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殺官的江洋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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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進的院落裡,各處要害地方都有執刀的漢子把守,但每個人臉上都有些惶惶不安的緊張

白日裡外出打探的兩個青衣漢子一溜煙地進了後院的石亭,四周空闊無比,一名藍袍大漢就坐在那裡

“客棧那裡情況如何?”藍袍大漢朝兩名派出去的手下問道,他帶著手下兒郎一路行來,鐵捕營在後窮追不捨,也沒有奈何得了他們,卻沒想到在那小小的客棧裡折光了路上收服的亡命徒

“大哥,衙門的捕快已經撤了,這幾天也沒什麼動靜,要不我們今晚動手”一名青衣漢子朝藍袍大漢說道,眼裡閃著兇光

“不能再等下去了,告訴弟兄們養精蓄銳,今晚動手”藍袍大漢點了點頭,玉門關內他們逗留了太久,再不出關,恐怕會有麻煩

“是,大哥”兩個青衣漢子都是激動了起來,終於等到了大哥這句話

玉門關內的官道上,一彪十幾人的騎士正快馬加鞭地趕往城內,杜老大回到敦煌城的時候,郭旭應了城中世交一起去了神沙山會獵,所以才錯過了

“駕”郭旭一邊打馬,一邊望著前方漸漸清晰的城牆輪廓,放緩了度,朝身邊的手下道,“打鏢旗”

這時前方長龍般等著過關的隊伍躍入了郭旭和身旁一眾騎士的視線中,郭旭身旁一名精悍的騎士從背後解下了包裹,取出了半丈大小的鏢旗,套在了自己的長槍上的索環上

‘長風威武’的鏢旗剎那間在灼熱的大風裡展開,郭旭一拎馬韁,策馬繞開官道,徑直朝邊上的野地裡策馬而去,隨著揚起的煙塵,一彪長風鏢局的騎士跟著郭旭往著關卡邊上給軍隊通行的甬道馳去了

“長風鏢局,真是好大的威風”關卡前,一夥穿著黑衣,等著過關的漢子看著邊上不遠處長驅直入的郭旭等人,忍不住有人冷哼道,他們鐵捕營是刑部直屬,專司捉拿大案要犯,想要從那軍隊通行的甬道進城尚且不能,想不到一夥區區的鏢師,倒是能大搖大擺地策馬而進

“郭旭交遊廣闊,這玉門關都督和他有舊,不要多生事端”楚錚看著有些不忿的手下,冷聲喝道,他們鐵捕營不比緹騎司,不是軍方的系統,又和玉門關都督府沒什麼交情,也只能待在這裡等著過關進城

“大人”幾個鐵捕營的捕快都是有些不忿,他們都是各地六扇門裡的好手,上長安前不是地方上的縣尉,就是班頭,如今身為御捕,也都是從七品的品秩,跑到地方辦案,何時受過這種氣

“都不要說了”楚錚冷冷地掃了眼一圈部下,他雖然是直接聽命於尚書大人,但是在這玉門關都督府,他這個正五品的鐵捕營總捕根本算不了什麼大人物,就連長風鏢局的那位郭大少也不是他可以輕易得罪的

楚錚發怒,幾個部下也都是沒了聲音,正好這時候輪到他們過關了,一行人魚貫地押著作掩護的幾車貨物,給守關的士兵驗過東西之後進了城

城內,胭脂鋪內的內堂裡,李秀行坐在桌前,把玩著一枚蒼青的翡翠擺件,而胡大娘則是在邊上向李秀行稟報著手下民線剛打聽來的訊息

“大人,那個黑衣少年,名叫郭虎禪,初二進關,住進雲來客棧,因為錢財露白,前後有六撥人夜闖客棧,不過全都被其手下或殺或擒,最後一撥二十三人,被玉門關縣尉帶走了十三名活口”

“初九,有名沈公子自稱是其朋友,在客棧留了半日,其間還有一個獨眼漢子來過”胡大娘簡短地說完了打聽來的訊息

“獨眼漢子,沈公子”李秀行摩挲著手中的玉擺件,口中自語道,獨眼漢子應該就是血手杜殺,他那位堂兄可是用他這三年時間裡在河中刺探而得的情報卷宗為他擺平了當年抗命的事情,他和郭虎禪相識於河中,如今出現倒沒什麼奇怪的,不過那位沈公子就值得玩味了

“讓人繪出那位沈公子的畫像來”李秀行看向了胡大娘,他倒是想要知道那位沈公子是不是那位玉門關都督

“是,大人稍待,我這就讓人去畫像”玉門關是緊要之地,不單有大軍駐紮,便是緹騎司也派了不少人手,其中自有專門按照口述繪人畫像的好手

胡大娘只是下去了沒一刻鍾,便拿著一張只用黑墨所畫的人像回來了,上面的人像五官端正,倒也看不出什麼特點來,不過李秀行拿過畫像,仔細看了幾眼後,就笑了起來,自語道,“果然是他”

李秀行正想著要不要去都督府一趟時,又有人來稟報了,“大人,剛才有十七名長風鏢局的騎士從軍隊通行的甬道進城,另外有發現疑似鐵捕營的一夥長安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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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鏢局不用去管他們,給我盯著那夥長安商人,如有異動,即刻回稟”李秀行站了起來,長風鏢局雖然表面上是家鏢局,可是整整一千多人的鏢師,個個都是能夠馬戰廝殺的精銳騎士,根本就是樞密院的人馬,他們出入玉門關和出入自家沒什麼兩樣,沒什麼好奇怪的

“備馬,你們隨我去都督府”李秀行點了兩名手下,打算去見沈玉門這個玉門關都督,兩人在長安時見過面,勉強算得上認識,只不過沈玉門不太喜歡他罷了

玉門關縣尉衙門,夏鐵棠看著楚錚這個親自從長安來的鐵捕營總捕,也忍不住吃驚,東都逃來的那夥江洋大盜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連楚錚都親自來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那夥江洋大盜根本不是什麼江湖遊俠,而是折衝府的士兵”楚錚看著吃驚的夏鐵棠,面沉似水,把真正的案情告訴給了夏鐵棠:內閣除了去年再減安西武備,同時也詔令各地折衝府裁汰士兵,由兵部派員監督,結果河內郡下屬的野王折衝府被無端裁汰的士兵不服鬧了起來,最後雖被強行彈壓,但是一個叫魏鎮惡的軍侯糾集了手下被裁汰的士兵在事後殺了那主事的兵部官員全家

“這事情現在內閣瞞了下來,樞密院那邊也沒有聲張”楚錚看著夏鐵棠,聲音冰冷,“這夥人雖然只是地方折衝府的士兵,但不是普通的江湖亡命徒可以比的,他們還從當地武庫盜走了十餘架臂張弩”

夏鐵棠聽完之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朝廷軍制,二十始役,五十止役,於地方折衝府服正卒三年,擇精銳以充諸都督府,都護府,為羽林軍;而內閣詔令各地折衝府裁汰士兵,裁汰的就是各地折衝府可以充諸都督府,都護府的精銳,他手下的捕快讓他們對付那些江湖上的亡命徒還行,可是碰上這些精於配合的精銳士兵和送死沒什麼兩樣

“大人,我手下的捕快一共兩百人,其中可用的精壯也不到百人,而且缺少弓弩”夏鐵棠看向楚錚道,“要擒拿那些折衝府的士兵,恐怕力有不逮,不如像都督府求援”

“絕對不可以,這件事情尚書大人已經吩咐了,不能讓外人插手”楚錚逼視著夏鐵棠,樞密院沒有聲張,是因為不管怎麼說,這事情都是家醜,而內閣把事情瞞下來,是因為兵部派員監督的人中沒幾個乾淨的,那麼多折衝府,裁汰士兵數萬,這其中的貓膩太多了,要是內閣用這件事情打擊樞密院,那樞密院一定會撕破臉皮,把事情追查到底

“城中可有可疑之人?”楚錚詢問了起來,他親自帶了鐵捕營近半的好手來玉門關,就是為了儘快了結這件事情,以免夜長夢多

夏鐵棠見楚錚不願求助於都督府,也只能如實稟報城中的情況,其中襲擊雲來客棧的最後一夥賊人被他重點提到,“如今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夥賊人的同黨,不過連日拷問,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不過按大人所言,那夥落網的賊人最多就是些兇悍的江湖亡命徒”夏鐵棠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別忘了,緹騎司本是軍中所部,太祖皇帝稱帝後方始另立門戶,但是兩者關係向來密切,魏鎮惡是折衝府的軍侯,要是沒有這檔子事,他現在已經是羽林軍的百夫長,自然學過一些緹騎司的手段”楚錚說道,說起緹騎司他也是眉頭緊皺,內閣雖然想奪樞密院的權,但是想把緹騎司這個怪獸一樣的存在給除了,太祖皇帝時代,緹騎司奉詔獄,清洗前朝關隴勳貴的事情至今叫人膽寒

“我來之事,務必保密”楚錚朝夏鐵棠吩咐道,緹騎司在玉門關這等要害之地必設機構,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帶著鐵捕營親來,必會被他們上稟長安,到時候要是能及時除去魏鎮惡等人還好說,可萬一不能辦到給緹騎司摻和進來,事情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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