啊，這是惡魔！’

秦新萌道：“我本來就挺矮的，配這樣的身高正正好好，又有安全感又不覺得有壓迫感——身高過關。”

嶽曉涼：“我也覺得很好。”

“身材嘛，稍微有點瘦啊，捏一捏……嗯？還是有點肌肉的，要是再練練就更好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衣著打扮……淦！這是我給你挑的，當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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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麼想的。”

秦新萌怒瞪著江風，然後揪著他的衣領往下扯。

江風忍不住說：“差不多就可以了……”

“還差最後一步！”

江風無奈俯下身。

秦新萌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視著江風深邃而漆黑的眼眸，然後嶽曉涼也湊了上來。

她們怔怔望著，似乎想一直看到他的靈魂最深處去。

忽然的沉默令蘇柔然從‘觀眾’狀態抽離出來。

她終於意識到江風不是什麼隨便抓來的路人，而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被兩個女生用近乎親吻的姿態盯著看，饒是蘇柔然也頂不住這份難受。

蘇柔然小聲道：“差不多了吧？”

秦新萌顫了一下，緩緩鬆開手。

“你眼睛真好看。”她說。

“你身上的香氣也很好聞。”

“但……是蘇蘇姐的香氣。”

此時，蘇柔然和徐雯雯終於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

因為秦新萌的最後一句話，包含的情緒實在是太複雜了。

“難不成……”徐雯雯不敢把猜測說出口。

江風整理了一下衣領，往後退了小半步，用極為誠懇的語氣對秦新萌和嶽曉涼道：

“初次見面，我是江風，來自琴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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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Promise，我也……我也是深藍。”

嶽曉涼喃喃道：“總算見到你了，可沒想到，我們已經見過了好幾次。”

“你居然……居然還是我們室友的男朋友……”

江風向蘇柔然解釋道：“她們倆就是我做陪玩的第一波老闆。”

“但……我並不知道她們的真實身份，我也是剛才，加好友的時候才知道的……”

蘇柔然愣住。

剛解決一位情敵，又來了倆？

還，還是那種可以共享男友的？

秦新萌眼眶通紅，一頭撞在江風腹部，如之前那邊將他撞倒在地。

然後整個人騎了上去，揮拳打著他的胸口，含著淚大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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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早就來魔都了為什麼不跟我們說！”

“你改ID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你還說我們是你的朋友，你卻什麼都瞞著我們！”

“你個混蛋！你臭不要臉！”

她緊咬著嘴唇，眼淚啪嗒啪嗒地落著。

“你個……混蛋……你個……渣男……”

罵得很狠，拳頭落在江風胸口的力氣卻很輕。

她很想就這樣趁勢趴在他的懷裡，但是她不能，更不敢。

江風望著天空。

完全失去了求生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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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今天的公園很蕭條，不然光是這一幕，就足夠江風社死二百回的了。

【作者題外話】：本來這本書的感情線會更細膩一些，更美好一些。

嗯……成績的問題太影響我了，抱歉。

謝謝一直以來的讀者老爺們。

是你們，讓我和他們能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