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容器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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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瑤蛛沉默,殤北緣澀然,只覺得周圍悽清,冷風襲來,寒涼入骨。

關於芷離,殤北緣豈會不知道,當年震驚六界的西海神族被滅慘事,就是芷離做的呢!

她是天道選中的容器,弒神槍的容器!從出生時就被命定,芷離的父神母神早就發現異常,悲痛惶恐之餘,一直暗中用神力,控制弒神槍濁氣的侵蝕,驕傲的神族尊嚴,他們不信命定,逆天而行,因而也造成了無法挽回5的後果。

一直到現在,弒神槍早已經和芷離融為一體!

三千年前,弒神槍在她體內甦醒,整個西海容氏慘遭弒神槍滅門,從那之後,芷離人也變得痴傻,彷彿再也長不大。

容非淵當時不在西海,因而躲過了弒神槍。

但是當時殤北緣正好在西海附近降魔,當她趕到的時候,容氏神族的鮮血灑滿整個神羽大殿,血沿著天梯一直流到山腳下,那些昔日和善的音容相貌,變成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每個人臉上都是震驚,痛苦,死不瞑目。

神族尊嚴,被踐踏在腳底,那一刻,彷彿噩夢,她知道,要變天了。

殤北緣找到了角落裡的芷離,她渾身浴血,弒神槍在她手裡發出嗚嗚的響聲,她從未看過那樣的芷離,眼神純潔,清澈無比,嘴角卻勾著邪惡的笑,親切地喚她:“緣姐姐。”

她彼時還是一個孩子,一個舉手之間變可覆滅整個神族的可怕孩子!

殤北緣恐慌了,面對芷離,再想到容非淵,她腦中一片空白!她下不了手,西海容氏一族,如今只剩下芷離和容非淵了,哪怕芷離現在手握弒神槍,她……她該怎麼辦?

可是沒等她反應過來,芷離便出手,嘴裡撒嬌著要她殤北緣教她法術,動作卻招招要置她於死地,弒神槍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覷,即便她是天界戰神,經過打打殺殺不計其數,可是這樣的威力還是讓她心驚膽戰,連神族都能輕而易舉滅門,何況是她呢?

她渾身是血,仙力幾乎油盡燈枯,可是仍然誓死抵抗,就在她以為要死了的時候,千婆帶著洙凌及眾人突然出現在大殿,當時殤北緣剛好對芷離揮出一掌,千婆沉聲大喝:“住手!休要傷我芷離!你這個妖女!你……你居然殺了容氏一族!”

殤北緣心驚,再看向芷離時,不知道何時,她已經暈倒,而弒神槍,也不知所蹤。

她猛然吐出一口血,她堂堂天界戰神,被人陰了一把……

再醒來時,人就已經被帝珈捉住,被折磨的遍體鱗傷,開始了這幾千年的噩夢……

回顧這些,殤北緣臉色慘白,指尖微不可查的顫抖,那些大殿裡橫七豎八的屍體,那些慘絕人寰的景象,仍舊歷歷在目。

“北緣戰神?”瑤蛛見她遲遲未動,臉色也不太好,忍不住喚她。

殤北緣回過神,當年一時心軟,面對千婆及眾人威逼,她承認了是自己用弒神槍殺了容非淵的族人,以保住容氏一族最後的血脈芷離。卻沒想到,自己哥哥的死,芷離也參與其中……

她慘淡地笑了,凝著簷角的風鈴,目光有些渙散。

“瑤蛛,我哥哥的死,你與水洙凌一個也別想逃。”

她雖語氣淡淡,透著暗啞,瑤蛛卻聽出其中隱忍的怒火,前世的殤北緣便是這樣,不動聲色,卻經常將惹惱她的仇人趕盡殺絕,在殺人面前,她從來都是雷厲風行。

她不再是流放之地那個軟弱無能的丫頭了。

她當即跪下:“瑤蛛知道,瑤蛛也認命,只要水洙凌一死,瑤蛛立刻散去仙魄,隨涼星上仙去了,瑤蛛……”

“你不配!”

殤北緣嘴唇烏青:“就憑你也配追隨我哥哥?昔日我被帝珈那混蛋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和容非淵恩斷義絕,被帝珈拔出仙根,毀去容貌,承受刀割火焚之邢,強行灌入混沌之氣,你……你瑤蛛不是眼睜睜看著的麼!”

“之前帝珈忌憚我的實力,不敢妄動,可大戰前,我哥哥,阿雪,緣腓卻離奇被他抓住,並以此來要挾我,逼我自廢三層功力?你說,緣腓是神獸,不通機關,傻也就算了,我哥哥北寒和阿雪乃是仙界一品上仙,與天帝周旋千年愣是沒讓他佔去一分一毫便宜,緣何也跟著落入圈套?!瑤蛛,你當我是傻嗎!”

不堪的過往被抖出來,瑤蛛全身顫抖,整個人搖搖欲墜跌在地上:“是,是我騙了他們……那日你正生非淵上神的氣,喝完酒後把自己神識關起來了,我偷偷拿了你的折天戟,剪了你一縷頭髮,騙他們你被帝珈抓住了……可是,可是我沒有想過害你,帝珈他說他不會害你,更不會害涼星上仙,只要你的三層功力,便可以交換他們……”

“三層……”

殤北緣突然呵呵笑起來,笑中有淚:“是啊,三層而已,我當年自負狂傲,若說他要五層,我肯定會斟酌一下這是不是圈套,那他肯定會前功盡棄。而三層,他料定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給他。”

蛛凌更加心慌,她當時只以為廢去殤北緣三層,左右不過幾百年就養回來了,可是……

“十層功力,還可與弒神槍拼一拼,廢去三層……後來在神羽大殿,我輸給了弒神槍,被嫁禍滅神之人的稱號,趁我體虛,再被你出賣給帝珈,帝珈用他的神識控制我,騙容非淵喝下斥情水,將我忘的乾乾淨淨,騙暗夜祭痕自拔魔根護我魂魄,自己卻神識飛散,騙漾雪上仙為救我,三千年輪迴,世世不得善終!”

頓了頓,她深吸一口氣:“我的緣腓,堂堂上古白尾神獸,是天生樂觀神獸,在我死後,卻肝腸寸斷,在我墳前血淚流盡,自盡而亡。我的部族,親信,被你們趕盡殺絕,我……”

“別說了!求你了……”

瑤蛛崩潰大哭,拼命撕扯自己的頭髮:“北緣戰神,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我當時只是想和涼星上仙在一起……我……我……”

殤北緣抬頭看天,烏氣沉沉,整個人裹在黑袍子裡,形銷骨立,她不理會瑤蛛的抓狂,繼續道:“瑤蛛,你還記得嗎?當年流放之地,那個叫原緋默的領主,他是何人?”

其實殤北緣心中已經有個答案,可是那也只是猜測而已,她只是潛意識中不願意將曾經認為美好的東西,一片片撕碎。

“他……他……”瑤蛛一臉淚痕,坐在露水打溼的青石地上,狼狽不堪,回憶道:“那時我還不知非淵上神已經將你忘記,以為他是非淵上神的人,來接應你的,後來發現他同我一樣,是帝珈的眼線,所以……所以我拼命阻止他娶你……”

呵!怪不得,原緋默,北冥緋默!殤北緣腦中依稀記得初入聽顏時,那個欣長如竹,談吐溫潤,讓人如沐春風的師兄。

帝珈,你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北緣戰神……”話沒說完,殤北緣身形一閃,捏住瑤蛛的下頜,朝她嘴裡扔了個藥丸。

“咳咳……咳咳咳……北緣戰神……你……”

“沒什麼,不必驚慌,你不是想隨我哥哥去嗎?我成全你,不過你不會很快死去,你做的一切,不值得你有個痛快的死法。”

是了,這才是殤北緣,前世除了對少數幾個人,對於仇敵,她一向是睚眥必報。

瑤蛛愣了一瞬,面色死灰,隨即道:“只要能讓水洙凌死在我前面,瑤蛛便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死在你前面嗎?

殤北緣看著她,突然有些憐憫,天帝陰險狡詐,殤北緣一直都知道,那副儒雅慈悲的面目之下,是殘酷,是絕情,是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惡趣味。

真是好一出姐妹自相殘殺的戲碼!

水氏聖女歷代單傳,到水洙凌時突然出現一胞二卵,她孃親嚇得六魂不附,認為這是不祥之兆,也怕聖女地位不保,便偷偷往天河扔了一個,恰好被帝珈宮裡的下人碰到,便暗中救了下來。

這是一樁秘事,還是漾雪無意中得知,作為酒後閒聊告訴她的。說那女嬰左腰三寸有個指甲大小的紅胎記。

說的不正是瑤蛛麼。

不過殤北緣並不打算告訴她,她覺得自己沒有這個義務,畢竟前世如果沒有瑤蛛的暗算,也不至於自己的至親都死於非命。

哪怕她仍舊存在一絲善良,也註定成不了殤北緣原諒她的理由!

這時,突然一陣強風掃過來,殤北緣身形一轉,輕易躲開,便聽著頭頂傳來一聲怒吼。

“大膽妖女!你還有臉回來!哼!看老身今天不好好治一治你!”西海千婆怒氣衝衝道。

殤北緣黑衣黑髮,在夜空中張揚著,就是這老妖婆,當年睜眼說瞎話,說自己就是滅神之人,好!那麼今天,就讓她看一看她這滅神之人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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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婆子,少廢話!”她冷冷道。

話落,一縷混沌之氣隨著手勢翻轉,迅速攻過去,同時祭出承影劍,招招朝著西海千婆要害打。

容非淵,你一心保護的西海神羽聖地,都是這般道貌岸然的模樣麼,世間唯一神族只有容氏一族,既然神族沒了,那麼這些聖地裡苟延殘喘的水族,憑什麼擺出一副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噁心嘴臉,死皮賴臉地求你庇護呢!

她殤北緣眼裡容不得沙子,你容氏的族人我以命相護,至於水氏,是時候清理門戶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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