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貳·鄧步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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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步鐸,鄧布利多。

這位導師的名字讓陳樹有一種到了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感覺,走在去報到的路上,他甚至認真考慮過:要不要拿一把掃帚?

更令他難受的是身上的校服,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看起來輕飄飄的一層布,穿在身上卻有千鈞重量,要不是陳樹堅持每日練習長風森林先知傳授的刀法,使得自身力量、速度都比其他法師強上數倍,此刻他早被校服壓死了。

史上第一個被衣服壓死的人?陳樹覺得那女法師沒安好心。

敲開鄧步鐸的門,開門的法師既沒有尖帽子,也沒有白胡子,與陳樹的想象相去甚遠。

他應該只有0歲,頂多5,卻比同齡人蒼老得多,矮個子,禿頂,啤酒肚,後背上有一塊畸形的凸起。

看到鄧步鐸這副尊容,陳樹更確信了,媽的,女法師故意坑我!

“你是誰?”跟陳樹說話時,鄧步鐸不斷地看向牆上的掛鐘,這個小動作足以給兩人的談話營造出緊張感。

陳樹不得不加快語速,“我叫陳樹,來報到。”

“今年已經不招收學生了,現在也不是報到的時候,明年再來吧。”說完,鄧步鐸就欲關門。

“喂喂喂,等等,”不知為什麼,面對這個怪人,陳樹竟有些緊張,“我……我來晚了,或者也可以說,我來早了……總之我要在你這兒學習風系法術……無論落下多少功課,我努力補上就是了。”

鄧步鐸看向掛鐘的頻率越來越高,他顯然不想被陳樹糾纏,乾脆丟下一句“隨便”,就將陳樹晾在了門口。

隨便?

這人也太隨便了吧?

好在陳樹臉皮夠厚,很不客氣地走進了屋。

屋子不大,堆滿了書,還有各種各樣陳樹叫不出名字的實驗器材,鄧步鐸壓根不看身後的陳樹,只是埋頭在實驗器材中,一會兒將試管中的液體倒進燒瓶加熱,一會兒又在一個破舊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陳樹摸了一下實驗桌的桌角,一塵不染。

這地方雖然擁擠、凌亂,卻很乾淨。

“那個……明天什麼時候上課?在哪兒上課?”陳樹決定儘量挑重點詢問,趕緊結束這尷尬的對話。

“四階法師,有點耐心。”

四階法師?

是在說陳樹嗎?可是,要論木系法術,陳樹是五階,要論風系法師,陳樹剛剛一階入門,哪來的四階?

與此同時,鬼車的聲音也在他的神識中響起,“奇怪了,這個人好像沒有修為,他……不是法師,只是個……凡人。”

陳樹再次打量那個佝僂的背影,凡人?奇了怪了。

“喂,你弄錯了,我不是四階法師,我才剛剛一階入門。”陳樹對鄧步鐸道。

鄧步鐸終於停下手裡的事,正眼瞧了瞧陳樹,“風系天賦還算可以,以前練過?劍法還是刀法?”

“刀法。”陳樹老老實實地回答。

“底子不錯,怪不得能穿得起來四階風系法師的校服,”鄧步鐸終於點了點頭,似是對陳樹有了些認可,“既然能穿起來,就繼續穿著吧,風系法師的校服都帶有重量加持,法術等級越高,加持的重量越重,這對修行風系方術有好處,等你將來脫下校服,你的速度、力量都會比平時更強。”

難得鄧步鐸一次跟陳樹說了這麼多話,陳樹簡直有點受寵若驚,連連點頭,“是是是,我明白,跟田徑運動員訓練時腿上綁沙袋一個道理。”

鄧步鐸顯然沒明白陳樹在說什麼,指了指陳樹腳邊的一摞書道:“挑一本吧,明天開始練習。”

陳樹趕緊撅著屁股仔細研究那些樹,一邊研究一邊納悶,這傢伙什麼來頭?為什麼他身上有種讓人服從的魅力?

“導師,您是幾階修為?”陳樹裝作懵懂地故意問道。

“我?沒有修為。”鄧步鐸繼續做著他的實驗,看都沒看陳樹一眼,回答的語氣別提有多坦然了。

“那……”陳樹不知道下一個問題該如何開口。

鄧步鐸氣哼哼道:“沒有修為就不能做導師嗎?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

陳樹剛想回一句“您肯定沒見過豬修行”,想了想,又覺得把自己罵進去了,只好換道:“那……明天幾天開始上課?在哪兒上課?”

“睡醒了自然開始上課,大部分時候,就在這兒上課。”

“這兒?”陳樹環視一圈,看著這個轉身都略顯困難的空間道:“冒昧問一下,您有幾個學生?”

“讓我算算……”鄧步鐸放下手中的筆記本,掰著胖乎乎的手指算了起來,“大概……也許……應該……如果我沒算錯得話……就你一個。”

陳樹一口血噴出來,“大哥,這用算嗎?”

好在,陳樹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了。

一本書。

在鄧步鐸指給陳樹的一摞書中,這本書被壓在最下方,封面破爛不堪,還有幾個蟲蛀的洞,已經看不清書名了,只能稱為“無名刀法”,書的最後甚至還掉了幾頁。

但是翻開一看,前幾頁的內容竟與先知教給陳樹的刀法一模一樣。

陳樹再次打量鄧步鐸,這個怪人雖然沒有修為,卻的的確確存有“乾貨”。

“我選這本。”陳樹對著鄧步鐸舉了舉手中的書。

“這是個殘本,而且這套刀法一直配不上合適的兵器,我勸你選別的。”

“不,就這個。”陳樹堅持。

“隨便。”鄧步鐸又恢復了一切都無所謂的態度。

告別鄧步鐸,陳樹隨著獸皮卷的指引來到了偏僻簡陋的住處。

那是一棟二層小樓,綠頂,黃牆,給人一種前蘇聯遺留老建築的感覺。因為比較低矮,陽光被周圍高大的建築遮擋,一走進小樓,走廊內十分昏暗,穿梭其中的法師如一個個幽靈,低著頭,神色匆匆。

陳樹的房間位於一樓最西邊,推門進屋,屋內一張單人小床,一張矮桌,一把凳子,再無它物。陳樹點點頭,還算滿意,前世的生存經驗讓他對居住條件的要求極低,屋頂沒破洞,屋內還有床,這對陳樹來說已經是五星級標準了。

陳樹盤腿坐在床上,先是靜心內視。

風眼依舊圍著本命樹飛舞,如一隻小精靈。

“說說你有什麼用吧。”陳樹對風眼道。

“有什麼……用?我的天!你怎麼能用這樣的詞描述我?我能夠感知和收集風的力量,你修行風系法術全靠……”

樹枝上的鬼車打了個哈欠,一揮翅膀將風眼扇了個跟頭,“吵死人了!”

“嗚——”風眼滿眼淚光,不過懾於鬼車有八階修為,風眼不敢還手,只能遠遠躲著鬼車。

“誰這麼不懂規矩?竟敢在這裡出手傷人?”蒼老的聲音出現在神識中,陳樹和鬼車也嚇了一跳。

是本命樹!

本命樹主幹上出現了三個樹洞,靠上的兩個像眼睛,靠下的一個像嘴。

“靠,你會說話?”陳樹問道。鬼車也拍動翅膀,防備地遠離了本命樹。

“還不是它!”本命樹的一根樹杈直指鬼車,“做為認了主的神獸,在主人的神識中出手,這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我……”鬼車自知理虧,只好將辯解的話咽了下去,低頭道:“對不起。”

陳樹趕緊打圓場,“沒事,她藝高人膽大,我早習慣了。還有,鬼車雖然認我為主,但在人格上我們是平等的,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總之她不是奴隸。”

陳樹招呼躲在遠處的風眼回到本命樹跟前道:“本命樹關乎我的木系法術修行,風眼關乎我的風系法術修行,鬼車是與我並肩作戰的夥伴,既然大家認識了,應該摒棄前嫌,以後團結一致,爭取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是吧?”

在另一個世界,陳樹上小學的時候跟小胖打架,班主任就是這樣教育兩人的。

神識中沉默了片刻,還是鬼車最先表態,她對風眼道:“剛才不好意思啊,我出手沒輕沒重的,沒傷著你吧?”

風眼扭捏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以後多多關照。”

本命樹則是一副老神在在不願與小輩多說的樣子,鬼車和風眼相視,吐了一下舌頭,算是在“以後少招惹這個老家夥”的問題上達成了共識。

解決了三人之間的問題,陳樹翻看起了那本無名刀法,刀法其實很簡單,總共僅三十九招,陳樹在長風森林時已經學會了三十二招,還有最後的七招。

按照刀法上的記載,陳樹手執狼牙匕首練習了一下最後七招,卻總感覺兵器不夠趁手。

將刀法翻至殘缺的最後一頁,這一頁左上角寫著“兵器——”的字樣,其它部分卻已經殘破無從分辨。

“真鬱悶,怎麼偏偏介紹刀法所適用的兵器這一頁沒了?”記住了最後七招,陳樹將刀法裝進儲物戒指,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修行。

風眼與陳樹心意相通,它很快化作一縷能量注入陳樹周身的經脈,當風系能量熟悉了陳樹的經脈,可以自動遊走時,陳樹又從本命樹上調動了一縷木系能量注入經脈,與風系能量一同遊走,兩股能量時而交錯,時而纏繞,時而相互追趕,彼此間有干擾,修行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一點。

這令陳樹隱隱有了一絲擔憂,他更加全神貫注。

黎明十分,神識中出現了“呼”的一聲風聲,風系能量成倍增長,下一刻,風系能量已經離開經脈,在本命樹附近重新凝聚成風眼。

風眼欣喜道:“一階精通了!”

清晨,當陳樹和鄧步鐸出現在訓練場,訓練場內的所有人,無論導師還是學生,都停止了訓練,所有目光都落在了陳樹和鄧步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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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步鐸從容一笑,犀利的眼神竟然不怯任何法師,他低聲對陳樹道:“忘了告訴你,我在明日學城可不怎麼受歡迎,想換導師還來得及。”

陳樹亦是勾起嘴角一笑,“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受歡迎。”

“那麼,訓練開始。”鄧步鐸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十幾名正在訓練的風系法師道:“看見他們了嗎?”

那是一群年輕的風系法師,修為大都在二階,有兩個三階,一個一階。

陳樹點點頭。

“今天的訓練內容:把他們全部揍趴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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