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誰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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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沙場征戰與武林搏殺都是一種為了生存而產生的抗爭,雖然形式與人數大相徑庭,不過總歸是殊途同歸,道理是一樣的。

在武林中,有兩種流派分庭抗禮,相互爭執不相上下。

一派是主張先發制人謀取主動的強攻流,不動則已,動如雷霆,一擊之下生死兩分,比如古龍小說中的傅紅雪,劍客阿飛等等。

另一派是主張後發制人的防守反擊流,謀定而後動,以不變應萬變,伺機而動一擊斃命,比如張三丰的太極,風清揚的獨孤九劍等等。

因此,到底先手容易獲勝還是後手容易獲勝一直是一個眾說紛紜的問題,不過再魯妙子看來這都是謬誤。

所謂的先機並不是指先出手,而是對局勢走向的把握。能佔在局勢發展的浪尖上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搶佔先機。無所謂先還是後,對局勢的把握更重要。

因此,雖然表面上看元朝的軍隊是最後加入戰場的,帶著坐收漁利的心思貌似佔據了主動,但是實際上,在場的三名指揮官都明白,元朝才是落入網中的獵物。

完顏宗弼和岳飛,這對鬥了大半輩子的生死冤家,此刻卻因為某些人的串聯,變成了親密的盟友。

完顏宗弼看著岳飛,心中不由得感嘆造化弄人。

岳飛是完顏宗弼的敵人,不過正所謂最瞭解你的不一定是你的朋友,更有可能是你的敵人。

完顏宗弼和岳飛的默契遠超過一般的朋友,完顏宗弼的一個眼神,岳飛就立刻領會了他的意圖。

“背嵬軍聽令,地字部列攔海陣,後軍變前軍,小心提房防後方遼國軍隊趁火打劫。一切以穩定為主,萬事一切小心。

天字部向不死八旗靠攏,聯合八旗一同元蒙敵軍。

人字部隨我居中策應。”

岳飛迅速將背嵬軍陣型進行調換,整個軍陣彷彿巨大的機械發生快速的變動。

地字部在瞬間撤掉了圓形陣,整個圓形展開成成為一條縱隊。

整個縱隊分成五行,首尾兩端微微向前突起,形成一個月牙狀。

由於形狀,彷彿攔江而立的大吧,因此得名攔海陣。

武豪站在最前方,手持圓盾,緊張的注視著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看著場中的局勢,然後有興趣的揮手制止了躁動的遼國武靈狼騎。

耶律休哥雙手插在胸前,視線繞過武豪,看著岳飛大聲喊道。

“嶽元帥,看這情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當漁翁了。

現在看來,反而我倒成了,決定勝負的籌碼了。

這就是你們漢人所說的待價而沽吧。

所以你們就請盡情的廝殺吧,在勝負決定之前,我是不會輕易動手的,放心吧。

南征北戰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能夠在戰場上看戲,也是真是一場樂趣。”

岳飛並沒有被耶律休哥的話所干擾,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安雲山。

完顏宗弼帶領的不死八旗與安雲山製造的不死戰士迅速的撞在了一起。

雙方都是以不死為名號的部隊,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不死,只有在,生死之戰中才能決定。

不死八旗的戰士配合更為默契,活人的優勢使得他們靈活性,畸變性更強。

在距離元朝的不死戰士,還有一箭地的時候,迅速摘下腰間的短弓,憑藉著白山黑水間練成的強大騎術,張弓搭箭,一箭射穿了對面一名不死戰士的咽喉。

被射穿咽喉的不死戰士,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喉嚨上插根長箭,依舊生龍活虎的衝向不死八旗的戰士。

尋常部隊面對這種,彷彿惡魔般永遠不可能殺死的敵人,幾點在訓練有素,也會產生瞬間的驚愕,甚至心理素質較差的,也許此時已經不戰而敗。

但是此時不死戰士面對的事,馳名已久的老牌強者不死八旗。

不死八旗的不死性,主要體現在將身體的所有負面屬性完全的壓制住。

當不死八旗的戰士衝鋒的時候,他們不會感覺到痛苦,沒有恐懼,也沒有喜悅。

只要不是心臟和大腦瞬間被破壞,他們就可以頑強的戰鬥下去。

即便是斷手斷腳,他們也會面不改色的用牙齒撕碎敵人的咽喉。

與不死八旗戰鬥過的所有人,都稱他們為殺戮的機器。

不死八旗沒有感情,只有殺戮和破壞,哪怕是用生命做代價,只要能夠獲得勝利,無所不用其極。

對面的不死戰士,由於是屍體煉製而成,比不死八旗有著更強大的死亡抗拒。

只要不是頭顱被破壞,哪怕心臟破裂,對他們來說也沒有絲毫影響。

同樣不會感覺到痛苦,同樣沒有絲毫的情感,只有高超的殺戮技巧。

不過不同的是,不死戰士有著更強大的身體防禦力,而不死八旗,有著更強大的默契,和靈活機動。

完顏宗弼帶著不死八旗,衝入了不死戰士的陣營中。

兩股黑色的洪流撞在一起,迸發出血紅色的光彩。

岳家軍的天字部,雖然也是優秀的騎兵。

但是漢人天生對於騎兵的弱勢,使得看門,在這場頂尖騎兵的較量中,更多的是作為一個輔助,而不是主力。

真正決定這場勝負的,就是元朝的不死戰士與金國八旗關於誰才是真正的不死的戰鬥。

兩道洪流交錯而過,無數殘肢斷臂,或赤紅,或淤黑的鮮血,彷彿迸濺的浪花,在兩道洪流中盪漾。

兩支騎兵隊伍的極高速度,使得他們從碰撞,交鋒,到離開,只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

當雙方交錯而過之後,地面上零零散散的散佈著一些屍體。

有金國的,也有元朝的。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金國的屍體更多一些。

畢竟金國在之前已經經過了一場交鋒,體力和精力無法與以逸待勞的元朝戰士相比。

更何況元朝不死戰士被特殊祭煉過的肉身,使得他們彷彿穿上一層金屬鎧甲一樣。

第一次遇見這樣的隊伍,失誤也是在所難免的。

完顏宗弼回過頭看了看身邊的戰友,轉過頭對岳飛大聲說道。

“嶽鵬舉,我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

今天,我就求你一件事。”

岳飛明白完顏宗弼想要說的話,凝重的點了點頭。

“金兀術,你是我岳飛認可的強敵,不要輸給,對面這群冒牌貨。

讓他們知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不死騎兵。”

完顏宗弼深深的看了岳飛一眼,開心的大笑起來。

“哈哈,嶽鵬舉,你這個人,我越來越喜歡了。

能夠和你成為敵人,比與你成為朋友,更讓我感到慶幸。

人這一輩子,最成功的不在於他有什麼樣的朋友,而在於他有什麼樣的敵人。

有你這樣的人做對手,我完顏宗弼值了。”

說完完顏宗弼看著對面的安雲山,大聲吼道。

“不死八旗,衝鋒!”

濃烈的陽光下,兩隻當世頂尖的騎兵,不知疲倦的衝鋒,碰撞,穿透,迂迴,再衝鋒。

從高空看去,就像兩名不知疲倦的劍客,在一招一式的,進行著交戰。

沒有什麼華麗的劍招,只有劍劍到肉的殘忍和冷酷。

每一次衝鋒,地上都會堆積一些屍體,但是更多的卻是殘肢斷臂。

到了後來,胯下的戰馬已經不能保持最高速的衝鋒了。

因為地面上已經鋪滿了屍體,戰馬踩在上面很難保持平衡。

雙方不知道衝鋒了多久,只知道兩支隊伍的人數越來越少。

完顏宗弼的頭盔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打飛了,鮮血和汗水浸透的長髮,散亂的貼在臉上。

身上大大小小,有著無數的傷口,就好像嬰兒的小嘴一樣,一張一合的吐著鮮血。

安雲山也不復曾經的宗師氣象,左眼上一道明顯的傷疤橫貫眼瞼。

那是一名八旗騎兵在被安雲山腰斬之後,硬是用左手抓著流出來的腸子,綁住了安雲山的雙手,用右手指甲抓傷的。

在不死八旗面前,只有活的敵人和死的敵人沒有宗師,大宗師。

此時被安雲山寄予厚望的不死戰士,在第一次出場,就被不死八旗徹底打廢了。

雖然有著強大的肉身,和頑強的死亡抗拒,但人最強大的,並不是身體武力,而是會思考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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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八旗憑藉著默契的配合,以及靈活機變的戰術,最終戰勝了不死戰士。

不過不死八旗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此時還能騎著戰馬的,幾乎已經沒有四肢健全的了。

大量的失血雖然被死亡抗拒所抵抗,但是當戰鬥結束,這些人能活下來的,也是十不存一。

不過不死八騎的目的達到了,就像圍棋中的對子一樣。

用自身對掉了對方的事,殺手鐧。

此時戰場中還能成為戰鬥力量的,只剩下一開始就被不死八旗刻意減少傷害的岳家軍,以及與不死八旗血戰一場,此時正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武靈狼騎。

安雲山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岳飛咯咯的笑著。

“嶽鵬舉,不要高興的太早。

你以為你能贏?

魯妙子即便在智計百出,他永遠不會想到,他所面臨的對手到底有多強大。

老夫並不是什麼殺手鐧,到現在老夫才明白,老夫只是一個炮灰。

鐵木真,你好狠的心啊。

連最精銳的軍魂騎兵還有心腹愛將都捨得做誘餌,果然不愧是成吉思汗。

不過老夫也不是白給的,完顏家的小子,想要老夫的命,拿你的命來換。”

安雲山看著完顏宗弼,陰測測的說。

完顏宗弼明白,安雲山所說的並不是什麼威脅。

對於像安雲山這樣的宗師,即便是死,也可以帶走幾個人。

完顏宗弼長出了一口氣,看著身後七零八落的不死八旗,想著當初帶上戰場的那些偉岸的漢子。

眼前彷彿又看到,那些昨夜裡,叫囂著旌旗十萬斬閻羅的豪邁身影。

“嶽鵬舉,告訴你背後的人,我完顏宗弼答應他的做到了。

別忘了他答應我的事情。”

完顏宗弼對岳飛說完,仰頭看著天空的太陽,大聲吼道。

“長白山的白山黑水呀,感謝你們養育了我們。

無論何時你都是我們心中最美好的家園。

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們的後代,能夠在冬日裡不會面對凜冽的寒風,不會面對著飢餓,寒冷,和死亡。

我們所求的,也只是一片溫暖的家園,一個不會可能在夜裡睡下就沒有明天的家園。

兄弟們,到了現在也不說什麼廢話了。

為了咱們的婆娘能夠吃飽,咱們的娃不會被凍死,為了撒泡尿,不至於帶個木棍去敲,該上路了。

沒有舍,哪有得?

老子這條命,值了”

說完,完顏宗弼帶頭踏著滿地的血泥,衝向安雲山。

飛濺起來的血泥還有迎面吹來的強風,讓完顏宗弼彷彿看到了那帶著凜冽雪花,飄著酸菜香味的東北家鄉。

不死八旗,不死戰士,世間那麼多,號稱不死,到底誰真正能不死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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