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狀講述來到第二條硫酸廠時，段景德已經坐立不安了，對著外面是望眼欲穿。

“段景德，對以上的控訴，你是否承認？是否有異議？”呂安已經是第二次叫段景德了，段景德還是沒回過神。

“段景德，你可認罪？”呂安再次拔高音量。

“此廠並非我所建，我有什麼好認罪的？”段景德看到外面天空閃出一道信號彈，這才猛然回過神。

那是尚書給的訊號。

有了尚書前來坐陣，段景德的底氣也足了許多，直接仰頭，概不承認。

“段景德，所以你對以上所述哪條證據存在異議？”呂安此時也注意到了外面的信號彈。

此前他對段景德有些瞭解，大概搬來的救兵是正四品的侍郎。

只是，硫酸廠一事，有許多的人證物證，但是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算定罪也定不了多大罪，想不起後面那兩條罪狀可以說是大巫見小巫。

“硫酸廠此時我先前就有所耳聞了，因為段某做生意之時難免會有一些不對付的人，一直存心要報復我。比如這個硫酸廠。”

段景德不可能沒有任何準備就來，這麼大把年紀，經歷那麼多事情，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垮臺。

方才慌張也不過是因為那些大的罪狀，也不清楚呂安究竟掌握了多少確切點證據，現在有尚書撐腰，多少頁有了底氣。

“這個硫酸廠是有人有意要汙衊栽贓我的。因為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冒犯我，事關人命，我也不想背上黑鍋，所以一早我自己私下也一直有在追查，一早就抓住了幕後主使，我的人出現在山頭，無非也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想儘早善後罷了。沒想到剛好遇上縣令大人派來追查的人。”

段景德還真是睜眼說瞎話，前一天還在和呂安互相扯皮，間接承認了硫酸廠是他所為，現在就能信口胡謅。

“帶上來。”段景德不等呂安說話，就招手示意手下的人將他事先找好的頂罪的人帶了上來。

“草民……草民張四，叩見縣令大人！”一個有些瘦弱的男子被帶上了公堂，一上來就撲騰跪了下來。

“張四，段景德指控你惡意誣陷他人，經辦硫酸廠，栽贓給段景德，你可認罪？”呂安一看就知道張四是被脅迫的。

一看就營養不良，很沒有精神氣，這樣的人，不是有把柄在段景德手上，就是家中老少受到威脅，才會替段景德頂罪。

只是即使自己心知肚明，卻沒法審問——犯人自己認罪，是不能再接受審問的。

呂安也清楚，即使審問，也問不出什麼的，家中老少亦或是把柄都在段景德手上，他也沒有辦法答應人家能夠幫其善後。

“草民認罪！”張四一叩首，就直接認罪，簽字畫押了。

……

一番折騰下來，第二案已經審到午時了，此時也只能休堂，等明日再審了。

段景德已經恢復了往常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了——剛剛自己的屬下已經來報，尚書已經抵達驛站，用過膳之後便過來與段景德合計，讓段景德不用怕，尚書已經做好對策了。

只是需要讓段景德打探好，呂安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

段景德便私下派人，偷偷混進了關押嫌疑犯的牢籠之中，找到了被羈押的高明。

“高管事！”那人偷偷混進來，偽裝成看押的獄卒，找到了高明被羈押的牢房。

高明很警惕，並沒有馬上回應。

那人連忙對了句暗號，彼此確認過身份後，高明才放鬆下來。

“是段老爺拍你來的？”高明連忙問道，“有什麼事？”

“高管事，老爺想問問你，呂安這邊究竟掌握了多少證據？他好做應對。”那人早就把其他獄卒支走了，但是為了掩人耳目，也不敢大聲說話。

“那日被捕的時候……我們才剛到。當時拿出來的，有三本賬本，還有一部分成幣……其他都還在工坊中。”

說到這，高明連忙叮囑到，“務必讓老爺立馬派人回工坊銷燬證據，當時那個王虎只是控制了我們，並沒有再仔細搜工坊，帶走了工人而已，回來之後也一直在審問我們，應該還沒來得及再去搜工坊。”

“好，麻煩了高管事。”那人得到情報，連連應到。

“高管事，您別急，段老爺讓我告訴您，尚書大人已經連夜從京城趕來泰安城了，這事很快就會瞭解，救您出去的。老爺讓您務必記得，先前交代您的事。”那人悉數將所有事情告訴了高明，並再次對高明耳語了一番。

高明鄭重地點了點頭，也表示清楚。

“那高大人，我就先告辭了。”那人不敢多逗留，左右張望之後，便離開了。

暗處的王虎一直在盯梢著，看著那人走後，也沒有立馬離開，一直確認裡面沒有異動後，才離開了。

王虎立馬就去向呂安稟告此時。

“呂大人，今日申時，段景德派人來給高明談話了。”

“具體說了什麼？”呂安早就料到了。今天休堂明日再審，其實也是為了做好準備。

呂安已經得知尚書連夜趕來泰安城的訊息了。

尚書官大權利大，他不瞭解這個人，不知道尚書究竟給段景德鋪了什麼路，也不敢輕舉妄動，怕先前好不容易努力全部白費了。

“大概就是問，咱們這邊掌握了多少證據。高明以為我們僅僅只是繳獲了他們正在銷贓的部分，忽略了我們先前還在工坊裡潛伏的事情。”王虎將聽到的一一告訴了呂安。

“他們稍後就要派人上山，繼續清繳剩下的贓物。他們認為，我們並沒有來得及再派人上山搜尋。”

呂安點了點頭。

記憶拉回羈押高明那晚，呂安拜託了系統，再次出發了【飛毛腿】技能。

呂安怎麼可能放著這麼大的漏洞不管，當夜就趕到了工坊之中，將工坊中所有能帶走的證據一併帶走了，全部都儲存在系統給的【虛空袋】之中。

這種袋子能夠無線容納物品，從外觀上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香囊的樣子，卻是什麼大物件都能塞得下去。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想到這，呂安拍了拍腰間的虛空袋，心中也安穩了不少。

“還有其他的內容嗎？”呂安問道。

“沒有了，後面那人對高明耳語了幾句，屬下無能，並不能聽清。”王虎搖了搖頭。

呂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