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陳樹所料,商慕安最近的確挺上火,不過還沒到吃不下飯的程度。
直到陳樹突然來訪,商慕安終於不淡定了。
“你你你……你倆怎麼來了?當初為了把我們送出去我花了多少心思,你們知不知道……現在倒好,倆人一塊回來自投羅網……”
商慕安一邊跳腳,一邊警惕地看看屋外,發現沒人注意,這才關緊了門窗,看著陳樹的眼神滿是恨鐵不成鋼。
“司空浩月不知在榮寶齋周圍佈置了多少高手,你倆就這麼冒冒失失地進來,也不怕被人盯上?”
“哪兒那麼容易被盯上,我倆這一路小心著呢。”陳樹這才脫下隱身斗篷,現了身形,十分不客氣地拿起桌上茶壺,倒了一大杯茶,咕咚咚地喝下肚。
“說正事,用你的風之力幫個忙,把我倆送到東海去吧?”
商慕安愣了一下,“你們……去東海幹嘛?崑崙國也容不下你了?”
“喂喂,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崑崙國歡迎我著呢。”陳樹不滿地瞪了商慕安一眼,“我去東海找黎火天明劍,據說這把劍在中古大戰的時候隨主人一同隕落東海。”
商慕安緊張道:“你找黎火天明劍做什麼?我借給你的死鐮……不會是……丟了吧?”
“我都說了,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陳樹不耐煩地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死鐮揮動了兩下,懶得跟商慕安解釋前因後果,只道:“反正我找那把劍有點用。”
商慕安道:“你知道黎火天明劍長什麼樣子?”
“不知道。”
商慕安簡直痛心疾首,“那你就去找?我隨便拿把上等兵器,告訴你那就是黎火天明劍,你豈不是只有上當的份兒?”
陳樹點頭,“還是你聰明,那你幫我想想,我該怎麼辦?”
商慕安從書架上取出一圈畫軸,那畫軸看起來十分老舊,畫紙邊緣已經發毛,有些地方還被蟲鼠啃出了破洞,又被精心補好。
商慕安展開畫軸,陳樹湊上去看。
只見上面畫著十樣不同的兵器。
有刀有劍,還有長槍、弓箭、暗器飛鏢,甚至還有一樣陳樹也叫不上名字。
不過陳樹很快看到,他所使用的死鐮也在其上,那畫栩栩如生,將死鐮刀柄上每一個骷髏的神態有描繪得惟妙惟肖。
“這是……”
“一幅古畫,名為《無雙譜》,這上面畫著中古以前最具威力的十把兵器,你所使用的死鐮排名第三,據說死鐮刀柄上的每一個骷髏,都代表一個死在其下的大能者,這是一把飽含怨恨的兵器。”
商慕安指了指被畫在第八位的一把劍,“這就是黎火天明劍。”
陳樹湊上去仔細看,“這劍……有點醜哈……這上面怎麼……坑坑窪窪的。”
商慕安道:“據說黎火天明劍是用一塊隕石打造而成,那隕石落下時帶著大火,大火燒了整整三年,幾乎燒燬了臨摹大陸的四分之一。大火熄滅以後剩下一塊隕石,被打造成了黎火天明劍,它是世上最堅硬最沉重的兵器。”
陳樹記住了黎火天明劍的樣子,又道:“你這畫上明明只有九種兵器,古人畫畫也喜歡缺斤短兩不成?”
商慕安指了指整幅畫最前端的一處空白,“那就是排名第一的兵器,名為’無’。”
陳樹幹笑,“你們臨魔大陸的人,也喜歡玩意識流哈?我知道,就是什麼有即是無,五即是有。”
“說什麼呢你?”商慕安看傻子似的瞪了陳樹一眼,“無是一把無形的兵器,可以隨主人心意化為任意形態,且只有它的主人能夠看得到它,可以說是一把能夠殺人於無形的神兵利器。”
陳樹驚訝地長大了嘴,若能得到“無”,豈不是無敵了?
商慕安收起畫軸,“喂,擦擦你的口水,我勸你別打’無’的主意了,傳說這把兵器太過逆天,已被神收回並煉化了。”
陳樹嘿嘿一笑,“有死鐮,我已經很知足了。對了,說正事,你快用風之力把我倆送到東海去吧。”
商慕安瞪了陳樹一眼,“你的正事說完了,我的還沒說完呢。最近這件事可把我愁死了,我都吃不下飯了。”
鬼車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商慕安不滿道:“你究竟有沒有良心?我都愁得吃不下飯了,你還笑我?果然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陳樹摟著商慕安的肩膀,笑著岔開話題道:“能讓你發愁,肯定是錢解決不了的事,說來聽聽,哥幫你搞定。”
“說起來還是因為你,上次拍賣會上,為了保住你的小命,我算是跟赤羽國的冰霜公主撕破了臉,不榮寶齋的生意在赤羽國不但不再受到保護,反而還被百般排擠,王室與貴族一些日常採購也不再選擇榮寶齋。”
“僅僅這樣也就罷了,恰好咱們最近又得罪了九龍幫,上個月九龍幫的紫龍、藍龍兩支商隊糾集人手突然發難,竟在三天內佔據了榮寶齋在赤羽國的所有上鋪,光掌櫃就殺死了三人,夥計、護衛更是死傷無數,唉!”
商慕安長嘆一聲,繼續道:“赤羽國對九龍幫的所作所為不管不問,我們組織人手想要搶回地盤時,卻被扣住了百來號人,說是榮寶齋尋釁滋事。榮寶齋這塊金字招牌,在赤羽國算是毀了。”
陳樹皺眉思忖片刻道:“這事說來也不難解決,九龍幫在赤羽國有機可乘,不過是因為赤羽國王室,尤其是冰霜公主有意為難榮寶齋,將王室這個疙瘩解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我何嘗不是這麼想的,我已經先後三次派人去赤羽國,向冰霜公主送上了厚禮,可她就是不領情,依舊扣著榮寶齋的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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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求她,事情當然不好辦,若是她來求你,你不就好提要求了?”
“她……來求我?”商慕安苦笑道:“她一個錦衣玉食的公主,怎麼會求得到我?”
陳樹卻是話題一轉突然問道:“你上次跟我吹牛,說榮寶齋裡只有我想不到的東西,沒有你不賣的東西,這話有幾分是真啊?”
商慕安一拍胸脯道:“這可不是吹牛!……不過,這跟赤羽國的事有關嗎?”
“當然有關。”陳樹繼續問道:“榮寶齋做丹藥買賣嗎?”
“做啊,丹藥雖不像兵器、裝備那般每年都有幾樣極品做為噱頭,引人關注,卻是收入最為穩定的日常買賣。別的我不敢說,若論丹藥,臨魔大陸上沒有哪一家比榮寶齋收藏的丹藥種類更多了。”
“我想要的這種丹藥,恐怕你未必有。”
“說來聽聽。”
陳樹提出前兩點要求的時候,商慕安尚且神情自若,當陳樹提出第三點要求,商慕安的眉皺了一下,陳樹說出最後兩點要求,商慕安已明白了他的打算。
“你……真要這麼幹?”
“暫時只能想出這一個辦法。”
點頭答應的時候,商慕安覺得自己上了一條賊船,他這樣的保險主義者竟然也會跟著陳樹冒險。可這感覺又十分暢快,畢竟,能讓別人來求著自己的時候,誰會願意去低三下四地求人呢?
在日不落城逗留了三天,陳樹終於拿到了符合他要求的丹藥。
丹藥有兩種,一種是毒藥,共十粒,一種是解藥,只有三粒,陳樹、鬼車、朱雀各一粒。
與此同時,數十名像陳樹這樣分別帶著毒藥和解藥的榮寶齋護衛悄悄出發,去往臨魔大陸的每一個國家。
陳樹捏起一粒毒藥,笑得人畜無害,“冰霜公主的這一粒,我親自給她送去,我可是很期待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來求你呢。”
商慕安囑咐道:“毒藥的藥性比你要求得還要厲害有些,其實可以不必深入赤羽國王宮冒險。”
“我自有分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