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見心怡女孩的那種眼神，最容易懂，夾雜憧憬、嚮往、嘆惋，還有配不上的自卑。
所以在許恆走進餐廳，到了姜書瑤他們大學同學聚餐地點時，簡單看了一眼四周，也不需要多問，他就大致認得出……誰是張江。
就那個打了摩絲，穿著西裝皮革，然後看來不可置信視線的那人。
但那人知分寸。
所以……
成年人都懂得逢場作戲，知道用微笑面對狗屎樣的人生。
在這種微妙的氣氛下，張江率先起身招呼：“人應該齊了，都坐吧。”
張江走到許恆身前，眾人心裡咯噔了一聲，蘇清還擔心著張江會忍不住一拳給瑤瑤的男朋友打過去。
但是沒有。張江伸手，只當許恆是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禮貌問道：“你好，你是……她的朋友，對吧？”
男朋友指向性太強，就像針對別人一樣，張江知分寸，所以只用了朋友兩字代替，或許這也有他心中最後的倔強的堅持在，可能就像醜小鴨幻想某一天能成為白天鵝一樣。
只可惜醜小鴨成功了，張江失敗了，許恆知道這時候，男人該站在前面，他同樣伸手回握：“你好，我是許恆，也是瑤瑤的男朋友。”
話落，又不是GAY，也不是仇人，簡單握手後，張江就鬆開，對許恆旁邊姜書瑤點點頭，複雜的神色被強制性掩蓋下去，只禮貌問候：“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有男朋友了啊，保密工作做得挺好。”
“還行。”姜書瑤覺得沒什麼，純當大學同學間的聊聊。
“……”張江聞言，點點頭就回桌。成年人懂得收斂，苦澀這種東西，回到座位後喝一杯江小白，然後下一秒，就又是強撐出來的微笑。
只是在回桌的時候，腿骨頭裡似乎灌了鉛，張江費了很大勁才挪能勉強挪開一兩步……坐回座位，然後喝了一大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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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這種東西，曾經是白月光，那現在，或許就成了被別人攬懷裡的白月光。
蘇清舒了一口氣，暗暗慶幸，沒打起來可真是太好了！
那不然同學拆夥，可就是她的罪過了……
要知道，她還看見張江在後備箱裡塞滿的花……
可那花，也行明天，或者今晚就得進垃圾桶……
許依倩則白了蘇清一眼。
這寢室最小年紀的丫頭，一天天古靈精怪，瞎胡鬧，這會還埋頭喝果汁，裝懵。典型的管造事，而不管收尾。
蘇清注意到許依倩看來的視線，連忙縮了兩下頭，喝口果汁，繼續裝懵……
兩張圓桌很大，所以許恆和姜書瑤到了之後足夠坐。
眾人招呼著兩人坐下。
姜見到往日的同學，也是有久違的熟悉感。
大學，很久遠了。只知道自己大學時候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圖書館了吧。
她本來打算挨著許依倩坐，不過蘇清這丫頭，見到許久不見的室友，硬是要把她拉到旁邊坐下：“瑤瑤，咱們好久不見，就坐過來陪我嘛！”
那自然，姜書瑤的另一邊，就是稍微拘束的小男友。
姜書瑤知道這小男友緊張了，所以環顧四周，問了問：“嗯……不介意我多帶了一個人來吧？”
“瞧你這話說的，見外了啊！”同學友情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可能多年不見，還有點拘束在，但現在，一句話就可以拉近彼此間的感情。
“也是……”姜書瑤不好意思點點頭，隨而像身旁的小男友示意，不用拘束。
“那姜校花你今天必須自罰一杯！都有男朋友了，這事也不給我說一聲！這要是以後結婚了，你是不是不打算讓大家夥參加你的婚禮去啊！”
“就是就是。”
“姜校花保密工作做得太嚴了！”
一堆人起鬨。
“……”
姜書瑤早知道會有人這麼問，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而且……校花這詞，聽在姜書瑤耳裡，其實有些彆扭的，或者說有種莫名的生疏感，直接稱呼她名字反而還好些。
許恆知道這時候該他出場了，於是幫忙說道：“……罰酒的話，我來替她吧。”
“沒有沒有，我們開玩笑的，聚會而已，喝酒看個人就行。”
蘇清見到許恆那作勢就要幹一杯生啤的樣，連忙說道。
“沒事，第一次見面，應該的。”
話落，許恆先幹為敬。
喝完，在眾人問他有沒有什麼問題的時候，許恆注意到還為剛才那校花稱呼稍稍發愁的姜書瑤，於是補充了一句：“那什麼……你們就叫她名字就行，書瑤也行，瑤瑤也行，校花的話……她會害羞的。其實瑤瑤沒那麼冷的，只是傲嬌不善表達，你們和她相處隨意點就行。”
眾人明白了這意思，但無話可說：“……”
嘶！今天也沒吃檸檬啊……咋這麼酸！
害羞？
這……和他們認識的姜書瑤是一個人嗎？
居然害羞！
蘇清盯著臉頰發紅的姜書瑤，非常好奇……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現在她覺得過了一個世紀，也不會讓曾經的寢室二姐，成了現在這樣的小女人樣。
至於大姐是誰，就是那個由於太兇，而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沒有男生敢去追求的倩倩。
而二姐之所以是二姐，是因為姜書瑤永都那麼的冷靜，彷彿天塌下來，都抵擋不住她去圖書館的腳步。
而且還很聰明。老師安排下來的作業，她都當天做完，還能在期末考試月前當小老師，給她們補課。
唯一不好的就是厲害過了頭，這大學啊，瑤瑤她直接玩提前申請畢業，然後又去國外進修……
姜書瑤聽許恆毫無遮攔的發言後，耳尖也微微緋紅，斜著眸子著許恆。
從同學聚會開始，他就一直稱呼她瑤瑤！
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把這憨憨帶來，是個錯誤的決定，連害羞這種都給說了出來，那說不定再透露點別的什麼……
傲嬌……
可愛……
小男友是誠心要把她給社死嗎。
於是桌底掐了許恆一手。
許恆抬手，嘖嘖道：“嘶……你掐我做什麼……”
姜書瑤：“……”
她不再理會，開始取出筷子，然後故意不給許恆碗筷，讓他自己去拿。
殊不知這一系列動作，落旁人眼裡，就是實打實的打情罵俏！
眾人：“……”
則盯著久久愣神……
不行了，不行了。
校花……她變了啊！
校花的高冷呢？
校花的沉著呢？
怎麼成了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