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五章 情急拼命賈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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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青健避而不答,繼續切口:“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

賈金刀激動萬分,稍稍提高了聲音道:“門朝大海,三峽河水萬年流!”又壓低了嗓音道:“母地父天。”本以為對方會說“明復清反”,卻不料對方淡然一笑,說的是:“反清,不復明。”

錢青健此言一出,室內酒客皆聞,頓時驚碎一地眼球,“反清”倆字其能宣之於口?就是此時遍及全國的地下黨組織天地會都不敢這麼說,那些漢人順民就更不敢了。

人們驚愕的同時,均想:這人是真的不想活了,非但留了頭髮,而且還敢公然造反。

賈金刀也懵逼了,這大兄弟的革命宗旨不對啊,反清復明才是革命人心中的夢想,這兄弟想幹啥?想自己當皇帝麼?

未等人們有所反應,酒店裡又進來一波客人,這一波客人數量較多,足有七八人之多,都是短打扮的旗人,各個赤裸著半個上身,走路膀子亂晃,卻是滿州摔跤的布庫。

自從滿清得了江山伊始,旗人就對漢人有著天然的岐視,有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更是自覺肩負起監視漢人管理漢人的“責任”,剛才錢青健那句“反清不復明”說得響亮,這些布庫在門外也已聽得清楚,為首一名布庫進門便殺氣騰騰地喝問:“剛才是哪個漢狗在說話?”

這句話辱及了全體漢人,在座的酒客十個人裡面倒有七八個人心生敵愾,只有極個別的把自己當做滿人的走狗才會無動於衷。茅十八第一個忍不住拍案而起,“操你奶奶的,漢人都是你們滿人的爺爺!”也不多說,直接一掌劈向辱罵漢人的那名布庫。

布庫們也是大怒,在這北京城裡,還沒見過哪個漢人敢反罵旗人,敢於先動手的就更沒有了,於是紛紛撲上前去,一場毆鬥就此展開。

茅十八是泰州五虎斷門刀的傳人,只能說是尋常江湖把式裡的好手,但是對付這些只懂得摔跤的布庫卻是沒什麼問題,掌劈腳踹,頃刻間就放倒了四個。

那滿人布庫辱罵漢民時,賈金刀也是憤怒的,不過她身在天地會,深諳地下工作的原則,並不會在如此場合下暴起殺人,畢竟還有這個大兄弟已經驚動了官府,於是她一拉錢青健的手腕,急道:“快跟我趁著混亂逃命。”

錢青健早已輕運河洛內力,在手背手腕周圍形成了一層護罩,並未讓賈金刀的肉手接觸他的肌膚,那護罩極其綿薄,賈金刀竟然未能覺察,只覺這大兄弟的肌膚異常溫潤,有如玉石般光滑堅實,這一拉卻也沒能拉動,便知道大兄弟是身負武功之人,只怕功夫還在自己之上。

“別急,你放心,咱們就等在這裡,誰都奈何不得我們。先看會兒熱鬧再說。”

不知怎的,這淡然的話語裡竟似有著一種魔力,令憂心如焚的賈金刀平靜下來,縱然心裡一萬個不信這青年有實力對抗官差的緝捕,卻偏偏就想聽他的吩咐,在這裡觀望下去。

其實,賈金刀對這個青年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如同武功高強的男人路遇美女蒙難時必然出手相救一樣,賈金刀來挽救錢青健,是另一種形式的英雄救美。英雄是女英雄,她來營救這英俊的青年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為天地會青木堂吸收新鮮血液。

場中的打鬥還在繼續,茅十八以一敵眾,雖然放倒了數人,但是他自己也未能全然倖免,身上也挨了重重的幾下拳腳,上身挨的是拳,雙腿挨的是腳,饒是他馬步較為堅實,也被打得蹣跚了起來,踉蹌著倒向那老太監的桌邊。

眼看這大塊頭就要砸在老太監的身上,卻見老太監伸手輕輕一託,託在茅十八肋下。茅十八知覺渾身一陣痠麻,仿似全身氣力被人抽空,軟軟癱了下去。

海大富依然一副沉痾難愈的虛弱模樣,有氣無力道:“就這點本事,也像在京城興風作浪,咳咳……”

那幾個爬起來的布庫卻是識貨的,知道這老太監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急忙恭敬施禮:“多謝公公出手相助。”

“咳咳……罷了,咳咳……”海大富一手撫胸一手輕揮,算是還禮。

同樣識貨的當然還有賈金刀,看見這一幕,不禁大驚,心說這老太監武功如此之高,今天只怕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那幾名布庫得了強援,更加趾高氣揚,為首的一個踹了一腳委頓在地的茅十八,“剛才公然造反的是不是你這漢狗?”

旁邊一名布庫提醒道:“不是,我聽這人說話口音跟剛才那人不同。”

那為首的醒過味來,又開始在室內尋視,見眾人的目光都看向角落,順著看去時,就看見了留著頭髮的錢青健,喝道:“你這漢狗居然敢不剃頂發,莫非剛才那反詞是你說的?”

錢青健譏諷地看了這個布庫一眼,隨後看向賈金刀,悠然道;“這樣的貨色我殺著太過無趣,你去取了他們幾人的狗命罷。”

“啊?我?”賈金刀傻眼了,心說大兄弟你這不是賣我麼?對付這幾個摔跤的沒啥問題,可是你沒看見那老太監深不可測麼?或者你看不出來?

猶豫中,只聽錢青健又道:“你放心,他們打不過你的,再說了,打不過就不打是天地會的風格麼?”

賈金刀心裡這個苦啊,這大兄弟腦筋是不是有問題啊?怎麼連我的底也給亮出來了?這下好了,想不打也不成了。

果然,就連海大富聽見“天地會”三個字也不禁眼睛一亮,而那幾名布庫更是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

賈金刀陷入絕境,反而激發了當年入會時萌發的死志,一聲嬌笑,驚得錢青健起了一身小米,隨即長身而起,兩柄金刀左右旋舞,徑往當先兩名布庫的脖頸砍去。

那兩名布庫當然不會伸脖子任由人砍,正欲矮身躲過刀鋒,再施展摔跤功夫擒拿胖女子時,卻忽然身體僵直起來,不由得心頭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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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僵直絕非是肢體不受支配,而是身體周遭竟似被人布成了銅牆鐵壁一般,不論身體往任何方向運動都會受到阻礙,而且這阻礙是絕對堅硬的,不要說衝破了,就是撼動都無法撼動。

這周遭分明什麼都沒有嘛!這可真是見了鬼了!這念頭只在兩名布庫的腦海中閃動瞬息,就隨著他們的腦袋一起滾落在地。

賈金刀也楞了,剛才她親眼看過這幾名布庫的身手,雖然不怎麼高強,可是也不至於如此膿包不是?

而且這金刀的鋒利程度遠勝她尋常與人爭鬥時的經驗,這還沒怎麼用勁呢,兩顆人頭就落地了,這金刀有這麼神銳麼?

她下意識的看向手中的金刀,自己的兵器自己有數,她外號“十足真金”,就是因為這雙刀而來,通常人們問她這刀究竟是不是金的,她總要說“當然是金的,十足真金!”

後面幾名布庫也都傻眼了,這些滿人在天子腳下蠻橫慣了,平時成群結隊出行,即便是有漢人的武林好手也不願招惹他們,哪裡見過這種一言不合,手起刀落的?而且還不僅僅是手起刀落,直接就是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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