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馮主任，沒做手術，我們院裡有個中醫，是他解決的。”

朱振華說話間，語氣多多少少有點炫耀的意思。

果然，馮軍聽到這話之後，立刻驚詫道，“中醫？你們中醫還能解決這種問題！？”

馮軍跟朱振華認識的時間比較長，算是比較合得來的朋友。

對於中醫也有一定的瞭解，而他本人呢，則是外科方面的專家。

“一開始我也很驚訝，不過現在那小孩的確是脫離危險了，這會已經睡著，等他醒了我們再給他做個ct看看情況到底如何。”朱振華道。

“他怎麼做到的？”馮軍道。

馮軍也見過不少異物卡在食道的患者，那種疼痛是止不住的。

也就是說，不把那東西弄出來，人是很難入睡的，尤其是一些尖銳的東西，那就更不可能睡得著了。

能睡就代表疼痛不那麼強烈了！

即便是沒能將異物排出，也肯定是將它轉移到了其他位置，而且整個過程並沒有對病人的食道進行破壞。

這就讓馮軍更為好奇了。

“就喂了碗粥和幾勺油，至於原理嗎，就是中醫最為基礎的陰陽五行理論，你沒學過可能會覺得過於玄幻。”朱振華道。

一碗粥和幾勺油？

馮軍納悶了，“這不可能啊，食道卡住東西之後，繼續吞嚥會造成二次傷害，如果異物過大還有可能導致堵塞，怎麼能喂粥呢，這不合理啊……”

“不行，你這麼說我更要來了，等著……”

朱振華聽到電話裡的忙音，哭笑不得。

這個馮軍……

他放下電話，瞥向秦風，“等會要是有人纏著你東問西問，你可別嫌煩……”

秦風問，“您朋友？”

他雖然沒聽到對方的話，但從朱振華的言語中不難猜出，對方應該是朱振華要請的那個專家。

朱振華頷首，“一個胸外科特別厲害的醫生。”

……

一個多小時很快便過去了，馮軍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衛生院大門口。

“馮主任。”朱振華笑盈盈地看著馮軍。

馮軍立刻上前跟朱振華握手，“朱院長，咱們也有半年沒見了吧。”

朱振華笑道，“差不多吧，走，到我辦公室聊。”

馮軍抬手，“敘舊先等會，我要看看那小孩現在是什麼情況，再一個，您得把那個中醫給我請過來，我想跟他討教討教。”

朱振華知道他的性格，“行，那就去西醫科病房吧，至於你說的中醫……秦風，秦風！

”

聽到朱振華的呼喊，秦風立刻從醫師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一旁的馮軍看到秦風不禁皺眉，“這個名字，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等會，他是不是之前在松江大橋救援過的那個秦風？”

朱振華笑道，“你不是看了影片麼，這麼快就忘了？”

馮軍指了指秦風，“你說的那個中醫就是他！？”

朱振華故意道，“怎麼，很驚訝？”

馮軍點頭，“我確實沒想到。”

朱振華笑道，“你想不到的事多著呢，走吧，你不是要去西醫科看看嗎，正好那小孩也醒了，現在正在做檢查。”

馮軍也不遲疑，“好。”

在問秦風之前，他也想看看那小孩現在的情況，直到現在，他也很難相信一碗粥幾勺油就能解決這種需要大型手術才能解決的急症。

三人隨即來到西醫科病房，季泉也從ct室裡拿來了小孩最新的片子。

一張胸口，一張腹部。

胸口那張片子已經看不到圖釘了，而腹部那張則能清晰地看到那顆圖釘。

這兩個片子一出，病房裡的醫生們都集體失聲了。

秦風真的把那顆圖釘給弄下去了。

匪夷所思，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為什麼呢？

為什麼就那三種玩意，便能把圖釘給衝到胃裡，而不損傷食道？

邏輯在哪？理論在哪？

病房裡，所有醫生面面相覷，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儘管心中還有諸多疑問，可事實擺在面前，也由不得他們不相信了。

“季醫生，你手上拿的是不是那小孩的片子。”朱振華來到病房，瞧見季泉手裡正拿著兩張片子，便問道。

“是。”說著，季泉就將片子交給了朱振華。

肖磊瞧見朱振華過來，旁邊還帶了一個人，頓時眉眼一挑。

“馮主任？”

肖磊曾經跟馮軍共事過，他是市中心醫院胸外科的主任，在市裡名氣極大，沒想到院長竟然能把他給請來了。

“你是……肖磊？”馮軍認出了肖磊。

二人曾在一個科室工作過，只不過當時馮軍是主任，而肖磊只是個普通醫生。

“馮主任，您還跟我們院長認識？”肖磊問道。

馮軍笑道，“何止是認識，朱院長曾經治好過我姐，不說這些了，我先看看這小孩的片子。”

說完，便從朱振華手裡拿來片子，看了兩秒後，又開口，“之前的片子呢？”

季泉立刻從桌上取出，遞給馮軍，“這呢。”

馮軍隨即將一前一後兩個前胸的片子對比著看，然後又拿開單獨看。

他敏銳的發現，第二個片子中圖釘的位置處，有一個很明顯的小缺口，這是圖釘刺出來的傷口。

但是這個傷口卻正好是一個圖釘尖端的形狀，合在一起後，這個小缺口跟圖釘很吻合，那感覺就像是圖釘自然脫落，在掉落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對小孩的食道進行二次傷害。

如果是手術的話，也是可以做到這一點，但那需要醫生非常穩，尤其是在取圖釘的時候，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抖動。

真是厲害啊！

中醫竟然能夠做到這點，馮軍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

隨後，他將目光落在了腹部的片子上。

圖釘到達了胃部，這似乎並沒有什麼看頭，可眼神犀利的馮軍還是發現了些許端倪。

那就是在圖釘的周圍，有一圈較為模湖的白光。

這是拍片之後的效果，但如果是尖銳物的話，是不可能有這麼寬的白光。

如果有，那就說明這個圖釘周圍被包裹了一層東西。

是什麼呢？

馮軍仔細回憶起朱振華說的話。

一碗粥，幾勺油……

難道是那個油？

“秦風，你用的是什麼油？”馮軍忽然問。

“蓖麻油。”秦風道。

蓖麻油……

沒聽過！

馮軍還是頭一回知道有這種油。

“那粥呢，用的什麼粥？”馮軍又問。

“就普通的粥，不過加了勺骨炭粉。”秦風道。

骨炭粉？

這又是什麼東西？

“還有嗎？”馮軍問。

秦風搖搖頭，“沒了。”

也就是說，他只用了這三樣東西，就把那顆圖釘給弄到胃裡面去了？

看著這三個片子，馮軍心裡產生了一個想法。

如果自己能夠搞清楚這個方法的原理，那麼自己臨床上碰到的好多病人，那就根本不需要做手術了。

相比起一場手術的費用，這三個東西簡直不要太便宜。

到時候病人不僅不用住院好幾個月，花一大筆錢，還可以當天進院當天就出院。

想到這，馮軍格外興奮。

“那這個圖釘怎麼出來呢？小孩拉出來？可那樣怎麼保證圖釘不會傷到小孩的大腸和肛門？”馮軍問。

“蓖麻油的粘度比一般油脂高，它會裹著圖釘經過大腸，同時蓖麻油也有潤腸通便的作用，所以小孩在大便的時候，有了它的保護，圖釘不會傷到任何部位。”秦風解釋道。

這就說得通了！

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圈模湖的白光，應該就是這個所謂的蓖麻油。

噗！

病床上的小孩忽然放了個響屁。

緊接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徐徐而來，然後越來越濃烈。

“啊~~~~”

伴隨著一陣高亢的哭聲，小孩的媽媽立刻意識到自己兒子拉了。

於是立刻嫻熟地給他換起了紙尿褲。

眾人雖然是醫生，這些個場面也都見過，但仍是退後了半步。

在小孩媽媽和護士的努力下，病床終於是清理完了，護士也將汙穢帶走，取出了裡面的圖釘，隨即拿到眾人面前。

馮軍也不管臭不臭，戴上手套就拿起圖釘仔細地瞧著。

果不其然，那圖釘上面有一層粘稠的東西，不僅包住了整個圖釘，連水都沒有把它給沖掉。

難怪秦風敢說小孩拉出來的時候，圖釘不會傷的任何部位。

這個蓖麻油還真是神奇！

肖磊等人也在看到圖釘的那一刻，徹底對秦風服氣了。

現在，誰還敢說中醫治不好病，療效慢？

這簡直快得離譜！

“來來來，秦風，給我仔細說說原理！”馮軍熱情地拉著秦風走到一邊。

秦風回頭望了望朱振華，見他沒說啥，也只好被馮軍拽到一旁“細細盤問”。

“秦風，我呢，是胸外科的醫生，本質上是西醫，但是也學過一些中醫，對中醫的陰陽五行有一定的瞭解，不過我也清楚，就我這點水平，肯定連中醫的門檻都沒踏進去。”馮軍將秦風拉到無人處，就開始解釋自己對中醫的認知，“其實很多學醫的，尤其是學西醫的，都明白，中醫在內科方面比西醫厲害太多，尤其是中藥，既能解表又能除根，可是西藥呢，往往見效快，毒性大，治標不治本，往往都是用強硬手段把症狀給壓下去。”

“我本來是個做手術的醫生，理應不瞭解這些，但是我姐當年得了一個怪病，身上總是流汗，特別是腋下，還伴有狐臭，看了好多家醫院都沒用，後來把汗腺給割了，但從那之後，身體就越來越差。”

“機緣巧合我認識了朱院長，也是幸虧有他，才治好了我姐的這個怪病，所以從那之後，我就開始瞭解中醫，越是學，越是發現中醫的博大精深，但是這東西太難學了，對我這個專業的幫助也不大，就沒有太過深入，你今天這方法，可是太對我的專業了，如果我能知曉它的原理，實踐中可以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功率，那將會讓多少老百姓得到實惠，你知道嗎？”

看著馮軍那激動的樣子，秦風不知怎的，對這個醫生竟沒由來的升起些許好感來。

並不是因為他不反對中醫，而是他對待病人的態度。

“原理其實很簡單，既然你懂陰陽五行，那就應該知道，陰陽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的道理，這個方法用到的就是陰陽最基礎的理論，萬物有性，或陽性，或陰性，遇火為陽，遇水為陰。”

“圖釘有鐵，鍛造而成，陰中有陽，骨炭粉，骨頭為陰，煅燒碾碎，陽中有陰，兩者相遇外陰外陽相互吸引，外陰內陽、內陰外陽相互排出，又有推動的力量，再加上與骨炭粉混合的稀粥有下落的力量，圖釘自然就輕鬆落入胃中。”

秦風說完，馮軍陷入沉思。

這兩句話讓他想起了道家老子的一句名言。

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

這句話的意思是，萬物都背負著虛空之陰，而虛空之陰又都是擁抱著萬物之陽，無形之陰和有形之陽，必有陰陽二氣互相交衝、互相激盪、互相交和，從而均衡成一種和諧的狀態。

是了！

中醫裡的治病理念便是調節身體的陰陽平衡。

這個辦法正好與理念契合！

難怪能夠輕易將圖釘解決！

只是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馮軍便無奈的笑了。

因為如果下次出現這種情況，馮軍可以用這個辦法，但如果吞下去的事其他東西呢？

你怎麼區分陰陽？

萬一吞下去的是東西，物性屬陽，你再用這個骨炭粉，那不是在要病人的命？

不過馮軍也不貪心，知道了這個方法，只要以後有病人誤吞了鐵之類的異物，他便都能輕鬆解決。

“中醫真是，看上去假的很，但又確實有效，今天我算是學到了，不虛此行啊！”馮軍很開心，連連拍著秦風的肩膀，隨即聊起了家常，“聽說你是被中醫院給調過來的，怎麼樣，要不要我找關係再把你調回去，以你的能力，衛生院的舞臺還是小了些，我想朱院長如果知道你的意願，應該也不會反對。”

他是真的覺得秦風是個人才，留在這裡實在是太可惜了。

對他本人如此，對病人更是如此。

秦風聞言，婉言謝絕，“抱歉，馮主任，我不打算回中醫院了。”

馮軍一愣，“為什麼？”

秦風笑道，“我覺得這裡挺好。”

馮軍不解，“好是好，但這裡的病人太少了，如果你回到中醫院，對你對病人，可都是一件大好事啊，難道你是怕回去之後，有人刁難你？”

秦風搖搖頭，“馮主任，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去看病了。”

這……

馮軍看著秦風的背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只好跑到朱振華面前，跟他聊起了秦風的事。

哪知道他剛提要幫秦風回中醫院的事，朱振華直接拍桌。

“好哇馮主任，我請你來幫忙，你居然來我這挖人？”

嗯？

馮軍有點懵，在他的印象裡，朱振華一向都是挺隨和的，怎麼談起秦風火氣這麼大？

“朱院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秦風留在這裡太可惜了，當然，我沒有任何覺得衛生院不好的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馮軍道。

看到馮軍畏畏縮縮的樣子，朱振華一改怒色，直接笑了起來，“哈哈哈，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其實我也勸過秦風回去，但他執意不肯，後來我一想，他是個中醫，還是個天賦極高的中醫，你讓他回到松江中醫院，就真的是龍入大海？”

“你雖然是市中心醫院的醫生，可你難道還不清楚中醫院的情況，你自己說說，中醫院那幾百個醫生，有幾個會把脈？”

馮軍沉默了。

中醫院明面上是中醫，其實管理模式和治病手段，仍然是西醫那套。

這是市裡所有人都清楚的事，就連看病的老百姓都預設了。

秦風回到中醫院，更多的是束手束腳。

規模大，意味著管理嚴，那麼醫生在開方子的時候，首先要想到的不是把病人治好，而是怎麼不出錯，藥方劑量達到多少不會超過藥典之類的問題。

試問，在這般苛刻的條件下，秦風怎麼大展拳腳。

“不是我吹，就我們衛生院中醫科的醫生水平，真要跟中醫院比，他們內科還不見得能強過我們！”朱振華傲氣道。

哦？

這麼自信？

馮軍頓時好奇起來。

“我記得中醫科不就只有你和袁傑嗎？中醫院的內科雖然不算太強，可還是有幾個中醫口碑不錯的。”馮軍道。

“不信？走，我領你去參觀參觀我們中醫科。”朱振華道。

中醫科在他和秦風的努力下，現在已經完全擺脫了西醫模式，之前周興昭和韓俊成坐診時，還會讓病人去做西醫方面的檢查，現在，他們已經完全不需要了。

同時，在引進了三位老中醫之後，中醫科的隊伍也相較之前壯大了一倍。

這些天的接診量，也從此前秦風創造的一百多，突破到了兩百多。

每天如此！

跟著朱振華來到中醫科，馮軍這才仔細觀察，他發現中醫科的門診室旁，竟然還有個體檢室。

中醫體檢？

馮軍聞所未聞。

“朱院長，這是你獨創的？”馮軍問。

朱振華搖搖頭，“秦風的主意，他覺得中醫裡的望聞問切只是用來坐診太可惜了，完全可以代替西醫的各項檢查，而且只要醫生的水平夠，完全可以媲美各種儀器。”

“所以就增設了體檢室，鼓勵老百姓不舒服就來體檢。”

原來如此。

“那體檢一次是多少錢，檢查哪裡？”馮軍問。

“一百，檢查當然是檢查全身，中醫從來都不會只看一個部位。”朱振華道。

一百，全身檢查！

這也太划算了吧！？

前提是醫生把脈要準。

“會不會太便宜了？”馮軍可是很清楚醫院裡的體檢，全身檢查至少兩千，如果還要做一些專項疾病的篩查，那會更貴。

“等大家都接受了中醫體檢，後續我們再加價。”朱振華道。

馮軍點點頭，的確應該漲價，就在這時，他又盯上了門診室外的一個儀器，“朱院長，那是什麼？”

“哦，人臉識別裝置，病人如果是第一次來衛生院，會先進入體檢室，如果身體沒問題，就不用到門診室，如果有，那麼體檢室的醫生就會把病人的情況輸入到系統中。”

“等到病人進入門診室後，坐診的醫生就會根據病人的情況開藥，病人就診結束，要是沒有時間排隊，也不會耽誤取藥，只要到了藥房，經過人臉識別，護士就能把事先準備好的藥交給病人。”

“這個也是秦風的構想，為的就是方便病人看病，不得不說，有了這個東西後，很多老年人過來都方便了很多，完全不需要家裡的年輕人領著看病。”朱振華介紹時，臉上的驕傲勁怎麼都藏不住。

聽著朱振華的介紹，馮軍看著來來往往的病人。

他發現每個病人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愁雲，他們看上去非常的輕鬆，甚至還帶著笑。

這跟中心醫院的氣氛截然不同，那裡的病人甚至是家屬，一眼望去都是皺著眉頭，完全看不到所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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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康復出院的人，臉上也不是喜悅，而是劫後餘生的哀嘆。

好奇怪！

為什麼會有這麼明顯的差異。

以前馮軍覺得病人來醫院，心情不好那是很正常的事。

可為什麼這裡的人卻能笑得出來呢？

是因為沒得病，還是他們都很樂觀？

又或者是衛生院的人太少了，不具有普遍性？

馮軍難以下結論。

“你好，我找下秦醫生，請問他在嗎？”

二人聊天時，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走上來，怯生地望著朱振華，在她身旁還有個拄著拐的男人。

胡娟這是第一次來衛生院，瞧見大廳有個白大褂，便走上前詢問。

誒？

這不是孫長福麼？

鄭老朋友的兒子。

朱振華一眼就認出了孫長福，儘管他臉比之前胖了點，氣色也好了不少，但相沒改變。

看著他現在能拄著拐走路，朱振華感慨不已。

誰能想到在幾個星期前，這還是個臥床不起，全身只能動眼睛的病人。

“在辦公室，左轉就到了。”朱振華道。

胡娟點頭小聲道謝，便扶著孫長福一瘸一拐地走向醫師辦公室。

馮軍見狀，不禁問道，“這人似乎腿瘸了，秦風還能治這個？”

朱振華一笑，“他不是腿瘸了，你看到的是他已經好轉的樣子，這個病人幾個星期前，就已經在床上癱瘓了十多年……”

？？？

馮軍瞠目結舌。

“朱院長，你別告訴我，這又是秦風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