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Rye只是單純的面癱？——Cachaca】

人物點到手後，川上濟就對宮野明美沒興趣了。

之所以繼續和貝爾摩德閒聊，是因為黑麥威士忌的人物點沒刷滿，川上濟需要對黑麥威士忌加深了解。

【親愛的，要相信我的直覺，Rye的表現不對勁。——Vermouth】

川上濟正打算不走心地吹捧幾句，由衷表示貝爾摩德對這些破事的直覺無人能及，他等凡人望其項背，一通電話卻打了過來。

是蘇格蘭。

川上濟有點奇怪，一般蘇格蘭聯絡他都是用日常生活的手機號，組織的手機都是來聊正事。

所以蘇格蘭這次找他大機率是和組織有關……難道是琴酒又找蘇格蘭麻煩？

川上濟停住打字，接通蘇格蘭的通訊。

蘇格蘭沒說話，入耳一片嘈雜，像是布料在和手機螢幕摩擦。還有沉重的、聽不出來是腳步還是別的什麼。

出於謹慎，川上濟也沒出聲。

看樣子……蘇格蘭很有可能陷入麻煩了。

【我這邊有事，Vermouth，待會兒再聊。——Cachaca】

打發完貝爾摩德，川上濟迅速拿出另一部手機，開啟定位軟體，軟體顯示的定位在附近的一片黑幫地盤。

那個黑幫也和組織有著一星半點的聯絡，事實上，東京的所有黑幫都有關係。

若那些各自為政的首領們化干戈為玉帛來一場友善交流，估計會發現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或多或少地被某個神秘組織威脅過。

“嘖，蘇格蘭是怎麼跑到那裡去的？”川上濟自言自語。

在伊森本堂事件之後川上濟就完全不管蘇格蘭了，不像之前監視期那樣時時緊盯，也不像監視期過後明面上放鬆控制實際卻時不時檢視定位軟體。

畢竟確認蘇格蘭身份後，這些都沒必要了。至於蘇格蘭會不會趁機傳遞情報……

說實話，只要蘇格蘭和他搭檔，川上濟就能保證沒有重要情報能落到蘇格蘭手上。

即使有，那也是在蘇格蘭完全處於他控制的情況下。

這通電話可能是誤觸，更有可能是求助。無法確定是前者就當作後者處理。川上濟走到路邊，伸手叫了輛計程車。

川上濟需要先趕往最近的安全屋，雖然這樣會耽誤十分鐘的時間，但川上濟不可能讓計程車司機直接開到黑幫的地盤上。

不過這十分鐘他也沒完全浪費，他迅速聯絡上自己的下屬城田兄妹，這對兄妹在東京的地下世界有很多資訊渠道。

川上濟沒多廢話，直接把地址發了過去。讓他們彙報地址周邊的具體資訊。沒過多久，川上濟收到了反饋。

“因為搶奪資源，那裡正在發生黑幫火拼？”在心裡把情報分析了一遍，川上濟皺起眉。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蘇格蘭所加入樂隊的隊員屬於交戰黑幫的之一。

不排除蘇格蘭因為這個被牽連進去。

這倒沒什麼，只要沒背叛的苗頭，組織可不管成員的私交，也不會管自己成員是否在自身完成任務都不積極的情況下還幫助其他黑幫火拼……

不過不像是幫忙，因為蘇格蘭的定位在交戰範圍的邊緣，還在不斷往外移動。

川上濟的每個安全屋都有萬全的配置，離開計程車後，他迅速啟動自己的摩托車開往定位地點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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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極遠的距離，川上濟就感受到硝煙的氣息與槍聲。

組織的定位軟體還沒有精確到能直接為川上濟規劃路線的地步，但能顯示距離。因此川上濟可以根據這個調整路線，摸到蘇格蘭的藏身之處。

雖然定位顯示蘇格蘭在交戰區的邊緣，但川上濟還是要穿過交戰區。

這樣會被所有人當成靶子，川上濟決定先發制人。

離得足夠近後，他戴好兜帽，遮住自己顯眼的灰髮，然後拔出槍。

掃射的子彈向他射來，打到地上濺起灰土，也讓川上濟確定了攻擊者的位置。他甚至沒有抬頭，直接抬手，開槍，每一發子彈都精準收割著生命。

川上濟的槍法很準。

這需要一定程度的訓練，更多是依託他的超憶症與高超的計算能力，這些綜合起來使他的射擊準度更像是本能。

川上濟往旁邊一撲，就地翻滾，躲到空調機箱下。

這時候他的彈匣正好用空，完美的計算。

不緊不慢地換好彈匣，川上濟休息了半分鐘，順勢吃了顆檸檬糖。眼鏡有些影響視線，他乾脆收了起來。

槍聲更加密集了，川上濟知道那些人被引了過來。根據聲音他能判斷出大致位置。於是川上濟離開掩體，朝著這一片的更深處跑去，同時快速射擊。

他聽到屍體倒下去的聲音，死者同伴淒厲在嘶喊。有人嘶喊說明川上濟漏了一人，浪費了一發炮彈。

“啊，小小的失誤呢……”

川上濟反思了一秒，倒不是他的計算失誤，跟不上計算的體力讓他開槍時手不由得發生偏移。

這時候他已成功躲到另一個射擊盲區。川上濟拿出手機，定位軟體顯示他和蘇格蘭已十分接近，幾近重合。

可另一個資料顯示他們還隔著一段距離，這該是另一種可能——

川上濟眯著眼，抬頭。

他所處的位置兩邊都是破舊不堪的樓房，切割出來的一方天光是難看的髒灰色。

——蘇格蘭大概是在樓上。

…………

蘇格蘭緊咬著唇，鮮血湧得比他的心跳還快。

不是他的血，是波本的血，他腹部中槍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及內臟——

“蘇格蘭，怎麼樣了？”安室透問道。

這位金髮深膚的青年靠著牆，躺在地上，劇痛和失血讓他的膚色甚至淡了幾分，呈現出另一種令人揪心的褐灰色。但他的眼睛依舊明亮。

“聽外面的交戰聲，有人追來了。”

蘇格蘭隱晦地回答，眼睛盯著此處空間的唯一入口，滿是憂慮。

兩人卻暗中舒了口氣。

有人追來，說明他們的計劃初步湊效。

但還沒等他們放鬆的時間持續太久，有人聯絡了蘇格蘭。雖然蘇格蘭的手機開的靜音，但這個時候蘇格蘭還是被突如其來的振動嚇到了。

聯絡他的是川上濟。

蘇格蘭想了想，還是接了通訊，沾滿鮮血的手在手機外殼上按出紅色指印。

“我正在你外面，能進去嗎？”川上濟幽幽詢問，帶著幾分興師問罪。

“什麼？”蘇格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但是事情發展也沒給他反應的時間了，川上濟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蘇格蘭面前。

看到人影，蘇格蘭本能地想開槍，動作又止住了。

這傢伙怎麼過來的？！

如果川上濟不是先用手機聯絡他，蘇格蘭可能會直接扣動扳機。

“嘖，波本也在……所以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清楚房間內兵荒馬亂的場景，川上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