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射擊速度和迎彈面
“什麼？羅剎鬼向南運動？他們要做什麼？！”
俄軍這邊準備決戰了。
明軍這邊的指揮官們對俄軍的動向卻有了更多的猜測。
由於這些年不斷的勝利，明軍上下幾乎都成驕兵了。
他們不太相信俄軍真的敢面對面和他們打一場堂堂正正的決戰。
所以當俄軍突然轉向向南運動的時候。
明軍的參謀們明星啊就有些想多了。
“他們向南運動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想要去打擊平西藩？”
有一名參謀皺著眉頭說道。
楊遇春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就眉頭緊鎖。
平西藩佔據費爾干納盆地，這兩年也有不少的移民流入，人口不少，物產豐盈。
如果俄軍真的奪取了費爾干納，那他們就可以得到一個穩固的供糧之地了。
“他們能打得過平西藩？”
有人認為俄軍這三萬人南下去進攻費爾干納盆地。
“如果他們虛晃一槍，去和哈薩克汗國會和，組成一支聯軍殺回來呢？”
有參謀說道。
哈薩克汗國處在平西藩、大明西域省、俄羅斯三方夾縫之中。
要說他們對誰最警惕，那肯定是大明。
平西藩佔據的費爾干納盆地就是從哈薩克汗國手裡搶的。
哈薩克汗國能組織起五六萬騎兵。
如果他們和俄羅斯人手頭的三萬打進會和，那這八九萬人，就不是徵西都司能對付得了的了。
“不能讓他們去哈薩克！他們如果和哈薩克合流，有個七八萬人立足於防守，那我們就奈何不了他麼了！”
陳德旺看著地圖說道。
“我建議提前出擊，可以先出動一個騎馬步兵旅咬住他們！”
“對！如果他們要渡河，就半渡而擊！”
楊遇春點頭說道。
錫爾河絕對不是什麼小水小溪。
這是中亞數得著的大河。
在沒有橋樑和渡船的情況下。
數萬大軍，還有大量輜重和馬匹，是不可能輕易渡河的。
所以在出動一個騎馬步兵旅全速追擊的情況下，是絕對能在對方渡河之前咬上一口！
當天晚上。
徵西軍大營內燈火通明。
諸將都沒有休息。
各級指揮官全部都來到了大帳內。
命令透過各級參謀部逐級下達。
全軍分成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徵西軍第一軍第三騎馬步兵旅，由第一軍軍長李勝親自率領指揮，全速追擊。
第二部分，是由徵西軍指揮使楊遇春和參謀長陳德旺率領的主力大軍，稍後出發，沿錫爾河向南。
第三部分則是留守大營的一個步兵旅以及全軍的輜重糧草、牛馬等。
隨著參謀部的命令下達。
徵西軍如同一臺戰爭機器，迅速運轉。
雖然說徵西軍的兵源主要來自於原來的滿蒙子弟。
但其制度是完全明式的制度。
參謀部從軍團到營連。
這兩年又補充了大量進入了北都陸軍軍官學院深造的“原滿蒙八旗二代”作為基層軍官。
再加上在訓練大綱上也是完全參照明軍正規軍的辦法進行。
而且由於徵西軍上下都渴望立功離開草原，去內地生活。
其作戰的意志也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在命令下達之後。
不到半個時辰。
全軍整頓完畢。
6月6日凌晨。
一個騎馬步兵旅就率先向西南方向出擊了。
為了避免別敵人發現。
行軍之中沒有使用火把。
這些有著非常熟練的控馬技能的滿蒙勇士，像是一股黑色的鐵流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而幾乎與此同時。
還有一支大軍在向東北方向行軍。
他們是從西南方向前來的哈薩克汗國的軍隊。
由於大明帝國展現出來的擴張勢頭。
哈薩克汗國紛亂的內部也顯現出來了明顯的應激反應。
和俄羅斯一樣。
哈薩克汗國本來也是金帳汗國的一部分。
是15世紀中期後由金帳汗國分裂而成的國家。
由朮赤系的蘇丹克烈汗與賈尼別克汗創立。
1456年正式脫離金帳汗國，向蒙兀兒斯坦與楚河，塔拉斯遷徙，東察合臺汗國的也先不花二世與羽奴思把蒙兀兒斯坦的一地方庫齊巴什劃出，供他們居住。1465-1466年大批遊牧民族脫離阿布海兒，他在這年戰死，他的土地由哈薩克汗國接收。成立了一個純遊牧國家。他們在1470年正式立國。
而現在的哈薩克汗國曾經同時向清朝和俄羅斯臣服，不過很顯然，在這之前是俄羅斯人的侵略更加的咄咄逼人。
18世紀初開始，俄國人開始在哈薩克人牧地上沿烏拉爾河、尹希姆河和額爾齊斯河三條大河建築要塞。
這些要塞大多是在哈薩克汗國的邊疆地區。
自從俄羅斯人把西伯利亞汗國都城西伯爾城改建成託博爾斯克要塞起，到1865年新浩罕線形成的一百多年裡面，俄國陸續建築了亞梅什要塞（1715年，後被準噶爾人摧毀，1716年重建）、鄂木斯克要塞（1716年）、熱列金斯克要塞（1717年，位於鄂木斯克與亞梅什湖之間）、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1718年）、烏斯季卡緬諾哥爾斯克要塞（1720年，在額爾齊斯河中上游齋桑湖北岸）等等。
所有這些要塞成了額爾齊斯河軍事邊界線的起點，這條邊界線以後成為沙皇軍隊向哈薩克汗國逐步推進的可靠基地。
並為俄羅斯帝國最終滅亡哈薩克汗國奠定了基礎。
但現在隨著大明帝國的崛起。
這些要塞並不是沙皇入侵哈薩克的前進基地，反而成為了俄羅斯人收縮防守的要塞群。
而哈薩克汗國本來是打算向大明帝國納貢稱臣——就像是過去一樣。
但大明帝國的藩臣不是想做就做的，在加上朱皇帝對哈薩克汗國不太重視，很輕易的就把哈薩克汗國最重要的領地之一的費爾干納盆地賜給平西藩，這就導致哈薩克汗國被迫和俄羅斯人抱團取暖。
現在率領一支人數有兩萬多人的大軍東進的是哈薩克汗國的小玉茲汗努拉里汗率領的騎兵。
努拉里汗是哈薩爾阿布勒海爾汗的長子，1748年，其父死後繼位，得到俄國的支援，受俄國的冊封。
由於就在頭頂上一系列的俄羅斯要塞。
努拉里不得不聽命於俄羅斯人。
現在他正率領自己的本部兵馬東進，要去和穆薩耶夫的俄軍會和。
他們其實也在擔心大明徵西軍西進的過程順手就把哈薩克給滅了。
就在此時。
明亮的火箭劃破天際。
“是漢人的火箭！”
有哈薩克千夫長驚恐的說道。
“我們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也正常，我們已經接近戰場了！”
“繼續往錫爾河邊去吧，如果俄羅斯人戰敗了，哈薩克恐怕也無法獨存”
哈薩克大軍現在也不理會發現他們的明軍哨探。
明軍的哨探普遍裝備了火箭，一方面可以透過火箭傳遞訊息，另外一方面也可以用火箭來襲擾敵人大軍，打擊敵人的士氣。
很快。
哈薩克人也出兵的訊息傳到了徵西軍大本營內。
“報告！哈薩克人約有兩萬，大部分都是騎兵，一部分裝備了滑膛槍，一部分裝備了線膛槍，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傳統的裝備了弓箭的弓騎！”
“報告，哈薩克人和羅剎鬼的軍隊正在相向而行，他們有正在會和的意圖！”
明軍的哨探不斷的把消息傳遞給徵西軍第一軍軍帳李勝的帳內。
他本來是明軍近衛兵團近衛騎兵旅的第一任旅長。
以他的資歷，當徵西軍的指揮使、參謀長都夠格了。
但因為在去年一次作戰中指揮失誤，被降了一級。
現在被朱皇帝派來徵西軍戴罪立功了。
其實這對她而言也是好事。
因為現在有大打的機會的也就是徵西軍了。
俄羅斯人和哈薩克人都不是很好對付。
而且他手頭的騎馬步兵旅戰鬥力也在明軍作戰序列中不是最頂級的。
如果他現在還是近衛騎兵旅的旅長的話。
他肯定會率領五千近衛騎兵打突擊。
一戰先把從西面來的哈薩克人的騎兵打崩再說。
但是現在他手頭是五千騎馬步兵。
他可沒辦法用五千騎馬步兵去全殲對面兩萬哈薩克騎兵。
李勝利軍服筆挺的坐在馬上，頭上戴著打磨得雪亮的鋼盔，胸前還有鋥亮的胸甲。一副重騎兵的打扮，好像他現在還是近衛騎兵兵團的指揮一樣。
“本來還以為咬上的是羅剎鬼，沒想到是哈薩克人”
李勝周皺著眉頭說道。
“現在也只能先催破這兩萬多哈薩克人再說了！”
“羅剎鬼就只能讓他們去錫爾河邊上了，看來這一戰難打了，哈薩克人也卷進來了。”
與此同時。
在錫爾河畔。
大隊大隊的俄軍已經開始集結，預備出擊逐推正在靠近的一師明軍。
明軍的主力雖然還沒有抵達，但還是有上千名明軍偵騎和俄軍前後腳抵達了奇尹利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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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然不會和俄軍決戰，畢竟人數太少了。
但明軍這邊也不是沒有進攻的辦法。
不斷有密集的火箭落入到俄羅斯人的軍陣之中，俄軍也不回擊，只是蒙著頭修築工事！，、
因為他們清楚這些明軍偵騎的目的就是延緩他們修築工事的時間。
很顯然。
明軍主力正向這裡趕來，決戰很快就要開始了。
兩天兩夜下來。
穆薩耶夫和安德烈還有霍爾卡特三人的眼睛都熬得通紅，他們已經三天沒閤眼了。
這場大戰可以說是俄羅斯人在亞洲部分的力量的集合，連哈薩克人都被他們拉過來了。
若是打不贏，那俄羅斯帝國就乘早丟掉亞洲領土乞降算了。
三人現在正圍著地圖，討論著將要開始的會戰。
“司令官閣下，第12師已經集結完畢，可以出擊了！”
一個滿臉鬍子拉碴的俄軍少將前來向穆薩耶夫報告。
穆薩耶夫澹澹地道：“好的。來蒙託夫少將，這次是試探性攻擊，也是最關鍵的初戰！”
這位姓來蒙託夫的俄國少將點了點頭，行了個軍禮：“請閣下放心，第12師不會讓泛斯拉夫旗幟蒙羞的。”
“不，這一戰，只許敗，不許勝！”
穆薩耶夫的目光重新看向地圖。
“這個.司令官閣下，我沒有聽錯吧？”
“你當然沒聽錯，我說的就是這個。”
穆薩耶夫扭頭過來，
“我需要讓中國人相信他們可以在野戰中輕易擊敗我們，同時也要讓他們相信我們還有很多的糧食，這樣他們就會迫不及待的發起進攻，因為他們肯定會擔心我們建立穩固的鐵絲網工事防守！”
“知道了！司令官閣下！”
來蒙託夫已經知道這位總督閣下的意圖了。
對俄軍來說，其實他們也很擔心戰事拖延。
因為他們手頭的補給物資並不能支撐太久！
如果明軍採取拖延戰術，那俄羅斯軍隊就只能被迫退走了。
所以，他們需要一場小小的失敗來迷惑、麻痺一下對手。
穆薩耶夫點點頭，“很好，去辦吧。”
……
“他們有多少人？似乎不止3萬人啊！”
陳德旺站在俄軍營地外的一處高地上，舉起望遠鏡觀察著這個巨大的宿營地。
“看來俄羅斯人把他們在小玉茲各大要塞的兵力都抽調過來了！”
天地會出身的師長方玉就站在陳德旺身旁皺起了眉頭。
“看起來，俄軍至少有4萬！”
“俄國人出來了！”
陳德旺這時已經發現大隊大隊的俄兵已經列隊走出剛剛開挖了一半的塹壕工事。
“看來是一個整師！咂咂，佇列還真是整齊啊！”
陳德旺笑問：“能打敗他們嗎？”
“不好說，他們的洋槍射程遠，我們的射速快，而且我他們的大炮可不少啊，看來是專門加強過了。”
方玉面色澹然地分析著雙方的強弱對比。
老實說。
這是明軍第一次在大規模換裝了後裝槍之後的大戰。
究竟是射程短，射速快的後裝槍能贏，還是射程更遠的前裝線膛槍更好。
在明軍內部還有不少的爭論呢。
“如果他們就這些人的話，我們贏定了！”
陳德旺笑了笑說道。
“贏定了？”
方玉皺起了眉頭。
“何出此言？”
“你知道我們可以採取匍匐前進的姿勢採取進攻吧？”
“是的，參謀長。”
“我們的槍的射速是他們的六倍以上，而他們必須要站起來裝彈，我們可以趴在地上裝彈，也就是說我們的迎彈面是他們的八分之一！”
“六倍射速，和八分之一的迎彈面”方玉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