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兵貴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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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利金接受結盟,這本就在赫折的意料之中,因為有了安南和蒙古人的先例,他相信自己能夠說服回紇人。

最主要的還因為相比於蒙兀兒斯坦人,雖然實力強勁,但是他們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還有——

在此之前,瓦剌人與蒙兀兒斯坦人,關係並不融洽。

所以,太平能否說服蒙兀兒斯坦人,還尚未可知,但是瓦剌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已經同意授封就藩,短暫拖延或許可行,但是漢人絕對不會無休止的容許他們拖延時間。

說得直接一點,瓦剌人已經做好了與漢人決戰的心裡準備。

只不過他們更希望在正式開戰之前,能夠拉一些幫手,如此瓦剌人才能增加必勝的砝碼。

綜上所述,回紇人的幫助就至關重要。

經過一番遊說,此刻終於說服了斯利金,赫折自然是欣喜若狂,當然這只是在他的心裡。

“多謝大汗!”赫折當即又一次行了一禮。

斯利金卻擺了擺手,道:“既然我們雙方已經結盟,不知赫折軍師,打算如何對抗明朝?”

赫折就等著他問呢。

“回大汗!”赫折道:“開春之後,我們瓦剌人會主動去攻擊漠南草原的明軍......”說著,他頓了頓,然後看向斯利金笑著道:“屆時還請大汗出兵呼應。”

“現在大明的主力,皆在漠南草原。”

“在我們瓦剌三位首領就藩之前,他們必然不會離開。”

“大汗!”赫折微微頷首,道:“如今關中空虛,到時候大汗率一勁旅,直逼關中。”

“如此一來,漠南草原的明軍勢必會南下救援關中,但那時候我們瓦剌人,會追擊明軍。”

“......”

赫折將計劃一五一十的講一遍,聽得大殿上的回紇人,那是一愣一愣的,若赫折的計劃成功,回紇人將佔得關中之地,而瓦剌人將奪取蒙古草原,以及幽州一帶。

“好!”

斯利金當即拍板道:“就依赫折軍師之計。”

......

大明建文五年(1403年)正月十五。

傍晚。

瓦剌大營已經點燃了篝火,準備晚上一起熱鬧一番,因為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上元節。

過節了,人們都是歡欣鼓舞。

牛羊肉正烤得滋滋冒油。

孩童們正歡快的追逐。

大首領馬哈木,笑呵呵的來到大帳內,此時帳內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文武將領。

“大首領!”

眾人齊聲高呼。

“大家今日都吃好,喝好!”馬哈木笑呵呵的道。

桌上擺著一隻烤熟的羊腿,還有一缸上好的馬奶酒,待馬哈木剛剛坐下,旁邊的侍女趕忙跪匐下來,先給首領倒上一碗馬奶酒。

咕都,咕都。

馬哈木有個習慣,就餐之前,先得來上一碗馬奶酒,要不然他是沒有心情吃飯的。

“哈!”

一碗馬奶酒下肚,馬哈木心情十分不錯。

“諸位!”

“今年我們在此過上元節,來年我希望,我們可以去大都暢飲......”說著,他端起酒盅,看向眾人,道:“馬上就要開春了,駿馬也應該出去活動活動。”

“年前,漢人提出了無禮的要求,他們想要滅亡我們瓦剌人,想把我們當著蒙古人那樣對待。”

“哼!”

說著,馬哈木端著酒盅,從座位上站起,然後緩步走著。

“如果答應漢人的無禮要求,那麼我們瓦剌人,用不了幾年或許將不復存在。”

“或許到時候,我們都只能學那些漢人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過著永無出頭的日子。”

“我......馬哈木,被你們推舉為瓦剌大首領。”

“我有義務,讓我們瓦剌人發展壯大。”

說著,賬內眾人頓時齊聲高喝:

“烏拉!”

“烏拉!”

“烏拉!”

此時坐在這座大帳的瓦剌人,都是瓦剌的高階文臣武將,年前明朝使臣提出的要求,他們基本都在場聽過。

三位首領授封就藩,瓦剌人將大明朝廷指派官員管理。

這個要求非常的過分。

當然,此前蒙古人被南遷的事情,他們基本也都知道。

後來大軍師赫折提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先答應明廷的要求,然後聯合回紇人、蒙兀兒斯坦人,一起對抗明朝。

年前時,赫折聯合了回紇,而太平去到了蒙兀兒斯坦,但是蒙兀兒斯坦人,卻不像回紇人那麼配合。

保持中立。

對,蒙兀兒斯坦人,選擇了保持中立。

雖然沒有把蒙兀兒斯坦人拉攏過來,但是幾天前,大明朝廷又派人來催促,要求馬哈木、把禿孛羅、太平三位首領,必須在三個月內,到河南府就藩。

漢人逼得太緊,瓦剌人都知道,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所以,馬哈木此時藉助上元節大夥兒聚在一起這個機會,要向大夥兒宣佈一些決定。

他們其實都已經猜到了。

“我決定!”馬哈木突然停住腳步,然後冷冷的說道:“三日後,向漠南草原的明軍,發動突然襲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烏拉!”

“烏拉!”

將士們頓時士氣高漲,他們就等著這個決定。

“我已經派人聯絡回紇大汗斯利金,約他一起出兵攻打大明,這一次......哼......”說著,馬哈木彭的一聲,將酒盅摔在了地上,大喝道:“這一次,我們得讓漢人們看看,我瓦剌人,絕不會像蒙古人那麼好欺負。”

“烏拉!”

“烏拉!”

“烏拉!”

眾將一陣歡呼之後,也都有樣學樣,將手裡的酒碗,噼裡啪啦摔了一地,像是要將心中的怒氣,全部砸碎一般。

待眾人恢復平靜,馬哈木這才笑呵呵的道:“現在,我們可以忘記一切,大家盡情的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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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喝足了!”

“然後好好休息兩日!”

“是,大首領。”

藉助上元節,調動一下將士們的士氣,馬哈木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正確的決定。

對於接下來即將爆發的戰爭,他似乎覺得勝券在握,因為漢人做夢也不會想到,瓦剌人會主動向他們發動進攻。

他們或許會覺得,因為漠南草原有幾十萬大軍,瓦剌人會因此懼怕,只能妥協接受他們提出的過分要求。

但是,瓦剌人卻並不打算讓他們如願。

正所謂兵貴神速。

等大兵出擊,漢人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眾人興奮暢飲之際,突然一個侍衛從外面小跑進來,而且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

“大首領!”

“不好了!”

侍衛的話音剛落,帳內眾將皆是愣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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