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看出王宇在想什麼一般,林徽擺了擺手,解釋道,“我並不是原來就生在青龍鎮的,我的本家林家,在武符北域最靠近的大陸中央的地帶。”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雙眸也蒙上一層陰霾,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王宇無意摻和這些家族恩怨,也不想再追問下去,剛要轉移話題,將這件事情一下帶過,卻沒想到林徽卻直接站起身來,對著王宇重重鞠了一躬,沉聲道:
“王少俠,徽娘知道您身上有大能力,想來武力也是高階,還請少俠幫幫徽娘!”
王宇皺眉,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現在竟然有種要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他一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林姑娘,快快輕起,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武之人,沒什麼大能力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現在身受重傷,根本什麼都幹不了的。”
王宇上前一步,將林徽扶起來,語重心長道,雙眸閃過一絲算計。
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居心,他尚且不知,貿然答應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恕他做不到。
林徽被王宇扶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平靜,默默在一邊的方凳上坐了一會兒,也清楚了王宇暫時不會再答應什麼,最後才開口:
“今天已經這麼晚了,王少俠還是先歇息吧,明日我再拿些治療內傷的藥劑好了。”
說完,也不等王宇有什麼反應,轉身便離開了。
只剩下王宇一人在黑暗中靜靜思索著什麼。
王宇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天色尚未完全變亮,出了東方的魚肚白,基本上都還是一片昏黑的樣子。
他從房門中走出,趁著這樣的天色,在周圍繞了一圈,找了武氣最充裕的地方,靜靜調息,雖然只有極其稀薄的一點,但也勉強恢復了些身上的傷。
一切做完之後,天色也變亮了,他站在這個整座鎮上最高的地方——一座低矮的小山頭——俯視著山下的一切,已經有農人早早的拿了鋤頭去田間幹活。
而王宇也驚奇的發現,林徽也很早就從自己的房間出來,身上只是穿著再簡單不過的粗布衣裳,背後背了個小竹筐,不急不慢朝著這座小山頭走來。
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同樣去幹活的農人,但是不管是男女老少,見到林徽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就算沒辦法走到她面前,也會停下受傷的動作,然後朝她一個的鞠躬,再虔誠叫上一聲“林小姐”。
王宇挑眉,林徽在這裡的地位還是很高的,從昨天他就看出來了。
而且他們並不像是因為她的身份之類屈服,而是她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當然還有可能因為是她之前做過什麼。
看到她距離這裡越來越近,王宇也稍微運氣,隱去了自己的身形,漸漸靠近林徽,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王宇跟隨在就林徽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最後竟然是越走越偏僻,道路也從剛才的寬闊變成了只能允許一人通行。
不過這條小路上乾淨的很,沒什麼別的落葉,看得出來經常被別人走過。
想來也就只有這個少女一個人了吧。
跟到最後,王宇看到前面豁然開朗,陣陣香氣撲鼻,瞬間讓他感覺到心曠神怡。
而待他仔細端倪之後,心中的震驚卻更甚!
映入眼簾的是一株株爭奇鬥豔的花草,這沒什麼值得在意的,最值得在意的還是這些花草都不是普通的植物,而是市面上十分珍稀的稀有材料!
對於王宇這制符師來說,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王宇細細看完所有的植株,心中已經是驚駭的不能言語。而那邊,林徽已經將竹筐從身上取下,拿出了裡面的作物工具,開始對著菜畦勞作。
看著她熟練的動作,也一定是經常這樣,而她眼中的虔誠和溫柔,也更加讓王宇心中一軟。
這樣溫柔對待花草的少女,又會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像昨天那樣對著一個陌生人低聲下氣呢?
王宇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但是心中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改變。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等他離開許久,林徽將所有的花草都勞作完畢,卻沒有離開,只是遲遲望著王宇走開的方向不語,目光有些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其實一早就知道王宇離開屋子到了這裡,雖然她沒有什麼跟蹤的能力,但是這周圍,武氣最濃郁的地方就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