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蘇曜眼前只剩優夜略顯稚嫩的小臉,大大的童孔在月光下流轉閃爍。
“嘻嘻,騙大哥哥的。”
優夜又突然笑了,“已經好了喔,優夜修復了她的身體。”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蘇曜突然覺得有點累。
困了。
想回去睡覺了。
和來時相同,蘇曜只讓優夜把自己帶下樓,之後便改為步行到路邊打車回去。
回到逼仄的公寓,蘇曜也不講究,脫掉鞋直接鑽進被窩裡。
嬌小的軀體有樣學樣,跟著鑽進來。
“抱歉,總是讓你做這些麻煩事。”
蘇曜輕撫還是趴在自己身上睡覺的優夜後腦勺。大概是吹了夜風的緣故,手感還有些發涼。
“優夜只要大哥哥能開心就好了。”
“是嗎?”
“是喔。”
“好孩子,但是先宣告用尾巴摟著我的屁股我是不會開心的。”
“可是優夜覺得尾巴鑽進去被壓著暖暖的好舒服。”
“什麼奇怪的癖好?”
“不過算了,就這樣吧。”
“晚安。”
蘇曜把手放在優夜後背。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什麼也沒穿鑽進被窩的呢?
想不起了。
只是觸碰著散發點點溫熱的光滑肌膚,那如初生小鹿般的純潔。剛進被窩時的涼意也隨著時間增加而消失。
只要感受到,就愈發有真實感。
“窸窸窣窣…”
睡的太淺了。
優夜從被窩裡消失的時候蘇曜就醒了。
到底是跟誰學的呢?
她竟然也拿了枕頭墊在被子裡,營造出她還趴在自己身上的氛圍。
無法確定優夜出去是做什麼。
要是剛才直接醒了,去問又如何呢?
講真的,真的很累了。
其實只要知道優夜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這就已經足夠了吧?
“···”
蘇曜再輾轉反則,可躺著空蕩蕩的床怎麼也沒法睡了。
所幸丟開枕頭,爬起來到客廳。
“啪嗒。”
又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想要做。
人有五大基本生理需求。
並不影響身體機能的性為什麼會在其中?
現在去思考,或許那就是精神尋求安定。不只是繁衍,更是尋求某種事物所具現化的東西。
在那事情進行當中就什麼也不會去思考,結束後也能享受殘餘的溫存。精神變得穩定。
是比安眠藥更好用的東西。
想著。
在現如今作為戀人存在的優夜身上有這種渴求,那也不算無恥。
就坐在沙發上,一邊吸菸一邊等。
“呼,吸——”
隨著煙霧在肺部迴圈,蘇曜腦袋越發脹痛。
“譁——”
優夜終於回來了。
就坐到自己身邊,聳拉著腦袋。
“對不起,大哥哥。”
“上來就先道歉是做什麼?”
“優夜又撒謊了。”
“什麼謊?”
“那個成年人類的身體以優夜現在弱化的身體,沒辦法簡單治療好。”
“所以你又偷偷摸摸回去治療了?”
“···”
“?”
蘇曜發現她有和平常不同的舉動。
如果只是因為撒謊而不像之前那樣直接坐在自己腿上,那現在刻意側著身體,不讓自己見到尾巴就太明顯了。
一下子就聯想到曾經發生過的事。
“你又把尾巴切下來了?”
“···”
優夜低著頭不說話。
“屁股挪過來,給我看下。”
“唔。”
優夜猶豫了下,轉過身。
蘇曜伸手把她的裙子往下劃拉了一點,剛好露出尾巴那位置。
果然,其中本就短小的墨青色尾巴連根切掉了。一層血膜還在淌著血。
“恢復能力也變差了嗎?”
“嗯,現在很弱。”
“疼嗎?”
看著那碗口大的切口,總覺得難受。
“不疼。”
“人類的藥物給你使用會有作用嗎?”
“優夜睡一覺尾巴就會好了。”
“還會長出來?”
“大哥哥希望優夜長出來嗎?”
那雙童孔筆直的看著蘇曜。
“希望?”
蘇曜愣了下,輕聲苦笑,“尾巴···前提是有沒有你也是優夜。這樣就足夠了。”
“可是沒有尾巴的話,優夜就會變得和人類一樣弱小。什麼也做不到了。”
“沒有尾巴你就不是優夜了嗎?”
“沒有尾巴優夜也是優夜喔。”
“那就足夠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變成廢人的。”
“大哥哥,趁著優夜還沒完全喪失能力之前去賺錢吧!”
“?”
“優夜知道人類有種賺錢方式叫炒股,只要···最後就算大哥哥是不能動的廢人,也沒關係。”
“為什麼我就非得是在病床上不能動的廢人?”
“嘻嘻,是開玩笑喔?”
“那我也稍微開個玩笑吧。”
“嗚?”
這倒是頭一次,由自己所想主動抱住嬌小軀體,去愛惜。
鬆開後。
罕見的瞥見優夜小臉染上紅暈。
“人類說的親吻是真的。”
“多巴胺分泌的好快,是平時的50.37倍。”
“嗚!”
優夜突然驚慌失措地捂住尾巴。
“你該不會是尾巴充血痛了吧?”
“優夜只是感覺到尾巴好像突然要長出來了所以才捂著喔。”
“這說法總覺得有點微妙啊。”
蘇曜啞然失笑,也不戳穿她,在茶几抽屜裡拿了紗布和一些應急藥物。
“雖然你說明天就好了,但用了這個應該能更快。”
“大哥哥又要優夜趴著嗎?”
“這是給你上藥。”
“大哥哥,優夜今晚不能做。”
“所以說只是上藥啊。”
“但是大哥哥如果很想和優夜愛愛,優夜不會拒絕的。”
“所以說只是上藥啊!”
“···”
嬌小的軀體撅著,蘇曜小心翼翼的給切口塗抹藥物。
這才發現說話間切口已經結痂了。
“嘻嘻,大哥哥,好癢喔~”
“馬上就結束了。”
瞥見面前時不時微微顫抖,趴伏著的嬌小軀體。
徹底淪為人對優夜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這種事哪有什麼定義。
只要當事人覺得沒關係就可以了。
處理完後,蘇曜躺在沙發上,優夜也就順勢趴在身上了。腦袋正好抵在蘇曜胸口。
蓋著毯子乍一看不像戀人,反倒像是父女了。
“大哥哥,優夜傷口已經好了喔。”
“剛才塗藥的時候就發現了。”
“優夜想和大哥哥進行加速成為人類的步驟。”
“正巧,我也是這樣想的。”
“嗚喵?”
將優夜壓在身下時還能瞥見她驚訝的神色。不過馬上就用尾巴遊移,挑逗著。
不得不說,這種事到現在她已經習慣了。
是說,更能精準的用她的優勢挑起火焰。
在沉睡前蘇曜見到了陪伴至今的東西重新閃耀。
【戀愛遊戲更新完畢】
【基本技能已再次啟用】
【···】
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不過是這樣。
睡覺。
第二天。
早上起來蘇曜和優夜並排在衛生間刷牙,洗臉。
接著便是吃早餐。
“今天還要去打工嗎?”
等到優夜吃完,蘇曜才問。
“嗯,今天也要去!”
優夜很有精神的回答。看樣子好像是被打工勾起了興趣。
“那今天就去辭職吧,準備換個地方打工。”
“換個地方?”
“留下的攤子再稍微收拾下就差不多了,留下也沒有意義。倒不如換個地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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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夜窺探著蘇曜的表情,“是因為姐姐嗎?”
“不是。”
蘇曜輕笑一聲,“想想在這裡生活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人,挺麻煩的。倒不如換個地方清淨點。”
“和大哥哥一起,優夜去哪兒都可以喔。”
“是嗎?”
被那純潔的童孔注視,陰鬱的心情很快就消散了。
說不是因為夏弦月那肯定是騙人的。
優夜開的玩笑。說沒法治療夏涼真那一刻,到底想了什麼,現在已經忘掉了。
事到如今已經不會再去糾結任何事。
直說真話只會讓自己變得輕鬆,偶爾說謊對誰都好。
那種感情···
一年?
還是兩年?
總歸會被越來越多的未來填滿,直至淹沒在歷史的程序裡。
優夜整裝待發之後出門了。
“啪嗒。”
而蘇曜在她離開後仍然坐在沙發上,習慣性點綴著香菸。
說起來,昨晚過後變得亂七八糟的沙發,各種各樣的痕跡。沒人有餘力收拾。
要是有誰看到指不定會露出什麼表情。
但坐在這樣亂七八糟的屋子裡卻比之前整潔有序的屋子要安心的多。
香菸燃燒了半截。
蘇曜拿出手機,翻找著通訊錄。因為本就沒幾個人,夏弦月的電話很輕易就能見到。
手指輕觸。
當然,並不是找她。
“都——”
“蘇曜?”
“你打過來正好,我正想問你啊!昨天有朋友跟我說小月去了學校,好像跟你碰上吵架了?”
“是。”
“怎麼回事啊,前兩天不都還好好的嗎?以小月的性子——”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以她的性格一般的事當然不會這樣。”
“···”
聽到這話,林小彎緘默了。
片刻後才說,“那什麼叫不一般的事?”
“有空嗎?見個面,地方你選。最好是方便聊天的地方。”
“好。”
結束通話電話後,林小彎發來地址。
是最開始認識她被強拉著進去的咖啡館。
到這裡一進門很容易就能見到她。反正不過早上10點多,咖啡館根本沒什麼人。
“要喝什麼?”
林小彎問。
“要一杯紅茶。”
蘇曜坐在她對面也不矯情。
“一杯藍莓泡泡和紅茶。”
在掃了餐位二維碼後的手機上點了東西,林小彎這才看向蘇曜。
“所以,你說的不一般的事是什麼?”
“嗯,讓我想想從什麼地方跟你說起。”
“喂。”
林小彎故作輕鬆的說,“你這表情,該不會是要說你出軌了吧?”
“···”
蘇曜雙手交替合在一起,“女人的直覺都這麼準嗎?”
“別逗了,說正事。”
“你覺得···”
蘇曜無動於衷的望著她,“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那是誰?”
林小彎語氣再也沒有剛才故意緩和氣氛的輕鬆了。
“還記得呆在我身邊的小孩子嗎?”
“哈,是她啊。真是,開什麼玩笑?!”
林小彎突然站起來大聲呵斥,“當初我記得是你跟我說的,你只把她當做妹妹或者女兒吧?”
“要想聽我把話說完,我建議你先坐下來。”
蘇曜眼神瞟了下在櫃檯用驚詫的視線注視這邊的店員。
“混賬!”
林小彎罵了一句,還是坐下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月到底哪點對不起你了?”
“現在叫我來聽這種事是怎樣?要我幫你說服小月原諒你?”
“真是混蛋啊。”
“虧我看著你等了小月一年半,真心把你當成能對小月好的人。”
“你···”
“帥哥,美女,你們要的紅茶和藍莓泡泡好了。”
正當林小彎還想說話時,服務員端著兩杯成品放置在桌上。
“呼——”
林小彎拿過屬於她的那杯,深呼吸幾次平復情緒,“這事我不會幫你的。要想小月原諒你,就自己去找她。”
“反正,以她對你那種性格···真是。”
“我昨天還在想不可能。”
“蘇曜你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啊?出軌那種小孩子。真的不怕被抓進去嗎?”
“她成年了。”
“是成年的問題嗎?!混蛋!”
“···”
“咕嘰咕嘰···”
林小彎攪拌著奶蓋,又抬起臉,“我說,是因為那孩子主動做了什麼導致你跳進坑裡了?”
“···”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只要誠心誠意去把話和小月說清楚···”
“不是。”
蘇曜直接打斷她的話,“是我自己選的。倒是沒想到你會把我想的那麼高尚。”
“你自己選的?”
“和你說的相同,夏弦月即便知道我做了這種事,還是沒對我幻滅。”
蘇曜輕綴一口紅茶,感覺稍微有點苦。
“但是始終壓抑著迎合我並不是好事。”
“以前我跟她講過,不要把自己關在籠子裡,偶爾也出去透透氣。”
“你猜她怎麼說的?”
“說什麼要我去想想,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或許是自願的。”
“金絲雀是自願的,但是籠子膩了。再這樣下去就變成我在束縛她了。”
“所以說,我準備走了。”
“走了?和那個小女孩?”
林小彎眼神變得可怕,“真能這樣打算?”
“說實話我一開始挺厭惡你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女人的,總是不停的站在高處道德綁架。”
“但到現在也對你稍稍有點改觀。”
蘇曜頓了下,說,“唯有一點可取之處,對夏弦月而言你確實是不可多得的摯友。”
“蘇曜,你不應該是這種人。如果是的,那一年半···”
“別動不動拿那一年半載的事說了。”
蘇曜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事實就是,我已經在和你所知道的那個小女孩同居了。”
“真能說的出口啊你···咯咯。”
林小彎咬著牙,“我好像真看走眼了。”
“誰說不是,連我自己都覺得挺那什麼的。”
蘇曜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行。”
林小彎直勾勾的看著蘇曜,“是已經決定了之後才來找我的對吧?”
“嗯。”
“···”
看見林小彎緊握著搪瓷杯,咯吱作響。
以為她要扔過來。
但結局只是她冷冰冰的說,“那就滾吧,滾的遠遠地。從此以後再也別回來了。”
“好。”
蘇曜答應了。
“還有,我絕不會因為你虛偽的話去陪伴小月。”
“我會去,是因為小月是我最珍貴的朋友才去。曾經是她幫了我,我也必須回報她才是。”
“那樣的感情——”
“絕不是你這種卑劣的人能踐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