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誰？”川上濟下意識地反問道。

聽到貝爾摩德這麼說，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林星濟。隨即灰髮青年意識到，自己的另一個馬甲可是40年前的事情了，貝爾摩德不一定見過那時候的自己。

畢竟這傢伙第一次見到他時，表現得與陌生人無異……但是也不一定，川上濟思忖，貝爾摩德的演技可是相當高超的，瞞過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秘密哦。”貝爾摩德微笑著說，“你知道的，a secret makes——”

灰髮青年翻了個白眼，趕在千面魔女說出自己口頭禪前插嘴：

“親愛的，如果你的性別真的是由秘密來決定的，那你可謂是人類進化史上的奇蹟。你欠我的報酬，告訴我如何？”

報酬是從貝爾摩德那裡坑來的檸檬糖，還是藉著蘇格蘭受傷的由頭，能做出如此大的讓步，川上濟已經開始心痛了。

“不行哦~”千面魔女輕笑一聲，結束通話通訊。

川上濟聽了幾秒手機傳來的忙音，給貝爾摩德發去一條簡訊：

【那就算了，檸檬糖別想少我的。】

組織內部一直有千面魔女不會變老的傳言，但以一位研究員的素養，川上濟可不相信這傢伙能長生不老。

頂多是因為什麼原因，貝爾摩德能一直維持著年輕時的容貌甚至身體機能而已，或許可能比常人活得更久，但這點特殊還不至於讓她具與研究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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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先生沒有把貝爾摩德拉進實驗室切片，也從側面左證了這點。

之前還沒想到，從客觀條件上看，貝爾摩德還真有可能見過林星濟，只不過這個情報來源明顯沒有系統更加靠譜，因此沒必要花時間去試探。

等等，這麼一說，他從捲毛松田陣平那裡嫖來的人物點還沒用，已經足夠再次購買【過往回放】了。有時間正好可以再探索一下林星濟的經歷……

思緒漫無邊際地信馬由韁，灰髮青年有條不紊地將審訊波蘭雪樹的記錄整理完畢，並給貝爾摩德發過去。

【收到。——Vermouth】

【親愛的，檸檬糖不會少你的哦，我現在在忙，待會兒聊。】

…………

“你和卡沙夏交易了什麼？”那位先生不禁問道。

在貝爾摩德和灰髮青年掰扯時，他正在安靜地旁聽，他倒是不奇怪這兩人迅速升溫的交情，甚至兩人的“交情”，一定程度上，是那位先生有意為之。

“檸檬糖而已。”貝爾摩德回答，“以及一些有意思的話題，卡沙夏對情報的敏感度很高。”

其實在談論對貓狗的偏好時，千面魔女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那位先生。

喜歡將一切都把握於股掌之間，卻偏偏對超出預料之外的事情感興趣，這種惡趣味，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弱點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貝爾摩德也不會多個任務，在調查第三分部之餘，還要觀察卡沙夏的一舉一動。

“又是檸檬糖。”那位先生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貝爾摩德聳聳肩，繼續彙報自己近段時間的觀察結果：

“卡沙夏對此次任務還挺積極，不過也可能是想用剩餘的時間在C城浪吧。至於對蘇格蘭……卡沙夏的態度我還無法判斷。”

以灰髮青年的偽裝能力，除非再遇到蘇格蘭暴露那種情況，很難看出他究竟是什麼態度。而且川上濟估計早就察覺到她在監視他了。

“那就繼續觀察吧。”那位先生說道，“黑麥威士忌已死，現階段蘇格蘭還是忠於我們。以及，君度和第三分部的事情，要加快進度。”

“是，BOSS。”貝爾摩德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問道，“第三分部的事情，您究竟想要個什麼樣的結果？”

…………

“說實話，我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對大局而言只是錦上添花……酒廠又不是F_B_I、C_I_A那樣的官方組織，打BOSS時還得拼齊證據鏈後才能下手。”

“身為全球首屈一指的暴力組織，在查到藥物的事情和第三分部有關時，就可以直接去找君度的麻煩了。至於證據？這東西重要嗎？”

通宵了一個晚上，川上濟一邊按照自己的習慣在記事本胡寫亂畫，一邊小聲碎碎念著理清自己的思路。

“調查情報，那位先生的目的估計是服眾，這樣對君度動手可以更加名正言順——但也完全可以先斬後奏，把君度家抄了後再找證據啊。這樣可快多了。”

【所以組織BOSS安排你跟進這件事，還有別的目的？】瘋帽匠在灰髮青年的腦海裡問道。

“不一定和我有關，先生大概對藥物發明者更感興趣，所以才徐徐圖之，免得第三分部狗急跳牆，直接把所有證據都毀掉。”

“莫吉託大機率是和此事有關的，現在局勢正亂，不適合繼續調查呢，所以要給那些蟄伏起來的蟲豸一點時間，等到他們開始蠢蠢欲動後，再繼續也不遲。”

“總而言之，那位想幹什麼是一回事，我的旅遊攻略可以提上日程啦！”

坐在椅子上灰髮青年伸了個懶腰，他兩手後仰，把腳翹到桌上，整個身體幾乎成了一條直線。

前兩條椅腿險之又險地懸在空中，川上濟整個人只靠後兩條椅腿支撐，他令人詫異地保持了平衡。

但似乎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摔得很慘。

蘇格蘭進來時正看見這副情形。這個有些冒犯的想法不由得從腦海裡冒出來。

不過下一秒，灰髮青年就恢復了正常坐姿。

“你來了呀，蘇格蘭。”川上濟哈欠連天地說，“米利安的狀態如何？”

“不吃不喝，但是也沒有尋死覓活。看樣子沒有從打擊裡走出來”

“那挺好的。監禁，並保證他活著就是你近段時間的任務了，必要的時候可以強行飼餵——啊，我是說打葡萄糖。”

“當然，你能說服他吃東西更好。我接下來還有任務，需要繼續調查。所以大本營需要你一個人守著了。”

灰髮青年之前感嘆的聲音不大不小，因此蘇格蘭聽到了“旅遊攻略”這個詞。他明白，這傢伙是打算把工作甩給他，自己去摸魚熘號。

嗯……直接點破，大機率逃脫不了任務，而且可能會讓某個傢伙惱羞成怒，因此沒必要。蘇格蘭思考了一秒，說道：

“好的。”

“對了，為了避免你在監視波蘭雪樹的過程中過於無聊，我打算交給你另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

“盡所可能地去肝一款電子遊戲。”川上濟懶洋洋地說道，“放心，很簡單，一個單機遊戲而已，甚至不用聯網。”

“名字叫【我的社畜生活】……不過是暗黑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