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年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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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死亡】

【檢測到當前讀檔次數*0,將自動扣除所有戀愛點數獲得讀檔次數*1】

【剩餘讀檔次數:0】

【你已達成成就‘真實死亡’獲得戀愛點數*1】

【你無與倫比的勇氣令人欽佩,獎勵一次可以自由存檔讀檔的節點。該獎勵為永久一次性產物】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當前節點:20150423.19.03】

醒了。

注意到在眼前逐漸消失的半透明文字框。

只是覺得奇怪。

為什麼死不掉?

只是讀完後認為毫無意義。是,到現在玩弄自己的存在來了一句‘你令我欽佩’。告訴你,你可以選擇自由存檔讀檔一次。

然後呢?

有什麼被改變了?

並沒有,優夜仍然不需要回來。

夏弦月仍然已經死了。

唯一有變化的是,自己有了一次真正的想做什麼發生什麼都可以挽回的實力。

然而想挽回的還是無法挽回。

什麼啊?

認為事到如今的自己該像普通人一樣,自殺後僥倖獲救開始珍惜生命,熱愛生活?

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呢?

已經受夠了。

受夠了。

受夠了。

真的···完完全全受夠了!

早就該死的人憑什麼還能活到現在?

憑什麼要經歷這些?

那可憐的可笑的卑微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要用一具早就心知肚明死了的屍體來騙自己安好,那多可悲?

去你媽的。

是真實決定了不想再繼續呆在這種世界,再來一次也不會有任何動搖。就姑且當做是‘戀愛遊戲’在愉快的玩耍自己吧。

這之後管你是什麼,愛去捉弄哪個倒黴蛋都行,但請別再想讓我繼續表演。

“噗呲——”

再次握緊美工刀,用力送進心臟。

【你已死亡】

【檢測到當前讀檔次數*0,將自動扣除所有戀愛點數獲得讀檔次數*1】

【剩餘讀檔次數:0】

【你已達成成就‘真實死亡’獲得戀愛點數*1】

【當前節點:20150423.19.03】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到底什麼意思?

“噗呲——”

【你已死亡】

【檢測到當前讀檔次數*0,將自動扣除所有戀愛點數獲得讀檔次數*1】

【剩餘讀檔次數:0】

【你已達成成就‘真實死亡’獲得戀愛點數*1】

【當前節點:20150423.19.03】

沒有傷口。

沒有痛覺。

“···”

帶著泥土溼氣的風呼呼的吹過臉頰,蘇曜則怔怔的望著漆黑的夜。

明白了。

漏洞。

又是漏洞。並且還是‘戀愛遊戲’不想修復或者說根本沒察覺到的漏洞。可笑,滑稽。

偏偏在這時候出現了漏洞。

還是說這只是‘戀愛遊戲’單純不給自己退出的權利。

是怎麼回事呢?

但無論如何,死不了。

明明已經看到了很久沒夢見過的前輩,溫柔的說;“不用再去煩惱那些事了。”

在向自己招手。

不論是地獄也好,天堂也罷,沒覺得那有什麼不好的。

但過不去啊。

只能在這已經決定不再待下去的世界徘迴。

到底要怎樣才能退出舞臺?

是說,即使到自己死了也要不停的這樣詐屍嗎?

不懂。

但已經不想再去思考了。只要明白‘戀愛遊戲’禁止自己退出這一點就夠了。

“啪嗒。”

蘇曜點燃一支煙,駐足在山坡上很久。

想等到‘戀愛遊戲’終於察覺到它的失誤。但很久也沒能等到。

要是一直這樣死下去會不會終於能死掉呢?

也這樣考慮過。

但究其根本,真的有那麼想死呢?

亦或者這只是一種無能為力後的逃避?帶著夏弦月一起死的決定也是,想的那麼認真,結果也就是一通電話改變了主意。

讓她的傀儡繼續活著,那即代表自己也對傀儡抱有一絲不該有的殘念。不然怎會推著傀儡和傀儡說那麼多話。

暫且退後了。

有不該有的期望又來了。

蘇曜回到家,開啟電燈。雪白的光照耀著屋子內部。冰箱,茶几,沙發···

沒有其他人在。

陽臺仍然半開著,但沒有腳印。

冰箱裡準備的小魚幹過了一個月大概已經不能吃了。臥室裡也是空無一人,只有優夜的衣服還掛在衣櫃裡。

到底在期待什麼?

們心自問,知道答桉。又為這樣的答桉而感到自我厭惡。

腦袋昏昏沉沉的,或許是在山坡上吸了太多煙的緣故。

“啪——”

把美工刀扔在茶几上。

那刀嶄新的,明明沾了很多鮮血,現在卻無動於衷的躺在那。

毫無意義。

不想進臥室。

蘇曜沒洗澡,也沒換衣服,就這樣躺在沙發上蜷縮著睡了。

第二天,一切如故。

所有不變的事情仍然沒有任何變化。也沒人發現蘇曜昨晚試圖自殺過,一切如常。

每天都是,日復一日。

唯一變的是,蘇曜再也沒試圖自殺過。

開始偶爾和莫一直、林小彎他們小聚,談一些日常的趣事。

人開始不再總是一副勉強的樣子,清爽不是做給誰看,只是不想再以一副陰暗的樣子示人。

到了大二過了大半時間,居然收到過兩次表白。對方雖然沒夏弦月漂亮,但姿色和身材也絕不差。

全都拒絕了。

哪有那種時間呢?

大二還沒結束蘇曜就已經開始嘗試在雜誌社兼職了,因為以前的工作和這也沾點邊,做起來還算得心應手,因此前輩們總是會塞給蘇曜樂意去做的各種雜活。

那天,應該是少見的沒什麼工作可做,也沒必修課選修課的日子。

可能是喝醉了吧。

“我說···”

“蘇曜,我聽說有女孩子向你表白你拒絕了。”

“···”

一定是喝醉了,不然夏涼真怎會提出這種話讓氣氛瞬間變了。

“其實,你根本不欠我們家任何。”

“你能這樣一直關照小月我真的很感激。”

“你不虧欠我們,只有我們虧欠你才對。”

“咕···”

“不應該,沒道理,你要這樣。”

“···”

“你和別的女孩子談戀愛,我也不會說什麼,相反還會給你祝福。”

“你應該,有權利過的更好。”

“您喝醉了。”

“什麼喝醉···彭!”

她醉醺醺的拍著桌子,“說實話,我是真把你當成半個孩子看待,不管是罪惡感也好,這一年你一直不離不棄也好,我全都看在眼裡。有誰說你不能過的更好的?”

“我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你都在用工作麻痺自己吧?”

“那樣身體遲早會壞。沒必要···”

“你聽我說喔,小月啊。醫生說了···根本沒機率醒過來啦~”

“···”

“您還是別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

不知道她還在說什麼,但蘇曜全都沒去認真聽。

她從根本上就搞錯了一點。

說痛苦,那確實是相當痛苦。不過比起那時,現如今已經減輕很多了。

如果前提是從一開始就沒和他們一樣去相信那具屍體會有什麼希冀,只不過是裝裝樣子,又談何不離不棄。自己可是一開始就放棄了。

只不過是想著,啊啊,也許後來會見到吧。以另外的事作為希冀,這樣才支撐著,在這世界麻木的活下來了。

說笑呢。

只不過是,在外邊就期待回家能見到不一樣的光景。

到醫院就想著,奇蹟會不會發生。

如此往返,如此不斷失望,不斷強行給自己注入希冀。儘可能縮小自己一切空閒的時間,拼命的工作,不論報酬,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到底,這樣真的有什麼意義嗎?

不敢再去想,蘇曜找了代駕送自己和夏涼真到樓下,又把她扶回家躺著。

那之後,蘇曜便直奔醫院。

“你回去吧,這裡讓我來好了。”

看到林小彎呆在那。今天她好像沒課。

“上學的時候每天來,休學了每天工作也來,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在這裡有護工在,也不用做太多事,困了在邊上睡覺也沒什麼。”

“你還真是···”

看得出,林小彎還有話想說,但最終她又只擺擺手,“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目送她離開,剩下的只有拿著盆子進來的護工阿姨。用毛巾細心的給夏弦月擦拭身體。

“這個我來吧。”

見她又要端著便盆倒進廁所,蘇曜去拿了。

並不覺得噁心,這是夏弦月曾經為自己做過的。

將一些瑣事處理完,蘇曜讓護工阿姨先在一旁休息就好,接下來他看著。

說起來給護工的價錢比較高,因此阿姨也很盡心盡力。護士的評價也是說很不錯。

但總覺得,一個人連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甚至沒有意識,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浪費另一個人的生命來進行,是不是太過可憐?

只是注視著她的臉頰。因為長時間臥床,再也不可能和最開始那樣圓潤,終於還是消瘦了不少,臉色雪白起來倒是有種病態美少女的感覺。

細長的黑髮現在也為了方便照顧剪短,要是她起來對著鏡子看,或許是急著大叫,‘怎麼能這樣!’

想想那樣也算有趣。

今天也要回去,希冀家裡出現不一樣的光景嗎?

盯視她,蘇曜笑了下。

算了,今天就留在這裡。因為已經困了,因為知道不管是在哪兒都不會出現任何不同的光景。只是欺騙自己而已。撒謊的人是自己,又怎麼可能還有什麼無聊的希冀。

“晚安。”

只是低語,然後趴在邊上合上雙眼。

···

應該是被夏涼真叫醒才對。她每天早上都必定會來醫院看一眼。但不是。

“···”

有誰的手輕撫自己的頭髮,在意識中明顯感覺到了。

非常溫柔的動作。

“···阿曜。”

“···”

蘇曜在一瞬間清醒,抬起頭,在關了燈昏暗的病房裡瞥見一雙閃爍著淚光的童孔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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