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首映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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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的路也許很長,而青蟲腳下的,卻才剛剛起步而已。

起初的步履,是與胖子的齊肩。齊肩的同時,是交談。交談獲得的,是對世界更多的瞭解——

他們現在的所在,自然就是那個敗柳傳送的目的地:伊斯夏爾肯。這是位於整個魔族最南方的一個島嶼。青蟲還從胖子嘴裡得知,這裡有白天黑夜——就是那個光柱(胖子說光柱是永恆之塔的碎片餘光)十二小時一輪迴的結果。這點倒和地球很相似。但至於光柱為何會亮會暗,胖子也說不上來。他只是說天族好像是有太陽的,而天族在哪裡,怎麼去,他更是說不上來了。

而在這個戰亂的世界,很多區域的魔族會莫名其妙地死去。據胖子從教官那裡聽來的,這是“裂縫現象”。魔族和天族在特定時間內會出現“穿越時空的縫隙”,而人可以自由出入。如果有厲害的天族戰士穿到魔族來,殺一兩個魔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也正是因為這種混亂性,才導致就算有魔族忽然死去也不會受到追究的結果。久而久之,人命肯定是不值錢了。

所以說在這種戰亂的地區,學會自保是最重要的。胖子也正是因為不想被稀裡糊塗的殺死,才參加了守護者隊伍。只是沒想到,守護者培訓隊要求如此變態,訓練強度高也就算了,一天只有兩頓飯吃。這就讓以食為天的胖子十分頭痛,終於在受不了飢餓的情況下,受矮子的蠱惑,選擇出逃。

而這個世界唯一的執法機構,位於魔族地圖最中央的一個城市。聽胖子說名字叫伏魔殿,是整個魔族最絕對的權威。胖子還說那裡大的很,可青蟲問起到底多大,他又說不上來了。看來胖子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百姓而已,要想深入瞭解這裡,自己必須“綁”到一個有點勢力的同伴才行。

“吃飽了就上路吧,還是朝光柱走好嗎?”青蟲看看天色差不多了建議到。胖子吃的油頭滿面,只顧胡亂點頭。也不想想朝光柱的方向正是他們逃出來的守護者培訓中心。

兩人還沒走多遠,忽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前方灌木叢裡,有一個穿著粗布長袍的瘦子,鬼頭鬼腦地蹲著走路。胖子剛要上去問話,被青蟲一把攔了下來。

開玩笑,自己本來就是逃兵,還要去找別人生事。嘴上卻說道“看來他蠻厲害的,我們上去被他打了怎麼辦呀?”

胖子聽了心想也是呀,就這樣上去,萬一別人是居心不良的惡人,可能會殺了自己,就沒再跟上去。心想這個青蟲也挺怕事的,怎麼剛才面對那個“紅胎記”這麼理智?他哪知道青蟲只有在自己利益真正受到威脅時才會露出玲瓏心思的一面。

青蟲打算暫時跟著這個瘦子,也許會遇到什麼有意思的事。運氣好的話,這個瘦子可能是受什麼人委託幹什麼事,那麼一直跟著他可能會遇到有點身份的人。運氣差點,最多被發現,不過看他鬼頭鬼腦的樣子,就算被發現,他的第一反應也一定是逃。自己當然沒什麼好擔心的。

看這瘦子謹慎的樣子就知道他離目標不遠了,青蟲和胖子屏住氣息慢慢跟隨著。只見瘦子忽然停下腳步,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貓起身子準備出擊。可青蟲根本沒看到附近有什麼值得刺殺的東西啊。忽然,瘦子從灌木中竄身而出,撲到他面前的地方,朝地上猛刺起來。

他在幹嘛?就在這時,聽到了胖子鼻子裡發出粗重的聲音“呼哧呼哧,是雜草地千足蟲!我也要吃!!”

鬧了半天,原來這個瘦子是在打獵。青蟲頓時沒了興趣,剛想拍拍屁股跑路,忽然又聽到前方一陣喧譁“就是他!偷了我的麥圖!”

青蟲一見有戲,對面走過來的五個人似乎有點身份,不像是普通的守護者。胖子好像已經習慣了青蟲的無知,主動解釋起來“他們是僱傭兵,不同於我們。我們守護者是專殺天軍的,而僱傭兵只要有錢什麼都幹:殺魔、殺天、搗亂、放火,哪怕讓他們去伏魔殿偷東西都行。”

這麼看來,這四個僱傭兵好像是當中那個“紅頭髮”僱來的打手。不知他們說的麥圖又是什麼?當下也不方便問這麼多。繼續觀察,只見那紅發男把手往腰間一插“敢偷我的麥圖,給我往死裡打!老子就是有錢。打死你個窮鬼”

瘦子也不是省油的燈。身子向上一竄躍了起來,手抓住樹枝再使勁一提,人呼啦呼啦的往樹梢移去。跳到樹頂後,又忽然朝青蟲他們的方向躍來。一見胖子和青蟲這兩個陌生人,遲疑了一下,又迅速向他們身後逃去。

紅髮男一看急了“楞著幹什麼!追啊,今天不把他打個半死,休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基納。”四個僱傭兵一聽都紛紛朝瘦子逃跑的地方追去。就在紅髮男也跟著追去時,發現了在前方的青蟲和胖子“你們是誰?守護者?你們不去阿戴爾村來這裡幹什麼?”

既然被發現了青蟲也沒打算隱瞞,反正紅髮男的目標只是那個瘦子而已。開口道“我們迷路了”

胖子聽了紅髮男的話很緊張“又要集合去阿戴爾村?又出事啦?”

紅髮男聽了一吸鼻子“塔魯又襲村了,僱傭兵不夠用,伏魔殿又要利用你們這些免費資源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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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蟲忽然覺得這個紅髮男說話很有條理,看來也是有點路數的人。心想暫時跟著他,沒準可以混個名分,老是躲躲藏藏也不是辦法。當下開口道“大哥,我們也不知道去哪,就跟著你好嗎?我們可以……幫你抓小偷呀”

紅髮男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對胖子說“你跟我來,這個小白臉就算了吧。”

胖子這點倒也不愚魯,知道青蟲和他一旦分開就沒同伴了。對紅發男說“可是他是我朋友呀,我們一起的”

紅髮男又吸了吸鼻子,不再說什麼,朝著僱傭兵的地方追去。青蟲和胖子對視一眼,緊跟而上。

追了沒幾步就看到了僱傭兵們,瘦子卻不知所蹤。看來這些僱傭兵只是些混飯吃的主,四個抓一個都抓不到。

四個人看到紅髮男來了都搶著說敵人多麼多麼狡猾,好證實自己不是無能。紅髮男氣的重重哼了一聲“我錢是不會給的!回去和你們隊長說,誰找到那個瘦子的抓來見我,我給誰錢!”

青蟲心想,如果我能抓到那個傢伙,拿點錢當然是好事,可以得到這紅發男的信任更是有利無害。可這裡都是森林,怎麼找?忽然眼睛一亮,把胖子喊到了身邊小聲說“剛才你說的那個什麼千足蟲,有血嗎?”

胖子點頭“就是血好吃,千足蟲這麼小,肉有什麼好吃的。你個笨蛋”

青蟲一笑,轉身和紅髮男說“我帶你去捉那小偷,你要給我錢呀”

紅髮男心想你這個小白臉會有什麼辦法,嘴上當然一口答應下來。

青蟲立即朝前奔去,胖子和紅髮還有幾個僱傭兵們都一臉茫然地跟了上去。卻沒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青蟲跑的這麼快,一下就跑出好遠。

胖子跟著跟著急了“喂!川你帶我們去阿戴爾村幹嘛?想被塔魯咬可別帶上我們啊。”

青蟲卻好像沒聽到一般繼續朝前跑。跑著跑著果然到了一個看似村莊的存在,地上是一片狼藉,菜攤肉攤散的到處都是。

再往裡面走,就看到許多袋鼠一樣的怪物在襲擊村民和建築,呼喊聲和打鬥聲此起彼伏。幾個守護者模樣和僱傭兵穿著的人正在和那些袋鼠群鬥。

青蟲停了下來。沒想到追到了村襲的地方,真是是禍躲不過。一行人見青蟲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地問怎麼不跑了。

青蟲搖搖頭“剛才我是尋著千足蟲的血跡找來的。現在這裡這麼亂,到處都是血跡。哪還去找千足蟲的血跡呀”

紅髮男對著僱傭兵說“你們進去搜,那個瘦子多半就混在裡面”

僱傭兵們卻一致回答“錢雖然重要,可是命更重要啊,這麼多的守護者都有死傷,我們不可能為了錢進去冒險。萬一我們受傷了怎麼辦啊?”

青蟲想想也是。當下眼睛一轉急中生智。跳到一個村民的水缸上,拿出吃奶的勁朝人群大吼到“找到他了!!在那裡!快上去抓住他!!”

所有的人都好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和塔魯搏鬥。人群中只有一個人忽然往外竄出,以極快的速度向青蟲反方向的地方跑去。

仔細一看,那人不是瘦子是誰?青蟲笑了,不用他說,僱傭兵們已經一擁而上。剛才是苦於無目標,又不敢進戰場去找。現在瘦子出現,當然沒有有錢不賺的道理。

紅髮男用一種略帶欣賞和疑問的眼神看著青蟲,胖子則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道“你小子眼神真不賴啊,這麼多人也能一眼認出他?”

紅髮男哈哈大笑起來“這位小兄弟,你朋友不是眼神好,他是瞎喊的。那個小偷之所以逃是因為心虛,以為真被我們發現了才露馬腳的。”接著有轉頭問青蟲“只是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他就在這裡呢?難道只是沒有目的的亂喊嗎?”

青蟲說“對呀!就是瞎喊的咯……我們快追上去吧,別讓他再溜啦!”胖子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紅髮男則悄悄打量著走在前面的青蟲。

其實青蟲哪是瞎喊,他是經過推理的:附近都是塔魯,就算瘦子逃出了紅髮男的追捕,繼而落入了塔魯的包圍圈就麻煩了。躲起來的話,無論是村民家中還是容器裡都有被塔魯發現的危險,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入人群,所謂大隱隱於市,也正是這個道理。

而混入人群有一個缺點就是必須戰鬥,因為如果他假裝村民都聚集在一起。萬一紅髮男他們也被塔魯盯上,繼而躲進村民聚集處他就糟了。

雖然瘦子已經加入戰鬥,但大多注意力肯定還在紅髮男他們這邊。所以青蟲這麼一叫,肯定會讓此時敏感的瘦子立即逃跑。

而事實和青蟲料想的差不多,其實瘦子原本就沒打算管村襲這檔子事。剛想繞路回家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紅髮男發現,便立刻混入了戰鬥群。邊戰邊注意著紅髮男的動靜。打的正惱火時,忽然聽到青蟲大喊找到自己,第一反應就是跑而根本不會去考慮其他。

瘦子邊逃邊想,早知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逃呢,和塔魯較什麼勁,浪費了自己不少體力。逃著逃著,漸漸有些體力不支起來。

眼看後面的追兵已到,也不再想這麼多了,打了再說!打贏了就逃,打不贏也最多是個小偷罪名,對方還能殺了自己不成?反正贓物也早在自己肚子裡了。

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來,眼神犀利地看著四個僱傭兵,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寶珠。一邊打算放手一搏。一邊心想,介於自己的速度和攻擊射程,四個僱傭兵也討好不到哪去。

受瘦子殺氣的影響,幾個僱傭兵也是一楞,繼而你看我我看你沒了方向。其中一個刀疤臉忽然道“看我幹什麼!上啊!!”受士氣影響,四人又一股腦地湧向瘦子。

瘦子微微一笑,身影朝後一閃,已經移到五米開外。四人見狀又是一愣,刀疤臉眉頭一皺道“他是守護者!以精神力見長的魔道星!大家小心,用近身攻擊!”說完自己已經率先衝向瘦子的方向,同時亮出了手上的長劍。瘦子沒動,刀疤臉一喜,一劍朝瘦子的頭頂砍了下去!

瘦子身子一側,輕鬆躲過了致命的一劍。刀疤臉仗著搶佔了先機,又一劍朝瘦子的腰部掃了過去,欲將其攔腰砍斷。只見眼前一晃,瘦子已經不見蹤影,看前方,還是沒人。迅速扭頭,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倒下一個。這個瘦子身子實在移動太快,用的又是剛才的瞬移伎倆。移到刀疤背後,趁他同伴不備,已經用火籠術解決了一個。

瘦子早就看出刀疤是四人的頭領,也是最難纏的一個。剛才的瞬移逃避攻擊還行,如果想靠這個一舉拿下刀疤幾乎沒什麼可能。目前只能解決一個是一個,把看似最弱的,和剛才因奔跑而氣喘吁吁的僱傭兵先放倒。

解決一個後,瘦子不敢託大,立即身影一矮,滾到了一邊。還未待站穩,只見刀疤的劍已經刺來。瘦子右手一揮,一個透明的護盾在周身蔓開。這一劍實打實地刺在了護盾上。

“鐺”的一聲,刀疤臉感覺劍就像刺在了鐵壁上,握劍的手跟著一抖。就在這時,忽然感覺身上像是有一團火燃燒著自己,嚇了一跳,立即回縮。可已經來不及了。

瘦子成功擋下刀疤臉的攻擊後又是一個火籠朝刀疤臉丟去。就在刀疤臉後退時,身子立即跟上,想給刀疤臉致命一擊。

而就在瘦子這勢在必得的一擊下,卻忽然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東西擋在自己面前——一把鐵鍬。是的,一把鐵鍬竟然擋住了自己的拳頭。

第四章完【有時候大事的走向往往就靠一兩個小聰明而決定,擁有玲瓏心思的同時,反應的快慢也會決定你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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