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願迎娶南宮女皇……”三年了,轅煜遲再也難以忍受與佳人分離,當眾宣佈,“她是軒轅唯一的女主人,朕的妻子!”
“皇上,以微臣之見,處理洛氏兄弟一事需不少時日,您還是跟娘娘倒個別吧。”心 腹深知司馬蘭在轅皇心中位置,斗膽進言。
“不必,走。”轅煜遲幽幽道,“沒聽說嗎?她所懷的胎兒有流產跡象,要靜養。否則,若硬要留下孩子,便一屍兩命,或者因墮胎而讓她一命嗚呼。”
“皇上…娘娘在您心中……”下屬因他投來嚴厲目光,霎時間扼制了感慨的話。
兩月後,轅煜遲再度前往南宮,見她歪在榻邊,走上前,不勝挨著床榻而坐,伸手攬她入懷:“你瘦了許多。”
“多虧王爺幾次救蘭兒,否則蘭兒早死了。”司馬蘭感激南宮頤陽長久以來的施針用藥,也聽他說了,因為自己曾有滑胎過往,外加中毒,才導致此次懷孕如此驚險。
轅煜遲摸摸她的臉,恍然如夢:“惠妃是昔日的寧嬿,她腹中的孩兒與朕無關。朕之所以善待她,是看她可憐,以及與她父王的交情……”
“他告訴過臣妾有關軒轅的一切。”南宮頤陽曾說不許她聽,不許她看軒轅的種種,但他還是深信自己不會背叛他,而從不隱瞞,司馬蘭雖身在宮中,卻知曉天下事。
“你安心養著,朕他在去會會他。”居然…轅煜遲手不由發抖,摟了她一會,驟然起身。
“皇上,臣妾已是南宮的皇后,還請您三思而後行。”司馬蘭的身份人人皆知,不再是昔日無人問津的小卒。
“險些忘了,套上。這是朕的母妃留給皇孫的。”轅煜遲摸出隨身攜帶的玉鐲,不顧她掙扎,強給了她,“朕不會對他怎麼樣,他畢竟為朕保住皇嗣,功不可沒。”
瞧著玉鐲,司馬蘭心湖漣漪,這或許是孩子一生中唯一一次收到的生父禮物。
刻不容緩,轅煜遲來到了御書房外,大聲道:“朕是轅皇。”
“你終於來了。”南宮頤陽抬手,命所有人退開,“你不能帶她走。”
“難道你要將綠帽子戴到底嗎?”沒有旁人,轅煜遲說話直截了當,抖袍子坐了。
“若非戴不可,朕認了。你不也戴了頂綠帽子?”自己因心愛的女人,不忍心而戴綠帽子,他為莫名其妙的寧嬿帶上綠帽子。南宮頤陽悠閒泡茶,“你若強行將她掠走,恐怕她未出京城,便香消玉碎。不必朕提醒,你也知道她身體如何。”
轅煜遲倒抽口涼氣,握緊的拳頭上青筋暴出。
“她曾幾度滑胎,又中過毒…天下間若還有一人能救她,那便是朕。”南宮頤陽不管轅煜遲對她感情如何,暗自發誓今生要定了她。
轅煜遲沉默起身,一撩華服,欲跨出御書房的門檻,卻被門外侍衛用利刃指著,冷冷回頭。
“放他走。”南宮頤陽為司馬蘭及她腹中孩兒,留下了他,不忘提醒,“皇后近日身子欠安,朕觀天象,血光之災越少越好。”
轅煜遲一愣,離開之後命人送來各種補品,浩浩蕩蕩的禮隊震驚南宮朝野。
禮尚往來,南宮頤陽回贈了無數稀世珍寶,以賀轅煜遲妃嬪有喜。
“混賬!”轅煜遲怒吼,命人將南宮頤陽送來的禮物封存,然禮物源源不斷而至,令他眉頭難展。
一月後,轅煜遲不計千里之遙,再度來到南宮都城,探望身子依舊不易車馬勞頓的司馬蘭。
“蘭兒,這是朕自己做的。”拿出精心刻制的風車,轅煜遲坐到她身側,輕輕呵氣,待風車旋轉,以搏佳人一笑。
“皇上還會做這些?”原以為南宮頤陽所做的都乃他不屑所為,司馬蘭好奇之極。
“朕會做許多你不知道的事。”轅煜遲恐她受涼,攏了她身上錦被,將風車插在一旁的花瓶中。
“哦?”司馬蘭一眨不眨地瞅著風車,不禁魂遊。
“若你誕下皇兒,朕立他為太子,若是公主,朕希望他長得像你。”轅煜遲即將為人父,說不出的歡喜,環顧四周,又有數不盡的憂傷,“可惜你還在南宮。”
“吱嘎”,外間的門被推開,處理完政務的南宮頤陽才來到與裡間相隔的花欄,便聽見轅煜遲的聲音。
“轅皇,前來探望朕的皇后,怎麼也不讓人通傳?”他話語中夾雜濃濃*味,瞧見司馬蘭的剎那,才趕走眼眸深處的狠勁。
“皇上,政務處理完了?”兩位皇上,司馬蘭不知如何面對他們,問候一句之後,索性閉上眼。
“嗯。轅皇,夜深了,還請自行離去,別霸著朕的龍床。”南宮頤陽坐到錦榻邊,顯示他的所有權。
“走著瞧。她懷著朕的子嗣,一年之內,朕一定將她帶回。”母子都得平安,轅煜遲無奈從長計議。
“轅皇言錯了,她跟著朕身旁,才懷上了龍嗣,難不成日日忙於國事的轅皇幹些偷雞摸狗、*宮闈的事嗎?”南宮頤陽狠狠地回敬了他,見他皺眉,心知他不可能不顧及司馬蘭的名聲。側過身,動情地看著司馬蘭,“你別聽信閒言碎語,朕納的那些妃都形同虛設,不足掛齒,朕的眼裡只有你。等江山穩固,朕就找理由將她們廢了。你可要好好養胎。”
司馬蘭悶不吱聲,只盼面前兩人能停止爭論不休。
轅煜遲怒瞪南宮頤陽,終不忍令司馬蘭動胎氣,強忍了火氣,暫時歇戰。然而他仍舊是南宮後宮的常客,每次來見她,均帶些自己親手做的小玩意。如此頻繁往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外界因此傳聞頗多,他一笑了之。實在忙得分身無力,無法從軒轅趕來,便每日必抽時間登上軒轅皇城內最高瞭望塔,望向南宮朝方向,心中倒數孩子出生的時日。
“魏公公,近兩日該送蘭兒這個月的保胎藥過去了吧?還是老規矩,朕要親自驗藥。”某些事,轅煜遲絕不假以他人之手,開始像南宮頤陽一般親力親為。
“皇上,娘娘誕下龍種,就該回來了。”魏公公早已偷偷準備了宮裡最清雅的園子,等在那,“請看那邊,那個住所安置娘娘如何?”
“她跟朕住,那個等孩子大了,將孩子搬進去吧。”貼心的安排令轅煜遲笑意不絕,“你 朕是個人精,那是朕母妃曾住過地方。”
司馬蘭預產期臨近,南宮頤陽竟寫了書信,求與軒轅指腹為婚,並公告天下——南宮與軒轅結百年之好。
“混賬!”一拍大案,轅煜遲將紅木御案拍出了裂紋,“備馬!”
“皇上,邊關急報。都陽國太子到了,此行他為借兵而來。”魏公公深知打擾不得,小心翼翼通報。
“哦?都陽乃邊塞小國,東鄰南宮,西接我軒轅,北部的契丹總躍躍欲試……”轅煜遲瞬間一計攏上心頭,當即放下話,“我們幾國早有協議,若聯盟中任何一國被外藩所犯,皆派出精兵四萬相助。南宮一定會有所動靜。”
“這……”一心腹臣子道,“皇上是想看南宮誰帶兵?據悉銘王親自領兵。”
他真的不宜挪動,否則南宮頤陽會希望藉此提高司馬蘭在民間的聲譽,定會攜她御駕親征:“朕親自點兵吧,說不定能藉此逼洛築顯出些馬腳。”
各國帶的兵馬齊聚都陽,戰爭艱險連連,疆場廝殺不斷,刀劍無眼。一次偷襲中,銘王所領的一萬五千人竟中侵越都陽的突厥埋伏,轅煜遲率兵奮力相救,雖保得銘王性命,卻無力改變他斷了左臂,腿骨受傷,無法再次領兵的事實。
“啊?”南宮頤陽為兄弟受此重傷痛徹心扉,觀天相之後,黯然神傷,寢食難安。
“皇上,為何心事重重?”司馬蘭蕙質蘭心。
“我曾說過,這一生與你白頭偕老,不離不棄。可銘王重傷,我必須出戰……”南宮頤陽從不隱瞞她問的任何事。
“怎會死那些軍參?”司馬蘭大驚,想了想,斗膽進言,“蘭兒雖不才,但佈陣用兵還是略知一二。你我皆清楚,我如今可以挪動,不如陪你去邊城,興許能頂上一個軍參。”
南宮頤陽動情地握住她的手:“有你在身邊,我今生足矣。倘若刀劍無眼,你不必為我守節,再嫁就是。”
“不要亂說。”司馬蘭當即起身,收拾行裝。
南宮大帝及皇后御駕親征鼓舞士氣,可躺在帳篷中的南宮頤銘心痛不已,見轅煜遲踱進營帳,迭聲嘆息。
“你安心養著吧,說不定幾日後,大家都如願了。”轅煜遲難以掩飾見她的喜悅,眉間掛笑,一身盔甲也有幾處繫上紅帶。
“有我銘王在,定不會讓皇后跟你走。”銘王感激轅煜遲的救命之恩,可司馬蘭是個好皇后,並不因身懷六甲而逍遙,長期替南宮頤陽分擔部分國事,狂言道,“本王再養些時候,便可上陣殺敵。你休動歪腦筋!”
轅煜遲不與他爭口舌之快,在司馬蘭到來之日,親帥兩萬兵馬出城相迎。都陽太子深知兩國皇上愛慕同一女子,與轅煜遲同行,卻不敢多言,只求一睹佳人風采。
“蘭兒,我們到了。”騎在戰馬上的南宮頤陽一身盔甲,英氣逼人,命大軍停步,親自撩開車簾,攙出身懷六甲的司馬蘭。
“小心點。”轅煜遲一馬當先衝到車邊,翻身下馬,冷眼等南宮頤陽,“小人,說她不能挪動!”
司馬蘭正視他,只覺他貴氣逼人,行了兩國邦交之禮。
“你…何苦呢?”轅煜遲垂下眼簾。
南宮頤陽見狀,抬手。
南宮眾將士齊呼:“皇上萬歲!娘娘千歲!”
“進城吧。”轅煜遲與南宮頤陽四目相對,僅片刻後,再次將注目移向孕味十足的司馬蘭,欣喜她胖了些,一把撩開車簾,“驛館那邊,朕都打點好了。”
都陽太子就像沒事人一樣,除了必要時客氣幾句,大多數時候僅是跟隨。
一行人來到驛館,南宮頤陽安頓司馬蘭後,前往兵營議事,夜裡留宿營帳,仍不忘差人給司馬蘭傳信報平安。
“蘭兒!”轅煜遲熬不住相思之苦,夜入她臥房。
“你…來了?”司馬蘭側身看他,難掩關切之情,片刻後,禮貌送客,“請皇上離開,本宮要歇息了。此戰之後,本宮不會再離開南宮京城,半步也不邁出皇城。”
“此戰之後,你就跟朕回家。”轅煜遲盯著她圓圓肚皮,“孩子可曾踢過你?”
“皇兒很乖,一直都未為難孃親。時候不早了,皇上請回吧。”左腕戴著他套的玉鐲,右手的中指是南宮頤陽送的稀世寶石鑲嵌戒指,司馬蘭並不上前,反而後退幾步。
“小心!”轅煜遲見她險些撞上身後的木凳扶手,一把拉住。她的氣息還和從前一樣,淡雅中有份花香,凝神靜氣,彷彿回到昔日,笑容在他薄唇邊浮動。
司馬蘭垂下眼簾,伸手附上圓圓肚皮,向腹中胎兒低語:這是你生父。
“你好生歇著,我只要有空,就過來看你。”轅煜遲將“朕”改成了“我”,轉身之際留下話,“以後別叫我皇上,像我母妃一樣,喚我遲吧。”
司馬蘭一言不發,思量此戰之後,他必又會到南宮去……
“我第一次當爹,能讓我摸摸他嗎?”捨不得邁步,轅煜遲哀求。
“嗯。”與他對面而站,司馬蘭抓住他的手放到肚皮上,“他偶爾會動,片刻便安靜下來。”
“我聽聽他動靜。”轅煜遲欣喜若狂,貼著她的肚皮聆聽,“他不動了。算了,我走了。”
為人父的喜悅令他戰場殺敵更為勇猛,軒轅士兵所向披靡,南宮將士不甘示弱,兩軍合力將突厥來犯的一干人馬打得落花流水。眼見戰事已有頗多轉向,勝期指日可待,都陽國君設宴盛情款待兩國君王及南宮皇後,還有受傷仍未離去、幫著司馬蘭處理奏章的南宮頤銘。
“皇后,身體不適?皇上讓我來陪你,走慢點。”南宮頤銘緊緊相隨,一絲不隱瞞他此舉乃南宮頤陽受益,“那個地方別去,有別國的人。”
“是軒轅的人吧?”司馬蘭訕笑。
“本王想通了,回去之後,養好舊傷,操練兵馬,自請命入朝統領三軍,不搞惡鬥之事。你安心養胎,然後孕育皇子。有朝一日,我南宮也有軒轅版圖,養得兵強馬壯……”南宮頤銘強忍摟佳人入懷的衝動,以禮相待。
“本宮謝銘王深明大義。”他們終於摒棄前嫌,司馬蘭欣慰之極。
十日之後,三軍與突厥決戰於絕名壁一帶。突厥終敵不過民心所向,大敗收場,並向都陽送求和書。
“蘭兒,我已決定後日班師回朝。”大局已定,南宮頤陽不敢多留,唯恐轅煜遲有機可乘。
轅煜遲聽聞南宮頤陽即將離開的訊息,策夜與臣子謀劃奪回皇后。
“微臣以為不可明搶。皇上,天下何處無芳草,即便娘娘當日為救皇上才跟南宮大帝離開,可畢竟她做了許久的南宮皇後,而今她有身懷六甲……”部分臣子反對,聯名上書。
“朕自有打算,退下!”轅煜遲甚為不滿,但肯定懷著他的孩子,跟在別的男人身邊,不可以。
心煩意亂,他喝到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黎明前,一小隊身著軒轅兵服的人馬潛入南宮兵營,像是搜尋,凡撞破者一律一刀斃命。
“偷襲!”南宮值夜士兵發現後,燃起篝火。
偷襲者見行跡暴露,縱火燒了糧草。被南宮士兵圍堵的他們,僅有小部分人逃出了南宮兵營。
“什麼?轅煜遲竟然做如此不堪之事?”與南宮頤陽痛飲而醉倒的南宮頤銘聞訊,踉踉蹌蹌套上盔甲,領兵,“點一隊人馬追,殺無赦!”
轅煜遲為奪皇后,不擇手段,南宮眾將士因此恨得咬牙切齒,誰料追擊途中遇上埋伏,四百餘名將士全部命赴黃泉。
酒醉的轅煜遲所在兵營夜間也遭突襲,驚覺的將士們欲將他喚醒,怎料酩酊大醉的他沉睡。
一夜過後,兩處兵營皆損兵折將。
轅煜遲親自領人查了偷入兵營內士兵的屍首,肯定這些人馬為南宮所派,當即修書——南宮無德,損我大將一名,營帳數處,害我軒轅士兵死傷兩百多。
信才發出,南宮書信已至,轅煜遲拆閱書信,竟是南宮頤陽尋師問罪的字樣。
“混賬!”轅煜遲痛恨他顛倒是非,自己的人馬並未出營,覺得此事蹊蹺。
將兩處兵營攪得雞犬不寧,坐收漁翁之利的杉王攏著美人、把酒痛飲:“現在去傳轅煜遲與南宮皇後私通,南宮頤陽忍無可忍,兩軍即將大戰。”
“王爺高明!我們按計劃行事。”轅煜遲奪回失地後,杉王的舊部便如過街老鼠,此舉只為攪渾水,弄一塊不起眼的地方苟且偷生。
流言一出,還處於談判階段的兩國帝王沉默相對,可南宮頤銘當即號令從藩地帶來的人馬,豎起“銘”字旗,正式向轅煜遲發兵。不惜說出當日司馬皇后為救自己、七夕放燈之舉。將士們更是一呼百應,將軒轅軍隊打得節節後退。
“豈有此理!”站在烽火樓上眺望的轅煜遲,傳令回擊。
司馬蘭滾釘板救轅煜遲手下之事,也被人提起,回擊的軒轅眾將士竟打出旗號——“奪回娘娘,滅了南宮!”
驛館的司馬蘭聞訊趕往書房:“皇上,如今事情越來越不可收拾,以臣妾之見,是杉王……”
“嗯。”南宮頤陽點頭,就聞有人來報,“啊?銘王攻進轅皇兵營?天下不大亂,他就不收兵!朕披甲上陣,去阻止這場惡鬥吧。”
轅煜遲因銘王肆無忌憚,損兵折將,親自上陣了。
一時間,愛江山更愛美人,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佳話在沙場上傳開。
“轅煜遲,你我雙方兵營被偷襲,我們心知肚明其中大有文章,需從長計議。銘王逞匹夫之勇,朕一定帶回嚴加管教。”南宮頤陽中氣十足,抖了馬韁,厲聲喝道。
“銘王損我兵馬無數,咄咄逼人,這等損失如何算?”轅煜遲氣憤填膺,要銘王之命祭數千名將士。
銘王魯莽,惹出大禍,南宮頤陽忽然感覺這場大戰,自己與轅煜遲不可共活一世,心憂不已。還未下令攻擊,就見一列人馬衝向轅煜遲一側,大驚,“截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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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馬從南宮頤銘的陣容裡而出,轅煜遲雷霆大怒,全力予以回擊。兩帝終於在戰場上兵戎相見,奮力搏殺。
“你中朕三刀,為何不還擊?”舉起長矛,南宮頤陽將利刃指向他。
“你為朕保了皇嗣,這三刀送給你。往後,朕不再欠你。”轅煜遲有意相讓,抖抖馬韁,“三刀已過,蘭兒是朕的了。此戰朕絕不輸於你!”
“皇上——末將看見洛築了!”轅煜遲曾一度用洛築釣出杉王,救出可能仍活於世的洛誠,誰料洛築感覺事態不對,一記金蟬脫殼跑得無影無蹤。一軒轅國將軍瞧見混在人群中的洛築,頓時想起了逃匿數月、一直搜尋不到的杉王。
“南宮將士,我們中計了,追那對人馬——”南宮頤陽收了利刃,怒喊著策馬狂奔。
“杉王,朕與你不共戴天!”轅煜遲回神,緊跟其後。
兩隊兵馬一路相追,南宮頤陽滿弓射死的肇事大將洛築,轅煜遲則尋到了杉王安營紮寨之處,終將他手刃。
大勝之際,南宮頤陽突然摔下戰馬,口吐鮮血。
“南宮頤陽!”轅煜遲喝馬欲上前檢視,竟被南宮護駕的士兵擋在數十米以外。
舊疾發作的南宮頤陽由部下送回驛館,轅煜遲遠遠護送。
“皇上這是怎麼啦?”他身上刀傷不重,然呼吸極為不勻,面色乍青,司馬蘭手足無措。
“蘭兒,讓我看看你。”良久之後,南宮頤陽嘴角開啟,才說了一句,臉色更加鐵青,汗如雨下。
“傳御醫——”司馬蘭焦急,纖細手指按住他無色的唇瓣。
“我一直有病根未除,但多年未發作,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發病……”南宮頤陽支撐著起身,讓司馬蘭從攜帶的行李中取出錦盒,拿了藥丸就水服下,“我累了,睡一會,你陪在我身邊好嗎?還有,讓銘王過來。”
“好,我哪也不去。”他氣息微弱,司馬蘭掩面而哭。
不到一會,銘王換了衣裳來到床榻邊,見他沉睡領司馬蘭外間說話。
司馬蘭與他走出臥房,就見南宮頤銘沉色道出過往——南宮頤陽昔日東征西討,便落下了一身病,未求治病活命,才不再領兵殺敵,此戰定是引發舊疾。
“王爺說他會撒手人寰?”司馬蘭淚流千行,欲轉身走回床榻邊,卻被銘王拉住。
“班師回朝。”南宮頤銘痛徹心扉,悔恨與兄弟為太子之位鬥得你死我活,當即對天盟誓,“永不謀反。”
都陽太子奉國君之命,親領人馬護送南宮班師回朝,轅煜遲親率大軍一路相送。誰也不曾打擾隨時可能駕崩的南宮頤陽。
“太子殿下,轅皇,請留步,隨使官前去歇息。”銘王攔住兩位貴賓,安排他們入驛館歇息。
“朕想去看看他。”轅煜遲猶豫再三。
“轅皇,我皇身體欠安,除了家人,一律不見。小王謝過轅皇,請。”全數擋駕,銘王悔恨遭人挑撥,造成今日大錯。
轅煜遲不再多言,率了人馬下榻京城內皇家宅院。
奄奄一息的南宮頤陽於三日後,將司馬蘭及銘王召到床榻邊,口述詔書——皇后司馬蘭仁德,無論誕下男女,皆立為皇太子或皇太女。銘王有心改過,此後將統領三軍,封為攝政王,協助皇后輔政,直至幼子親政。眾大臣不得有異,違令者斬!
“蘭兒不要參政,皇上別說不吉利的話,斷不可下遺詔。”司馬蘭抽泣著哀求。
“帶皇后下去。銘王留下。”南宮頤陽定了良久的神,緩過氣來,單留下南宮頤銘。
“皇上請吩咐。”南宮頤銘跪於床榻邊。
“轅煜遲他日定會想方設法將她帶走,倘若她願將孩兒留下,你輔佐皇兒,放她離開。如若她願另嫁,你不可干涉。你的心思,朕很明白,在她寢宮住了許久,以你的為人,只說幾句輕佻之話,是她讓你上了心。不可強來!”南宮頤陽用顫抖的手從錦袖中,拿出另一遺詔,其大意為——許司馬太后再嫁。
“皇上,她一定不會離開南宮……”不能讓她走!絕不讓她走!南宮頤銘拿走聖旨,喚來幾名臣子傳閱,得出結論——燒了聖旨,將聖旨變為口諭:太后再嫁,不得離開南宮。
南宮頤陽下遺詔後,倒有幾天清醒的日子。轅煜遲留在皇家驛館,整日裡向使官詢問南宮頤陽病情。
“娘娘日夜陪著皇上,皇上好了許多。”使官按南宮頤陽的吩咐,一律擋駕。
“皇上,遊了半個園子,就此歇了吧。”高牆之內,司馬蘭攙著時日不多的南宮頤陽遊花園。
“如果我走了,來世在人群中遇到,我一定搶在他之前。你說,會有來世嗎?”南宮頤陽仰望天色,明日一定得上朝。遺詔若親口道出,司馬蘭日後輔政會少去許多麻煩。
“書上有云,人世輪迴,今天的朋友,來世說不定是夫妻,今生的夫妻,來世不一定能相遇……”司馬蘭挨著他而坐,忘了後世的她竟由衷地相信緣定三生。
“那今晚你為我畫幅自畫像吧,以後將它塞在我懷裡,若真有來世,我摸摸胸口就能看見你的模樣,再也不輸給他了。”南宮頤陽恐下一世,轅煜遲又搶了先,哀求。
“好,夜裡蘭兒一定畫。”司馬蘭言出必行,特命了畫師指點,將自己的模樣描繪於畫卷之上。
次日,南宮頤陽由司馬蘭攙著,登上朝堂,親口宣讀遺詔,見眾卿家在銘王的帶領下叩拜,加了一句:“你等從此之後,直至朕的皇子親政,奉皇后為女皇。”
話音剛落,他的手垂了下來,只是冷去的面容依舊含笑。
“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南宮頤銘痛哭參拜,以他的兵力和威望,無人敢有異議。
轅煜遲始料未及,司馬蘭竟然成了南宮女皇。他觀女皇登基後,率部下離開南宮京城。
“皇上留步——舊臣見過轅皇!”被南宮頤陽瞞著司馬蘭所救,醫治數月,終康復的洛誠千里相追。
“朕四處找你!”轅煜遲大喜,翻身下馬,將他攙起,聽他說了南宮頤陽相求的經過,感觸頗深,“活著就好。”
“末將就此別過舊主,此生將效命女皇,再不更改。”洛誠雙膝跪地,自問戎馬半生也算勞苦功高,得救之後希望離開他髦下。
“去吧,朕會常來看她。”來日方長,有他在,轅煜遲安心離去。
三月後,南宮女皇臨盆,他親率一小隊人馬匆匆趕來。
“轅皇,不能進去!”銘王守在外間,見轅煜遲因司馬蘭分娩時痛苦的叫聲,欲硬闖產房,伸手阻攔。
“你與朕的情況不同,朕無法忍受!”轅煜遲聽著司馬蘭的叫聲心焦,使勁推開他。
“你是……”南宮頤銘聽說過、有關司馬蘭所懷乃轅煜遲子嗣的傳聞,一直以為是杉王杜撰的謠言,而今見他神色甚是凝重,恍然大悟,“我皇帝仙去,還請轅皇顧及女皇名聲。”
“哎!”轅煜遲無奈,沒有強行進去陪她生孩子。
“哇!”一聲響亮的孩童啼哭,門外的銘王與轅皇激動得彼此恭喜。待穩婆抱出皇子,離穩婆較近的南宮頤銘故意後退一步,讓轅煜遲如願成為第一個抱小皇子的男人。
此後,轅煜遲變著法給兒子送禮,遇上中秋、皇子誕辰,除夕等大節氣,必風雨無阻前往南宮,渴望一家團圓。然而司馬女皇除以邦交禮儀與他相見,私下和他從不往來。至於小皇子,則由南宮頤銘抱出,與他共享天倫。
從襁褓之中的幼嬰,到滿地跑的頑童,轅煜遲幾乎未錯過兒子的成長。
“銘王,皇兒真可愛,朕看見他就開心。唯獨她…哎!”轅煜遲因司馬蘭在南宮頤陽死後倍感傷心,不得已尊重她的要求:不闖她的寢宮,笑眯眯地看著兒子與銘王最喜愛的女兒一同玩耍。
“女皇勤政,治理國家功不可沒,乃我南宮福氣。”他打的如意算盤,身為攝政王的南宮頤銘能猜到,但只要自己守在這一天,他休想將司馬蘭帶走。故意搬出國家、民族等等堵住他的口。
“下面是陪她的時間了,朕也只有一個子嗣。”轅煜遲看看天色,心知她又在御書房,便舉步離開。來到她附近,大聲道,“小家夥很可愛的,當娘的總將他交給外人,不心疼嗎?”
每一次他的聲音響起,批奏章的司馬蘭皆會抬頭,隔著一定距離和他對視。
“我走了,過些日子再來。”身為女皇,有諸多的情非得已。轅煜遲比從前更懂她,道別後,轉身離開,揚聲留下話,“晚上我還會跟小家夥一起睡,希望他今夜別尿床。”
他在等,等南宮頤陽過了三年喪期,司馬蘭不必揹負全天下人的罵名,說她勾三搭四,另投他懷。好在光陰似箭,三年在轅煜遲苦苦等待中過去。
在南宮小太子三歲那日,轅煜遲再度前往南宮。南宮頤銘按兩國書信往來時的要求,攜太子出城相見,卻見轅煜遲騎著高頭大馬、胸帶紅花,帶來了無數貼紅喜字的禮物,詫異。
“轅皇,什麼意思?”南宮頤銘心慌。
“朕願迎娶南宮女皇,此等為首批聘禮。”三年了,轅煜遲再也難以忍受與佳人分離,當眾宣佈,“她是軒轅唯一的女主人,朕的妻子!”
“你狂妄自大!”南宮頤銘恐他強搶,急忙命人帶走太子,“女皇一生都不會離開我南宮,這是先皇的遺願。”
“你問問她的心,別給我搬大道理!大家心知肚明。”轅煜遲朝思暮想一千多個日夜,面對即將的團聚,熱血沸騰。
早朝的司馬蘭因銘王捎回話,異常驚愕。他的心意不曾改變,但她因託國之負無法離開,僅一句“朕知道了”,繼續與臣公商議其他朝政。
轅煜遲此次一定要帶回妻兒,將迎親的隊伍留在城外,帶了少許人馬進了南宮皇城。他見司馬蘭回到寢宮,深情向她迎去。
“我早想這麼做了。”他望著有些疲憊的她,再也移不開眼。
“皇上錯愛。我無心再嫁……”司馬蘭話未說完,便被他擁入懷中,熟悉的味道喚起她抹不去的記憶,“你去看看孩子吧。”
“我們將孩子一起帶走。”轅煜遲緊緊地抱住她,“以後你安心做我的皇后,我再也不會讓你過得如此辛苦。”
“回不去了。”司馬蘭推開他,含淚凝視,“太子即位,我退位。世人皆知他是南宮的太子,不是軒轅的任何人……”
“是軒轅的太子,朕唯一的子嗣!冥頑不寧!你讓朕等得好苦。”轅煜遲打定主意次日強娶,不與她爭論。
“你怎麼這樣,執政幾年,還是不顧及天下人的看法……”司馬蘭見他背過身子,走到他面前。
“陛下——銘王和好些大臣哭太廟去了!”兩人還在磕磕碰碰中,便有公公急匆匆來報。
“你去看孩子。”事不宜遲,司馬蘭急奔太廟,見銘王哭得撕心裂肺,嘆氣,“起來吧,我不會走。頤陽對我們母子恩重如山……”
“女皇英明——”數位大臣激動萬分,當即發誓效忠女皇,直至太子登基。他們個個清楚攝政王莽撞,若沒有女皇輔政,南宮怎會越來越強大?
“以微臣之見,女皇下嫁攝政王,不失皆大歡喜。”幾名德高望重的大臣上前一步,為銘王提親。
“朕未想過再嫁,以後不可再提此事。”司馬蘭淚如雨下,幽幽道,“頤陽曾在這一帶給朕煮茶,他也在此給朕講了南宮需要如何治理……”
“女皇英明!”臣公們聽得佩服之極,替攝政王保媒的事暫時作罷。
“你這出戏也唱完了,我們回去吧。”司馬蘭看看銘王,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嘆息,見他遲遲不肯邁步,輕聲道,“明日我在朝堂之上拒絕轅皇,這樣你便安心了吧?”
她未曾料到轅煜遲次日並未到朝堂之上提親,而是在他安營紮寨之處求她送行,便攜太子及一干臣子城外相送。
“隨朕走吧。”一身喜服的轅煜遲,深知她個性總是委屈自己、成全他人,這番做法不過是強行將她擄走的緩兵之策。
“蒙轅皇不棄,朕無意嫁娶。”司馬蘭苦笑。這倒真像他,永遠用強的。
被當眾拒婚也在轅煜遲意料之中,大聲喊道:“給朕搶老婆去——”
“異動了!保護女皇——”南宮頤銘也不是善類,早考慮到轅煜遲不可能興師動眾地來,了無聲息地走,也帶了大批兵馬。
“你又是何苦呢?”司馬蘭見轅煜遲策馬向自己衝來,只得一抖馬韁,朝一側躲去,可惜她騎術不精,才跑了不到百米,便被善於用兵打仗的轅煜遲掠到懷中。
“因為我要帶你回家。”轅煜遲摟緊懷中的她,指揮著眾軒轅將士,“護駕!”
“不要打仗,會傷及無辜——”司馬蘭異常緊張,頻頻回頭,見兩軍的無數將士磨刀霍霍,掙扎。
“駕!”轅煜遲命戰馬沿山路而上,低語,“我讓你看看,你只要答應我,就能阻止這場戰爭。”
“你逼我?”司馬蘭被他帶到處較突出的山石邊,看著將士們浴血奮戰,心驚肉跳,大喊,“住手——”
“拿箭來!”南宮頤銘想到了阻止這場搶親的辦法,憑藉自己高超的箭術,射傷轅煜遲便行了。
轅煜遲瞧見了銘王弦滿弓瞄準這邊,一抖韁繩,想要避開。未料到山石滑落,引起山頂雪崩。
“救駕——”銘王扔了弓箭,駕馬向前衝去,眼裡盛滿恐懼。
“駕!”轅煜遲見滾雪如球,護住懷中的司馬蘭,尋路下山。
“不行,再換條路吧。”落雪如此之大,司馬蘭見來路被堵,急得央求。
“別怕,有我,一定不會有事。”轅煜遲將懷抱收緊,換了路再探,雪崩之災竟將山石打落無數。戰馬側翻,一記晃悠,司馬蘭從他懷中被丟擲,“蘭兒!”
不顧身上傷痕,轅煜遲飛快向她跑去。
“轅煜遲,別過來!”司馬蘭看著腳下,心知片刻之後,自己便香消玉損,掩埋於白雪之下,“好好待皇兒。”
“你不許死!”隨手欲拔粗壯樹枝,卻因雪壓得太實,轅煜遲未能將離自己最近是樹枝拔出。
“別了。”雪滾滾而來,山石夾在雪中,眼見便要撲滅,司馬蘭不願他以身犯險,閉眼向崖壁躍去。
“不——”轅煜遲不顧一切衝向前去,抱住她的剎那,“我抓到� �了。”
戰爭意外停止了,兩國將士皆帶著驚恐,苦苦尋覓他倆,無奈大雪封山,搜尋了良久也未有結果。
轅皇失蹤,一直留在藩地的轅煜恆手持聖旨,入朝登基,並於三月後,攜愛女前往南宮定親。
“甚好。蒙轅皇有意,本王也瞧著公主與太子極為般配。”南宮頤銘認真審視轅煜恆之女,為南宮太子定下太子妃。
“相父,孃親不回來了嗎?”日子一天天過去,南宮太子已顯出轅煜遲的英姿勃勃,尊攝政王南宮頤銘為相父。
“嗯…改天我們去拜祭他們吧。”事過境遷,南宮頤銘已改掉莽撞惡習,親力親為*太子,希望來日他成為明君。
南宮太子長跪於墓前,望著另一塊未刻任何字的墓碑,長長嘆息:“父皇,兒臣來看你了。”
“你父皇英勇善戰,一生戰功無數,先皇足智多謀,你母親也是難得的晶瑩剔透。”南宮頤銘背對墓碑而立,心中無限懷念從前打打鬧鬧、卻不傷和氣的日子。
“本宮清楚。本宮會記得兩位父皇,還有母後,並一生奉相父為父。”南宮太子對著父輩的在天之靈發誓。
數年後,太子束冠大禮,轅煜恆親送愛女入朝,並定下婚期。
南宮太子親政之後,又過了一年,轅煜恆再度拜訪南宮,商議南宮與軒轅兩國合併之事。在他的數載努力後,司馬蘭與轅煜遲之子成為統一之國開國名君。轅煜恆回到藩地,頤養天年。
傳奇的新帝身世令無數人探尋他的父皇母後昔日種種,皇家之墓從始至終都乃空墓。那座雪山據說被翻了個遍,也未能尋到司馬蘭與轅煜遲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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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步雪山邊,偶爾會聽見簫鳴,朦朧光線中,會有一名儒家裝扮男子望著雪山而立。有人說,望雪山的男子是一生愛慕司馬蘭的南宮頤陽,也有人說是盡心輔佐新皇的南宮頤銘。
過了數載,南宮頤銘退隱,淡出朝野,想在臨行前見拜別南宮頤陽。入墓冢後,驚愕發現:自己親手下葬的南宮頤陽玉棺竟然是開著的……
“銘王,朕等你多時了。”轅煜遲緩步走來,笑容淡淡。
“皇上?”南宮頤銘驚愕,“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隨朕來吧。蘭兒也念著你呢……”大雪封山,轅煜遲僥倖逃脫,找了多年,才尋到被山中神醫所救的司馬蘭。當時他也想過立刻帶司馬蘭回朝,無奈她頭部受傷,不記得從前的種種,自己只得請神醫教授易容之術,以另一個身份回到皇宮,教授兒子各種本領……
聽他說起這些過往,南宮頤銘加快了腳步,極想問弟弟的事,但開不出口。隨他出了墓冢,乘了幾日馬車,來到邊境連綿山脈,半日之後,竟見他領著自己駐步於懸崖邊,費解。
“我們從這裡下去吧。”轅煜遲看看自己做的繩索,一聲嘆息,“這繩索用了多年,該重做了。也罷,以後再說吧。”
“你是銘王?”聲音稚氣、模樣卻已六十來歲的男子信步走來,傲慢地打量南宮頤銘。
“採到藥了?”轅煜遲衝他招招手,極關心他背後的藤簍裡是否有尋覓多年的良藥。
神醫癟癟嘴,搖晃著手中的乾草:“沒。不過那種藥終於被我種出來了,再過三五年,南宮頤陽那臭小子應該就能站起來。快點,我餓了。蘭姑娘說過給我做包子……”
弟弟還活著?只是腿出了問題!南宮頤銘狂喜。
“蘭兒是朕的夫人,你怎麼叫了多年的蘭姑娘,卻始終不改口?”轅煜遲惱怒,話剛說完,天才神醫便順著梯子滑下深谷,沒了蹤影。(未完待續)