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年僅七歲的少年絕望的從自家的大宅子衝了出去。
他按照女僕所說,奔向郊區的森林。
最終,果不其然的,在森林的旁邊破廟旁,看到了一個新堆起的土堆。
——那是他母親的墳墓。
少年見狀,連忙撲了過去。
隨後,趴在墳堆前,開始嚎啕大哭。
任由鵝毛大雪將自己連同墳堆覆蓋。
——
少年是某貴族男人的兒子。
但卻並沒有那般的光鮮亮麗。
因為他並非男人見得光的子嗣。
相反,只是貴族男人的一個私生子。
少年的母親,則是男人的情婦。
男人在郊外買了套豪宅,時不時來情婦這裡光顧,過著所謂的甜蜜生活。
但好景不長,就在前段時間。
男人的正宮老婆們發現了她的偷吃。
便開始聯合起來,給他壓力。
男人的正式家庭是入贅才得到現如今的地位的。
因此,他不能得罪自己的大老婆。
無奈,最後為了息事寧人,給老婆們一個交代。
便只好對情婦痛下殺手,將其剷除。
好在他的老婆們還並不知道男人有個私生子,所以少年的命姑且得以保住。
但接下來,總是避免不了豪宅被收回,以及少年被寄養出去的一幕。
——
“媽媽,媽媽……”
七歲的少年趴在墳堆上嚎啕大哭。
哭的忘我,也不知哭了多久。
只知哭著哭著,少年便睡著了。
而待回過神來,天已經徹底黑了。
天上的圓月,將整個地面照的如同一層白霜,
地上的積雪一個勁的泛著耀眼的光芒,好似水面。
少年應該是被冷醒的。
甦醒後的他下意識的甩了甩自己身上的積雪。
隨後起身,盯著墳堆發呆。
雖說還是無法接受,但已經大哭一場,情緒也遠比剛才更加穩定。
“呼……”
他盯著墳堆,盯著盯著,便不由得又想哭了。
但其身後的喘息聲卻將其強行打斷。
引得少年禁不住回頭。
這不回頭不要緊,一回頭便看到了一個碩大的怪物。
是一頭體型如卡車的野豬王,已經死了,正倒在血泊之中。
而野豬王的身上,則趴著幾匹巨狼,正在啃著野豬王的肉。
且這些巨狼還未發現自己。
看見巨狼的少年禁不住吞了幾口唾沫。
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巨狼從來都是極度危險的生物。
好在現在的巨狼們正沉迷於進食,並沒有注意到少年。
少年只好小心翼翼的,向著旁邊廢棄的破廟慢慢靠近。
他想躲在破廟的另一頭,用破廟當死角,擋住這些巨狼的視野,而後逃走。
“沙沙沙……”
心臟砰砰直跳,對應的是腳底移動時的沙沙作響。
好在直到最終來到破廟的這一頭,巨狼們都未察覺到什麼不對。
見狀的少年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同時躲在破廟的柱子後面,窺探著正在進食的巨狼們。
沒了剛開始恐懼的他,心裡便不由得有膽子疑惑起來。
他仔細觀察,發現野豬王的身上少了一隻後腿。
而且其身上有一處極大的傷口,這傷口直接折斷了他的後脊,姑且是它的死因。
像是什麼利器砍出來的。
很明顯,野豬王的死應該和這些巨狼無關。
畢竟巨狼雖然危險,但野豬王則更加危險。
而且也沒有巨狼敢吃飽了撐的去攻擊野豬王,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魔獸。
所以少年猜測,應該是有誰殺了野豬王,而後又讓巨狼們撿了個便宜。
——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
每件事都足以讓人印象深刻。
但都算不得什麼好事。
少年的心情始終如同今天的天氣一般烏雲密佈。
他只是想要回家,回家確定一下自己的父親該如何處置自己。
同時又在心中暗暗決定。
自己將來一定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而不是成為父親那樣,做一個入贅,靠女人,卻連自己的真正愛人都保不住的軟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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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思維中。
少年向著家的方向返回。
卻在經過破廟後門的時候。
無意間發現裡面的一處火光。
隨之而來的,還有烤肉的香味。
“咕……”
肚子很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當然,少年不會心大到去分食陌生人的食物。
他只是好奇,好奇誰在這破廟裡烤肉。
想必烤肉之人,烤的就是那野豬王的肉吧。
也就是所謂的強者。
在濃濃的好奇心裡。
少年從後門進入了破廟內部。
又在暗中,看清了前方的景色。
室內的篝火上,架著一條碩大的野豬王後腿。
而坐在火堆旁閉目養神,等待著食物烤熟的男人。
則是一個中年的牛頭人。
“出來。”
牛頭人一下子便發現了少年,緩緩睜眼,開口了。
少年一愣,但還是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然後用母親教自己的貴族禮儀,行了個輕禮:
“您,您好,我是附近莊子的住戶,偶然路過此地,希望沒給您添麻煩……”
牛頭人覺得少年的打招呼方式很有趣,便笑問:
“你是貴族人家的孩子?”
“算,算是吧。”
“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覺,來這幹嘛?”
“我,我……”
少年不知該如何解釋,我了半天我不出個所以然。
“咕……”
而這個時候,肚子又止不住叫了起來,這使得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
牛頭人見狀,笑笑:
“過來吧,正好,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
和小孩子打成一團並不難。
飢腸轆轆的少年最終接過牛頭人切下的一塊肉狼吞虎嚥,也就此對牛頭人放下了抵擋。
牛頭人問他:
“你晚上不回家父母不擔心嗎?”
少年則道:
“我父親不會管我的,他基本不回家。”
“那你母親呢?”
“……”
少年不說話了,而牛頭人這時看到了少年腳上的新鮮汙泥。
又想起了剛來時旁邊的墳堆。
當時的墳堆上的確有個突起的位置,像是個孩子。
但因為雪蓋的太厚,再加上當時的少年一動不動。
所以牛頭人也就懶得多想。
——
“旁邊的墳堆,是你母親的嗎?”牛頭人問。
少年點點頭,等於承認。
“這樣啊……”
牛頭人恍然,又道: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