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搖了幾秒，川條一夫驚覺這樣的表述有歧義，又開始瘋狂點頭：

“不不不，我很高興我很高興！先生！我很高興！”

川上濟不禁被川條一夫誇張的表現給逗笑了，但是，他可不相信誤入這種鬼話。

很明顯，川條一夫的一舉一動都經歷了巴羅洛的精心誘導，才走到自取滅亡的地步。

就和川上濟所想的一樣，巴羅洛身後很可能有一個相當厲害的技術支持，或者他本人就是一名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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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濟更傾向於前者。

首先，在巴羅洛還沒潛入公安時，川上濟曾多次光顧搜查四課，根據川上濟偷取到的情報，千木良辰沒表露過任何會電腦技術的景象。

他嘗試過往對方電腦裡加料。那個程式功能不強，只能在對方進行駭客行為的時候報警。而那個程式沒有被觸發過。

其次，對於那個技術支持是誰，川上濟已有初步推測。

其實最佳方案是把川條一夫用過的那臺電腦拿過來，研究研究有沒有入侵的痕跡。

但根據川上濟的推測，如果真是那個人幹的，這樣做徒勞無功。

而且川上濟去翹川條一夫家門時的最好時機被佔據了，那時候他需要把巴羅洛送來的藥物放到安全地方。

而那個晚上過後，公安肯定已發現川條一夫的“失蹤”了，再去容易被發現。

“高興就好，走吧，川條先生，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川上濟說道。

另一個地方是廁所，在川條一夫解決完個人問題後，川上濟把他重新弄暈，用鐵索綁住，放到原來的地方。

然後，川上濟離開了自己的研究室。

他的研究室就在自己訓練基地的書房之下，剛剛被他清出來。雖說是研究室，其實是地下室，什麼與研究相關的內容都沒有——不對，藥物和小白鼠倒是有了。

回到書房，川上濟懶洋洋地縮在椅子上，吃了枚檸檬糖，絲毫沒有研究的緊迫感。

雖然研究反C750迫在眉睫，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藥物齊了，可合適的研究器材還沒湊齊；有些器材的零件相當精細，他都很難找到替代品。

好在除了白鳩製藥，川上濟還有別的能夠白嫖的冤大頭。

【我說的那些研究器材你準備得怎麼樣了？——Cachaca】

冤大頭回覆得一如既往地快，同時廢話連篇：

【唉，親愛的Cachaca，你就在催進度的時候才能想到我，終於決定皈依研究組了？——Ricard】

【我早說了，你的才華該用到刀刃上，和琴酒幹那些髒活是沒有任何前途的，話說你是越混越慘啊，連幹自己的本職工作都要偷偷摸摸的。——Ricard】

【既然你打算開張研究藥物，可別忘了我們的協議，之前你給我們的那些藥已經快用完了。——Ricard】

在裡卡爾的訊息刷屏前，川上濟終於把話題拉回了正軌：

【先回答我的問題。——Cachaca】

【啊，你要的器材已經快到了，明天或者後天到達曰本，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去取。——Ricard】

【所以你承諾的藥物？——Ricard】

川上濟是在研究組的那段時間向裡卡爾承諾提供藥物的。

他並不是一開始就在被炸成灰灰的R07研究所。初進研究組的那幾個月，川上濟是在A國研究部的瑟拉茲手下打工，後來才調到曰本。

藥物交換是因為初入職時裡卡爾對他還比較照顧，而且對方的研究產品優先給他用。

至於被他交換出去的藥物被用來做什麼了，川上濟並不在乎，僅憑那些東西很難掀出什麼風浪。

【只要你準備原材料，我就能做出來，讓我自己準備原材料是不可能的。——Cachaca】

【還有，我沒有越混越慘。本職工作要偷偷摸摸很正常，誰會正大光明地在老闆面前摸魚或夾帶私貨呢？——Cachaca】

每個打工人的本職工作都是摸魚，或在工作期間做自己的事情。認真工作時創造的價值屬於老闆，摸魚和夾帶私貨時創造的價值才屬於自己。

【哈哈，說起夾帶私貨，我還記得Shiraz當初以你私自研究藥物的理由把你的研究室翻個底朝天，最後摸出來一大堆甜泡麵湯底，他臉都綠了。——Ricard】

【啊，還有強效空氣清新劑，被打碎後整個樓層有一個星期都瀰漫在薄荷檸檬味裡，把研究組的排氣扇弄壞了好幾個。——Ricard】

【唔，若我沒記錯還有檸檬味的麻醉劑含片……還有什麼來著？——Ricard】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川上濟就沒興趣和裡卡爾掰扯了，他動作熟練地把這個開始喋喋不休刷屏的傢伙拖進黑名單裡。

…………

第二天，川上濟明白裡卡爾準備怎麼把他的研究器材送給他了。

因為川上濟在南洋大學的導師藤島誠治寄給了他一張邀請函；同時裡卡爾送來了一句難得言簡意賅的解釋。

“發明家的交流會……社會心理學家和發明家有半毛錢的關係。”川上濟小聲嘀咕，“導師的那位朋友在邀請前是沒過腦子吧。”

可能川上濟的導師也這麼覺得，因此直接把邀請函轉發給他，並告知川上濟他還有事走不開，因此此次交流會由他以“得意門生”的名義代為出席。

【好的，導師。】川上濟回覆道。

當然，對川上濟而言，出席此次交流會並不是替老師湊數那麼簡單。

根據裡卡爾的安排，運送器材的人會藉著交流會這次機會和川上濟交接。

川上濟沒忍住吃了顆檸檬糖，輕笑一聲。

【有些過分呢，透過這種多此一舉的方式交接……是種炫耀嗎？炫耀我們明明隔著一個大洋你們姐弟也有能力知道我的動向？——Cachaca】

【你也能做到。——Ricard】

【但是我沒這麼做，Margarita，這是基本的禮貌，看來這種基礎的東西不是人人都有啊。——Cachaca】

根據裡卡爾的話癆性格，他不可能言簡意賅，因此，這只能是他姐姐瑪格麗特發的。

【記得參加交流會時開一輛大點的車。——Ricard】

【知道了，希望你們能帶來足夠讓我滿意的東西。——Cachaca】

回覆完，川上濟按照慣例把自己的塑膠合作者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