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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英輝食雜店。
後院內，依舊是狼藉一片。
申子明手中握著掃帚，打掃著後院內的殘磚瓦片。
陳昇正蹲在一旁，用手指輕輕翹掉那些還未脫落的石磚。
卡察！
陳昇如今，依舊沒能完全控制的力氣。
他輕輕一翹。
三角形的磚片瞬間朝著一旁射去，險些劃過申子明的臉頰。
申子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抱歉。”
陳昇不知道自己已經第幾次說這兩個字了。
唉——
申子明輕嘆一口氣，便繼續清掃著地面的磚片。
沉寂的氛圍籠罩在後院內。
二人專注著眼前的事情，誰也沒有講話。
只是，
從他們略顯出神的表情來看。
不論是陳昇還是申子明，內心皆不平靜。
“陳昇，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最終，
還是申子明率先開口，打破接近凝固的氛圍。
聞言，
陳昇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面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良久，
他才緩緩搖頭。
“還不確定。”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便是假裝無事發生，繼續生活下去。
他先後殺死力宗的項猙以及周正。
而後又在封印之地殺死趙真峰以及尊老。
看似與力宗和武術協會之間，早已經站在對立面。
但陳昇殺死這些人，除外聖教的申先生以外，並沒有留下什麼目擊證人。
而申先生，從先前短暫的接觸來看。
對方似乎對於自己有所圖謀，或許不會立刻洩密。
否則對方特地跑到自己面前說一大堆，就是在脫褲子放屁。
況且對方是聖教的人，其所說的話，武術協會不一定會相信。
以陳昇在外界展現出來的實力，不過是個地方省市的武者，是不可能有實力殺死趙真峰以及尊老的。
這就好比，一個世界拳擊冠軍，前一天剛搶了小孩的棒棒糖，第二天被人打死在小巷子裡。
然後有人跑到警察局，告訴警察，他親眼看見那小孩一拳拳把拳擊冠軍活活打死。
沒人會相信。
畢竟，二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
但陳昇依舊不敢賭。
萬一力宗或是武術協會本著寧殺錯勿放過的原則，一路調查過來。
他一樣會有暴露的風險。
至於第二條路，則是逃。
逃出華國，逃到天涯海角，或是深山老林。
等到天下無敵再出山。
但這樣一來.
“如果你逃了。”
“等於坐實你的嫌疑。”
“不論有證據與否，武術協會一定會將你列為嫌疑人之一進行通緝。”
“而以力宗行事。”
“跟你有過接觸，有關係的任何人，他們都不會放過。”
或許是看出陳昇的想法。
申子明說出了他內心的顧慮。
“我倒是無所謂。”
“我身為意合門的人，力宗不敢輕易對我動手。”
“但其他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明面上我可以拜託我的師兄，利用他們的資源人脈盯著力宗，但背地裡，不好說。”
“.”
沉默。
再一次降臨。
“我有一個提議。”
“陳昇，你想聽聽嗎？”
回到泉江市的路上，申子明同樣在思考，該如何解決後續的事情。
直到現在，
他心中，大概有了想法。
面對陳昇疑惑的目光。
申子明微微一笑。
“我給你找個靠山吧。”
“一個大大的靠山。”
他指了指自己。
陳昇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我所在的意合門。”
“我師父孫一合，和武術協會的會長黎武極相識數十年，並且他與力宗極其不對付。”
“能噁心力宗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只要尊老的事情不洩露，你殺死項猙和趙真峰，我師父恐怕拍手叫好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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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不會拒絕鷹身門成為意合門的附屬宗門。”
“到時候，有著意合門的旗幟插在這，我保證力宗不敢來明的。”
“至於暗的.身為附屬宗門，派幾個人到意合門進修，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你想帶多少人，都可以帶。”
“並且到時候，除去意合門的核心呼吸法以及密功外，意合門內所有的武學都可以任你觀摩。”
說到這裡。
申子明笑著看向陳昇。
“你意下如何？”
聞言。
陳昇默然不語。
申子明所說的方法不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講，對於他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正好他也想找一個地方瞭解瞭解關於武術境界以及所謂的密功相關方面的知識。
從論武會結束到現在，便始終有一個問題困擾著陳昇。
那便是關於境界。
直到現在，陳昇對於武術的境界除了名稱以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雖然他已經殺死過好幾個入境武者。
但似乎從表面上來看這些入境武者，與他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區別。
這一疑惑，陳昇恐怕很難在福海省找到人詢問。
或許只有在京都，他才能解開。
申子明倒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等待著他的回應。
思慮一番。
陳昇最終點頭。
“謝了。”
要向申子明輕鬆道謝。
“不，這聲謝謝應該是我來說。”
“你之所以會前往封印之地，還遭遇這些事情，說起來都是因為我。”
說著。
申子明十分認真地看向陳昇。
他微微張開口，似乎是想要誠摯地向陳昇道謝。
“停！”
陳昇抬手打斷。
“別搞尬的，我適應不了這種場面。”
陳昇向來是拒絕感動。
見此，
申子明無奈一笑，沒有再說話。
二人繼續開始清理著後院的地面。
二十分鍾後。
英輝食雜店，在陳昇以及申子明的忙碌下煥然一新。
先前，項猙以及周正二人到來時，一腳踢碎了食雜店的玻璃門。
四散的玻璃碎片，將貨架上為數不多還沒過期的商品摧毀殆盡。
至於後院，該摧毀的都已經被摧毀得差不多。
地面更是只剩下光禿禿的地面。
總而言之。
是真正意義上的“煥然一新”
此刻。
陳昇與申子明坐在房間內休息。
二人皆拿著手機，正在與其他人進行聯絡。
陳昇前兩天剛卸任鷹身門門主的位置，並將其還給周厲。
如今如果想要讓鷹身門加入意合門成為附屬門派，還需要對方點頭同意。
咕都。
看著手機螢幕上的號碼。
陳升咽了下口水，看上去有一絲緊張。
先前，
即便是面對如尊老以及趙真峰，他都沒有這般緊張過。
究其原因，
還是因為自己將周厲的家毀了個精光。
但事到如今，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陳昇心下一狠。
最終，
他按下撥號鍵。
“喂，老頭”
——
與此同時。
京都武術協會總部。
地下。
一道身穿白色科研服裝的中年男子，邁著急促的步伐行走在純白色的長廊內。
他的腳步聲並不算重。
但由於長廊內太過安靜，便顯得格外清晰。
滴——
走廊內設有多道關卡。
科研人員一路經過多道驗證程式，花費數分鍾時間，這才來到走廊的最深處。
這裡，
是最後一扇門。
既沒有鎖，也沒有任何的防護裝置。
看上去就是一道極為普通的門。
與先前走廊上，需要進行重重驗證，並駐紮著多名守衛的電子門截然相反。
科員人員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是一個圓頂的寬敞白色大廳。
滴——
滴——
電子儀器發出的滴響，在大廳內迴盪。
四周則密密麻麻地擺放著形態各異的儀器。
這些儀器上，皆有一條條或紅或藍，或是其他顏色的細管延伸而出。
其中有電線，有輸液管，亦有其他各種功效。
而這些細管，幾乎都通往一個方向。
便是白色大廳的最深處。
相比起四周的純白，那裡依舊保持地下石壁的原始樣貌。
一道長達三四米，寬約一米的巨大裂口橫於牆面，無數細管沒入其中，又有無數細管從其內延伸而出，連線著另一個位置。
那是一個圓柱形的儀器，其內裝滿溶液。
一顆老邁的頭顱，正靜靜地懸浮於溶液中心。
無數細管，連線著其脖頸處的斷口。
“尊老。”
科研人員來到容器前，輕聲呼喚。
下一秒，
容器內的透露，便緩緩睜開眼睛。
其眼中，
似有星河倒懸。
今天回家了，休整一下哈，還有一章晚點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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